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个人在闲暇时坐下来稍稍思考一下,便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世界上每座繁华的城市都有一个共通点——奢华糜烂的夜生活。
夜夜笙歌,欢声笑语,人们被或酒水、或情色、或毒/品等物品麻痹心灵,慢慢遗忘了最真实的自己。脸上逐渐挂上虚伪的笑脸,媚上欺下,只顾着自己腰包的充实,而忘了心灵的洁净。
可是似乎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些人就像生活在一个庞大的精神病院里,只有不正常才会被人当成正常。一个品德高尚的智者站在这些被侵蚀的人们之中,所有真理、哲学都会被他们当成异类奚落嘲讽,然后再慢慢被他们同化,成为与他们一样的人。
作为人类的悲哀,便是太容易被身边的人或物牵着鼻子走。所以渐渐地,人们开始走向毁灭。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纵观历史,又有哪个部落,哪个家族能够繁衍千年?今天红极一时的一线明星明天就有可能因为绯闻而身败名裂;今天家财万贯的富豪可能明天就被查出绝症而倾家荡产,然后妻离子散,孤独终老。
人们的本能便是趋利避害,在这个日益冷漠的世界,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偏偏就有那么些飞蛾为了所谓的仁义道德,爱恨情仇而义无反顾地扑向火苗,扑向灭亡。
冷漠的人笑他傻,多情的人叹他痴。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在这地狱般的人间寻求暂时的温存,只不过他的方式太过极端。
地狱是存在的,黑暗也是存在的。
震耳欲聋的节拍重重打在每个人的耳膜,所有人像疯子似的乱吼乱叫,矜持与羞耻在这里被他们悉数丢尽,每个人都在这里寻求暂时的宣泄。
蓝波看着台上的碧洋琪,她穿着白色低胸T-恤衫,下着黑色热裤,丰满的胸/部与柔滑的大腿挑/逗着每个人的神经,向众人傲然宣布——她依然风华绝代!
蓝波素来讨厌这种地方。借酒消愁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或许应该这么说,借酒消愁对每个黑手党来说都是决不允许存在的。在你喝的不知所以之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计划仅靠一把冷兵器都就够置你于死地。
但是这间酒吧的名字却足以吸引每一个人。
Heavy Or Hell
天堂或地狱。
这里对于你来说,是天堂还是地狱?
蓝波静静地坐在吧台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玻璃杯,天生的牛郎气质使得他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便遭遇搭讪数次。
一开始还能微笑着拒绝说:“我不卖。”
直到最后实在不耐烦了才冷冷的威胁:“滚!”
一个不知好歹的竟然挑起他的下巴说:“都来这儿了还装什么纯情,说吧,要多少钱大爷我都给得起。”
“我怕你给不起。”说话的是碧洋琪,话音落下的同时就握住他的手腕狠狠向上一扭,硬生生的把他的手背直接翻过来贴在手臂上“他要的,可是命!”
“碧洋琪,你他/妈不想活了!!”
碧洋琪一脚踢在他胯/下,疼的来人立刻弯下腰去:“你应该谢谢我救了你一条狗命,看看他的左手吧,这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主儿。”
所有人都看向蓝波搁在吧台上的左手,彭格列雷之指环戴在中指上,闪着凛冽的光。
“彭格列?你们等着!”
他恨恨的抛下这句话后狼狈逃离,蓝波却盯着那人的背影,危险的眯起双眼。
“别再看了,蝼蚁而已,不值得你动这么大的气。”
“他是曼斯家族的人?”
“对,隼人最近正因为这个家族而头疼吧。的确,是个很棘手的家族。”
“不,只要毁灭了,就不存在棘不棘手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
蓝波耸耸肩,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下巴一路蜿蜒而下,划过脖颈,流向不可知的深渊里去。
“喂,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会乱来的。”
“如果这话放在十年前,我也许会相信。”
“现在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不,不是不信任,只是看不透。”
“这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总之你别做什么傻事。”
“当然。”
碧洋琪拿不准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当然会做些傻事”,还是“当然不会做些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