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来不欢而散。李东海怏怏地回到家，吃过晚饭坐在书桌前无精打采地写写画画等着曺圭贤来。
这几天他正在读王小波和李银河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他还在为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心有戚戚，眼前王小波深情往往的话语让他愈发心神不定。
“在写什么呢？”曺圭贤一进来就看到李东海一边手撑着头一边意兴阑珊地在本子上写着上什么。撑头的手还时不时不老实地揪着头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曺圭贤忍不住就乐了，语带笑意地问。
正抄写到王小波说“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脑子里模模糊糊想起曺圭贤的脸的时，正主就出现了，李东海吓得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噗，来给你补习啊。”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正好。你在写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说着身子往前探了探，“哦王小波啊……”
李东海慌忙把摘抄本合起来，“也没、没什么的！！”
曺圭贤撇撇嘴挑挑眉也没说什么，开始了今天的补习。
看着李东海又看着自己的脸出了神，曺圭贤好笑地放下手里的书，“我这么帅？看得你都呆掉好几回了。”
李东海缓过神来，一下脸红到了耳根子，赶紧拿手里的练习册挡住了发烫的脸，“没没没……”
伸手去拿掉练习册，曺圭贤侧身手支脸，整个人都面对着李东海，微笑着说：“今天你很不在状态，讲再多也是听不进去，停一下好了。说说吧，有什么心事？”
李东海踟蹰地看了看温和笑着的曺圭贤，试探着开口：“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有过，现在没有了。怎么？喜欢哪个女生不知道怎么追？”
“不是……就……”李东海垂下眼睫毛，顿了一下，“爱情是什么呢？我有朋友，可以为了一个约定放弃一直以来的梦想，只因为那个人会陪他一段很短的时间。还有个朋友，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女朋友，却因为他要出国就跟她分手了……”
李东海抬头，干净的眼睛里盛着不解，“爱情不应该是甜蜜美好的吗，为什么他们都很难过？”
我喜欢你，我觉得这也算是爱情。我不难过，我只要看着你就很开心了。为什么他们的不一样？
曺圭贤微微想了想，开口说：
“东海，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或者是在看到第一眼就确定了，或者是陪在身边长久之后才明白，就是那个人，占据你所有心思，他笑一下你也跟着开心，他皱一下眉头你心里也跟着难过。你就想在他身边看着他，不管要付出什么你都甘愿。我想这大概是你第一个朋友的想法吧。”曺圭贤温柔地笑着说，轻轻揉了揉李东海柔软的头发。
“至于那第二个朋友……”曺圭贤顿了顿，“就像你刚才抄的王小波的话一样，‘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到不自私的地步。’他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李东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Shakespeare said, ‘love is merely amadness.’ ”
曺圭贤忽的说了这句，吐词轻而优雅。
“啊？啥？”
李东海呆呆愣愣地问，曺圭贤忍不住又揉了揉李东海的头发，笑着说没什么。
曺圭贤的笑容像朵轻飘飘的云朵，浮在他心里，让他的心很满很满，又很柔软。
李东海在众人都奋笔疾书的安静自习课上出神地想起了这事儿，又想起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涨红了脸。
他说，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
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这句话，就好像在表白一样。
李东海把头埋到自己臂弯里不停用手揉自己头发，哎呀你出息点瞎想什么呢，白净的耳朵羞红了好久，看得后座的金厉旭莫名其妙。
可他们都忘了那句话的后面说。
“你也飞吧。我会难过，也会高兴。”
TBC
来刘明的~~~
橘与橘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