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lbo吧 关注：3,499贴子：12,500
- 35回复贴，共1页
「你能明白吗？」
确定烟草都烧著并散发出浓厚的香味后，才将烟管递过去。「当时并不明白。」
「嗯，就像是我也不明白你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
「所以，你确定现在我们都明白了？」
Thorin抿了抿烟嘴，优雅地吸了一口，然后交还回去。
「啊，你不要了吗？」Bilbo指了指才刚离开手指不久的物品。
「我不怎麼需要，」低下头，偷偷扬起了嘴角，「你就好好地含著吧。」
Bilbo迷糊地应诺了声，张嘴就势含住，然后才接过烟斗。
他们才刚经历过好几场惊险，还有磨合和冲突。现在这远征队伍终於迎来了平静安全的夜晚，有足够的食物和暖和的营火，甚至连巫师也安分地守在另一侧，正陷入无人能懂的深思境界里。
几日前与Azog那群可恶的敌人正面迎击时，就算冒出了视死如归的想法，也不想放弃任何渺茫的机会。Thorin确定自己还保有一丁点运气。他让所有人面临了存亡危急，而这其中还有原本与征途不相关的人。他不想负责那家伙的安全与命运，偏偏又总是特别地在意与关注，已到了毫无自觉的程度。其实，几乎每次，脑海里首先想起的是，这无用的小飞贼随时随地都会丧命，而不是会拖累了自己。
他们的世界，简直没有重叠交错的部分，如此的不相干，却又要硬凑合在一起。而自己对那小飞贼的误解，偶尔还挺可笑的。直到彼此开始有了坦白的机会。
「Thorin。」
Bilbo略为焦躁地低语著。
那嗓音蹑嚅地像个不安恶作剧的孩童一般，轻唤出自己的名字。对了，突然想起他很少念著自己的名字，以往还不怎麼主动靠近过来。
「嗯？」
「他们都睡著了，你能不能......」停顿著，又左右张望起来。
「然后？」
「能不能陪我过去那里一下？」
「那里并不怎麼黑，勇敢点。」
「...你......唉，算了。」
他差点发出笑声。继续维持低头俯瞰的姿势，等待对方下一步出奇不意的举动。可Bilbo只是静静地扭过头去，一副闷不吭声的沮丧模样。
「想要我陪你去做点什麼吗？」
要是你能大方地提出请求，我绝对不会拒绝的。
「不行，我刚才才领悟了一件事。」
「噢？」
「我忘了你是矮人，并不会想做那样的事。」
「......」
「喂，你可别生气，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只是......」
小飞贼摆正了头，却不肯望向自己，Thorin突然有种自己刚做了件很过分的事一样，隐隐约约有些抽疼的感受。
「你不说，又如何得知我会发怒？」
Bilbo身体一缩，双手紧紧抱住弯曲的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之间。
「不然，我可以命令Balin让你说出来。」
「不要这样做，他已经在享受美梦的滋味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
「好啦，我说出来就是了，」那颗毛茸茸的头颅在眼前晃动了一会儿，接著就露出那乾净单纯的瞳孔，「今天天气很好，还有舒服的微风，我想，如果我们过去那边的话，能看见很漂亮的夜空。」
他再也憋不了酝酿已久的笑声。
「别再笑了，我知道这主意很蠢，当然，不是说你不可能去欣赏夜空之类的，只是你是矮人，还是伟大王族后裔，你们总是住在地底下，我竟然还蠢到想邀请你去做那种事......」
「好啊。」
「......呃？」
「但是，今晚不行。」
「为什麼？」
「你需要休息。」
没错，今晚不行。
Thorin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不容易在营火四周能够占据到彼此相依的位置，怎能浪费去一分一秒。否则，先前总是那几个人会霸占在小飞贼的两侧，要不是今晚巫师修改了夜班轮守的名单，他也很少有机会坐在这里。
「听著，通常这个时刻你该睡了。」
「喔。」Bilbo暗自嘟嚷著，眼前的Thorin真像是他小时候罗嗦的母亲。
「还有，」假装要拉上自己专属的被毯，顺带露出了一大截去盖住对方，「你的烟斗千万不能借给其他人抽了。」
— — — — — — — —
他从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一名称职专业的飞贼，更不会是英雄勇士之类的———哈比人先天就不适合这个行业，或是从事相关的活动。偏偏一旦他又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后又更难受了。
Thorin是拥有辉煌历史及权力财产的矮人直系后代子孙，在痛失了国土与宝藏后，而无时无刻扛上了沉重包袱，并遭遇了坎坷困顿的凄惨经历。
那样艰辛活著的人，如此命运多舛，即便他时常面对那家伙苛刻的挖苦，总会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Thorin不需要他人的怜悯与无知的反驳。
彷佛有把锯子不断地来回切割他血淋淋的心脏。尽管害怕退缩，却又要摆架子似地不当一回事，他虽想要来场真正的冒险，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完全脱离了掌控。他愿意给予所有的包容，心想著，自己将是个极度慷慨的人，他会像热爱美食书籍暖炉那样的去热爱像Thorin这样饱受苦难的人。
可是，直到他再也停不下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对方时，那无尽的包容却成了无形的累赘。他开始在意Thorin的想法。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在他眼中永远都一无是处。
「你今天多看了几眼我那伟大的舅舅。」
「难道你没看到他身后那茂盛的草丛吗？」
「到处都是草丛，谁知道你看的是哪处草丛？」
Kili吹了声口哨，把Fili叫来。
