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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王国】「归宿」「是谁在、歌咏春天」 ——林平之、岳灵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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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终于写完了我就盖个楼庆祝一下吧


IP属地:北京1楼2013-03-16 19:57回复
    本体已填完。【然后说好的【rou】呢... 「如果选择重新忘记,何种不相同的场景。结局虽然苍白无力,至少有我可以拥抱你」
    「百年之后,归于其居,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是谁在、歌咏春天 眼清澈、笑容无邪。」
    写在前面的碎碎念。
    师叔,我来了。
    我扣了扣冰冷的石板,隔着墙说道,伸手然后启动机关,地牢的门缓缓洞开, 一股寒意顷刻间迎面扑来,“进来吧”只听见里面幽幽的传出了回答声,我才执着灯笼,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我这个所谓的师叔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性格古怪得令人害怕,虽说是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即便我练剑时的呼和声稍大些他便会怒气冲天,咆哮着吼我滚出去,可能是关在不见天日的石牢中太久的缘故吧?所以性情也就变得十分怪戾,但是我觉得他这么厉害,逃之夭夭应该也算易如反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我有多逆来顺受,即使上次他与我拆招时我不小心使出爹教我的招式结果他一怒之下差点没把我砍了,但是等到下个约定的日子我还是带着好酒好肉过来给他赔罪向他虚心请教,他却一点都不领情,性情依旧是阴晴不定,丝毫没有改观。
    真是的,如果我不是无意间发现这里的机关,再过上几十年,或许,连天地也忘记他曾来过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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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2楼2013-03-16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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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这里居然……有条路……
      阿染忙擦干泪意婆娑的双眼,不敢置信盯着突然出现在背后黑漆漆的洞口,她记得刚才她只是拿剑对着这座湖心的假山乱砍发泄不平而已,不曾想触发了不知隐在何处的机关。结果才发现了这条看上去直达湖底的地道。
      这湖心岛除了偶过来尔修剪的婆婆并无什么人来过,爹也没告诉过我庄里有什么暗格密道啊……莫不是梅庄的先人凿开用来藏什么金银财宝?说不定还有不出世的武功秘籍呢……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不要先去告诉爹……阿染瞅着这条不知尽头何处的地道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是小孩儿,见到不明所以的事物总归会有些摇摆不定。
      算了吧,爹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去一探究竟的。最后还是强烈的好奇胜了短暂的恐慌和犹豫,阿染握紧手里的剑,还是低头走了下去。
      上面便是千顷的湖水么?一步步向前摸索而去,浓重的湿冷气息中,阿染仰起头努力想在黑暗中将这里的一切看清楚。可是这条青石筑成的所谓密道并没有想象中的毒箭暗器,想必是已经没有人来过了,这里显得死气沉沉。除了阿染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便是一片寂静了。或许这只是一座修在水下很普通的地窖罢了,黑灯瞎火的潜行了许久,阿染有些失落了。不过没有料到的是,前方一转弯,地道的尽头柳暗花明的赫然出现一扇石门。果然没猜错,里面会有什么呢?阿染喜出望外,可能建造者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地方吧?因为她一抬头,便看见了打开这扇门的所在,她努力掂起脚,扭动机关,嘎吱嘎吱笨重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缓缓作响。门的后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可能这里便是最深的所在,若有若无的寒气飘逸而出让着着夏装的阿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是宁婆婆么?不是说过今日已无事,让你离去的么?
