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
一零年的年末,吴邪刚被京城的大金牙从尼泊尔忽悠回国,进了西藏墨脱。外边的风雪稍微小了些,不远处的多雄拉山一片素白,和墨脱灰白的云天融为一体,他本来也只是稍作休整,却被这番景象迷得转不开视线,他也曾觉得西藏一直是个缥缈得像个梦的存在,可直到如今看见无数经幡在随着风势飘动的时候,才确定了它是真实存在着的。
他走进了所谓的墨脱“邮局”,里边有锅炉房,和外面喧嚣的大雪比起来这间房子可就让人暖和得发汗,很多人都围在锅炉边上取暖,大多都是典型的藏族面孔。他来这的目的本来不过是单纯地歇歇脚,却不料在这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或许有些命里注定的事,只能由着命来。
就像他正好走进了那个邮局。就像他的目光正好往墙上一瞥。就像他正好看到了那个人的画——一个他认为和西藏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再后来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故事,因那幅油画而炸出的故事,说起来很繁杂实质也有些狗血,总的来说就是很多个不可能都碰撞和堆积在了一起成了又一个巨大的谜。吴邪或许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但是他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就如同飞蛾扑火,即便会飞灰湮灭也要解除那火光的可悲。
那个人的消失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五年前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来杭州和他道别,之后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见了,并且根本原因也是因为他。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从那片阴影里走出来,那些年的颓废消沉让他醒悟了很多,同时也伴着乏味和酸涩。这一次,他想靠自己,仅仅是靠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人来解开这个谜。
只不过后来在墨脱的雪山山底看到那扇青铜巨门的时候,心脏像是重新沸腾了一样灌进了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他仔细地抚摸着青铜上雕镂的精细花纹,异想天开地以为也许自己轻轻用手一推,门就会开了。然后他会见到满脸胡渣腋毛挂地的闷油瓶在里面啃蘑菇。
只是他没能推开。他注定不是能打开这扇门的人。他和张海客一行人对那块庞然大物毫无头绪,胖子还在一边出馊主意说要生生炸开这门来。吴邪皱眉“啧”了一声,显然是面对未知所产生的束手无策感到了厌烦。再后来,吴邪选择了回马普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