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等我醒来时，她早已结账离开。
整个镇上都空空荡荡，这一个月来的客人似乎都一起离开。
想起半月前的那起冲突，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四处询问，便知道他们都去了山上。
那是他们选的地方。
我匆匆赶到那里，就看到了她被半月前的那个红衣刀客一刀劈在了背上。
早知道那时该杀了他。
我狠狠地想，正欲冲出，却见她笑。
她冲我笑，摇头，然后反手一剑刺进了刀客的喉咙。
一剑血。
她舞，剑里有七分冷艳两分柔媚一分落寞。
血如花，剑似雪。
所以她叫花吹雪。
她渐被闭上悬崖，一衣血红。
我看见那眉目清朗的青年从人群中显现。
他是神。他本应是她的夫君。他出了手。
她却先了一步，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笑。
笑得那么开心，一如她十六岁前。
他刹住脚步，表情惊愕怔然。他看到的，可是那多年前巧笑倩兮的小人儿？
她也看他，眼神出奇清凉。她看到的，又是不是多年前那强拆她姻缘的武林之神？
她眼里分明有恨，却也有爱。
那么复杂，那么柔软，像她的心。
于是她笑，笑着跳崖，一身红衣如新嫁娘。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成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那卖橘子花的老农又来了。我便再买了一把。
细细冲洗，再插入柜台的花瓶。第二天又已匆匆死去。
耳边似乎又有了她的话语：“越是美，死得越显惨淡。发黄萎谢，如同废纸，一日都不得拖延。”
如此，这短而无救的美才深入骨髓，令人怀恋。绝不苟延残喘。
我说她是花，并不是那种空洞的赞美。
她在我的眼中就是一朵花。
在冰霜中绽放的花朵，努力燃烧着小小的生命火焰。
就是要这样地，被你无法得到地深爱着。
（完）
等我醒来时，她早已结账离开。
整个镇上都空空荡荡，这一个月来的客人似乎都一起离开。
想起半月前的那起冲突，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四处询问，便知道他们都去了山上。
那是他们选的地方。
我匆匆赶到那里，就看到了她被半月前的那个红衣刀客一刀劈在了背上。
早知道那时该杀了他。
我狠狠地想，正欲冲出，却见她笑。
她冲我笑，摇头，然后反手一剑刺进了刀客的喉咙。
一剑血。
她舞，剑里有七分冷艳两分柔媚一分落寞。
血如花，剑似雪。
所以她叫花吹雪。
她渐被闭上悬崖，一衣血红。
我看见那眉目清朗的青年从人群中显现。
他是神。他本应是她的夫君。他出了手。
她却先了一步，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笑。
笑得那么开心，一如她十六岁前。
他刹住脚步，表情惊愕怔然。他看到的，可是那多年前巧笑倩兮的小人儿？
她也看他，眼神出奇清凉。她看到的，又是不是多年前那强拆她姻缘的武林之神？
她眼里分明有恨，却也有爱。
那么复杂，那么柔软，像她的心。
于是她笑，笑着跳崖，一身红衣如新嫁娘。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成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那卖橘子花的老农又来了。我便再买了一把。
细细冲洗，再插入柜台的花瓶。第二天又已匆匆死去。
耳边似乎又有了她的话语：“越是美，死得越显惨淡。发黄萎谢，如同废纸，一日都不得拖延。”
如此，这短而无救的美才深入骨髓，令人怀恋。绝不苟延残喘。
我说她是花，并不是那种空洞的赞美。
她在我的眼中就是一朵花。
在冰霜中绽放的花朵，努力燃烧着小小的生命火焰。
就是要这样地，被你无法得到地深爱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