      赫然响起的说话声瞬间打碎重归平静的气氛。这里关着的居然是人!阿染惊骇无比。回想起爹娘给自己讲过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武林传说她第一反应便是怎样的大奸大恶之徒才会被囚在这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湖底之牢!略显尖利的话音不知是男是女虽不动声色但是话语中的不屑阿染却听得清楚。她不由得一窒,心里虽是害怕,却连跑的步子都忘了挪。
      令狐少侠果然还是不放心么,我早说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这夫妻二人却将关在此处数年用意何在?难不成也看上我这一身绝学?倒真是用心良苦啊呵呵呵。听得久久未有人答话,里面的那人一阵阴阳莫辨的冷笑更是令人不安。他怎么会知道爹爹的姓?阿染疑惑不已,莫不是自己的爹将这人关在这里的?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爹的名讳?念及此处,阿染气不过,脱口而出,我爹为人光明磊落,武功独步天下,怎会将你这般鼠辈放在眼里?你休得诋毁我……
      你是谁。
      话音未落,隐在黑暗中的人收敛起所有冷嘲热讽,语气瞬间变得警惕。还未等阿染回答,一粒石子挟着风冲着她的面门呼啸而来,情急之下阿染运起爹平日教的招式,虎口一阵刀割的痛,手中的剑顺势跌落在地,不过勉勉强强的居然挡了过去。好强……还未等阿染疼的叫出声来,一只冰冷的手宛如鬼魅般迅速的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拖进了石室里面。这是……这是冲灵剑法……说!你究竟是谁!!手的主人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顿时歇斯底里起来,在阿染的耳边大声吼道。
      我....我是.....咳咳咳......阿染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这是一个面色苍白得可怖的男人,披散的长发掩去削瘦的眉目,凑近阿染才发现,他看她的目光居然涣散的。
      这个人居然是个瞎子。
      不要……不要杀我……阿染用力呼吸着,艰难的眼前凶神恶煞的人哀求着,滚烫的泪水接二连三的滴落在他筋骨毕现的手背上,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求求你……
      或许是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的求饶打动了他的恻隐之心,他愣了愣,缓缓松开了手。阿染只觉颈间一松,悬空的身体委在了地上,她捂着脖子靠着墙剧烈抽泣着却不敢再挪动一步。
      这个盲了的男子站直了身子,你果真是令狐冲的女儿么?这石室极是简陋,只有一床而已,连盏灯也无。【大概因为盲了不需要灯吧阿染事后才反应过来】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他忽然饶有兴致的问。深怕横尸在此,阿染拼命点了点头 。对……我叫……我叫令狐染……我爹便是令狐冲……你不要杀我啊……他可是很厉害的……


      IP属地:北京3楼2013-03-1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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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空荡荡的石室里响彻他刺耳的笑声。笑罢,他并没多说,从地上摸索出一根细细的竹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舞动起来。直看得阿染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眼花缭乱的剑法,招数晦涩难懂,繁复得令人头晕不已。却只看见挥舞着的人宛如气贯长虹,瞬间要点亮了阿染空无一无的视野。好强!阿染差一点就叫出声来。虽然在爹的剑法也算是天下数一数二,但是从未如此惊艳到令人目不暇接。
        你爹来,如何?几招下来,他柱着竹竿背着她微微喘息却抬高声音略带傲气的说。你走吧,不要跟你爹说你见过我。顿了顿,他似乎很疲惫,朝阿染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去。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为难你一个小辈也于事无补了。
        阿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还不走?听见身后久久没动静,他的口气中透露着深深的不悦。难不成你......
        前辈请你收我为徒吧!阿染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重重跪在地上,虽然面前的人看不见,但是她还是仰起头目光诚恳。我也想变得想你这么厉害,我打小天资愚钝,也不喜打打杀杀,同辈们的师哥师姐们总是欺负我,阿染顿了顿,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而爹说我是女孩子,杀气太重不甚好,只肯教我这一套连只鸡都杀不了的招式。所以---------阿染重重的朝他磕了个头,我一定会好好学的,请前辈收我为徒吧!
        听了这一番肺腑之言,他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未语,阿染不安的看着他。忽而,他双肩微颤,轻笑起来,竟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妩媚。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恨意便如此的重。笑罢,他突然幽幽的叹气。
        有多疼啊,值得你这么恨。
        阿染不知该作何回答,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他们欺负她,就是该死。
        也罢,既然你这么执着,我就勉强收你为徒吧。他正色道。还未等受宠若惊的阿染磕头行拜师礼。只是有一点,你以后叫我师叔就好,他冷冷的说。为什么....阿染很是不解。
        没有为什么,辈分而已。而且,你已修习冲灵剑法,我亦不配担师傅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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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4楼2013-03-16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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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啊,已经是三月十五了,湖边的桃花都开了,我娘用桃花做了些吃食,你尝尝。我将手中的精心备好的糕点放在他面前。要不要.....我看着被长发掩住的脸,犹豫着问,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你不怕被你那个爹打死么?他冷笑,反问,上月教你的那几招你学会了么?
