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分卷·第一章:
皓雪纷飞的秋暝山,片片雪花悠然飘落,好似因风而起的柳絮,让大地陷入一片银装素裹中,好似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棉袄。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个个晶莹可爱的白色绒球一般。
落雪的时候,是秋暝山最美的时候,同意也是它最寒冷的时候。若是此时在山中行走,就好似整个人都沉入了冰窖里一般,刺骨的寒风浸入肌理,让皮肤阵阵生疼而又渐渐麻木。
山中的寒冷,使得它仅有一片空茫的白色,而无半点动物的踪影。当然,这可得除了那个靠在岩洞口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走近了看才发觉,那原来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狐狸。额间和眼角下,都有一块殷红的印记。
它似乎无处可去,靠在岩洞旁,勉强汲取到一点点温暖,却又马上随着落雪与寒风散去。积雪与他的毛色相同,堆积上身上几乎让人注意不到。
小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大片的积雪从它身上落下。有的因为它的体温已经融化成了冰凉的水,随着皮毛浸入皮肉,使得小狐狸的颤抖更甚几分。
每到了冬季,便是它最难熬的时刻。秋暝山的冬季,比其他地方更冷得多,脆弱的植物早已经冻得休眠或者死亡,动物们也早就不见了踪影,没有避寒的好去处,也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食物。
所幸小狐狸是只狐妖,虽然只是一只灵狐,却依旧可以不进食地熬过一个冬天。
然而因空腹而带来的不适感,以及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却都让小狐狸感到难熬。甚至让它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随时可能死去。
寂静之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很是细微。它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似乎是什么东西踏在松软的雪面上使其压紧的声音。唰唰唰……一下又一下,小狐狸似乎赶紧到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会是什么呢?它微微撑起身子仰着脖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咦?似乎是一个人影?小狐狸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是现在是冬天啊,又怎么可能会有人类在这样的天气上到秋暝山来?也不怕冻死吗?
小狐狸似乎对这个人影产生了好奇,目光一直未曾从那人身上离开过。依稀可以看见来者大约是一个少年,看不清面容。一袭浅蓝色的衣袍置于身,衣袂衣摆随风纷飞,似仙人般飘渺。
小狐狸这样看着那个少年,略有些出神,待它缓过神来,一把红伞置于自己的头顶,为自己掩盖住了纷飞的落雪。少年的面容近在咫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看上去有几分病弱的模样,大致十七八岁的样子。像是被墨汁浸染过的青丝如瀑,又恰似一匹上好的黑色绸缎,仅用一根发带简单束起,显得清爽干净,还有几缕顺着脸颊,或者肩膀自然垂落。
清癯的脸,肌肤细腻如瓷,仿佛选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一般,大概是因为寒冷的缘故,少年的面色略显得有些苍白。眸似上好的墨玉一般漆黑又似暗含了星辰一般的明亮,平静如湖面的眸看不出半丝喜悲,却包含着悲怜,澄澈无垢又仿佛可以将时间的一切感情容纳其中。
薄唇微微抿着,和常人比起少了几分血色,不知是秋暝山的寒冷导致,还是他天生便是如此。
削尖的下巴却显得柔和,温柔的轮廓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描绘。眼前的少年,就好似一个美好的梦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然而却又飘渺虚空,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飞升而去,让人不敢触碰,生怕惊醒了这美丽的梦……
已经无法再用“恍然若仙”来形容,少年就好像来自九重天之上的万古神只一般,让人不由心生敬意,从而想要匍匐在他的脚下,永生膜拜而不起。
“作何会在这里?”少年开口,那一刻,玉仿佛是碎了一地。
宛若天籁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有回音在耳边回旋一般,也许这并不是时间最美的音色,却比任何声音都要让人沉醉眷恋。
小狐狸眨着大眼睛,迷茫地看着这个少年。并非听不懂他的话,只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久,少年向着它伸出了手来,十指修长若玉,而又骨节分明,好似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般。如玉的指尖轻轻点在小狐狸的鼻头,有些微微的凉。
微微躲开少年的触碰,却有些不忍他指尖上的凉,温热的小舌轻轻舔上他的指尖。
少年微微一怔,却又极快地平静下来,看着小狐狸这般可爱的模样,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仅仅只是刹那间,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
那一刻,小狐狸也似乎忘记了寒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仅仅是如此清浅的一个笑意,却仿佛比小狐狸那么多年所见过的美景,全部都加起来,还有美上数倍。
“寒冬到来,却没有去处吗?”指尖轻轻触上小狐狸额间的殷红,少年轻笑着问道。
小狐狸依旧眨着那对好似黑色水晶一般的大眼睛,似乎是听不懂少年的话,又似乎是在回答。
“以后,可要好好修行才是,就免得再到寒冬,却没有去处了。”少年收回了手,淡然若水地说着叮嘱的话语,语气中无喜无悲。
然而小狐狸却将他的话铭记于心。它何尝不知应当好好修行?然而这句话从少年口中说出,却让小狐狸有了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然而却并不讨厌,相反的,可以说是……很喜欢?
似乎有一阵奇异的暖流,从刚才被少年所触碰的额间扩散开来,全身上下都被这股暖流充满,再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寒冷。这是怎么回事?小狐狸不解,最后又看向了少年。
“我在你身上施了御寒之术,所以你暂时不会再冷,不过可要切记,此术十年之后失效,若是不想在十年后再继续挨冻,那这十年间,必要好好修行才是。”
说着,少年再次轻抚小狐狸的头顶,这一次小狐狸并没有像一开始一样的躲开,反而还亲昵地蹭蹭他的手掌,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似乎很享受的模样。
少年不语片刻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日后好好修行,可莫要误走上歧途。”
小狐狸并不懂少年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看着小狐狸点头的模样,少年的表情缓和下来,挥手隐去小狐狸额间以及眼角下的殷红印记,即刻消失不见。
小狐狸摇着自己毛茸茸的白色尾巴,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微微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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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觉不知道怎么搞得,貌似我写着写着,就人兽重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