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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并盛机场时山本是第一个冲下去的。
十一点,还好,还有时间。
在各种通道各种关卡中穿行不免有些艰难,一道道门拦了又拦让人火大。
明明该是个开心的日子却被弄得混乱不堪。
十一点一刻。
终于上了出租车。
“师傅麻烦开快点……”山本一边将行李飞速塞进后备箱一边对司机苦笑道。
快啊快啊。
十一点二十五。
司机忍不住捶了一下方向盘。
——这是这一路上第三次因为红灯而停下来了。
快啊快啊……
十一点半。
山本不停看着表。
十一点四十。
……狱寺还会在等么。
十一点四十五。
终于到了熟悉的巷口。
这个巷子里的路灯其实在设计上有点问题,转角的地方照不到光,而且路灯本身也因为用得久了而有些时明时暗。
正值春日,这个时间点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而这种情况下又要在黑暗中摸着墙快步走还是不免让人有些心烦。
毕竟离家越近心里便也会越焦躁一些。
根据经验下一个转角是没灯的。不过好在转过它也就要到家了。山本小心地走了过去,却意外地看到一片光明。
——自家院子门口的灯开着。
往上看便能轻易看到客厅的灯也是亮着的。
山本忽然就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细微地亮了一瞬。
这光啊……
其实就和少时那些傍晚的路灯光一样微弱,此时却也让他清晰地想起了那个眼神中的淡淡光芒,不甚璀璨却足以驱逐夜色的晦暗不安。
十一点五十五。
客厅的灯敞亮着,电视里那个摆着一张扑克脸的播音员正喋喋不休地念着一些无关痛痒的新闻,桌上的蛋糕还未开封。
而狱寺正缩在沙发上扯着一个抱枕,睡着了。
头发有些蓬乱,眉头还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山本回身轻轻关上了门。
明明已经把声音压得够小了,却还是吵醒了沙发上浅眠的人。
狱寺皱了皱眉抬起头,便正好看到了此刻傻站在他面前的某个棒球白痴。
显然此刻的狱寺是还没有完全醒的,山本便看着对方抓了抓头发然后眯起眼打量自己。
大脑当机的空档,直觉告诉狱寺似乎有什么话还没说。
山本本以为对方会同往常一样先骂上一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狱寺下意识地开口时说出的却是这句话——“生日……快乐。”
十一点五十九分。
狱寺自己此刻也愣住了,抬头便看到山本忽然拥了过来。
那个瞬间山本不知该怎么用言语去形容,说得矫情点大概就是在怀抱被填满时内心刹那间也被什么东西充盈满溢。
完全明白了现在情形的狱寺终于和往常一样一边骂着“白痴”一边试图挣脱。
窗外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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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等”该是件幸福的事。
因为家还在那里,有人还在等你。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回到那里去。
为了寄托一些不需言语的细水长流,为了坚守最最简单的幸福。
在黑夜里,在晚归时
——有人在为我守着城市最后一盏灯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