          大概也有六七分熟了吧……我讪笑,含糊的说。反正对付同辈们倒是绰绰有余了。还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理我。
          师叔并没有告诉过我这套剑法的名字,他的确算不得师傅,他说这并不重要,练好了便可。只是他从来不问我练的如何,只管每个月十五这日教我三招。不多不少。学会了便让我离去,不到下月不许来扰他清净。我曾经抵不过好奇,大着胆子旁敲侧击的问他为何会被我爹关在这西湖的水牢里又为何空有这么一身武艺却甘心囚禁在这里一生一世。师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顺手抄起探路的竹竿只一招,便把我手中的剑震碎了一地。
          我发誓,他们算不清的烂账不关我事。
          我今天教你这套剑法最后三招,你好好看。我发呆的时候师叔已经自顾自执着竹竿摆开架势。嗯……我忙不迭点点头,聚精会神的观看起来。
          他前世今生仿佛只轮回在这密不透风的石室当中,所有人与他,不过是连姓名都懒得问的路人。
          学会了么。他气喘吁吁的问。最后三招他舞得十分凌厉,我还没琢磨透他丢下竹竿靠在角落休憩去了。师叔你出招太快了,没怎么看清。我摇摇头。我的斤量他明白的很,所以在他面前我是从不敢扯谎的。
          这套剑法从头到尾算是传授给你了,以后如何就要看你的悟性,好自为之。他稍稍平复了气息,并未理会我,依旧是冷冷的说,我已仁至义尽,所以从明日起就不要来见我了。
          哦,我知道了。我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点头应道,如果逆拂了他的意思我想便不是剑被砍断那么简单。
          其实有很多事情我还是觉得很遗憾。
          差点忘了……此刻气氛太过沉闷我急忙找了个话题。来来来师叔,尝尝这桃花糕吧,桃谷的桃花今年开的意外的好呐。你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将食盒拉开,桃花的芬芳逸了出来,渐渐充盈在这阴冷的暗室当中。这是……显然他是闻到了,皱着眉问。
          这个啊,我爹倒是很喜欢吃。我随手拿一块放嘴里细细咀嚼,我故意不去看他表情,漫不经心的说,他说以前在华山他师妹常做给他吃,后来……我将嘴里最后一口吃的吞掉。
          后来她死了。


          IP属地:北京5楼2013-03-16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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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阿染,过来,给你姑姑上香。
            阳春四月的桃谷,桃花纷纷扬扬的开放。放眼望去这桃谷仿佛拢着一抹浅粉的雾气,美不胜收。 在这宛如幻境的地方却并没人居住,只有一座坟墓静悄悄的伫立在烂漫的桃树之下。
            爹,姑姑是怎么死的。墓碑前几缕青烟袅袅,阿染伸手拂去飘在石碑上的落花仰起脸问。“华山女侠岳灵珊之墓”这几个工整的篆体刀刻过的痕迹还依稀可辨。据说这原本是木头做的碑,后来在这桃谷之中风吹雨淋了多年早已腐朽不堪,这是娘又找人重新修葺过的。
            小孩子就不要问那么多了。父亲把一杯酒缓缓倾倒在坟前,不动声色道。
            可是我听说她是被一剑刺死的,都是已经故去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说呢?阿染站起来拍去裙子上的泥土,再说,爹,我今年都十四了。
            父亲注视着阿染略带幽怨的眼睛,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他摸了摸阿染的头,慈爱的说,你啊就是像你娘,凡事不弄个水落石出理所当然是不会罢休的。
            但是有些事即使是回想,心也是会痛的。你不懂。
            那个刺了你姑姑一剑的人他已经死了,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那个……阿染欲言又止,她看了看父亲此刻的神色,蓦然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应该说明白的。
            怎么了?这一丝异样并没有逃过父亲惯见风浪的眼睛,话说最近你的剑法可是长进不少,可是……他意味深长的问
            当然是我努力练习的结果啊。还未等父亲说完阿染便抢白道。你看你看,她生怕父亲不相信,急忙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一副无辜的眼神,理直气壮的反问,难道爹信不过阿染吗?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背着父亲修习那套剑法,从不敢泄露一句,只因为湖底那个人跟她说过如果她敢在人前使出一招半式便教她必死无疑。


            IP属地:北京6楼2013-03-16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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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阿染却不易察觉的打了个冷战。
              怎么会呢。父亲心疼的抚着她新伤盖旧伤的掌心,以后不必这么刻苦,毕竟是女儿家,学一些防身足矣。
              阿染看着他一脸疼惜的深色,咧着嘴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罢,只见父亲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雕却的短笛,抵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清亮的笛音随着轻风悠悠飘扬在阿染听来却是十分陌生的调子。虽然父母闲暇时经常琴箫合奏,却是不世出的名曲,闻之心旷神怡。可是这此曲.....漫天静静纷飞的桃花中父亲不动声色的吹着笛阿染不忍心惊破这片刻的平和。
