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子是说如果，那个该死的，用板砖敲老//子后脑勺的家伙现在在我面前，老//子绝对会用我的高跟靴狠狠踹爆他的老二，让他再也不能尝到女人下面的滋味！
用左手捂着正在流血的后脑勺，骂骂咧咧地走在纽约夜半的街道上，可观的流血程度直接导致有些眩晕的迷糊感。他//妈的臭婊//子竟然叫这么多人来！啐了口血沫在地上，用舌尖舔舐干唇角的血液，着迷地回味口中浓重的铁锈味，眼神似狼。
终究不敌体力的消耗脱力地坐在某堆废墟旁，左手黏糊的感觉让自己忍不住狠狠皱了皱眉。摸索出外套口袋里摆放的万宝路，抽出一根叼在口中却找不到了打火机。Fuck！！！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呲了呲牙，但也没辙得摊在一边听天由命。

解剖。
曾经因为解剖选择了这门专业，现在我觉得后悔了。要不是实验室解剖台的灯没电了，要不然我可能今晚就和尸体一起过夜。
背着一叠材料往公寓走去，外面飘着零星的雨。穿着连帽衫，头发上没有淋到雨。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难道是刚才解剖室里戴着口罩导致自己嗅觉延迟？God。
归零地。左前方是自己白天路过是都有些胆战心惊的废墟，大半夜的，真是吓人。远远绕过废墟慢慢地走着，血腥味越来越浓，本能地出于敏感止住脚步。

左手逐渐干涸的血液似乎预示着伤口正在自我修补中，无所谓地将背脊靠在废墟的一块墙壁上。不得不承认这趟架干//得有些玩命，不过打得真他//妈带感...可这该死的天竟然好死不死开始下雨了我//操！感觉到雨滴滴在身上，透过单薄的衣物感受到点点的冰冷，不免打了个寒颤。
“我//操，祸不单行啊这？真他//妈..”
将后头粗鲁的话咽在口中，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光，剔透的浅褐色瞳仁宛如最上等的琥珀般，但有着其不可比拟的恶道暴虐。烦躁而见怪不怪地将外套的帽子套到头上，好歹还能盖住伤口不是？阖眼半眯着积蓄体力，却因为过人的耳力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警觉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半蹲着，顺便抽搐藏在马靴里的小匕首。过了片刻，脚步声止住了，挑了挑眉，扬声询问，语调却不可避免的有些虚弱：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找小//姐鬼混？”

听到声音第一时间的反映竟是捂住耳朵，大约是从小时候养成的不好的习惯吧。从前看恐怖片的时候总喜欢捂住耳朵。嗯，我承认有点蠢。打算掏出手机借着光看一下周围，可这样是否过于鲁莽?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捂着耳朵同时压低了脚步声，联系起刚才的血腥味，难道是亡灵复活，或者……不不不，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好不好科学一点。
刚才的说话声似乎依然断断续续，捂紧的耳朵却听不清那人在说什么。壮着胆子走进声源——嘿，你是学生物医学的，怕什么。开口时声音却不免掺杂几丝怯怯的战栗。
“...Pardon?”

又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所处地，反手握紧了匕首，刀刃在隐约的路灯暖光下反射冷光熠熠。即便是这种动作竟然也让血液流失过多的自己有些晕眩——他//妈的！别给老//子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赶紧甩了甩头赶走眼前模糊的重印，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先前被叼在口中的万宝路，此刻也被唇齿微微咬紧了些许。
仔细地观察地面上被灯光倒映出的影子，在此处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竟然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操//他//妈的这是人是鬼？...勉强忍住后脑勺发麻的生理反应，用半蹲半走的姿势朝影子那儿慢慢地挪了过去。不过没关系，是人是鬼，见见血就行了...眼神突然就闪现出狠戾的神采，宛如夜色内突然爆出的零星火花。
朝影子大概半米的时候，猛然起身用匕首护在胸前，刀尖直指向面前人的胸口。笑容张扬到一种轻藐他人的程度，懒懒地开口说道：
“你他//妈是谁？”

带着薄弱的自卫意识转身摘下背包挡在身前，看不清地上的人，似乎他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的地理条件占不到半点优势，猛然看见面前闪着寒光的匕首，竟然不带枪?四分之一秒内思考完毕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全身上下的运动细胞现在似乎都处于休眠状态。完全没有考虑到应该把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事实上似乎对方很有敌意。
没有手遮掩的耳廓清晰接收到声音反映到听觉中枢，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猜测也许刚才没有听清的几句话里那人已经将自己的母亲问候了一遍。咬住略微颤抖的下唇，手指掐住背包的带子，因牙齿咬住嘴唇而发声颇为诡异。
“Who are you.”

眯着眼上下打量面前女孩，当然没有重点照顾一些特殊部位，不过发育得不错嘛。吹了声挑逗意味的口哨后，松懈了原本警戒的状态。看起来就是一幅学生样，想必也不是走那条道儿的..浅褐的眸再次掠过女孩戒备的表情后轻笑一声，用手指捻过咬在唇齿间的万宝路，被深黑眼影抹过扬起的眼角散出些许分明的笑意。懒散开口：
“喂，借个火吧。”
用散漫的姿态试图打破凝重的气氛，凛冽的双眸被隐约的笑模糊了凶戾，藏了几分调笑的意味。她大概是没有打火机的吧，偏过头看向远处的灯火这样想着。简直是莫名其妙——自己给自己定了个标签，难道被砸了后脑勺，就会开始胡言乱语吗？

