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俩人正笑着闹着说这着话,李赫宰突然接了通电话。
曺圭贤的声儿:“抓着人了,你现在就到二环的江桥这儿来。”
李赫宰突然就凝紧了瞳孔,好像能散出野兽觅食时的危险光亮。
李赫宰说有事儿,没顾着李东海的挽留披上大衣就出了门。
他上了车,拨了个电话,他说:“特哥,今晚上我要整治个人,你能给我兜着吧?”
“什么事儿你自个都抗不了了?什么事儿那么严重还得找我?”
“我就是跟你打声儿招呼,省得你过后怪我。”
摁了电话,放进兜儿里,上了车开往二环。
找到曺圭贤的时候,他跟几个人聚成小堆儿在江桥底下抽烟,桥底下黑漆漆的看不清人,碎石头堆铺了满地,天下着雨,河边土地石块儿都粘腻湿滑。
李赫宰卷了卷外衣,下了车走过去。
几个人抬头看见李赫宰,就慢慢悠悠三三两两的朝他聚过去。
“人呢?”李赫宰接过来一人儿给递来的烟要在嘴里,有火儿伸到脸前儿给他点上。
曺圭贤一手插着兜儿,侧头伸伸下巴往桥底下黑黢黢的地方指指:“那呢,个小B崽子放学让咱的人给盯上了,我让他们给弄这儿来了。”
“赫宰哥,刚他挨两顿揍了,我们逮着他就招呼了一顿,圭贤哥过来又是一顿,没轻饶他。”法强把烟头吐地上,跟身边儿几个使了使眼色。
都是清楚李赫宰个性的人,不拦着点儿,恐怕得闹大。
这不是有关手底下买卖的事儿,邵齐也有家人朋友,出了事儿,李特哥倒是有那个能耐保他出来,可这麻烦肯定不小。
“是啊哥。”
身边儿一小圈儿人都伸着脖子劝他。
李赫宰皱着眉把烟摔地上,推开他就往桥底下走。
他一身黑烈火焰,是野兽在夜里张开立瞳的恐怖模样儿。
几个人赶紧跟过去,急得哥啊哥啊的直叫唤。
李赫宰谁也不搭理,暗着双眼睛往那边儿走,弯下腰捡了块大石头攥在手里。
这回连曺圭贤都有急了:“李赫宰!差不多得了!别整大发了!”
李赫宰忽的就回了头,抓着那块打石头没放开,伸手指着那一小帮紧张的跟什么似的的跟过来的人,眼睛在夜里冒着黑光,瘆的人浑身发冷。
“谁敢过来插个手,我特么一块儿往死里整!”
李赫宰咬着牙恶狠狠的放了话,转了身儿就朝着地上趴着的邵齐去了。
曺圭贤皱着眉,满脑子不舒服的不祥预感。
他看着李赫宰,浑身都是暗黑的暴戾烈味儿,是野兽在夜里张了眼,喉咙里呜咽着危险的声音,那邪恶跟恐慌要搅翻了这浓夜。
他看见李赫宰蹲在邵齐跟前,拽着他头发把他拎起来,脸上肿的一大块弄的脸活像畸形,在晚上看起来异常吓人,他眼睛里都是慌乱恐惧,看着李赫宰,却对着他那身戾气,连求饶的话都挤不出一句了。
李赫宰舔舔嘴唇,眼里猎食一样残忍的光亮能折煞任何人的骨气了。
邵齐被他身上的嗜血的味道吓的两腿发软,他觉着自个就在只野兽的爪子底下,连挣扎都可能招致横祸。
“因为李东海要跟你分,你不愿意,然后就动他了,是吧?”李赫宰摸摸鼻子,拎着他衣领儿,濒临爆发还有最后一秒。
“……我不是故意的!没想伤他!真的!”乞怜味道浓郁。
李赫宰突然抓着他领子,另一手拎着大石头凶狠砸在他脸上,有零星血丝飞崩出来。
李赫宰把他扔在地上,伸脚踩着他脑袋,吸了口气:“手碰他了吧?伸出来,来。”
邵齐被那一脚踹的喘不过气儿,腔子好像给挤碎了,他浑身因为疼痛抽搐,他恐惧着,说什么都不伸手。
李赫宰把他手从身子底下抽出来摆地上,拿着手里的大石头,照着那手背儿猛砸过去,第一下下去,邵齐就跟被扯了肠子一样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李赫宰烧红着眼睛,恶魔上身的摸样,第二下砸过去,他都清楚的听见骨头碎裂的动静。
他瞪着眼睛一下一下的砸过去,知道邵齐连喊的劲儿都没了,那只手碎的血肉飞溅的烂成一片。
曺圭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拽着他:“都这样了也差不多了,省点儿劲儿干点儿正事行不行。”
李赫宰一脚把曺圭贤踹开,曺圭贤硬是给冲的退过去好几步,他皱着眉抬头看见李赫宰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自个是绝对劝不住他了。
李赫宰把邵齐的脑袋从地上拎起来,鼻血淌了他一手,李赫宰恶心的皱了眉。
然后眯着眼睛,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低沉嗓音说:“爽么?”
然后把石头砸他脑袋上,一下接一下沉重的砸过去,崩出血来。
邵齐就从开始疯狂挣扎尖叫到后来微微抽搐连喊叫都发不出来。
血顺着他脑袋淌了满身,接着微亮看起来触目惊心。
李赫宰杀红了眼,拎着他往地上一下一下的狠磕,把他扔在地上,一脚一脚踩在他胸口,力道凶狠。
他拽着起他一条腿:“这腿跑的还挺快呢,李东海跑那么快都能让你给抓着。”
说完横着踹过去,极凶狠的一脚,角度精准刁钻,夜里咔吧的一声响,那条腿就以个绝对扭曲的姿势瘫过去了。
地上的人却连尖叫都已经发不出来,就只是呼噜呼噜的模糊呻吟。
李赫宰听的烦,捡起个俩石块儿塞他嘴里,一脚踩上去,让他闭了嘴。
曺圭贤冲过去拽他:“行了你!他特么都快死了!!”
敢在这个时候去拦李赫宰的,也就只有曺圭贤了。
李赫宰依旧是把曺圭贤搡边儿上去,然后朝着地上快碎了的人说:“动李东海,你特么就是找死,到底下告诉阎王爷去,说你自个活该的。”
他眼里嗜血的戾气,凛冽的能生生逼退任何对峙,说着把石头凶狠砸下去,那姿态像极了夜里撕裂猎物的野兽,那一下正落在那人脑袋。
有血飞崩出来,然后呼啦啦的淌了一地,好像脑浆都顺着也淌出来,那人在地上抽了两下,再没了动静。
边儿上的人吓傻了,不是没见过出人命,每次动真格也都是有目的弄死就得,越快越好。
可这是什么?这可是活生生的虐杀。
纵使他们因为贩卖毒品的生意没少沾了人命,可这么个架势,也真是没见过的。
是报了仇了,是解了恨了,曺圭贤其实早想到,那人的下场就这么一个。
李赫宰那一身的凶狠烈味儿,是绝不可能放过他的。
其实这事儿要是找李特,他跟上边都有关系,做做样子在法庭上把人判几年,然后背后疏通疏通,过后没几天就能保出来。
可这回,曺圭贤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