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一如既往的等文

@此间月色满倾城 @兰麝幽幽
来了 今天又有点晚了

十七、凋夜靥
“还没醒过来么？”仆人们进不了房间，只能在门外打听。
医舍伙计摇摇头，“唉，这是老毛病了。自打十年前那事后，先生气血就一直偏弱。原来郑先生就叮嘱过他不能情绪激动，动火动怒更是大忌。可先生这些年脾气是数一数二的好，连气都没生过，怎么这次会突然气血大动？”
一个仆人接道，“可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大人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还不让旁人插手，他身子本来也弱，万一垮了，可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伙计苦着张脸，“没办法。连我都是把脉送药的时候他才让进去，真是，也幸亏我在这儿待了十几年，医理药理还算略通，要不然不说先生，就外面那些来求医的都得急死不可。”
“哎不对啊，我们是跟着大人的也就罢了。你是先生身边的人，他怎么连你也这样？”
“别提了……”伙计想想都心惊。
颜路昏过去的第二天中午，伙计曾进过房里探视，那时候张良并没拦他。
“呃……”
“叫我公子。”
“……公子，那个……外面乡亲们听说先生病了，很多人想进来看望。”
张良抬了一下头，明明只是普通的看了一眼，但伙计感觉浑身发冷。
“……小的就说您吩咐让先生静养，都推了吧。”
“不，别跟他们说实情，他们知道先生昏迷不醒会着急的，而且人多嘈杂也不利于先生养病。也别用我的名义，他们考虑到我的身份，会多想。就说先生说的，自己只是身体偶有不适，并无大恙，静养一阵就好，请大家不用为他担心，待他身子好转会亲自登门答谢。医舍这两天都托给你了，要是忙不过来，我身边的人任你用。只记着一点，别随便让人进来。”
伙计被这一套一套说得直接愣了。
“你也是。”张良看着他补了句。
一股冷气又从后脊梁上窜了上来，伙计立刻掉头出去，一样一样照办了。
“等会儿送药的时候你替我们看看大人怎么样了，能劝就劝着点。”
伙计头皮都发麻，“我……我尽量吧……”
待到他慢慢把碗放在床头桌上，却不知怎么开口时，反而是张良先出了声。
“他的烧……为什么退不下去？……”
“什么？”伙计一时没反应上来。
“只要烧一退……就无大碍了，大概也就能醒……”
伙计看着榻上依然不省人事的人，“唉……其实先生要是真烧上来就好了。若是高烧，疏散的药下去，纾解出来，热度就退了。偏偏先生因先前那次烧得太久，这些年气血一直虚。这次气血虽上涌，却是不足，只是低烧。低烧本就易缠绵，又顾忌着先生的身子，药量一直控制着，故而迟迟退不下去……”
伙计似乎听到张良呼吸沉重了一下，“……你出去罢，药我喂他……”
秋夜络纬空鸣本就聒噪，突然传来的一阵低声喧闹就更让张良皱眉。不过他再一想，转而坦然又无奈地把眉舒开了。
那个人要想进来的话，也没人能拦得住。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说道：“好吧，老头子不该劝你的。子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话就把你二师兄放倒整整两天两夜！”
张良看都不看他，黄石公只好自己给自己倒茶。
“前辈如今不仅喜欢不请自来，还好在暗处观察别人么？”
“哈哈哈哈”，笑声更是不合时宜，“子房又急了？罢了罢了，说我老头子做什么？还不如说说你呢？”
“我？”
“下来没什么打算？”
“说说我么……我想前辈你之前说得对。我的确是自私……”
黄石公把笑意收了收。心里算算，自打见张良，已经见过他三次失态了，次次都是为了他二师兄，要不是两人相见的时候自己走人了，估计还能见着一次。现在已经进而发展到答非所问了么……
“人之常情啊。子房，你什么时候开始计较这些了？”
“所以我对他，终是比不上他对我的…….他总是在为我……无论是四个月还是十二年……
昔年韩初覆灭，有一次他在我曲中听出杀伐之声，制止后却再不提及，后来我忍不住主动去问他的时候，他却只对我说：‘太公七十辞津钓渭滨，文公十九奔亡始返晋。子房，你不能心急。’
“我却连这一点都没做到……”
一声酸苦的长叹：“再看我呢……当初延他涉险，连累小圣贤庄万劫不复；这次就为了他不忘了我，又要让他忆起那场浩劫，甚至都没考虑到他的身子……
他本就是属于青山白云之人，我却总想把他拉进我的人生……”
黄石公不觉摇摇头，“可你要是维持着和他这么相处，难保他哪天不会自己……”
“所以等他一好转，我就走……
我该知足的，桑海十二载同行，已是足够温暖一生的回忆。如今在发生那么多事后居然还能这样与他相伴数月，也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象到过的，我不应再奢求……”
黄石公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悲莫悲兮生别离。子房，你想好了？”
“我想了两天了。之前考虑再久，我都没从他的角度想过，所以这次我想好了。”
“好吧。”黄石公拄着拐杖起身往外走，“看来终究还是剩老头子我一个人云游喽……不过啊，”门外传进来最后一句：
“只怕你现在想走，已经晚喽。”
是说自己会舍不得么？
或许吧……
他就这样双目微阖，静静地躺着，鬓边两缕从来连发冠都束不住的银发也轻轻搭在耳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张良从没有见过颜路沉睡时的样子，以后也不会再见了。两天两夜不曾闭眼，不仅是担心，更是一份贪恋。
那段在心中将家国之恨置于首位的岁月里，错过了多少美好？
生别离……
如果是为了他的平安呢……