“抱歉…没有。”
尽量缩短自己的语气压抑住恐惧。镇定下来打量黑暗中的人，虽然看不清但可以判断出血腥味便是从那里出来的。大概是受伤了吧？心中升起疑惑却没有敢问。
退到一边觉得这大半夜的似乎那人独身呆在这里还受了伤把她扔在这里似乎有着不妥当－－虽然她刚才问候了一下自己母亲。
继而走远几步打开手机，拨打着医院急救电话。

“啊..”
单字节的出声就算回应了。带著兜帽隐藏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浅褐的眸却是与黑暗剪影相悖的灼光熠熠。嘶——似乎有点撑不住了啊混蛋...勉强忍住眼前愈发严重的重影，以及脑内混沌的感觉，依靠著墙壁缓缓盘腿而坐。如果伤好了的话，找人做掉那个臭婊//子吧。这样想著，叼著烟的被淡红唇膏涂抹的唇缓缓扯起凶戾的笑。
随意摸索著外套口袋，却瞧见一旁掉落地上的镀银打火机。我//操这真是..挫败地摇了摇头后伸手拾过打火机后熟练地点火，深深地将烟火味吸入口腔，眼神散开几分迷茫。瞧见她似乎拿起电话想要拨打著医院急救电话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懒懒地将烟灰弹落于地，笑意有著隐晦的张扬：
“别费事了，你，过来。”

“唔..?”
抿起嘴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音节，偏过头望向她，止住脚步没有走过去。抬起头手指移开屏幕，输入了号码还未按绿色的通话键。食指和拇指松松扣住手机的外壳，指甲轻轻敲击着已经黑下来的屏幕。片刻后挪动几步，凄凄的冷风吹过，砂砾似乎也鸣响起来。
红色的星火跳跃着，对方似乎点了一支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呼，已经很晚了吧。掩起嘴打了一个哈欠，继而将手抵在下巴下方，问到。
“怎么了?”

将头抵在墙壁上半阖眼眸休憩，伸手松开衬衫的领口纽扣。镀银项链暴露在略显冰冷的空气内於肌肤相，裸露一段纤巧锁骨。那支烟已经燃到末端，烟灰被弹在地面上，稀稀疏疏的颓废。嘿——我他//妈什麼时候这麼落魄了？这可不妙啊..懒懒地将烟蒂扔在脚下踩息，吊儿郎当地将兜帽一把扯下，后帽上隐约可见一滩不怎麼明显的血迹，摊手朝那女孩笑嘻嘻道：
“帮本大爷个忙，处理一下后头的伤口。”
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指了指后脑勺的伤口，应该没有在出血...了吧？忽然觉得一支烟还不够，便又从包装内抽出一根叼在口中却不点燃，艳红的唇膏印在烟嘴上的痕迹，极似勾引。

听她的言语有丝丝不略，在黑暗中通过蹙眉的细微动作表现出来，不过连自己都没有在意。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俯下身子检查她的伤口。她深色的头发被黏稠的血液粘在一起，却又被雨水稀释。光线昏暗，并看不清什么。大致判断，伤口是在后脑勺上，也就是说，很可能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并不清楚伤的程度，但雨水一淋如果没有即使处理恐怕也可能伤口感染。
“可以到亮一点的地方么？”
“并且，我可以做的只有酒精消毒，还是到医院里看一下比较好。”
伸出一只手示意拉她起来。包里似乎有酒精棉花。

斜斜一勾被浓墨重彩的眼影覆盖的桃花眸，眼神玩味地瞧着一脸严肃的小女孩正在给我检查伤口。这可真讽刺不是？唇角牵连开略带嘲弄的微笑，其中的意味却深沉得难以探究。她将伤口处的头发拨弄开的姿势，虽然有些生疏但是有着意外熟练的感觉？...好吧本大爷承认听说过密医这种玩意儿，但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给老//子碰上个吧？
忍住头发拨开时不经意扯到伤口的，细密而惹人生厌的疼痛感。揭开帽子的同时雨滴也在侵蚀着伤口，沾满干涸的鲜血的手也因此再次洇开斑驳的颜色。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随手将血迹蹭在衣服上，反正颜色差不多也看不出来多少。将叼在唇齿间的香烟夹在带血的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接着伸出干净的手握住面前女孩递来的手掌，一个借力不怎么轻松地站了起来。
他//妈//的，头好晕...眼前重复出现了模糊的影子，似乎是失血过多的情况？真他//妈晦气！忍不住低低咒骂几句粗语，然后略显踉跄地站立在女孩面前，有些虚软地出声：
“让老//子这个样子去医院？...消毒就成，别磨磨唧唧的了。”

并未在意她在自己手上的外力施加，同时也忽略那些略显污秽的词语。有些苹果可能外表并不光鲜，但总比从里腐烂的要好得多。将包搁在腿上拉开拉链，好在防水层没让里面的资料湿掉。从侧袋内拿出小包装的酒精棉，蓝色标签上贴着75%的医用浓度。抬起手腕擦了擦脸上的水。快速拉上拉链重新背上包，打开酒精棉的真空袋，一边擦拭自己的手指，一边以公事公办地口气说。
“真抱歉，我现在只能给你消毒，连包扎都不能。你最好还是去一下医院，如果你有私人医生也请他帮你看一看。毕竟你的伤可能比较危险。”
走了几步靠近光源，小心拨开她的头发，借助着微弱的光。伤口面积很大，但看起来并不很深，殷红血液中掺杂着一些碎沙石。皱了皱眉，不知是因为她的伤口，还是因为未灭的烟的呛味儿。看向她换上友好的笑容，道。
“可能有点疼啊，抓着我就行。”
两指捏住酒精棉触上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