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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醉民帝』—夜上海那段殢雨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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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惊,不知人间何世,
天不再冷了,
夜不再昏了,
人也不再年少。”


1楼2013-02-07 21:45回复

    秦付薄__
    [ 有人说,这上海连地都是金砖铺成的,就算捡也能捡着钱。谁又知道这上海的钱哪有那么好赚。天色忽然阴霾,雷雨分明,街上的小摊忙着收拾,走路的人急忙躲 雨,一切来的快了些。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过溅起的水花。此时的上海已是过了黄昏,这个不夜城开始灯火通明,歌舞辽生。那桥车内做的一对夫妇。少妇一身贵 气,那番妩媚。是妖娆的红唇笑尽了这十里洋场。她理了理纯白的礼服,瞧着车窗外过往的行人。温唇浅道 ]
    哟, 这会儿的雨下的可真大
    [ 不明的不安,不知在担心些什么。而身侧的男子并未顾及她这番话语,倒是提醒着 ]
    今天我还请了银行的赵科长待会儿你多担待了些
    [ 女子没有理会,依旧摆弄这自己礼服首饰。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停在这上海最大的夜总会门口,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记忆分明,似乎还能看见那歌坛上扭着蛮腰翘臀的 舞娘,曾经的她从最底层摸打滚爬,进了这百乐门成了头牌舞娘。一朝风采际人恋爱,谁人不知她的风华绝代,她贪图富贵一步跃进豪门当上了富太太。 小厮将车门打开,撑起一把伞。 ]
    老爷,夫人。到了


    3楼2013-02-07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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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龄福的皮鞋踏在二层高的汽车钢板上,轻微的晃动感使人产生醺醉的错觉。楼下舞台上灯光旖旎,打在摇着酒红色绒扇的歌女身上,细糯甜腻的歌声便悠悠地传 了上来,斑斓了玩赏者的心境。对于大多数有钱人而言,这儿绝对是个令人沉醉放松的胜境,不过它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一个谈生意的场所罢了,与裁缝铺,与码 头,与船舱,与仓库,与毫宅别墅,或与巡捕房的会客厅,毫无区别。】
      “哎呀呀!顾老弟,侬苦来啦?我脱王老板才提起你,恐怕又是等太太化装耽搁在屋里头喽!”
      “徐兄惯会拿人取笑,若说来迟,我却没见到东家呢。”
      “对对对,哪有客人坐了一桌子,干等东家的道理?赵副科长去了副字,就该不认人喽。”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先喝一杯润润嗓子,这是什么卡死拉曼曼掐的葡萄酒,不要太金贵哦!徐老弟亲手捧着,祖宗牌位一样地摆上来……”
      “啧啧啧,王兄不讲人话,是卡斯提亚拉曼恰的葡萄酒!今晚讲错三回了,侬还好笑!对喽,怎不见顾太太呢,我家那位总说想她,听说你们要来,亲自下去选点心了。”
      “方才雨下得挺大,仙露去补妆了,你知道,女人嘛。”
      【耸了耸肩,落座于客座首席,今晚的主角是新一代纱业巨头与兆丰银行信贷科的新 任科长,王、徐二人不过是陪衬。】


      6楼2013-02-07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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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徐传盛手里接过一只硕大的玻璃酒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中浅浅地蕴着的酒底子,摇摇晃晃一路过来,酒液婉转地挂在 杯壁上,几乎喝不到什么东西了。所以并不忙着喝,对着灯光查看着酒液的成色,闻香,品咂,俨然一副行家派头,心里却对这酒存着一百万分的疑惑——洗染行大 户带来的色酒,总免不了让人生出些不好的联想,怀疑这是用他铺子里的下级颜料兑了些发酵的葡萄水弄出来的。】
        “真是好酒,若不是托徐兄的福,小弟哪有这样的口福!”
        【倒真是酒,难为它还有些酒味,不至像女人喝的饮料一般寡淡无聊。迎着徐传盛期待的目光,恭维得极是真诚,一旁左拥右抱的王德强并无暇顾及这些,只是隔着狭窄的圆桌递来一个心照不宣的哂笑。】
        “哎呀呀,总算有一位行家,没有辜负了这绝世佳酿呦!”
        【不久,徐太太端着一盘精致的巧克力点心从远处走来,裹在香云纱洋装里的水蛇腰一步一扭,而后,仙露也来了,两位太太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见面便凑在了一 起,嘀嘀咕咕说说笑笑,两颗秀气的头颅烫着蓬松而有形发卷儿,从雪茄烟雾中看去,正像黄土地里的两颗紫甘蓝,因浇过同样的肥料,而行合趋同地滚在一起。】
        “哎!王总!”
        “哎,国明兄,你可是来晚了啊,罚。得罚你。哈哈哈!”
        【正主终于驾临,今夜的欢娱亦可正式拉开帷幕。徐传盛的绝世佳酿很快被挡酒的小姐喝掉了大半,甚至不必掀开桌不去看,我也知徐兄此时正心扯肉疼地猛掐大腿肉呢。端起最后两杯酒,抵在正主鼻尖之下,借着三分醉意,犹作轻狂。】
        “赵国明!这一杯是我罚你的,若看得起小弟,莫让女人顶酒!”
        【这话不仅是酒局上的玩笑,亦是试探此行深浅的问水石,或许,还是一种赌气和较劲的情绪,为着自己被人摆弄的命运,以及被人摆弄了命运的女人。】


