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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十六州——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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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夜雨共莲藕,玉立清风自胆瓶,谁问天涯慕声色,且请这厢寻水流。
——题记
某日,姑苏河畔,日头颇晚之时,众多赶路之人都可远远的望见这么一个孤寂之人。若是仔细说来,应道是一个故人,立于小洲头,独自望着一汪怎么也不顾得休息的河水,全无心肝的站立。这旧人,年龄并非太大,思乡之情也并无太浓。只因着,这些不过是此君梦境中的故乡。
烟雨蒙蒙,曲终醉;流年似锦,何月寻?往事,几段情,也似乎是散落在那当年的如歌烟雨中,再也不见。江枫渔火,彻夜文翰。心冷了,所以不成眠。可是,日头却升起了,唤起了那不愿提起的记忆。
一曲黄梅,两段相声,三声秦腔。这些年,他也算是走遍了祖国的半壁江山,只是唯独没有勇气再回了家乡。只因家乡那一方烟雨下的姑娘太过可人,而小镇的姑娘当中,偏偏有属于他的一颗心。而那些掩藏在光鲜下朦胧的闺怨,最是让人的心不堪重负。不疾不徐,不温不火,竟是从她们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丁点的悲伤。若是与别地的相比,更觉精妙。瞧着那东北的姑娘们太过泼辣,四川的姑娘们又太能干,唯有在这方水土下养育的女孩子们,最是让人怜——那些是婉约的坚强。
当年,站在小桥边,伴着流水,送走了他家的姑娘。若是今日想去寻得当年那浅浅的笑意与昨日黄花的招摇,只需轻摇小船到了这西塘,捞起那些碎片,一片片的拼凑。也常听得老辈人说起,一个人是需要精气神的。而他的精气神,全都来自这汪水塘,也就是他的家呵。这汪水塘,有他的泪,有他的心,更是有他的牵挂。
他还有一个原因不敢回来,那是因为他的先生。他,自觉实在是无颜面对这位恩师。虽然这位恩师不是前清秀才之辈。可是,那种文人之气,却是一样不少。文人的一番傲骨与别样的矫情,却是让当年的他不屑于此类,甚至与师傅争吵。可是师傅淡然一笑,不做声,只是让他出去闯荡一番。临走的时候,老师请他来喝茶,微笑的斟满一杯等着他来。他来了,坐定,便就一股脑的喝了下去,喝完了,师傅也不说话。他自觉没趣,就离去了。待他离去后,再去看他那个茶碗,已然见底;而师傅的那杯,半盏有余。如今的他终于知道,师傅已把最忠厚的道理讲给他听。只是年少轻狂,不曾领悟罢了。
风起了,人走了,不过情却是来了,由一条小船飘悠悠的传来了。当年的他,见证了多少对新人的春宵一刻,又是达成了多少的离别,却竟然没机会为自己撑一次爱情的船。可是,他是多么的付出——不管是赶考失败的年轻书生,还是金榜题名的秀才,都是由他载动那些情,帮他们加快了回乡的脚步。
   在苏州的一条街道,这位年轻人忽地就清醒了,清醒到知道自己该要离开了。一阵凉风吹来,几片掉落的叶子打在了这位青年的脸上。这位青年只是苦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钱来,去摊子上买早点吃了。
若问我怎对这位年轻人的内心世界怎的如此了解。因为,这青年便是自我。尽管是个虚影,却又是如此的清晰。只因我遇到了淮水,瞥见了江南。
其实,我也不过是北方小城的一名游子,读了几本书,就想成为昨日江南文士的游子。说来也没什么,今日的江南依旧清丽。我和那个世界,不过都是一场春梦而已。


1楼2013-02-18 23:45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