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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RH阴性B型血》by boring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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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二楼放授权


1楼2013-01-06 10:18回复

    我躺在单架上,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幽暗的手术室,惨白的无影灯,手术台上的那个人,几乎完全被单子罩住,分辨不出年纪,或许…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吧…
    冰冷的针管刺进我的动脉,不久,听见几个兴奋的声音在吵闹,“配型成功,符合标准!”
    大概是得到了足够的血液,或是那个原定的捐血人赶到了,我被送了出来,和孩子的父亲一起坐在手术室外边等。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里,远处是有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不安。
    “大叔,医生说你儿子没事…”我看着那个男人因为紧张而有些可怕的脸,尽可能的说些宽慰他的话。
    他看了看我,点点头,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孩子,你多大?”或许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他和我攀谈起来。
    “今年20。”
    “什么工作?”
    “不是什么好活,送盒饭的。”突然意识到身边这位是董事长,不管是什么公司的董事长,他起码是个董事长啊!我心里突然有些羞愧。
    “360行,行行出状元。”他勉强微笑着拍了拍我,“要不…”
    突然,“手术中”三个字暗了下来,我俩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一瞬间我们都停止了呼吸,似乎在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直到…医生从容不迫的走出来,紧跟着几个护士推着病床也出来了。
    “董事长放心吧,少爷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住院休养一个多月就应该能康复了。”
    “谢天谢地!”我能看见那个董事长的眼眶湿润了,还有他因为精神瞬间放松的瞬间瘫软,紧接着他拉住我,“孩子,谢谢你,多亏了你,多亏了你。”
    我此刻的心情也是难以言说的激动,我们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紧接着,我随他去病房看那大难不死的孩子,但走到半路,我便悄悄离开了…
    为什么呢?
    大概…我不想,不想再和这对父子有什么关系了,我不希望他们报答我,这也是我作为这个世界最低微的人来说,这种高傲,便是我最大的荣耀了吧…
    回到餐馆之后,我因为被顾客投诉罚了200块工资,唉…人穷啊,那就应该治短,我tmd装什么清高,装什么无产阶级**英雄啊?不管怎么样,钱已经被扣了,接下来,就好好工作吧。
    大概是过来三四天,我接到订单送一份盒饭去市中心医院住院处1001病房,经历了上次的事,我真有点不想再去医院送饭了。
    没办法,工作就是工作,不过也奇怪,哪有给病人吃盒饭的?
    心里纳闷,我嘴上也没说什么,拿着盒饭就往医院赶,同时,我也祈祷不要遇到那对父子。
    “是您的盒饭吗?”我看1001病房门外站着一个人,便上去打听。
    那人穿着笔挺的西服,端详了我许久,然后突然大笑着狠狠在我肩上一拍,“小哥,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还得天天吃盒饭了!”
    他敲了敲房门打开门拉我进去。
    “董事长,我终于找到他了!”
    “快,快请进来。”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紧张。走进病房,满眼的豪华,那是个中午,阳光很暖,照的整个屋子都很温馨,这就是传说中的vip病房?。
    “小卫,这就是救你的恩人。”几天前才见过面的那位董事长已经没有了那天的焦虑,我认真看了看他,虽然大约四五十的年纪,但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英俊的很。
    “唉,也不算不上救,是你自己命大,嘿嘿。”我的回答有些冒傻气的意味,实话说,这辈子,我还是头一次以这种平等的方式和有钱人交流。
    “总之,谢谢你…”一直卧倒在床上的男孩吃力的坐起来,轻轻咳了两声,我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样子,那是一张绝对清秀的脸,只是因为大病初愈而有些苍白,而且,还有一点小帅…好吧,我承认,他比我还帅,不对,是比我帅多了,嗯…怎么形容呢,比那种偶像剧男演员还正点就是了。
    而且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十一二三的少年,他起码得有18岁,根本比我小不了几岁。
    “啊,不用谢不用谢,那什么,看你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那什么…我还有工作,先告辞了…”我说着就想开溜,记着,我确实很享受那种平等的感觉。
    “孩子,等等!”董事长叫住我,我很不争气地站住了。
    “怎,怎么了?”
    “别急啊,卫卫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不用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感谢什么。”我连忙拒绝,拿出一个共产主义**者面对国民党特务威逼利诱誓死抗争的气魄来,一方面,我又存着侥幸的心理,心里琢磨着要能给我个红包什么的,也不错。
    “你叫什么?”那个叫卫卫的男孩突然开口问我,他脸上有几分倦意,声音是一种命令的口气,让我有些反感。
    “我?我叫…所以…”每次提到我的名字,心里总有些自卑。
    “什么?”md,他又问了一遍。
    “所以,姓所名以。”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让自己显得礼貌。
    “呵~”意料之中,他笑了一声,与此同时,那位董事长和那个吃盒饭的也笑了。拜托,都是成人了,不能忍着点吗!
    床上的那个似乎笑够了,指了指自己,“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差点无脑的要脱口而出“卫卫”,不过我忍住了。
    “你叫什么?”我看了看他,心想着他的名字会更奇怪?
    “殷卫,殷勤的殷,保卫的卫。”
    我似乎理解了他们刚才为什么会笑,因为我也开始笑了。
    “不是吧?这么巧。”
    “所以,你当我弟弟怎么样?”
    “弟弟?”我的笑戛然而止,“你比我大?”
    “你不20吗?”
    “对啊。”
    “少爷他23。”盒饭男接话说。
    “不是吧?你怎么看都比我小吧!”不对不对不对,问题不是纠结在这里,我干嘛要当他弟弟啊!
    “怎么看我也不比你小啊。”
    “好了好了,”董事长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我下午还有个会,你在这里照看一下你卫哥哥行不行?”
    “呃…”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知如何是好,唉,等等,他怎么就成我哥了?!
    “走吧王秘书。”董事长向我俩挥挥手,和那个盒饭男走了。
    老板,我还没同意呢!!!
    我坐在一边,任“因为”以一种看马戏团动物的目光审视着我。
    by尽羽的翼 待续


