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终考日记 原著人：周泽人

马川是何许人，山东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属于东北汉子，但是在山清水秀的江南却失去了原有的霸气。（据说他在山东教书的时候，哪个犯了错误，一个耳刮子就过去了。只是在我们这里不行，教室和校园里，到处挂满了摄像头）至今我还记得他来的时候，穿一件衬衫，配一条牛仔裤。大夏天的，教室里热的像蒸笼一样，把年轻的我们放置在其中。在座的各位如何我不知道，只是看到马老师的胸口湿了两块，我们也不住地笑着，而他也无奈得没有办法，或是不好意思说我们了。于是乎，在这样的学习状态之下，我们开始了语文学习。但是，可想而知，我们就在马老师的带领下度过了一年。这一年里，我们的课堂，或是看看有没有可以取笑的，或是睡觉了。少数有几个同学在听课，我只知道马老师在讲台上激情飞扬，而在座的各位毫无生气，以马老师的角度来看，还不如对牛弹琴呢！一年过去，我们的分数还是没有起色（当然没有起色的），而马老师的结局也便是这样了。

马老师离开的那天，我留在教室里做着无聊的订正，马老师也就在这时走进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教室，随后在黑板上布置了当天的作业。这是他最后一次走进教室，最后一次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最后几个字：订正语文试卷。他写完了字，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马老师，明天你还在吗？”马老师边走向我边说：“不来了，明天是你们的新语文老师来上课，她一定会教的更好的。”我的眼角泛起了泪花，说：“可是原来的陈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她说你可以教的更好。”马老师意味深长的叹息道：“唉，也没有办法了，祝你学习进步。小周，你的作文还不错的，一般我看的好的作文都不会差的。”

我顿时想起了以往的种种，马老师总是在我的作文本上画满波浪线，给予一个最高的分数，再填上一句鼓励的话。只可惜原来的作文本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上次我想去给校刊投稿，但身边没有复制稿，就把那本写满祝福与鼓励的本子交了上去。而现在，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本子，也没有看到我的作品在校刊上出现，这美好的回忆确实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至今还在后悔着，不仅是后悔，又或是一种深深的忏悔了。

我又回到了现实，马老师在我面前，看着我，很久，很久，我刚想说：“马老师，您······”的时候，他无声地走了出去，我也忘记了下面将要说什么，就默默地看着他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他这样的默然是真的无言，还是实在无奈。只是我从此再也没有看到过马老师。第二天我到他的办公室给他送离别信时，没有看到他，我也没有办法去问别的老师，只能放下信，离开了。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否收到了那封信，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也不希望他会留下在这里不愉快的回忆。

二
马老师走的那天，新的语文老师来了。班主任带着新老师来到我们的教室，介绍说：“这是吴良欣老师，她带了好几届学生了，能力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来，两个课代表出来一下，给吴老师说一下我们六班的具体情况。”我草草地看了吴老师的模样，头发不长，戴一副金丝眼镜，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有一对丹凤眼，薄薄的嘴唇，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

过了五分钟，上课铃响了，吴老师走进来，对我们进行了一整节课的思想教育。大致意思是说，以前你们学不好，就算是老师的能力问题了，而现在的新老师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能力上是没有问题的。希望我们可以好好学习，学校已经给我们配置了最好的教师资源了，再考不好就是自己的原因了。
一节无聊的课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心里倒只是有点怀念马老师，但也并没有讨厌新来的吴老师。之后的一年，却颠覆了我的所有观念。

三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们离最终的考试只有十个月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要有显著的提高确实是困难的，这也是噩梦的开始。
我们开始了新的课程，她的教育模式，我是绝对厌恶的。
第一天上新课，学的是古文，文言文这种东西，实在复杂，粗略地看看，意思是明白了，只是要对问题，达到采分点上就没有这样容易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认得各个同学，只是运用一个接一个的方式来让同学们轮流进行翻译。而偏有些成绩差一点的同学遇到一些确实困难的字词，实在是回答不出，吴老师便开了口，便骂道：“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出不来，一点脑子都没有。”那同学也只有默默的认命了，老p就是一个这样悲催的人。老p不是因为笨，他也只是因为对这方面没有兴趣，像他感兴趣的科学，八十分以上是常有的，但问题就在于，他考不了高分，只能被老师同学们看做差生了。这个社会是现实的，而我们都知道分数的高低意味着什么，我也便不想再说了。