「你看见Thorin身后那草丛有什麼异样吗？」
「咦？」
Fili很是惊讶地调整了视线，皱著眉头看了很久，直到那正双手抱胸一脸阴沉的山下国王狠狠地瞪视过来。
「怎样？」
「没有精灵也没有半兽人的踪影，话说这个......那算哪门子的草丛，一只小兔子也藏不了踪影。」
Bilbo终於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就转过身去。
「嘿，你去哪？」
「Kili，你今天一直在烦我，不，你一直以来都在烦我，不过，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就像头顶上那一大片乌云。」
「亲爱的哥哥，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他说我很烦，这让我感到...」
「很伤心吗？Kili，连我都觉得你很烦了，而且你还总是拿舅舅的事情去烦他！」
说到后来还激动地扬高了音量。
噢，我的老天啊。Bilbo真想一脸撞在巫师的长袍上然后闷死算了。才刚如此幻想著，Gandalf就慢吞吞地在他面前现身了。「亲爱的Bilbo，乌云总比下大雨好，我认为Bofur会很乐意跟你分享他喜悦的心情。」
人们口中颂唱过的山下国王，Thorin Oakenshield死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口述的传说。曾经担任过他的飞贼的哈比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死了。他仰望的夜空，那密布的星辰不过是以往曾流淌过的泪水。
Gandalf事后曾简短地述说著他不知道的事。当他们借由密道入口进去山内深处后，因为计画不够妥善完备再加上人力极端不充足而一筹莫展时，Thorin仍旧认为若是找到那颗祖传宝钻便能获得权力。那麼，他就能够守护所有人的安全。包括他的小飞贼，所以，还另外四处寻找著属於家族里该给予伴侣的戒指。后来，他却遍寻不著自己心爱的飞贼，深怕他误闯到外头而被掳走或是面临生命危险。
Bilbo悲痛得昏死过去。等到他下回稍微清醒后，泛红著一双眼的巫师也只能不停地抚摸著他的背脊，喃喃低语著。
＂活下去，Bilbo，这世界不是仅仅绕著你转动的，你不能再如此悲伤下去了，你可以把这段故事和情感写下来......还有，我真的很抱歉，非常抱歉。″
他知道Gandalf接下来会说些什麼。他阻止了他。
他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小哈比人而已，顶多会幻想刺激惊喜的冒险来娱乐自己，尽管这梦想后来实现了，失去的却远比得到的多上许多。
还有，他仍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Thorin，我爱你。」
最后，他愿自己的意识与他永远一起停留存在，而这世界照常运作前进。
*******************************************【遗落的片段，不曾一起仰望过的星空。】
Bilbo Baggins掩饰情感满溢或是缺口的时候，会变得有些聒噪。就像当初与Thorin首次见面那回，意识到自己正面临被轻视的状况时，他会试图表现自己跟对方拥有同样突出的特点。
於是他刻意压低嗓音去说话，挺起胸膛，抬高下巴，释放最后一丁点的硬汉气概；当对方问起擅长的武器时，他会大方地说出到目前为止做过最勇猛的事迹。
他只是个安逸的哈比人，他承认自己喜欢平凡普通的生活，而他对冒险的却步排斥不是因为真正的恐惧，是改变。尽管有了巫师的保证，仍旧担忧所谓的改变会让人堕落。他在挣扎中窥视眼前伸手可及的全新人生。
而Thorin那莫名强烈的注视改变了他———「现在想起来，你那时候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善。」
「你只要认为那是单纯的打量就好。」
矮人轻松地抓住Bilbo的胳膊并拉起身来，并顺手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噢，你骗人。」
「不，我没有，我从不说谎。」
「但你时常对我说谎。」飞贼仰起头，并将下巴搁在Thorin的颈窝里。
「你误会了。」
「那麼，你曾经把最后的炖汤给了我却声称你已经喝饱了又是怎麼一回事？」
「......」
「我真想知道，在你人民眼中，犯下让国王饿肚子的罪行会得到什麼惩罚？」
「那麼，如果又让我的人民知道，没照料好国王的唯一伴侣的七顿餐点又会得到什麼惩罚？」
Bilbo突然被他那麼难得一长串的问话给吓到了，傻愣了好几秒后才发出声音来。他忍不住咯咯笑著，笑了很久，久到Thorin尴尬地假咳著发出警示。
「我们不该再讨论这样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好。」
消停了一会儿，飞贼轻叹一声，歪著头颅轻柔地挨紧Thorin的颈侧，两手也回搂著对方的身躯。
「我们应该正在仰望星空的。」
「嗯，没错，但你的背心毛皮摸起来好舒服...」蹭了几下，Bilbo发出低吟般的喟叹声。
「既然如此，」矮人王族后裔加重了拥抱的力道，「也不差这一回，是吧？」
下一秒，Bilbo迎来充满爱意的亲吻触感。还有那胡髯扎在脸上肌肤的搔痒感。有点粗鲁，有点狂放，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温柔，灼热的气息在紧贴的躯体之间流窜回绕。
「亲爱的半身人，我把心给你，可好？」
Thorin低喃著，尝著只属於自己的飞贼的肌肤味道。他愿意把自己的心送给他，连同Arkenstone，作为最真实的证明。
只是，从此之后，他们再也无法拥有一同观赏夜空的任何机会。失去的一切，都保留在过往美好的回忆里，任凭时间洪流冲刷。
（全文完）
六六
大鼻子璐猪
为什么选修也让矮人王死…好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