    4楼2013-01-06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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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实说,仅仅独处了半个小时,我就有点开始讨厌殷卫了,讨厌他对自己的恩人还摆出那种少爷脾气,讨厌他“弟弟,弟弟”一声声叫着,让我给他端茶倒水,最讨厌的是————他总盯着我看什么啊!我是没你帅,那你也不用总盯着我这么让我难堪吧!
      那个下午,简直就是噩梦!殷卫执意让我做他床上,然后拉着我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期间我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应该不止180,回想着自己与这个高度尚有七厘米的悬殊差距,我心里更加窝火。
      当然,我又偷偷看了看他的长相,他穿着病号服,靠坐在床上,时不时干咳几声,身体很瘦,让整个人显得尤为虚弱,他的睫毛很长,鼻子很直,嘴唇是薄的,下巴是尖的……
      “你看什么呢?”他清了下嗓子开口问我。
      “没,没什么。”我看的太认真了,被他吓了一跳,瞬间转回头背对着他。
      “你在看我?”他笑笑,嘴角是戏谑的意味。
      “…………”出于礼貌,我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
      “怎么这么小,不去读大学,却送盒饭了呢?”他又好奇的乱问。
      “我是孤儿,没人会花钱供我上大学的…”虽然已经和很多人解释过这个事实,但是这一次,我心里那最深刻的自卑感却异常强烈。
      “哦……”他垂下睫毛,似乎在闭目养神,反正就是很悠闲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受到了几大的侮辱。
      “我得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吧?”
      他睁开眼睛,以一种冰凉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再见!”我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走出病房,确保他没有叫我回去之后,匆匆跑掉了。
      回到店里,挨骂是理所应当的,然后我拿着一大堆盒饭,又奔波去了。
      我发誓,再也不往医院送盒饭!再也不要见到那对父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再遇到那对父子,应该说连一点关于他们的消息也没有。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漫上一丝失落。
      大概这件事情就此搁置了一个月,大约是在某个周二的下午吧,刚刚过了午饭口,我结束了忙碌,坐在店里帮忙照顾客人。
      事实上,在这样一个时间,是不会有客人的,所以我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很大方地玩手机。
      “铃铃…”风铃被打开的门碰响,不知疲倦地乱叫。
      我把手机收起来,起身去看看是谁。
      貌似是一个客人,是一个男客人。他戴了个挺**的黑框眼镜,一身黑色西服,手里和我一样,也拿着手机。
      “您…吃饭?”不能吧,开玩笑吧,这种打扮的人也来这样低消费的地方吃饭,拜托,您能不能别这么俭朴,去花点钱吧,也算是刺激经济了。
      “弟弟,我来接你回去。”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一时间,我有点尴尬。
      “您…认错人了吧…”我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我没有哥哥啊。”莫非…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没认错,你不是所以吗?”
      “…………”我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人,因为我不得不承认,我似乎真的认识他,因为我此刻这种极度不爽的感觉,太熟悉了!
      长长的睫毛,躲在眼镜后还是很长;白皙的皮肤,即使有着健康的血色,还是很白;下巴是尖的;鼻子是高挺的……
      殷卫!
      绝对是他,目测超过180的身高,还有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哎,不对,他哪里嚣张了…汗啊,可我就是很不爽!!!
      “弟弟,记不起来了吗?”他凭借身高优势,很轻易地摸了摸我的头。
      “不,不认识。”我后退了几步,好吧,算我怕他。
      “哦,那好吧,我告诉你吧。我叫殷卫,从今天上午八点二十四分开始,你在法律上就是我的弟弟了。”
      “什么?”实话说,他说的我一点也没听懂。
      “简单说,我爸收养你了,找人办好了手续,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家的了。”他装出很耐心的表情。
      “你们家的?”难道我是一只狗吗!
      “嗯,所以我要接你回家。”
      “我已经成年了,怎么会被收养!”
      “因为你不乖哦。”殷卫伸出来他左手的食指,上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那天下午你不好好陪我,害我削苹果不小心把手指划破。”
      “………………”黑线。
      “走吧。”
      “………………”我不理他。
      “哦…想让我抱你?呵呵,弟弟你总向我撒娇~”
      “总?”不要乱讲话好不好,这里是公共场所啊!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眼看着殷卫不怀好意的手就要伸过来,我只好大叫着“我走我走”,被带出餐馆。
      这文是前几天生病在家写的,现在病好了,回学校了,更新速度就会慢了…见谅…