附：这章完全是受《千金》影响的产物，想让张良放一次手。如果妹纸们有不满的话，请出门左传进三师受的楼里发泄+催文

先顶再看吧，11晚安~

\(^o^)/按这样的情形下去，就算房子想放手，个人是不担心他真的会永远走啦…毕竟黄石公有说这次房子想走也会晚，不知道是路路醒来想起一些东西不让房子走呢还是房子不想走了，期待明天更新啊～

前排，顶完再看。。。

加油！11加油！

@此间月色满倾城 @兰麝幽幽 @兰溪雪蝶
今天早更了哦
不过明后两天一波考试来袭 明天要停更了

十八、声声思
不知在黑暗中游荡了多久，微弱的烛火也这么刺眼。
颜路只能闭着眼睛，慢慢适应光亮。
也是太过心急，怎么反而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堪堪把身子弄成这么个样子，想起来的却只是零零星星的碎片。
不过，至少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颜路微睁三分时，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通红而憔悴的眼睛，急得他直接就想坐起来。
“先生你醒了……”张良按住他不让他起身，“你睡了两天两夜了，身上虚，先别起来，我给你倒些茶来。”
先生？……他怎么……
张良端着茶杯回身时，颜路已经强支起了上半身。
“先生你好好歇着啊……”张良走回塌边。
颜路却把他拉着坐下，探询地目光直直打在他瞳上，像是在等他的话。
张良心里骤然一紧，“先生这是……想起什么了？”
“不多。不过……”颜路堵着他躲闪的眼神，“还要叫我先生么？”
张良眼睁睁看着茶面上泛起圈圈波纹，自己的手在抖。
颜路干脆一把拿过茶杯，转手放在一旁桌上，省得他听了下一句直接把茶杯摔了。
“子房？”
一个身躯毫无征兆地重重扑进怀里，双臂死死箍着他的腰，撞得他直接岔了口气。
颜路吓坏了，这根本不是欣喜，分明像是行将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着一丝希望。
“师兄！师兄！……”带着哭腔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呼喊，两臂越环越紧，十指几乎要在他身上掐出青紫的印痕。
颜路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但与此相比，张良的精神状态更让他心慌。
还带着余热的脑海拼命搜寻着，然而支离破碎的回忆一时根本理不出一条有用的线索。颜路别无他法，只好同样紧紧抱着他，再微微侧开身子，给他留出呼吸的空间。
“师兄……师兄……”他还在不停呼唤，全身难以抑制地颤抖。
颜路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安慰他，便也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子房……子房……没事……”
似乎每呼一声，他浑身的悸动便能舒缓几分。颜路于是不作他想，只是俯身一遍遍在他耳边念着“子房”。
湿热的眼泪透过衣服肆意漫在胸前的时候，他似乎也终于安稳了下来。
颜路于是不再出声，继续抱着他。
“子房？”
没有回应。
头靠在自己怀里，两眼紧闭着，似乎是昏睡过去了。
颜路无奈了，哪有人睡着了手上还带着那么大的劲儿的。
但不管真睡还是假寐，反正他没有松手的意思。
颜路四下一看，他就这么坐着，也不是个办法。
深吸一口气，胸腹一收，两人之间有了一丝空隙。颜路屏气拉着他，借着那微不足道的操作空间左拽右扯，折腾了好半天，总算是把他下半身也弄到床上。
也罢，好歹这样他能睡得舒服点。
腰间的双手还是抱得死死，颜路不知怎么能让他放松下来。自己本就也才刚刚恢复了一点体力，一番消耗早逼出一身虚汗，颜路喘了几口气，颓然向后一靠，头刚好挨上枕边，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天已微亮。
自己斜靠在枕上，他枕在自己胸口。两人居然这么相拥着睡了半夜？
颜路揽着他小心翼翼转过身子，轻轻放稳在床上，先让他身上慢慢躺好，自己又侧身一手抱在他耳后，一手拉过枕头垫在他头下面。
向外挣了下身子。箍着的力道已然少了许多，但是背后的两只手还互扣着，决意不让他走。
怀里的人一脸倦容，也不知他这几个时辰到底睡了没睡。
颜路并不想逆他的心意，可还是更想先把破碎的记忆拼起来。
他是在害怕什么？
一回想起昨晚他那副几乎崩溃的样子，颜路就觉得这事一刻都不能多等。
试图分开他的双手，十指却固执地拧在一起。
颜路于是俯下身，“大概你这几天都没合眼，昨晚也没休息好，再睡会儿吧。”
依旧紧缠着。
颜路叹口气，将他面上泪痕抹去，把泪水贴在眼际的湿发拨到一边，“我不走。”
像是得到某种承诺，手松开了。

沙发

终于。。颜路想起来了子房，可喜可贺！！

好温（虐）馨（心）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