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牺牲
“政委,前面炮声太密了,我们不能再过去了!”项辉同志大声喊到。“是啊政委,我们的伤员受不了这样的颠簸的。”王小红也在一旁补充。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她已经显出了一丝倦意。“不行啊,我们如果现在放慢速度,后面的敌人也会追上来的,我们现在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进退两难啊!”“政委,伤员们真的不能再移动了,这样吧,我留下掩护伤员转移到后山的村子里,你带着同志们先突围吧。”王小红冲到前面急着对政委说。“不行!王小红同志,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同志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呢?”“政委,我王小红不怕牺牲,我们带着伤员走不远的,你就让我留下来转移伤员吧。你要想想其他的同志,我们不能让这么多同志枉死啊!”王小红的声音有些嘶哑。“哎。”政委摘下军帽,满面愁容。“好吧。我派项辉同志和你一起掩护伤员离开。”“是!”王小红向政委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去。大家很快兵分两路,政委带着大部分士兵继续突围,王小红和项辉则带着伤员们向山上转移。
炮声渐渐密集,敌人很快从后方追了上来。山上尸横遍野,血迹染红了梅树的枝条,远远望去仿佛红梅初绽,走近方知血色弥漫。“连长,敌人包抄上来了,我们现在被堵在半山腰,无路可走了!”一个战士向项辉报告着。“知道了,记住,就是流干最后一滴血,也要给我多干掉一个敌人!”项辉大声回应着。“项辉同志。”
王小红走到项辉跟前。“王小红同志,看来今天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死就死吧,为了我们的信仰而牺牲,没什么可怕的。”王小红释然一笑。“王小红同志,我一直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看到你,我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项辉同志,你说什么呢?”王小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所措。眼前又浮现出了当初许挺向她告白的景象。“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项辉也是一笑。“有敌人!”项辉忽然想后面大喊一声。王小红闪电般地回了一下头,忽然感到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后脑,瞬间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项辉扶好被自己打昏的王小红,把她轻放在了不远处的死人堆里。远望去,不会有人认为这些人中还有生者。“王小红同志,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块儿完美无瑕的玉,我一直很喜欢你,今天,我终于可以勇敢的说出来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你的信仰活着。”项辉说完,慢慢站了起来。掏出了防身用的炸药包,向山下走去。
半山腰上,敌人火力迅猛。“小张,我们的同志都牺牲了?!”项辉对着满脸血渍的步兵小张说。“是啊连长,都牺牲了。”小张的声音有些沉重。“小张,你怕死吗?”“不怕!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好兵!”“好。我这儿还剩最后两捆炸药,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敌人上来,就是死,咱们也要多拉上几个敌人!”半山腰上,一步步逼近的敌人势如狼虎。骤然间,一声巨响。项辉、小张还有十几个敌人倒在血泊之中。天边一抹残云掠过,映衬着血色的大地,不知是什么鸟儿在哀嚎,山间变得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而此时仍在堆中昏睡的王小红,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