      5楼2013-01-0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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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卫那一晚简直就是在看守我,我是在他的监督之下吃完饭,走上楼,回到“我的”房间……
        ”我……睡了……”看着一直坐在床上的殷卫,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把他赶走。
        ”刷牙了吗?”他侧着头问我,从回到家之后殷卫就在一直看着我,所以他还穿着那套西装,给人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好吧,本来我也没打算和他有什么亲近关系。
        ”还没……”我僵直的站着,想迈出步子,可又不知道下一步要落到哪,所以我只好站着。
        ”那边是卫生间哦。”殷卫往房门边的小门指了指。
        ”哦……”好吧,得到了指导,我总算能迈出步子了。
        ”洗澡吗?毛巾什么的里边都有。”他再次给出我建议,是善意的,但我很反感。
        ”哦……”我走进浴室,锁了门。
        唉……真想一直呆在里边不出来啊。我有些放松地靠在门上,想要冷静下来,话说人生真是无常呢,我还从没想过自己能在这样一个地方洗澡,这样一个奢华的浴室,而且为我一个人独占。
        我干脆去享受命运,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让四周变的不真切,我蜷缩在浴缸里,体会水一点点没过身体的感觉。浴室外房门好像响了一声,想必是殷卫出去了吧。
        为了防止殷卫返回,我赶紧洗完身子擦干了走出来,因为全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我赶快关了房门,并且反锁。
        然后悠哉的走回浴室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这是我洗澡之后的传统。不过,洗完了我才发现,貌似我没有一件换穿的衣服啊!
        ”咚咚”,有人敲了门,然后拉了拉把手……”咚咚”,发现门被锁了,那人继续敲门。
        ”开门,所以。”不用问,外边敲门的正是殷卫。
        ”怎么了?”我没头脑的问了一句。
        ”我给你拿了浴衣,开一下门。”
        ”额……”我此刻就站在门边,但我绝对不想再和他共处一室了,”
        把衣服放外边就好,我一会去拿。”
        ”什么嘛,害羞了?”他嘟囔了一句,似乎把衣服放下了,然后是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看来走了呢。
        我趴在门上听了好久,确保没有声音之后打开门,果然,睡衣放在那里。
        ”讨厌我?”突然,门后传来殷卫责备一样口气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已经被他抱起来了,或许事情过于突然,我连反抗都没有。
        殷卫也刚刚洗完澡,摘了眼镜,显得很清爽,身上还有淡淡玫瑰花的香味,但是被他抱着还是很不舒服的。
        我们一起回到了床上,实话实说,我还从没和一个人贴的这么近,我是没有双亲的孩子,拥抱是一种奢侈品。
        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还什么都没穿,急得红了脸,又开始奋力的挣扎,然后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我惟一的遮蔽物————浴巾掉在了地上。
        ”额……”殷卫和我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犹豫了一下,把我放在了床上,我似乎得救一样赶紧钻进被里藏起来,然后偷偷观察殷卫。只见他拾起浴巾,连同着刚拿给我的睡衣放到一边,再然后,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殷卫把自己的睡衣脱了下来也放在一边,然后向我走过来。
        殷卫的身体相当白皙,或许和大病初愈有关,他很瘦,但是竟然还有几处若隐若现的肌肉,使身材看起来很好。话说我在这鉴赏个什么劲啊!这小子要干嘛啊。
        这时他已经躺到了床上,掀开了被子,我的身体暴露无遗,因外害羞,我顺势趴下不去看他。
        ”一起睡吧,弟弟。”他在我身边躺下,然后盖好被子。
        ”你……来这干嘛……”我很不情愿的问他。
        ”怕你睡不习惯,陪你。”他变本加厉,把我抱住。
        我不好意思反抗,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于是我默默抗议,不理他。
        ”又害羞?都是男的,有什么嘛,你没去过公共浴室啊。”他语气有点玩味的笑意,让人生气。
        ”睡了……”我宣告一样说着,侧卧背对他。
        ”嗯,”他抱我的胳膊紧了紧,”睡吧……”
        一瞬间,我觉得他好温柔。忍不住……忍不住……睡了……
        大概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我爬了起来,但我失败了,因外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手臂,恍惚之际我用力扭了扭身子……
        殷卫!我恍然大悟般吓了一跳,原来这家伙一直睡在我旁边。我平静了一下心情,悄悄抬起他的手臂,刚要起身下床,手却突然被抓住了。
        ”再睡会儿。”殷卫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
        ”我,要去上班了……”我的手被他扯着,不置可否,突然我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有些别扭。
        ”上班……?”殷卫打了个哈欠,再次把我抱住,”跟哥哥去公司吧,先睡嘛……”
        好吧,在暖暖的床的诱惑下,我暂时放弃了对殷卫的仇视,钻回被里继续睡。


