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继续刚才那个故事吧。一开始我们无法接受艾伦,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竟然害死了这么多人,还改变了我们这些人的人生,夺取我们本该安逸的生活。有几个人甚至冲动地想杀了他,但被他挡了下来。他是这种能力最初的接受者,他远比我们要强大。后来我们逐渐了解到,这个镇上越来越多动物袭击事件,诡异而且血腥。艾伦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再不合作,整个镇子乃至整个国家、全世界将会被狼人所占据,人类将会从世界上消失。我们明白这个欲望绝不只是艾伦一个人的欲望,而是全人类的欲望。于是我们接受了他,肩负起这个责任。但我们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的是永无止境——艾伦撒的另一个谎,我们是永生的,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死,可他却没有告诉我们这一点。直到我们中的一些人发现自己的容颜与自己的年龄完全不相称,才去质问艾伦。原来从我们得到这种魔力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停止了衰老,我们将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永远不会变。为此我们与艾伦起了第二次争执。或许你会觉得,永生有什么不好,这反而像是一份礼物。可你不会知道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惩罚。我们将失去所爱的一切,艾希礼。未来我们的生活将只剩下说再见,对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所有所有我们见过的人,因为他们能死,而我们不能。有一天我们会只剩下空壳,没有爱做的事,没有爱的人,没有一颗热滚滚的心。因此我们又开始怨恨艾伦,直到有一次在一个追击狼人的行动中他差点丧生。他以为自己快死了,竟然向我们道歉。要知道这实在是一件太惊人的事了,就像绵羊不吃草改吃肉一样,艾伦的道歉简直太难得了。后来他凭惊人的毅力挺过来了,我们也都原谅了他。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争吵,反而随着对他了解的增进,我们开始服从他、尊重他、保护他,就像是对一个国王的忠心耿耿。这种感情几百年也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你说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就能获得永生,那么……我呢?我该不会也……”
“我们这种人一旦死了就没有转世的机会。但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艾伦与大自然的巫师做了第二次交易,他死后允许他转世,但他的每一次转世将只会获得一半的寿命作为同等代价。也就是说,如果你本该活一百岁,那么实际上你只会活五十岁;如果你本该活八十岁,实际上你只会活四十岁,如果你的寿命只有五十岁……”
“那么我在二十五岁就会死去,是吗?”艾希礼的声音小得听不见。
莱昂点点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你比我们幸运多了。你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即使命运般的责任让你注定无法拥有普通人所拥有的一切,但你可以拥有亲人、朋友,死了以后,你会把前世的一切忘掉重新开始,然后再拥有亲人、朋友,这样不断循环,不会被过去所牵绊,你比我们这些永远无法再次拥有的人幸福多了。不知道我的话对你有没有一点安慰,但这是事实。”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呢?”艾希礼宁愿相信这些不是真的,他多么希望自己从没遇见过这个人。“凭什么我要相信这世上有狼人、有魔法,还存在永生呢?你知道,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是这样的。这荒唐的简直就像一个神话世界!”
“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神话。而且这些神话般的东西就展现在你面前,这个金色的大厅、屏障,还有刚才放映在你眼前的记忆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知道现在科技有多发达吗?这些你让我看见的大厅和画面,或许是一种障眼法,也可能是某种3D效果什么的。说起来很可笑——或许我们根本不在交泰殿。”
“你需要好好思考这些,艾希礼。一下子让你接受太多事情是我们的错,对此我很抱歉。今天开始你不仅打开了记忆匣门,而且重新拥有了那种特殊能力,要小心使用,不能被其他人看见。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这个组织有一个特定的名字——Rhys。故事还没有讲完,我需要你在九月四号凌晨一点到四环路与一个人见面,到时候那个人会把你带到我所在的地方。那么,到时候见。”莱昂的脸没有一丝表情,说完后他便转身走向大厅的尽头。
“我不会去的!”艾希礼固执地喊道。
“噢,相信我,你会的。你没有选择。”他头也不回地说,语气很坚定。接着他就渐行渐远,最后消融在大厅的墙壁中。
“Rhys……”艾希礼轻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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