        7楼2013-02-07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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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付薄__
          [ 女人终归是矫情的。不管他再如何爱别人,对自己如何残忍,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的。当眼眸盯着他时涌来的不是铺天盖地的回忆,而是宁静。什么都不去想,不去问 他怎么也来了。只知道眼前站着的那个人,顾中驺,是我想见的人。三年未见了,却依旧能在我心里划起波澜的男人。忽然觉得活着真好。当他喊出明国的名字,我 心里直直愣了一愣,是一种心虚 是一种后怕,当时我告诉他我要嫁给赵明国的时候,我依稀记得他眼里的那种悲愤,他那番无声的看着我。就如现在一般的感受。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和明国认识,不 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生意上来往的人。 ]
          [ 明国搭了搭我的背好似安慰,依旧呵呵笑着端着一杯葡萄酒过去敬起 ]
          罚,是该罚。啊,哈哈 今遭我赵某来晚了。让诸位久等了。
          [ 他一口喝完了手中的酒,大家便是熙熙攘攘的笑开了。随着徐老板的起哄,连罚了三杯。连酒沫子都沾上了我的脸颊,瞧他阁下手里酒杯拿起一边的湿毛巾擦了擦 手。男人在场子上喝酒女人不该和他说‘少喝点’而翘舌如花的我缺是说不上一句话。 当我还未反应过来时,顾中驺身上便是抚上一个女子和他笑着说话。是陈仙露,竟然是陈仙露!那个红过一时的女人,踩着我踩过的路子的她,竟然会和中驺在一 起。我以为他应该带上怀珠的。当他的眼底划过我的面孔时,我一言不发。 ]
          怎么了?不舒服?
          [ 明国的一句话让我自然回过神,尴尬的笑笑摇了摇头。他随着我的眼神望去,盯着中驺。他的眼神我猜不透,可我知道这只笑面虎的心思 ]
          你认识他?
          [ 这一问我到不晓得怎么回答的好,妖娆的笑意在嘴边勾起,转身捡起一旁托盘里的巧克力放入嘴中。那圆润的珍珠耳式承托出娇好的面容,浮在他耳边轻笑 ]
          怎么啦,你吃醋了?不认识.只是那个女人....眼熟
          [ 他侧脸看去,陈仙露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好看的女人男人怎么会放过?之间明国嘴角浅勾的笑意 ]


          8楼2013-02-07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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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3-02-07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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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响起,我的心仿佛被缝衣针插了一下,恍神间,掩埋得太深的记忆从腌杂的腔子里翻腾出来,太快太快,根本来不及控制。
              我非天生富贵,亦非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我的祖籍是登州府宁海县, 父母带着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从山东来上海谋生路。他们在一条名为“杀猪弄”的弄堂里落户下来,第二年就生下了我。顾名思义,杀猪弄里住的净是屠猪卖肉的 杀猪户,终日里挥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臭气。老爹和两个哥哥凭着一膀子力气,终于在杀猪弄混出了名堂,一家的日子却依旧过得紧紧巴巴,记忆里能吃到肉的日 子,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到我七岁的时候,老爹似乎悟到杀一辈子猪是没有出息的,于是将我送到了花衣街的潮州裁缝那里当学徒。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苏小妹,街尾茶叶谱老苏家的幺姑娘,一个干净得令人难以置信女孩子。
              她总是穿着姐姐穿剩的旧衣裳,洗得发白,却干净得要命。偶尔从潮州佬的店面前经过,只要你稍微吸吸鼻子,就能嗅到一股太阳晒过的暖意,带着淡淡的却好闻得要 命的茶叶味。后来我从隔壁街的教会学校里知道了“圣洁”这个词,我开始觉得她是圣洁的——没有人比她更配得上这个词了。从此我就长在了花衣街,甚至不必师 傅特别约束,连逢年过节也不愿回家。因为她就在这里,她家就在这里,只要我不走,就能天天看着她从店面前经过,上学,下学,替老娘买米买菜买针头线脑,帮 老爹送茶叶给熟识的客人。】
              “想念你,你在何方,夜漫长,夜莺在歌唱~”
              【陆莺儿还在唱,我还不能停止回忆。只是为她句尾的娇媚感到嫌弃,真正干净的姑娘,不该是她这副样子。】