        7楼2013-01-0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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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生,就是用来浪费的,没有实际的意义……
          静静躺在床上,我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太阳已经生得很高,阳光透过偌大的玻璃窗洒在床上,突然我觉得阳光是有味道的,是我这种在潮湿阴暗的夹缝中生长已久的人所未曾注意过的,清新的味道。
          殷卫已经离开了,他把睡衣放在我床边,我轻轻抚摸那平整的衣服,柔软的质感,温存的触觉。小小一套睡衣曾经都是奢侈的梦,毕竟穿着睡衣的的那份闲适,我,是不被允许的。
          殷卫呢?我本能的想起了他,在我朦朦胧胧要起床的时候把我拉回被窝,现在却不知所踪了。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很抽象的表,大约已经10点了,短暂的生命,又被浪费了。
          那家伙八成是去上班了吧,我穿上睡衣,去刷牙洗脸。再次回到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陌生的环境,被强迫的融入进去,现在,不知所措。
          突然我变得很火大,简直暴怒了,好想重重给自己几拳。所以啊所以,你的生命就算再卑微,决定权起码在你自己手上啊,手足无措个什么劲啊,大步的走出去就好了嘛,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生活,即使再低贱,那样的自己,是真实的。
          我打定主意,走出房门,殷卫的房门是关着的,看来果然是不在吧。
          话说殷卫的房间是什么样呢?大少爷的房间一定更加奢华吧。我好奇的拉了拉门,没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不大好吧……管他呢,他昨天还擅自去我的房间了呢,额,不对啊,那也应该算是他的房间吧。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门竟然自己开了。
          “进来之前先敲门啊……起床了?”殷卫高高的身子挡在了我的面前,这确实是在我意料之外,所以我很夸张的倒退了几步。
          “干……干嘛……”我不想去看他,低着头。
          “你还问我?”他忍不住笑了,嗯,绝对是嘲笑。
          “我……”要走了……对,后半句我硬生生吞了回去,因外我貌似每次说出这种话都没什么用,殷卫有各种阻挠我的办法,而且,我还会遭到更严的看守。
          “起床了就快点换衣服吧,不然上班就要迟到了。”他伸了手,由于我正低着头,所以他很容易地就摸了摸我的头。
          “你总摸我干嘛!我又不比你小几岁!”我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愤愤地看着他。我面对殷卫的时候是很少的,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我都是低着头的,这样子他也看不到我,很公平〜
          但我还是要承认,殷卫长得很耐看,话说为什么这年头的富二代都这么帅,让我们这些人还TM怎么活啊!
          “小一天也是小,你就认了吧,弟弟〜”他得意的笑着,表情很邪恶,嗯,简直一个怪叔叔!
          我还没忘了瞄一眼他的房间,装潢上和我那间差不多,只不过桌子上有一大堆的文件,殷卫已经换了正装,我尤为讨厌穿成这样的殷卫,让人觉得极强的自卑。
          “吃饭吧。”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又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我……不饿……”
          “那,换衣服吧,去上班。”他笑笑,他的笑很商业,就像杂志上明星的那种笑。
          “殷卫……我,我想回去送我的盒饭。”我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轻轻地宣告。话说我怕他干嘛,他有什么好怕!
          “很累吧……”他淡淡的回答,没有支持,也不反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想过自己的生活。”
          “你不喜欢这种生活吗?”他似乎在叹气一样,“你又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怎么知道不喜欢呢……”
          确实……有钱人的日子,在没有理由不喜欢呢,仅仅一个晚上,我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但,他刚才有意无意的话,刺痛了我……
          “我刚刚考虑了,你如果想去送你的盒饭,我也不反对,不过,既然你已经是我们家的养子了,晚上必须回来住,知道吗?”他默默走进“我的”房间,打开衣柜,我这才发现,这竟然有整整一柜子的衣服。
          “都是给你的,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在带你去订一套西服吧。”殷卫的手指划过成排的衣服,大多是我喜欢的休闲款,而所谓的喜欢,也不过局限于在商店的橱窗里羡慕地看上一眼罢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一柜子。额,其实也不算是我的吧。
          “我……穿原来的就好了……”
          “不是吧,我扔掉了……”他再次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也同时再次击碎了我的心。
          “那我……穿了……以后赚钱了还给你。”切!不穿白不穿,我很快挑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去浴室换上,嗯,贵衣服就是好啊,我照着镜子傻笑了半天,嗯嗯,绝对比那个白痴殷卫帅。
          接下来,殷卫开着他很拉风的车送我回到那间小饭馆,车子又停在那阴暗的小巷,我走下车,不自主的看着殷卫。
          “晚上我会回来接你的,好好工作哦,回去有奖励。”他的语气很像一个送孩子上学的大人,真的,不爽!


          8楼2013-01-06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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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我回来了……”我心里颇为忐忑,走进了那间简陋的饭馆。
            毕竟已经迟到了整整一个上午,我已经准备好面对老板的一顿训斥。
            “您好,来吃点啥?”老板高兴的迎上来,当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他的表情稍微僵了一下,继而竟然又是满脸的堆笑。
            “所以?回来了?”他拉出来桌边的一把凳子让我坐下,我紧着眉毛看着他,然后大方地坐下。
            “老板,对不起。”我低下头认错,毕竟我旷工这么长时间,估计店里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这个,不打紧的。”老板还是一脸不自然的笑,让人看着心里发毛,“小以,昨天接你走的那个,是你哥哥?”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他!”我还是坚决要和殷卫划清界限,起码我自己不能承认我俩有什么关系。
            “哦……”老板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早下了几个送餐的单子,我临时雇人去送了,正好你回来了,这些……”他抖了抖手里大约十几张的单子,“快点给送去吧。”
            “嗯嗯!”我答应着结果单子和装好的盒饭,跨上自行车飞蹬而去。
            新港的夏天虽不比南方那般闷热,但却也足以热的人晕头转向,尤其是我还穿着殷卫给我的新裤子,很瘦的铅笔裤,紧紧贴在我大腿上,难受极了,那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在一左一右转来转去,手里的盒饭数量终于一点点减少了。
            然后……
            “您的零钱,希望您下次还选择我们的盒饭……”我机械的说着昧良心的话,只想赶紧让他拿了零钱赶紧走人。
            “给你做小费,”面前的黄头发男孩摆摆手,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没客气,把零钱揣进了兜里,“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对自己下手可真狠啊!”
            “嗯?”我刚要走,又被他的话定住,“怎么了?”
            “呵呵,还装傻,送餐都穿着呢!”他走近我,看了看我的牛仔裤后边,自习的观察了一番,“正点啊!AJ纪念款,有没有5000?”
            “不知道,别人送的。”听他说5000,我确实吓了一跳,那可是我所以的积蓄。
            “送的?”他不怀好意的轻轻掐了一下我的脸,“真阔绰,什么时候介绍给我吧〜”
            “滚!”我听出来他言语里的意思,有些恼羞成怒,额,我羞什么?
            “哈哈哈,”他高举着手,摸了我的头发,由于我骑在车子上,他摸的时候很吃力,“你比我厉害啊。小以,我以后跟着你干。”
            “修,没你想的那么猥琐,我就是收到一份救济衣服而已。”
            “小以,我们已经不在孤儿院了,哪来的救济?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随你。”他嬉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
            “迟修,看在咱俩原来关系最好的份上,我劝你别干这行了,很危险的,万一……”
            “什么叫原来咱俩关系最好,友谊地久天长不懂吗?”他打断我的话,招招手,提着盒饭往楼里走去,“或许,我接个长客也不错呢……”
            堕落……
            他的嘟囔的声音听不见了。
            堕落了……所有人。
            孤儿院昔日的好朋友,都腐朽到如此这般地步了,想想实在是痛心。不只只是迟修,所有人都是,包括我……
            最可怜的就是我身上这条5000块的牛仔裤了吧,毕竟穿在一个买盒饭的身上,怎么看都像是假的吧,而我,也并未因这条裤子提升多少身价。