或是有几节课，复习原来讲过的字词意思。像我们这样一天上九节课的学生们，哪里有精力在课后好好复习，经常是前一节课拖堂几分钟，下一节课提前几分钟，下课的休息时间大概就没有多少了。待到吴老师来抽查知识点的掌握情况，我们又是出了许多差错。吴老师在教室里狂吼着：“你们这样子学习，要学的好才算怪了。我课堂上讲了又讲的东西，你们为什么不落实，出这么多差错，考试的时候怎么办？一点儿都不会学习！像你们这样子，语文也不用学了，到时候都考技校好了，那个什么中策还是全国重点咧！去烤面包好了，做面包师傅说不定还能赚大钱呢！你们这里有谁是要直升的，举手，我以后就不来管你了！”凡此种种，又骂了一通，而后继续上着课。
这只是一个开始，几节普普通通的课。

大清早，从家里到学校，睡得又晚，难免要到学校继续补作业，上课的时候当然无精打采，听着那些无聊的问题，同学们被逼迫着艰难的回答着。我不觉得睡去了，校长在巡视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睡着了，便把我唤醒，接着便去办公室告诉了班主任。语文课下课，班主任来上课，在走廊上说：“小周，你晚上做鬼去了？大清早在这里睡觉，还被校长亲自抓住······”吴老师也像是装腔作势一样附和着说：“呶，这就是不要学的，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啦！”
于是乎吴老师已将我放弃了。

五
吴老师布置的作业，在我看来确实是为了应付考试，其他似乎没有什么用处，只是无聊的人们用来消磨时光罢了的。
例如要写什么文摘，也就是抄一篇所谓的好文章，再仿写其中的语段。而我第一次做这个作业时，抄了一篇满分作文，自己又写了一篇同名的作文，天真的我总是希望吴老师可以和马老师一样，鉴赏我的文章。岂料到发下来的本子上写着几个大字：用同一个题目写作，你有他写得好吗？！

于是便是这样，她还在上课之时宣传着，说这样做是多么的不明智，是怎样的愚蠢。而我只能暗想，都按照你这样的说法，那些考试的作文不是只要批一个满分的人的文章就可以了吗？何必大费周折，反正其他的文章都比不过满分的。我很想起身去争辩，但是没有办法，我以后还要过日子呢，这点不忍，以后怎么活啊！
还记得有几次的随笔，所谓随笔，即是说想写什么便写什么，这样才能陶冶情操，提高修养呢！但是，又是因为要考试的原因，随笔的规则就改变了。吴老师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写道：随笔一篇，题目是《最不能忽视的······》。随她便吧，我也就按照这样要求写着，文风还是马老师培养的文风，只是发下来的作文本上的分数不是一般的低，评语的意思大概是说表意不清，语句不通之类的一些让人泄气的话语。

作文讲评更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吴老师走上讲台，第一句就说：“我们的一些同学啊，真的是不会学习啊，一点儿都不会写作文。那写出来的话啊，就像白开水一样，那个是太淡了！要么就是说语句不通，一点儿思想含量都没有，这种作文啊，怎么可能会得到高分呢？我们来听听我认为比较好的几篇文章。”随后她就开始一连念了三篇所谓的代表性作文。让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竟让我们凭借记忆来对三篇作**出相应的点评。这是有些难度的，以我们的水平，就算是看着文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说是要凭记忆来赏析了。
吴老师运用着她的老方法，一个一个轮流回答，我身前坐着的，分别是副班长、团支书、班长。这样好的一个位置安排，吴老师经常会用到。而这次，轮到班长之后，本来应该是我回答的，况且我已经是想好了答案。但是，吴老师并没有叫我，直接把我跳过了。确实的，我已经是被无视的人了。

还有一次，她的课上，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因为参加一个比赛的原因，需要离开一会儿，那个同学向老师请假时，吴老师对她的事盘问再三，方才允许他去。而我去请假时，吴老师只是冰凉凉地说了一声：“哦。”她早已经认为我是个没有思想的差生了，我的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的逆来顺受，结局只有一个了，即便是我终日忍气吞声，再也无法做人了。

六
从此上语文课确实是一种煎熬，吴老师也总是教给我们一些投机取巧来应付考试的方法。
例如考场作文，她竟是要我们去背优秀作文来应对考试。记得她总是说：“作文这个东西，在短时间里面想提高啊，是非常难的事情，你们这个作文失分实在是太大了。我昧着做语文老师的良心来说，你们去背个十篇八篇的，考试的时候可以用到。”
学习新的课文时，偏要我们思考作者用意，又是逼着我们艰难的回答。回答不出，思考不出，当然就没有人举手。在这个时候，她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你们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考试啊，没有自己独立思考，光听听答案又有什么用哦？像你们这样子，到时候还是考不出，嘿！你们不说是吧？那这课就不要上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