              12楼2013-02-07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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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妹到了上女中的年纪,换下了姐姐的旧衣,穿上了蓝上衣黑裙子,高佻的身材愈来愈像搁在店里橱窗中的模特。多年的相邻使我们更加熟稔,我开始拉她到店里来玩,在师傅不在店 里的时候,将那些从未被人穿过的旗袍与洋装塞在她怀里,局促不安地站在更衣室的帘子外头,脸红脖子粗地催促着她,乞求着她,请她快些将衣裳换好让我来看。
                无论多么妖冶张扬的衣裳,一旦套在她身上,便只有干净圣洁。我曾不止一次地被她的光芒照得手足无措,只能后退到墙壁的阴影里,不停用袖子擦着鼻子,擦着并不存在的黑鼻涕泡子,擦着所有关于杀猪巷的混沌记忆。】
                “砰!!”
                【一 声枪响从二楼的另一边炸响,舞池中静谧而迷幻的气氛被打破,沉浸在陆莺儿小姐歌声中偎香枕梦的人们如大梦初醒,登时乱作一团四散而逃,甚至顾不得那声冷枪 下的牺牲者已经倒在某一个阴暗角落的血泊之中。王德强带来的小姐最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逃了出去,却被拥挤的人流裹挟至楼梯边缘,如一袋滑脱手的面袋子般 骨碌骨碌滚了下去,惨叫和咒骂声登时响作一片——209包厢这才真正地乱了起来。每个人都想尽早逃离这处地狱,慌乱的情绪已经让人顾不得细想一个稳妥的策 略。倏地拉起身旁女人的手,小心地逆着人流穿行,却没有与多数人一般往楼下冲,而是一口气跑到了三楼的时钟旅馆。】
                “你还好吗,嗯?”
                【走廊里晦暗不明的灯光为两人脸上打下的厚重的阴影,一双玉手冰冷而颤抖,不知所措地蜷在自己的掌心。俊俏的香肩裹在摩登感十足貂毛披肩里,抖得仿佛才从猎人枪下逃 出的小兽。楼下又响起两声枪声,与方才的有些不同,却不知是谁在混水摸鱼。整栋楼的灯光蓦地黑了下去,卡在一楼人群更加慌乱了,嘈杂隔着两层地板传上来, 将三楼隔绝成一个恐慌得令人窒息的寂间。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却在突然划亮的火柴光芒中闪烁着,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如此急迫。】
                “苏小妹,你还好吗?”