            9楼2013-01-06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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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了几趟饭,也过了饭口接下来就是悠闲的午后了,我和往常一样翻着报纸,这个城市很大,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也都有,每天有人受伤,有人死去,有人侥幸逃离不幸,有人却陷入不幸。我也是啊……


              13楼2013-01-06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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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该死的【订】【餐】【热】【线】又响了,我不情愿的拿起电话。
                “您好,【鑫】【鑫】【快】【餐】,请问有什么【需】要?”


                14楼2013-01-06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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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一份鸡排饭,送到【新】【银】【大】【厦】一楼【接】【待】【处】。”对方是一个甜蜜的女声,或许是那个接待员饿了,想要吃东西。
                  “嗯,请稍等。”我挂上电话,有些心烦我告诉厨师做一份鸡排饭,然后静静的等,口袋硬硬的,是刚才本要找给迟修的零钱。


                  15楼2013-01-06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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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想和他们这种人接触,可他为什么还非要上我这订饭!【出】【卖】自己的【身】【体】赚来的钱,花的还真是爽快呢。反正我何必和钱过意不去呢,所以他每次把零钱给我,我都没有拒绝。


                    16楼2013-01-06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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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以,饭给你。”
                      “嗯。”
                      新银大厦,位于新竹港商业中心,离我们这家小饭馆不是很近,所以平时从没送餐过去,虽然路程有些远,但也是消磨时间,趁机投点懒。
                      大约十五分钟,我可算骑到了新竹港————这个城市我最讨厌的地方,四处林立着大型商场和奢侈品商店,大公司的办公楼,还有这个城市最奢华的利文顿酒店,以及,遍地的高级饭店,所以说,我讨厌这里,这充斥着腐朽与糜烂气味的地方。
                      新银大厦就在利文顿的对面,好像也是某个大公司的总部,我的出现却和这里极不相称,我转回头,看见利文顿里走出来两个少年,一个栗色的头发,另一个是黑色,或许是哪家的少爷吧,这地方……唉……
                      喘了口气,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走进新银大厦去……送盒饭。