              这听起来倒像是一支山歌的调子,她蹲在一旁,托着腮,痴痴的望着绵延的繁花,默默沉思。
              一曲奏毕,父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爹,这首是什么曲子?怎么....还未等问完,却见父亲突然杀气毕现,手一挥,将价值不菲的玉笛击在石碑上摔成了齑粉。出手之狠把阿染吓得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爹....半晌,阿染才说出话来,喃喃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在她的记忆中,爹虽然武功很高,却从来没像这样凛冽过。
              为什么....他对你那般绝情决意,你还护他一世周全。阿染看见爹忽然单膝跪在墓碑前,摩挲着碑文,低声说着什么,眼角似有泪光闪现。
              爹哭了.....阿染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再无任何声音,四周一片寂静,阿染甚至听见了桃花跌落在姑姑坟前的簌簌声。
              阿染。只是片刻的失态,父亲站起身来,忙擦了擦眼角,脸上重新聚起笑容。走吧,你娘该等的着急了。
              父亲的情绪刹那波澜不惊,仿佛种种都并没有发生过。
              嗯。我知道了。阿染犹豫的点点头,跟着父亲回家去了。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桃谷除了满眼的红,花间偶尔传来的鸟叫和吹过树梢的微风,再无其他陪伴着那位年岁正好却长眠地下的女子。虽素未谋面,但阿染还是忍不住想:
              只有一个人,她会不会感觉到寂寞。 -------------------------------------------------------------------------------------------------------------------------


              IP属地:北京7楼2013-03-1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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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我娘她人很心善,即便是快死了还在为刺她一剑的人求情,她还说他的眼睛被坏人弄瞎了,除了自己没人再照顾他。随着我吃完最后一块糕点,空气中浮动的淡淡香气也渐渐散去,只余下一片无言的清冷。
                师叔,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傻。也许是因为过了今天将两不相见,我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还是说出了口。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怒发冲冠,而是不发一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师叔?我觉得奇怪,转过身去试探的问道。他依旧靠在角落里,师叔?我凑过去,他低着头,散着的头发遮去脸颊。走近了我才闻到他衣襟上飘散的淡淡的血腥味。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垂着头就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呕着血,嘴角,手指间,一片片掩不住的殷红。汹涌而来使我一时愣住,手足无措,师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迟疑了一下,问。我不明白一向强悍的人为何片刻之间变得这样脆弱。
                我蓦然想起他每次教完我招式总会歇息好一会,也许他的强大是相对我而言的吧?
                大概是快死了。他笑了笑,眼睛依旧没有神色却那样眉目舒展。只见他用袖子擦去嘴边的斑斑血迹,又翘着手指将凌乱的头发慢慢理得整齐。也许是有人照顾着,至少我是从他身上看不出囚犯的落魄。这不是十几年来你爹娘一直盼着的结局么?他又咳了几声,缓缓道。
                我居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释然。
                既然一切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也无妨了。那年我被你爹娘打成重伤,又被关在着不见天日的水牢十几载,你爹娘虽然一直派人好生照料着我,生怕我死了,但旧疾深种,湿气入体,不过捱一天少一天。不曾想就在今日。他慢慢擦去血迹,理好散乱的头发,静静的说。再也没有像平日发脾气。是我毁了她一辈子,靠着她求来的命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其实在那天我早该死的。
                你说的对,为我这样天地不容的人,她真是傻。
                师叔……
                他好像预感到我要说什么,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只需告诉你爹我已经死了便可。还有,多谢你带这个过来。他闭上眼,像是回味着什么,眼角竟噙着一丝满足。
                这桃花糕,她也曾做给我吃过,只是一直没机会告诉她,味道很好。
                一时间都陷入寂静。
                那你就去告诉她啊!!