                13楼2013-02-07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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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付薄__
                  [ 眼中露出一丝阴霾,明国的笑在我眼里是无比的讽刺,而如今的我只能淡笑。端过一杯酒温温的喝着,不急不慢。可谁又知道我心下乱如麻呢。侧脸的顾太太与徐太 太眉眼嬉笑的谈论着,她们斜眼往过我偶尔指指点点。终归不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子,那些城府都是摆在脸上的,明国从不介意,所以我也未介意过,只当那些是嫉 妒罢了。只是今日他在,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复而自嘲的笑了笑,他如何想我又怎么了,今日从一个平淡无期的乡下妹子走到这一步。不就是因为恨他么,要让他 知道我过得好么。搁下酒杯回眸盯着那对笑如花的女子,送上一记温婉的笑意。可我晓得我是笑给他看的。故作镇定的眼神往过中驺,我想他是看见了。他那颗玲珑 透测的心,我永远猜不准他在想什么,我只有在他面前会凌乱。 ]
                  [ 一阵掌声断了思路,往台上看去,原来是陆莺儿,她也是算得上是自己半个师妹了,如今是越发出落了,短短三年,我刚走出百乐门的时候她还是个青涩的姑娘,凭 着有副好喉咙却是受尽了欺负,而如今也站在了这个台子上。柔美的身段晃着,悠悠唱起了想念你。歌声随来耳里,却听进了心里。那番想念是绞心的疼痛。是呼吸 都会哽在胸口的闷。眼角默默注视他,他却陷入了一番沉寂。徐太太与顾太太依旧是那副不屑的面孔笑听着。我浅浅的盯着陈仙露,我依旧不明白为何今日的她会当 上顾太太,那虞怀珠去哪里了?那个深深夺走他的女子呢? ]
                  [ 中驺还是那张面孔,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动,依旧这番英俊,这番吸引着我。已是忘了相识几年,细算念头,也有二十来个年头了。我自小无父无母,随着二伯。听说 娘生我就走了,爹便带着别的女人跑了,二伯二婶可怜我,便带着来了花衣街开了家茶叶铺。他初来花衣街的时候不爱说话。我还记得他当时的面孔,那样稚嫩好 看。我只是浅浅的盯着他笑,他便呆呆的看着我,那番美好。我笑着告诉他,我是隔壁茶叶店的,街坊都叫我苏小妹,以后也让他这般叫我吧。从哪以后,我每日送 货也好都能瞧见他,他都会与我打招呼。我都会送去那样的温笑。日子久了也就熟了。他独自出来学艺,我心疼他,经常给他带吃的,搞点也好糖包也好,他都会开 心。他偷偷会将好看的旗袍让我穿上,说是好看紧了,那时的我还会羞着脸儿不说话。我已忘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直到有一天虞怀珠的出现。 ]
                  [ 那时我想读书,得了二伯的同意,便是自己攒钱进了书院识字。那是便认识了虞怀珠,虞怀珠与我们住的不远,就在隔壁街,穿过一个弄堂就到了。当时她与我顺路 便是常常一同回家,便是带着她认识了中驺,时间久了,她与中驺也就熟了。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似乎看出了中驺与我之间的那些情,只是我恍惚的不懂那 是爱吧。她的身段与我差不多些,中驺送我的袍子她一个劲儿说好看,让我给她试试,这一试倒也合身便是要出钱问我买。虽是不舍却也不好说什么。顾念这那些情 份便是送给她了。她翌日便会穿去给中驺看。我不知道那时心里的滋味,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中驺对我的那份好。每到中驺生辰她便会抢着先去送礼,送的比我好比 我贵。那时我傻,傻傻的以为中驺不再对我好了,他将对我的好分给了虞怀珠。直到有一天,一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虞怀珠跑来告诉我,他怀上了 中驺的孩子。那种震惊那种心裂,至今也能刺痛我的心。中驺什么也没说,我便什么也没问。我只是离开,离开他们。我那般心恨,也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告诉他,我 喜欢他,没有告诉他,我是爱他的。 ]


                  14楼2013-02-07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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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说那十里洋当里只有百乐门的女子最美丽,美丽的男人都想要。那时我就进了百乐门,我不想在回忆起那段荒芜的日子了,中驺找了我好几次,我都避而不见。可我又有多么渴望他来看我,恨不得让他看见如今千娇百媚的我。终于有一天,他一走就是几年,他不来了消失不见了,我就那样等着,以为他再也会来见我了。却未想到他再一次回来见我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我要嫁给赵国明了。 ]
                    [ 我记得他最后一眼的神色,如今我都琢磨不透。我只想他与虞怀珠好好的过着,而如今的一切算什么。手中的酒已是不知转了多久,直到‘砰’的一声炸开了自己思绪,猛地回神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是凌乱,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所有的人喧闹的着逃开。耳边随来这打破杯子的声音,有人的哭闹的声音,各种喧哗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一地。待我还未站起来的时候,被人一把抓起手便是往外逃去,顺着走廊的尽头一直跑。他不是国明,竟然是顾中驺!拉起我跑的人竟是他。 ]
                    [ 走廊的尽头阴暗着瞧不轻完整的面孔,外面的喧哗似乎被隔绝了,我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随着楼上‘砰!砰!’的两声枪响心下又是紧紧一抖,逃不掉了。可似乎握着的是他的手能得到几分安慰。闪烁的眸子里显得格外复杂。我抬头盯着他的脸,却看的深情。那句你还好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好吗?。唇角微微的动了动却说不上话。他便再问一句,却叫了我苏小妹。俯身忽然转进他的怀里 ]
                    现在好了
                    [ 我附在他怀里深深吸气,这是死亡气息里的安慰。双手缓缓的怀过他的腰紧抱。我似乎在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了,最后一次的拥抱是爱的人。他,还是在意我的。 ]


                    15楼2013-02-0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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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3-02-17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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