                      17楼2013-01-06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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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3-01-06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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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在乐翼刚坐下五秒左右,殷卫就端着盘子回来了。和预想中的一样,他不动声色地吃惊了一下,不过还是很从容地放下盘子。
                          “卫哥。”乐翼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打招呼一样唤了一声。
                          “乐少爷?没课吗?”殷卫坐回到我对面的位子上,擦了擦手。
                          “嗯,突然取消了。”乐翼拿起叉子,犹豫了片刻,“不介意我……吃吧……”
                          “哦,吃吧。”殷卫起开一瓶香槟,示意我把杯子拿给他,“对了阿翼,你不是最讨厌这些社交活动了吗?”
                          “反正也是无聊,况且我刚失恋。”他也把杯子递过去,殷卫倒给他半杯。
                          “失恋了?你又把谁甩了?”
                          “呵呵,估计是我被甩了……”
                          “估计?”我实在忍不住插了话。
                          “好啦,没什么,开心点,我再去拿点吃的。”他保持着很商业的笑容,把手往口袋里一插,走了。
                          “……”我吃了一块鸡腿肉,目送乐翼的背影,如何回过神疑惑的看着殷卫,“你们有钱人就这么聊天?”
                          殷卫泯了一口香槟,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拿起餐巾纸在我嘴边擦了一下,“告诉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于是乎,我当场石化。这个……算调戏吗?
                          一口香槟喷死他算了!
                          下午很清闲,我是说我很清闲。殷卫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还有人时不时的近来拿东西让他签字。殷卫的办公室是一个很大的套件,外边是秘书室,里边就是殷卫的私人空间。虽然我持有10%的股份,还被挂了个副总经理的职位,但并没有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殷卫那加了张桌子给我。两个人一个办公室,感觉还真是奇怪。
                          虽然我不是游手好闲的人,但我真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除了喝咖啡看杂志打发时间外,我只能蹭着办公室里的免费wifi玩手机。
                          “殷卫,你让我回去睡觉吧,我在这儿什么也干不了。”我央求的看着殷卫,虽然我也很鄙视自己对他这种低姿态的样子。
                          “都快下班了,等等嘛,下班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才不吃,中午都撑死了。”
                          “去到处走走吧,楼下有娱乐室。”他终于肯把头从那堆文件里拿出来看我一眼。
                          “我是该出去了转转了,不然肯定会得什么什么综合征。”我常舒了一口气,从很舒服的老板椅上站起来,推出了办公室。
                          嗯,我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结。径直来到地下车库,从人行通道走出去,在新竹港闲逛起来。
                          新竹港果然是这个城市最最最富有的地方,连一家路边小吃都没有,更别说那种市井的小饭馆了。害的我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卖盒饭的地方进去买了盒饭。
                          再怎么说也是夏天啊,穿着厚厚的西装,折磨死人了。提着一次性餐盒走出油烟味呛人的小店,我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不知不觉走回到了新银的大门口。我把拿饭盒的手抬了抬,让它更加显眼些。
                          这次我没一丝的尴尬走进大厅,直奔接待处。我终于能昂首抬头的好好看看这气派的大堂,满眼望去都是大理石砖,而在灯光的交错下,这奢靡的景象让人觉得飘渺。那个女接待看我走过来,抬了抬眉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没说话,把盒饭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哎?谁让你来的,”她赶快把桌子上那盒饭拿起来甩到我面前,“恶心死了,还敢放我桌子上。”
                          “不是您订的吗?”我学着殷卫那种冰凉的表情看着她。
                          “你神经病啊,”她指了指墙角的垃圾桶,“我订的在那呢。”
                          “那您把这个吃了吧,白送你。”我重新把它放回办公桌上,那女人做做的大叫了一声,拾起了那盒饭扔进垃圾桶,惹得一大帮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谁让你丢了?你如果想吃就给你吃,不想吃还给我。”
                          “神经病!穿件冒牌西服就以为是经理了啊,你不就那个送盒饭的吗?怎么,送上瘾了啊,怪不得你们老板换人了,你还真是病的不轻。”她用看垃圾般厌恶的眼神上下打量我,然后呼唤保安过来,“保安!给我把这个精神病赶出去。”
                          我白了她一眼,朝电梯那边走过去。嗯,保安动作果然够快,我刚走了两步就被拦住了。
                          “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保安口气还算客气,倒是那个女接待大吼大叫起来,“一个臭送盒饭的,赶紧给他撵出去得了。”
                          “我要找殷卫。”我绕开那个保安,继续走,但他按住了我的肩。
                          “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请出去。”
                          “我?我不用预约啊,我就是在这儿上班的。”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来往的人闻声驻足看起了热闹。既然下班了,就有一个人回来找我的。嗯……正想着,手机就响了。
                          “哦,我在大厅呢,没,你看哪人多我就在哪。”一边的女接待还是骂骂咧咧没完没了。我挂了电话,试图摆脱保安的手,但却被他一点点往外推。
                          “放手……”我低声抗议,无济于事。终于,人群闪开一条路,女接待的嘴也闭上了。造成这一切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把我弟放开。”殷卫的声音难得的有了语气,是愤怒。
                          保安只是下意识放开了我,然后吃惊的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殷卫。
                          “殷总……您今天怎么……从这走?”保安支吾着问着。
                          殷卫此刻已经来到我身边,抚平我肩上的褶皱。
                          “我走什么门,不用告诉你吧。”他阴阴的笑看着保安,招招手,“算了,下班吧。”
                          “走吧,小以。”他拉了拉我,我不肯,只是看着那个女接待。
                          “哦……”他看着我目光的方向,“你也下班吧,明天见不用来那么早了,去财务把工资结了吧。”
                          总算熬过了一整天的工作,虽然无聊,但那份突来的自信资本还是让我很开心的。
                          晚餐还是和殷卫一起吃的,两个大男人天天成双出入这些高级饭店弄得好像约会一样实在是别扭,但既然殷卫自己都不介意,我又忌讳什么。
                          “殷卫,你自导自演的戏,还蛮有趣。”我也终于能自在地和殷卫说话了,或许得益于身份的转变吧。
                          “什么戏?”他莫名其妙的表情显得很真诚。
                          “是不是你让那个女的给我打电话送餐,逼我来这儿的?然后又把她炒了,她一定恨死你了。”
                          “不是啊,想太多了吧。”
                          “怎么想都是你可疑。”
                          “小以,你还真是的,胡思乱想也得有个度吧,我要真想逼你来还用这么麻烦?让你老板开除你不就好了,话说……”他后悔地看着我,“早知道是那女的把你逼过来的,我就不炒她了,帮了我大忙呢。”
                          “切!这地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不炒,我炒!”突然得知整件事和殷卫毫无关系,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丑一样无地自容。
                          “好啦,所副总,都听您的。”殷卫笑笑,然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了我的头!