                我突然歇斯底里的对他大吼道,连我自己都惊奇从哪里来的胆量,他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对我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敢置信。 我突然歇斯底里的对他大吼道,连我自己都惊奇从哪里来的胆量,他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对我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敢置信。
                现在还不晚,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至少你还活着啊!多年的疑问,多年的遗憾,终于在此刻,在幽暗的地牢中爆发出来。
                我自小练着她曾经练着的剑法,我看着她坟前的青草枯了又荣。可她临死前还牵挂的人却深锁湖底,不见天日。
                其实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啊。
                师叔啊,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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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8楼2013-03-16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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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正是花褪残红的季节,桃谷的桃花在春光中去雪般飘落,渐渐显出枝桠间隐约的嫩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心旷神怡的清新。又是一年。我看着坟前开始迷离起来的青草,长得好快,看来又要清理一下了。师叔,这里怎么样?我回过头问。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我忘了,他是看不见的。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坐在坟前的那株桃树下,任凭开始微微刺眼的日光晒在身上。
                  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看见他。其实他是很好看的,虽然常年囚在地下整个人显得惨白而削瘦,但却丝毫不影响俊秀得有些阴柔的眉眼。
                  如果倒退到与她初见的光景,想必也是个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少年。
                  只可惜当年的谁都已经不是谁了。
                  这个地方……很好……他忽然低低的说。这里原本是一处光秃秃的山谷,后来是我爹怕……怕姑姑一个人在这里会觉着孤独,就求桃谷六仙几位前辈在这里遍种桃花……一年又一年,除了每年我和爹娘来此处祭奠并无人来打扰,这里就只有桃林和姑姑了,春华秋实,又是极隐蔽,倒真是名副其实的桃谷了。
                  他听罢,久久不语。依旧是不悲不喜的神色。
                  我前年在后山中无意间碰到一个人,我见到他时他正和一群猴子栓在一起,生不如死。我实在不忍心,就偷偷赶走那些把他抓咬的体无完肤的猴子。他认出了我使的剑法,于是告诉了我一切事情的因果,只求我可以给他个痛快的死法。
                  其实姑姑不是你杀的,对吗?
                  他眉头一动,用涣散的瞳孔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面对着墓碑,不是我杀的又怎么样?反正她也已经死了。
                  他伸出手,缓缓的抚摸过墓碑,“华山女侠岳灵珊之墓”他枯瘦的指尖用力摩挲过几个深深雕琢在上面的字,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疼。
                  灵珊……零落的桃花下,他喃喃着石碑上名字。落花簌簌,微香浮动。无声无息的坠落在他的发梢上,他浑然不觉,只是缓缓的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闭上眼睛。
                  对不起。他低声道。
                  云淡风轻,又是一年春。
                  我从来没听他如此温柔的说过话。 虽然迟了许多年,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是还好,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恨你。
                  师叔临死的时候对我说他一辈子都是龌龊不堪,在他死后一定要将他的尸身挫骨扬灰。
                  她至死都是清白的,我不想污了她的清净。他似乎忽然就将身体所有的血都呕尽了,用仅存的一口气费力的跟我交代着。
                  无论你怎样,在她心里她始终是你的妻子。我指着墓碑上的字给已然奄奄一息的人看,生同寝,死同穴。这不是所有夫妻最初许下的约定么。
                  你可知,她已经在这荒无人烟的桃谷,等你等了许多年。
                  他再也没有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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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0楼2013-03-1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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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姑姑你还好么?
