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话出口的那一刻，我和她都愣了，愣怔过后涌上心头的不是慌张，不是恐惧，而是释然与轻松。这桩弥留心中五年的轶事密闻总算可以在今日拨开层层密布的阴云，心尖沉重一点点化为融融酣畅，不再因为紧守而长久煎熬着疲惫的身心。】
【二公主走后，万岁就一直没有开口，他不说话我便只是安静的维持原状，站在他斜后侧一臂之内，沉默无言。】

【朕快忘了，都是一个肩膀扛颗脑袋，朕一视同仁，早忘了老四是单独在圆明园长的，早忘了江宁那个歌伶，早忘了朕和慧嫔早夭的儿子，谁？谁说出去的？】
【胳膊肘子撑在桌角，俩手指，揉着眉心，满脸疲惫，开了口】卿徽……那晚朕也应该杀了你

【殿阁无人，俱退避三丈外，背脊一软，靠在龙椅上】你伺候朕多年，可，真当了解朕所想？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拿的准么？
【看着她，喜怒不辨，拖长了尾音】为什么不是朕怕天下人耻笑，翃治第一子，临盆而夭，不该是老天跟朕提的一点儿意见吗？为什么，你不说，是朕怯弱了？

【一直以来，待她另眼相看，有些话，俪妃也问过，朕却叱责了回去，心中深受感动，叹了口气】你起来吧，你明知道朕不会杀你，也不会罚你
【闭着眼】天下即为朕的家，朕失子，天下失子，九霄之巅，举步维艰，人说世上三苦，摆渡，打铁，买豆腐，朕看统统放屁，做皇帝才是

【良嫔娘娘曾说，使人感激，愿以命相抵，使人感动，以心相付。而我，一直以来都将眼前之人视为信仰，可看着这样的他，却猛然惊觉，我好像忘了问，他是否乐于成为我的信仰，是否乐于成为天下人的信仰。“九霄之巅，举步维艰”入耳，只觉气血中都升腾起悲凉与心酸。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哪怕一点点的喜悦，只看到了深深的疲惫与乏劳。我不紧哑然，甚至在这样的疲惫面前，似乎任何宽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叩首谢恩后起身，见他仍未睁开眼，莲步细碎却紧凑地轻移着退到暖阁外，果然已有伺候万岁盥洗的人候在殿外。向来人莞尔一笑，做了个口型，他自是意会地将金盆递予我，稳着步子移回到他身前。】
【将盆搁置在地上，袖子向了卷了三折，缓缓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一如入宫前那会儿，将他的重台履和长筒袜脱掉，手浸入水中试了水温，才将万岁的脚沉进水里。微微笑着】天下太沉了，万民、苍生，总在心头，您太累了…奴婢斗胆，请您能在眼下将“天下的担子”卸一卸。万里国土也好，锦绣山河也罢，您当他们是奴婢手底下流动的水，全都在您脚下淌着……
【一只手撩了水覆在他脚上，另一只手按着脚底的穴位，边说边就抬起头温然笑着，嗓音低柔】您何妨忘一瞬，暂时只图个——心里舒坦？这样啊，奴婢的水，也只是给您洗脚的水了，而您，也或许可以轻松些，快乐些。。

【寻常时候她说这话，不过觉着罗嗦，今天很奇怪，心里受用】你说的对，朕需要舒坦，不仅是身，还有心
【睁开眼，看见膝前的她，凑过去】卿徽，你跟朕很久了，什么都做过，唯有一样还没。外头那些人，大多认定了你已经得了，不如今日朕给你个恩典，成全你一场梦，也算成全了朕自个

【微微一愣，抬头看他时有几分惊讶】......啊？
【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有些许着慌，明明听懂了却只能装傻，当自个儿听不懂。我知道帝王的尊严绝不允许我有半分忤逆，而一直以来的全心忠诚也让我说不出半个不字。周诚的身影在此刻无比清晰的浮了上来，促使我偏开脸，躲开他炯炯目光，半垂了臻首，音糯糯】奴婢。。。愚笨，不能解万岁之意。。。

替朕把靴子穿上
【简单的一句吩咐，她只是木讷行事。妥了，盯住她，忽然上前，将她打横一抱】装笨也好，真笨也罢，都不妨事，朕来教你
【及至龙床前，把她放下，伸手去结她领口的钮子，凑近吻下去】卿徽，朕成全你，你成全朕，今夜朕不会再寻旁人

【抽出手，拽下帘帐。挡下一块儿阴影，盖住两人面儿，只剩下呼吸声】
【停下动作，搁着脑袋在人肩窝上，感受着身下人的喘息声儿，抬手搓了搓人耳垂】你在笑？
【见她别过头，撑起肘子，将人困在身下】朕都看见你耳坠晃动了

【似乎我已经忘了自己置身何地，也忘了一直以来不敢触碰的禁忌，只记得眼前的人是我一直以来的信仰，只记得了，我的执念。】
【自己的喘息落在他的耳畔，温热而富有情欲，仿佛此时此刻他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仅仅是一个男人，一个需要女人去抚慰的男人。别过头想要掩饰着心里的紧张和羞怯，可这小小的心思却没能夺得过他的眼睛，白玉似的耳垂被他搓得泛起红潮，扭过头一双眸子晶亮地瞧着他，乌黑如夜的眸子宛如两颗墨玉，修长的睫羽轻扑】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不是耳坠在动，而是……
【耳畔几缕青丝撩人，发香微微蛊惑，心里着羞，脸儿红红，被欲望蒙住了心，指尖在他的面庞上轻轻滑过，一路向下停在他的心口，微微带着喘息道】这儿……

【从喉头发出一声闷笑，挡开她的手，低头】说对了，朕心动了
【忘了皇后之约，此刻只记得眼前人，迟了十几年，成全自己】
----------------------挢揉造作，都是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