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三天后,佣兵们回到了德-卡芬,劳德安则是率领他的王国军直接回莱弗尔的主城德-暮星向国王汇报战况。菲珞西尔一回到城中,劳德安的禁闭指令就立即生效了。
说是禁闭三天,也不过是被关在自己家里三天不能见人不能出门罢了,门口只有一个精灵并不严密地把手着。菲珞西尔刚执行任务没多久就有“休假”,某种意义上其实反倒还是一种享受。自己委托穆林德打造的战甲早已送到了自己的屋里,轻巧坚硬,也很合身,十分适合自己的职业。
她无所事事地坐在窗口,剥着热情的精灵们想办法给她送来的水果,时不时打个响指召唤些鹰来又让它们回去,当做是训练它们的速度。
正当她百般无聊又打算召出一只鹰时,却从窗口飞进了两只,其中一只渐渐变成了人形。
蓦地一道绿光一现,菲珞西尔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身披灰色斗篷,这是最不显眼的颜色,却是令他的亮绿色长靴格外扎眼。他那极为罕见的绿色长发让菲珞西尔一下子就明白了来人是谁。
她先设下结界防止屋内的动静传到屋外,才开口道:“你还真是有胆量啊……明明被那么多人高价悬赏还敢那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莱弗尔。”
雷蒙德摘下帽兜,那道下颚至锁骨的长疤便显露无疑,他虽然身为精灵,但这疤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违和之感。他迅速地拿出一把梳子理了理自己的并不凌乱的长发发,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镶有刀片的鞋底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必担心,如果这点程度都搞不定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在你面前了。”
“你来这里不是跟我寒暄的吧?”菲珞西尔看着雷蒙德将梳子放回,又取出一支烟斗衔在嘴里,点燃烟叶,不禁皱了皱眉,挥手又施加了一道结界。
雷蒙德毫不在意地吞吐着烟雾,悠悠道:“那我就直接切入主题了。你知道,萨里弗是背德之龙的龙之追随者么?”
“龙之追随者?!”菲珞西尔惊叫起来,“我从不知道这件事!”
“啊啊不知道也可以理解,”他一脸理所当然,“毕竟很多人都是无意中发挥了追随者的才能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但你的弟弟并不知道这一点,这是安提亚发现的,她想利用这个身份。这几年她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了,所以开始秘密研究复制龙之追随者能力的技术,为血精灵立下功,地位就自然巩固了。事实上,消亡印记这个魔法,她只需几天就能解除,而萨里弗之所以一直昏睡不醒,其实是拜她所赐。”
安提亚……我对你并未有背叛之心,你倒来反咬我一口……菲珞西尔恨恨地磨牙道:“安提亚在这位置上做得也够久了,也该让给后辈了!”
“安提亚因为曾经身为森林精灵的王女,地位高贵又最为年长才在创族之初被推举为女王。现下这点已不能服众,反而成为了一个反对理由,说是她之前已在森林精灵中生活太久,行事更容易带上作为森林精灵的情感,而不像是血精灵。嘛如果到时候真要重新选举女王,我会投你一票的。”雷蒙德说得一脸事不关己,“不过在这之前,要扳倒安提亚,就要先灭了她所有的亲信,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话毕,一时间屋内十分寂静。菲珞西尔看着雷蒙德吐出的烟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做着抉择。
她确实早已不想处处听命于安提亚,一直以来她对安提亚都抱着并不十分尊敬的态度。这次又是萨里弗成为了她的把柄,才不得不对安提亚更为忠心。
许久,她才开口:“你真的,不想为王?”
“以我的状况,不适合称王,再者我对王位也没兴趣。我最多也就享受的是一步步把安提亚拉下台的乐趣。”他绿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奋,“现在的日子也太无趣了,就连来取我性命的人也懈怠了。这样下去,再锋利的爪牙也要变钝了。”
“长老议会那帮家伙可不会同意的。”
“不需要,到时候,上面的人也全部由我来肃清。”他说着,眼中又闪现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菲珞西尔再次思索了一会,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你,能助我多久?”
雷蒙德意味深长地笑道:“那要看你值得我帮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