                    阿染将纸钱化了,片片飞灰在风中飘散。已经是初夏,芳菲谢尽,桃谷的一株株桃树也冒出了绿叶,生机盎然。
                    今年爹娘又去云游了,所以只剩我一个人来看你们了。说是去交流武学摆明就是去玩嘛……阿染一把一把拔去坟边的杂草,忿忿不平的小声说
                    不过也好,她站起身,看着一旁那座新立的坟茔,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自言自语。他们不一定愿意来。
                    其实还要对你说句对不起。
                    其实那天那么重的伤是我爹把你打伤的吧?他还是发现我偷练辟邪剑法,所以去地牢找了你算账....可是你却什么都没说。阿染也学着父亲那般把一杯酒缓缓浇在地上,其实我知道 你只教了我的辟邪剑法的招式,仅够我自保而已。
                    谢谢你,师叔。阿染低头看着眼前新树的墓碑,微笑着说。
                    石碑上空无一字,是因为阿染实在不知该写些什么。
                    到此为止吧,既然因果都已完结。
                    最近新学了首小曲儿,听听吹得如何?阿染从怀里拿出一支短笛,迎着渐薰的微风轻轻吹奏起来,正是那日她父亲在坟前吹给师妹听的那首山歌。清幽的笛声在空旷的山谷间远远荡开,不知飘去何处又有何人听闻。
                    阿染放了笛子,风中似有人窃窃私语,可侧耳细听却是寂静如初。阿染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收起笛子哼着刚才奏的小曲儿不以为然的向远处走去。
                    百年之后,归于其居,百年之后,归于其室。
                    百年后?又何妨呢,至少是今生各自的归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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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1楼2013-03-1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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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少女黛眉倒竖,红晕飞扬,除去伪装后的脸果真是清新秀丽。你这女子从哪里来!竟敢对我家少爷这样说话!是不是魔教派来抢夺剑谱的!众人哗然,史镖头厉声喝到,一把短刀已然出鞘。史叔叔稍安勿躁。林平之伸手示意众人坐下。这才对了……他看着那少女的脸,心里不知为何会有种奇异的感觉。
                      就仿佛是久别重逢,可分明未曾见过。
                      这位姑娘,看着林平之安抚了蠢蠢欲动的众人,岳灵珊提起来的心才略放下,想想刚才真是一时冲动扯掉面具,差点酿成大祸,可是那姓林的小子实在太嚣张……
                      你也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而来的么?林平之直截了当的问。我华山剑法举世无双!谁稀罕你家的劳什子剑谱!岳灵珊急忙辩解一时心虚别过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哦,姑娘原来是华山派的人,林平之听了很是惊讶,随后双手抱拳,恭和的行了一礼,真是有失远迎。我……被人识破身份,岳灵珊自知失言,暗自后悔不已。只得闪烁其词。我是偷跑出来的……才不是为了你林家的剑谱呢……
                      无妨无妨。华山派是名门正派定不会做这般偷鸡摸狗的事。林平之微笑道,听到此处岳灵珊脸像着火了涨得通红,连头都不敢抬。心道这姓林的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充愣的骂人。再说,林平之向前一步,走近她身边,上月我家在向阳巷的故居失火,曾祖存在那里的辟邪剑谱也付之一炬。所以——林平之手又搭上她的肩膀,岳灵珊身子一怔,却见他指间夹起她肩上一片坑坑洼洼的面具残片扔在地上,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孤身在外你父母会总会忧心的。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辟邪剑谱啊。连我都还没见过。林平之无奈摇了摇头。
                      哦 ……哦……岳灵珊望着他含着善意的眉眼,一时间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今日真是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林平之说着,又朝向她说行了个礼道歉。可能是一时眼花,倒觉得姑娘熟稔的很。像是..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他忽然无所谓的笑了笑,大概这就叫缘分吧。
                      谁跟你有缘分……岳灵珊红着脸在心里道,却暗自送了口气想着这一劫总算逃过去了。却听闻后厨萨老儿传菜的喊声她这才想到自己还是这酒馆中烧火的丫头不由一阵懊恼,早知道辟邪剑谱已不在世上还偷偷下山作甚。不过……岳灵珊望着窗外,福建自古产茶,此时春暖花开,正是采茶的好时节,山前山后放眼看去一片青翠,却又听得身后传来“姊妹,上山采茶来”的歌声,原来是那林平之被众人灌了几杯烈酒后醉意朦胧间所吟唱出来的山歌。唱得真是难听……岳灵珊不服气的小声道。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再在此地逗留几日也应无大碍吧…
                      春光明媚,来日方长。
                      熏风拂面,花香醉人,这天气的确不错的很。
                      the end。


                      IP属地:北京13楼2013-03-16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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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在,歌咏春天。


                        IP属地:北京14楼2013-03-16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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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IP属地:广东15楼2013-03-17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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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还记得我吗?是让我转这篇是吧?那我转啦…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03-17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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