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麼又下雨了,整个礼拜下下停停的烦不烦......吴邪顶著一身雨气骂骂咧咧的走到家门口,正准备伸手去摸钥匙,却发现自家大门隐约敞著一条缝。
闯空门?
现在的贼都这麼缺心眼吗?幸好家里没啥丢不得的东西,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店里。不过要是人还在里面就有点麻烦。吴邪凑到门缝前悄悄推开了向里望,发现地上横躺著只看似被随意踢开的运动鞋--另一只滚到墙脚去了。鞋子的尺寸跟他的差不多,很脏,鞋底接近磨穿,用一种几乎要让人同情它的状态摊在地板上。式样还挺眼熟的。
吴邪心里一动,立刻推门进到客厅,果然看到鞋子的主人正以完全不逊色於那双鞋的破烂状态挺尸在沙发上,旁边还扔著个登山包。该是刚回来吧?
他尽量放轻脚步接近。闷油瓶完全没被他刚刚一连串动静给惊扰到,照样睡的人事不知,想来这趟下斗是真累得够呛。看上去没什麼大伤,就是全身脏的跟刚在黄土堆里打滚过似的,整个人裹了一层灰。略长的发乱糟糟的披散著,一拨弄就往下掉沙子,皮肤上还黏了些乾涸的血浆之类的东西。
这样子看上去就不舒服,还是先给他洗洗吧。
连拖带拽好容易把人弄进卫生间。吴邪拉过条摺凳让张起灵背靠在浴缸边上坐著,打开热水器开始放水,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人给扒的乾乾净净。张起灵还是没醒。吴邪看著手上形似破布的东西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舀了瓢温水慢慢冲去对方身上的脏污,很快地上便积了层泥沙。
浴缸的水差不多满了。试完水温后他打横抱起闷油瓶放进浴缸,确定他不会滑下去后才开始帮他洗头。张起灵的发质比他记忆中毛躁多了,纠结的地方很多,得放慢速度耐心洗开。吴邪搓著搓著突然有种在帮宠物洗澡的既视感,仔细想想忍不住偷笑起来。如果说小哥是宠物的话该是只猫吧?安安静静的、柔软度好到变态、没事就睡觉又不爱理人。
打开花洒洗去泡沫,确定都冲乾净后吴邪笑著弯下身凑到对方耳边:"再不醒的话就顺便帮你洗身体了喔~"
张起灵终於懒洋洋的睁开眼,一脸空白的从他手里拿过花洒转过身去开始往自己头上冲,大约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边上杵著的是谁,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注意,目前只是靠本能在运作。吴邪很自觉的默默捡起衣服出去了。
应该不会洗到一半睡著吧......
下午给胖子打了电话,巴乃那边一年到头都是高温多雨,炎热的湿气透过电话线直达杭州。他光听胖子讲话都觉得热了,不晓得胖子这几年怎麼熬过来的。
电话那头的胖子还是老样子,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巴乃连日大雨,他连出山买个纸钱都成问题,只能给云彩坟上倒杯水酒权当交杯。吴邪静静听著没有插嘴。都这麼多年了当事人还没走出来,他想劝可自己也知道基本没指望,只能陪在边上。
到底说来,他跟胖子还是一路人。
"话说小哥回来了没?这都三个月没出现了吧?啥斗能这样牛B?"
"没事!人回来了,现正睡著呢。看这架势怕是要睡一两天跑不掉。"吴邪回头望望客厅,方才那祖宗洗完出来还裹著毛巾就又倒回沙发上睡死了,衣服还是他给穿的:"爷今天没空跟你扯皮了,晚点要去给潘子上坟呢。明儿小哥精神养好了再让他跟你聊吧。"
那头胖子沉默了一阵,乾笑两声:"说你没出息还真没出息,都这麼久了这天真劲儿还是半点没落下。小哥的行程连他自己都预测不了,保不定明天又失踪了。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死胖子你少嘴臭!要是明天人不见了我第一个找你算帐!"
"卧槽老子警告你错了吗?少狗咬吕洞宾啊!"
"你不是天蓬元帅吗?"
所以,说到底果然是猫吧?出去当丢掉,回来当捡到。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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