                          23楼2013-02-26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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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如今我才发现,累还有另一种方式。坐在管理培训课堂上的我叫苦不迭,老师讲的我完全听不懂,更要命的是,周围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妈,这让我的存在显得很突出。毕竟来上这种课的都是些暴发户,有了钱有了企业,现学管理的方法,而我竟也光荣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殷卫不再只单单给我一个空职,他要求我承担起那10%的股份的责任。虽然对于他是我老板这件事我深感窝囊,但人在屋檐下,何况已经居其位,也不得不谋其职。现在,每天上午八点就得准时地坐在办公室,然后处理一大堆完全不知所以的文件,几乎每份我都要问过殷卫的意见之后才敢决定。
                            而到了下午,我就要被送到新港大学管理学研究中心去参加培训,看着周围的人心不在焉或者昏昏欲睡的样子,我也提不起精神来,但如果我取得不了什么成绩的话,我在公司里就会更加难堪。
                            最讨厌每周三的股东大会,除了殷卫,每个人都在针对我,提出一些莫明其妙的问题,殷卫只能默默帮我解围,但也避免不了我当众出丑。
                            “殷总,所副总来了这么久了,公司的事情也该知道的差不多了,您不要总是打断所副总的话,不听听他的想法,我们这么能知道……副总经理的位子他能不能胜任呢?”
                            我握紧双拳,手心里都是汗。
                            “请吧,所少爷。”
                            我硬着头皮双手撑桌子站起来,看了一眼殷卫,他一脸无奈的神情让我手足无措。
                            “呃……关于汇夏收购的事……我觉得现在正是最佳的时机……”我小心翼翼的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即就遭到一片嘲讽的笑声。
                            “最佳时机?大少爷,您平时看不看新闻啊?”
                            “殷总,现在根本就能收购汇夏,会使我们陷入巨大的财政危机。”
                            我紧张的站在那里,虽然我明白他们的话实际都是针对殷卫的,但直接矛头还是指向我,足以让我无地自容。
                            “小以才20,看不清这些形势也是情有可原的。”殷卫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是啊,20岁,本来就涉世不深,殷总说得很对,不过……委以副总经理的重任,是不是也有些草率呢?”
                            “殷总,虽然持有10%的股份,但如果没有能力的话,我想职务也大可不必这么高吧。”
                            “虽然这是你们殷家的公司,但如果紧凭这一点就身居高位……如何服人?何况……恕我直言,所少爷,不姓殷吧,难免会引来别人的揣测。”
                            “实在不行,董事会就要考虑重新选举副总经理了。”
                            他们的话锋利地在我身上乱划,这些人完全不顾及当事人的感受,自顾自说着,真的很可恶。我本来对权力没有什么追求,但……为什么我尽管不喜欢也不能胜任副总经理这个职务,却又不想放弃呢。
                            “各位,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也会考虑的,时候也不早了,今天……散会吧。”殷卫摆出很谦虚的笑脸来,看着股东一个个走了。我在最后,一言不发的刚要走出去,被他拦住了。
                            他把门关上,一句话也没说就抱住了我。
                            “放开我,干嘛啊?”我只是小声抗议了几句,而并没有实际的拒绝他,我突然很渴望被他抱着……一直以来,所有的困难都是我一个人挺过去的,每当那种时候,我都因为孤独而恐惧,突然,能有人在这种时候抱住我,这么温暖让人安心的怀抱,我怎么会拒绝呢。
                            “对不起,小以……”
                            “是我太笨了,你不用管我了,还是让我去当打字员吧,或者,接待员怎么样?”我突然觉得殷卫反而更加需要安慰。
                            “我没有照顾好你……”他的声音有些干哑,让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哪有,你……很好了。”虽不比一开始那么讨厌殷卫,但我也并不喜欢他,现在,我却从内心觉得他很好,到底哪里好,我说不上来。
                            “我只想让你陪着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他抱着我一步步后退,靠在了墙上,我整个人几乎半躺在殷卫的身上,他的身体看似脆弱,却很结实。
                            “好了……卫哥,该工作了。”不知为什么,我竟用乐翼称呼殷卫的方式叫他。
                            “叫哥哥……”
                            “别闹了,哥……哥,走吧。”我用力几乎是背着他站起来,他松开手,超我笑了笑,摸了摸我头发,走出了会议室,我楞了片刻,快步跟上。
                            一下午的培训,我第一次拼命想要听懂老师讲的东西,笔记记了一大堆,毕竟是入门的课程,多多少少还是可以领会一点的。拿着沉重的一摞东西,我坐上殷卫派给我的车子。
                            “直接回家吗?少爷?”
                            “说好多次了,别叫我少爷……”毕竟连姓都和殷卫不一样,怎么可以被称为少爷呢。
                            “那……您去哪呢?”
                            “往回开吧……”
                            车里的空调让我觉得舒服,但这不合时宜的冷气却很别扭。车子路过了我熟悉的街,一切依旧,只不过两个月而已,哪能有什么变化。
                            “请停一下车。”
                            “是!”
                            车子在亚峰中学门前停下来,我鬼使神差般走下去,只觉得有些事还没做完。
                            还是潮湿阴暗的小巷,刺鼻的油烟味也很熟悉。推开门,老板的招呼声也很熟悉。
                            “您来啦,请坐,吃点啥啊?”他满脸堆笑,我一直觉得很恶心。
                            “没,路过来看看。”
                            “呦,我当谁呢,这不小以吗?上次给你打电话都停机了,嗬!穿这么板板的,不热啊。”他赶紧拉了把椅子让我坐下,我却没坐。
                            “您找过我?”
                            “哦,是,你记不记得原来总有一个商涉那边订盒饭的男孩,就每次让送到红灯路街口的那个……”
                            “嗯,怎么了?”
                            “就你辞职之后,他又订过两次,第二次他问我你去哪了。我跟他说你辞职不干了,后来还来这儿找过几次……”
                            “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放下50块钱,“耽误您生意了,不好意思。”
                            我跑着上了车,“少……呃,您还去哪吗?”
                            “红灯路路口。”
                            “去那干嘛?”司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办点私事。”我搪塞道。我理解他的疑惑,红灯路,总共几百米长,原名红星路,红灯路不过是市民中流传的说法罢了。这里有为数众多的色情机构,平常去那里绝对会遭到怀疑。
                            车子停下,我走近街角的那台自动售货机,由于还没到晚上,整条街都很冷清,抬头是乱七八糟的霓虹灯,可以想像到夜暮时分这里的**场面。
                            迟修……他就在这里工作,服务行业,客人有男有女。
                            我自嘲的笑着,叹口气,走回车上。“老李,回家吧。”


