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东阁里——
“哗——”瓷器落地的声音,一位眉目似乎是能掐出水一般的男子,原本本好端端地坐在椅上,却不知为何一怒之下摔碎了、打翻了屋内的东西,随即传来一阵悲戚的哭声,涩的不行。门外的小厮(丫鬟)议论纷纷,却不知道为何家里脾气温和的好主子,今儿个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定是有不寻常之事吧。这时,那位来向凌风传信的人淡淡地开口:“不用去安慰你们主子了,他今天痛失爱弟,没有些时日是好不了的了。”随即飞身而去——
“小……云”凌风紧紧握住了凌云最后留给他的一块玉佩,想起来那些点点滴滴,可惜自己居然连见小云最后一面都未能做到,眼泪刷的就滑下脸颊。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滑过了心头。
“哥哥,小云弹你唱首曲子,可好?”十二岁时的小云眨着水灵的眼睛,装满了期待。“嗯……不过小云抓紧点时间,哥哥有要事办。”凌风正说着,外头来人了,是薛管家。管家对凌风耳语几句,凌风就和他匆匆离去了。“真是……”凌云蛮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俯下身来,手指游过琴弦上,一音一韵,都是那么和谐、优美。一曲未了,忽然从房里传来一阵掌声,凌云诧异不已,赶忙护起那琴,人却自己走了出来,“小云,真棒!这是何时学起的呢?”“哥哥?”凌云愣了愣,随即拥上了他。“哥哥……你怎么回来的?”凌风醉醉地拂过小云一头柔顺的长发,红色的头发也不是那么突兀了。可惜,他就要出征了……估计以后要很久才可以回来了,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对了……哥,你说,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凌云依偎在凌风怀中,忽然问起。“没……有吧。”凌风收了收眼神,心虚不已,瞥了瞥小云的反应,很是苦涩的表情此时映在小云的脸上,随即收敛起来。“哥!我在这里等你!”一撇下凌风跑走了。
“哥哥,小云会等你的!无论怎样,就算哥哥你是只南燕,那小云也会等下去!对了哥哥,你不是喜欢那皎洁的月光吗?那小云每夜都为你笼一袖来看,可好?小云会一直等你那个答案,无论是否……”
“小云最喜欢荡秋千了……上次还在秋千上睡着了呢!”凌风嘴里呢喃出几句话,满是喜爱又嗔怪的语气。嗯……总有不祥的预感,原来是……
哥哥这个词,他再也听不到了。
自从小云被那些山贼分尸之后,他便再也没了牵挂。只是常常想起小云的笑,和那首久久无法忘怀的曲子。乐师告诉他,那是名曲《月舞云袖》
《月舞云袖》是表,《离伤》却是真。
小云……有朝一日,我也会给你弹起这一首乐曲,你可要在天上好好听着啊!凌风偎在墙上睡着了,睡得那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