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曺圭贤被现在经济公司的星探发现了,自然而然地就跟公司签了练习生合同,合同上写明公司保证一定会让曺圭贤出道,只是要接受两年培训。”
赫在认真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记下刚刚我说的话:“条件还不算苛刻,不是么?”
“公司对曺圭贤比起对其他人来说要好很多,他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总是那么擅长表扬别人,周觅你其实也是很难得的人呢。”
“我么?我只是当年站在曺圭贤身后的人而已。”
曺圭贤是从大二那年开始练习生生涯的,我们那时已经在一起半年了。
好像是在冬天,12月份左右,临近圣诞节,学校对面的小旅馆竖起了一棵不大不小的圣诞树,挂着来往行人的新年愿望
我拿着淡蓝色心形的卡片不知道写些什么才好,曺圭贤已经写好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正兴奋地一张一张贴到圣诞树上
我偷偷看过他的愿望卡片。内容我都记不太清楚,有可能是因为曺圭贤自己写太多的原因导致我脑容量实在不够去记住每一条。
只有一条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甚至连那些字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记得清清楚楚毫无偏差
曺圭贤的字真的不太好看,其实是很难看
他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下的感动了我很久,直到现在想起心里波动还是不小
他躲躲藏藏,拼了命不给我看的,只有六个字,一句主谓宾都不齐全,颠倒的话
他写,结婚,我和周觅
没有用愿望的口气,一字一句都透着令人鼓舞的决心
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未来,他却一步一步地规划好了
当时年少的我在那一刻真的就愿意放下男人所有的矜持和骄傲,为他洗手做羹汤,等他为我们创造一个未来
再深沉的爱恋,再浪漫的约会,再激情的结合也抵不过全身心依赖的人才给得起的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我完完全全愿意为曺圭贤死心塌地一辈子
之后的两年曺圭贤越发忙碌起来,每天完成了学校的课程连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酒马不停蹄地赶到经济公司训练。曺圭贤之前是只会唱歌的,公司却要求舞蹈乐器,主持表演样样精通,培训甚至都精细到了礼仪。而他也终于肯下苦功夫,总要等到练习室最后一盏灯熄灭后才停下训练,慰藉干渴难耐的嗓子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
我看他日渐消瘦的身影,心疼得不行,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让他停下休息一会儿
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停下来就可能面临的淘汰,淘汰掉我们共有的未来
我所能做的只是在舞蹈教室只剩他一人时坐在门边为他递下水,擦下汗
曺圭贤的负责人是一个小眼睛的精明男人
我第一次去公司找曺圭贤时就是他把我带进去的,他热心地为我介绍每一个公司力挺的红牌,介绍教室录音室和录影棚。我对这些不大感兴趣,但又不得不提起精神敷衍
我走马观花似的几乎走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心想我只是个陌生人而已,那位负责人难道也一点也不怕我是同行的间谍么
走到公司的地下教室前我有些不耐烦了,叫住前面的负责人:“大哥,曺圭贤到底在哪个教室啊?我是来找他的。”
他转过头来对我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像陷进了颧骨里
“同学,你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
“挺好的呀,工作环境和氛围都很好。”
“感兴趣么,对到公司工作?”
“我对公关娱乐还有造势什么的可是一窍不通,恐怕根本不能胜任。”
他抬起手拍我的肩膀,笑容加深了:“让你作幕后岂不是可惜了,我问的是……”
我找到曺圭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一个人在舞蹈教室里面正扶着镜子前的扶手喘气
我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胛骨里
曺圭贤骨架子比较大,肉也不少,抱起来满怀很舒服
他抬起头看镜子里的我,反手揉我的头发:“怎么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是不是?”
“当然,一直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身边围绕着舆论,记者,大众……”
“那时候你还有在一起的决心么?你愿意为了我放弃高高在上的位置么?”
李赫在入戏太深,听到这个时候,竟然激动得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怎么说?”
我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反问道:“你呢,如果是你,你怎么答?”
“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李赫在信誓旦旦
“有时候我觉得曺圭贤太过自信了,自信过了头不就是自负么?”
“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他两样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