                            27楼2013-02-26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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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所以离开了,我没能送他,或许是极大的遗憾吧。
                              在他走后,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和从前一样,只不过那份曾有过的寄托感和温存,又不见了。公司并没有因为所以的离开而平静多少,对于我而言,少了他,面对形形色色的困难,就更是会异常的烦躁。
                              所以似乎在美国安顿了下来,每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仍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本来就短暂的通话,总要被他再掐短几分。
                              我这么做,是不是一个好哥哥呢?好不容易和他的距离拉近了,干嘛又把他放远呢……
                              已经有半个月没去公司了,要处理的事情多的像海一样,正好让我借此忙起来去忘记所以。或许我一个人的时间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陪我,真得舍不得他再离开……
                              我的人生舞台只有商场,而商场是没有朋友的,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眼见的都只是利益罢了。因此我向来不和任何人走的太近,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
                              “乐少爷,等我下班和我吃个饭吧。”
                              “嗯?卫哥,你可从没约过我啊,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去你酒店吧,就我常去的那间包间。”
                              “行,反正我已经失恋了,无聊的很。”
                              “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啊,呵呵,谁让你没尝过被甩的滋味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要上课了,晚上见吧。”
                              他虽然唤我卫哥,但从心里我并不觉得乐翼比我小,这个人背负的痛苦与沧桑,怕是连我也不能理解。初次见他时我很震惊,从未见过他那般完美的男人,那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绝对比罂粟更让人着迷,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出乎我意料,他竟认识我,主动走过来和我打招呼:“卫哥?我是Livend的代理法人乐翼。”
                              他勾起嘴角向我伸出手,他那时的笑脸,死死地印在我脑子里,那样不羁的笑,恶魔的邀请一样危险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其实我也早就听闻利文顿的老板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我一直怀疑,不过这样看来,似乎流言也有些道理。
                              后来的几次接触,我渐渐了解了乐翼。他虽然花心,却是很明显玩玩的意思,所有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都很清楚他的花心,不过却心甘情愿,因为乐翼就像是全球仅仅限量一件的奢侈品,无论是谁拿在手上都会瞬间提高自己的身价,更重要的是,乐翼从来不和他的女朋友过夜,这样使得他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不用所谓的负责什么的。与其说他在恋爱,不如说是社交游戏,锻炼自己的公关能力而已。
                              于是我对他更是一点偏见也没有,一来二去熟了,我们说的东西也不在局限于那些客套话,大概是他年纪比我小的缘故吧,我打破了刻意保持的距离,真正当他是朋友,普通朋友,而非商场的朋友。
                              “阿翼,好些日子不见了。”我看他进屋坐下,把书包什么的给秘书拿走了,然后向我挥了一下手。
                              “是啊,听说你把弟弟送走了?”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毛巾,低头很专注的擦手。
                              “是他自己要走的。”
                              “空虚?”他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是啊,空虚……”我回避他的目光,小口喝着酒,突然不明白今晚把他约来干什么。
                              “我也是。”他喃喃着,晃着酒杯。
                              “阿翼,养子的日子,很难过吧。”
                              他突然眼神变得冰冷,似乎蒙上一层霜。这个话题,是他不能让人碰的痛处,我不小心犯忌了。
                              “嗯,很难,但这是我的义务。”
                              “义务吗……”
                              “是啊,再难都没办法拒绝啊……”
                              所以也是一样吧。
                              我胡思乱想着,发现竟然已经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了小块。
                              “卫哥,如果我被乐家抛弃了,能投奔你吗?”
                              “嗯?怎么会呢。”
                              “呵,不是说了如果嘛。”
                              “那时候你难道还想被人收养?”
                              “对啊……我宁可去流浪。”
                              后来我越发觉得生活就是一个玩笑……
                              两个月后乐翼离开了利文顿,应该说是离开了乐家,之后他找到了我。
                              “卫哥,我能投奔你吗?”
                              “乐翼,你疯了吗?”我透过桌上一大堆的文件,看着对面一脸轻松的少年。
                              “我只是走投无路而已。”他耸耸肩。
                              “好吧,到我公司来吧,所以不在我正好需要人手。”
                              他摇摇头,悠闲地喝着手中杯里的咖啡,那幅阔少爷的姿态并未减少许多。
                              “卫哥,给我100万。”
                              “怎么?要创业吗?”我立刻拿出支票本开了支票。
                              “旅行去……”他幽幽笑着。
                              “那……钱用完了怎么办?”我没有反对他的想法,只是递去支票。
                              “那时候……呵呵,谁知道呢……”
                              他接过那张纸,把咖啡杯放到我的桌子上,站起身没事一样走出我的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了朝我挥挥手,“谢啦,卫哥……对了,你穿的太少了,已经是冬天了。”
                              “嗯,一个人注意安全。”
                              “呵呵,”他勾起嘴角,展露那个独有的笑容,“我不是一直一个人吗?”
                              门再次关上……
                              难道这就是我见乐翼的最后一面吗?
                              看着门边上的办公桌,上边空空如也。
                              终于……冬天了,所以也该回来了呢。
                              一月五号,第一次接到所以主动打过来的电话。
                              “殷卫,我明天下午三点回去,别忘了借我。”
                              “嗯,新港很冷,多穿点。”
                              “哦,我挂了。”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月的分别,再次重逢我竟如此激动。我那天早早离开公司,换了轻松的衣服,还给所以带了大衣,是啊,我给他买了一整柜的冬装。
                              飞机晚点了,每一分钟的延长都让我的期盼越发强烈,天色渐晚,让灯光变得似乎更加明亮。我抱着给所以准备的大衣,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很孤单。
                              终于,手机响了,我立刻接起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
                              “我在……呃,新港航空那个广告牌对面的座位上。”
                              “在哪?没看到啊。”
                              我笑笑,站起身挂了电话。
                              我看到他拖着那个LV的皮箱,东张西望着,他只穿了一件针织衫,围着围巾,有点美丽冻人的意味,不过他确是长的不错,四周有女生偷偷在看他,让我有些莫明其妙的不开心。
                              我从后边走向他,把大衣披到他身上,,他受惊般抖了一下,下意识转过身,下一秒就跌倒在我怀里。
                              “人回来就好了,干嘛给我带礼物……”我把头埋在他肩里,感受这份久违的温度。
                              “谁,谁给你礼物了,放开我啦!”
                              “你啊,你就是礼物。”
                              “放开,这么多人……”
                              “怕什么,兄弟嘛,很正常。”我接过箱子,拦腰抱着他,走出机场。


                              32楼2013-02-26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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