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野
CP:宗伏
设定:师 X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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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对他说 蒙上我的眼睛 把枪口对准我的心脏 让我变成漫无目的的鬼 静静蛰伏在你荒芜的夜里。
糟糕的 法国人腔调 一丝一劫 分崩离析在黯沉颜色的空气里。把发丝拢在耳后 猿比古常做的动作 让别人从远远的地方就可以知道是谁。他现在也做这个动作 埋没在深沉的思恋。
宗像礼司坐在窗前饮一杯酒 辛辣而芬芳浓郁 鹅黄色的羊皮灯有似乎赤热的温度 缓缓消融气味 凝酿在深夜。窗台上一台老式唱片机 碟片一分钟旋转七十八次。
深呼吸 深呼吸 吐出一口粘稠的酒气。
头发随意拢起 唇色鲜红 穿略微淩乱的制服 只需一条领带 他便是最贵的牛郎。
但并非随意自欺 相反 他是守旧的人 古板尖锐 带刺棱角 以至於经历 感情飞快短时 乾净俐落的过分。
与任何人无关 也毫无不妥。面对流失的情感 安静而平和地接受。一场戏了了 灯火突然大亮。人去四散 南北莫辨。被自己心爱的孩子牵著搁置在扎堆的人群里 转身就走。
杯中酒尽 承载盈盈的流光在骨质瓷杯底荡漾 食指的指甲压住杯底 细细搅拌 酒液渗入指甲的缝隙 刺拉拉的疼痛。
落地窗外 花好月圆夜 花盛而不落 月盈而不缺 正是昔年好时节。
同样夜色 他捧著猿比古的脸颊说 始终想来 没有机会。
之后又报以咧嘴一笑 试探什麽呢 我就在这里 就像地主守株待兔。
最近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前 他和猿比古坐在十字路口的快餐店里 看对方吃完一整份垃圾食品 自己则把一整条口香糖放在嘴里仔细的嚼。
猿比古吧唧著嘴 毫不文雅地舔舐虎牙 讲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的生日是十一月七日 原来论生日我还是比你晚好多。
他挪揄 你跟我一样不知死活 我的小孩子。
小孩子不再答话 双眼只是盯著海报上女演员涂得鲜红的指甲 艳丽抢眼 和边边角的残缺。他感谢猿比古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对方似乎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方针 没有专门指示。与其说被乌霾蒙蔽了双眼 不如说生来就是瞎子 可以对冰冷灼热的种种视而不见 抱著全无虔诚的心为冷风点一盏铜灯。
将杯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釉面变得光滑。
春光有一公斤半 叫一夜的积雪不可避免的狂躁。有人爱才会怕 学著怕 无非是轮回梦魇里风花雪月的灾难。
“一九九七年一月 我终於来到世界尽头 这里是南美洲南面最后一个灯塔 再过去就是南极。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 虽然我跟他们的距离很远 但那可我的感觉是很近的。”
同办公室的哲学老师曾经兴致大发道 沉默与不爱的道理一样。为什麽世上有花有树 为什麽你活著一些人却死了 道理都是一样的。
但 都过去了 该丢掉的烟灰也都应该往烟灰缸里磕磕了。
他合上眼 猫头鹰叫得头发昏。
三月的最后一天 猿比古 在愚人节潜逃 懒惰不顾整理行装 改变行程。
他最终等不到任何惊喜。对於虚岁又将爬上一岁实在毫无概念 烦恼的只是又要麻烦无关紧要的人去给自己代领各种快递。
三十岁的他 依旧毫无起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