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若懿。”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干嘛。”显然,那位名叫毛若懿的少年有些不耐烦了。“我。。。我。。”那名少年低下头,姣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毛若懿看了他一眼,说道:“抱歉,我不会接受BL的,我的取向很正常。孔舒航,你有空去粘别人吧,我没空。”说完,便扬长而去。。。。。。只剩孔舒航一人,独留那里。没人会看到,独留那里少年眼中的一行清泪。
离毕业典礼的时间不远了,孔舒航也没有天天去粘毛若懿。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他眼里,这样,便足够了。。。。。。孔舒航总是在毛若懿练完芭蕾时,静悄悄的在旁边摆上一瓶水;在他课本没带时,将自己的课本递给他,自己却被老师指责,但脸上依旧还是微笑。。。。。。。
毕业典礼在晚上准时举行了,毛若懿突然觉得耳边很清静。他环顾四周,发现身边没有了孔舒航的身影,虽然不吵了,但是心里却有种少了一样东西的感觉。他甩甩头,将心中的杂念去掉,便走向了舞池。“毛若懿”毛若懿以为是孔舒航,便故意板起脸来,转过去说道:“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来人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那个小男生也有点被吓到了,说道:“毛若懿,这是孔舒航给你的信。”于是将信随便一塞,便走了。毛若懿一脸疑惑的拆开信,里面是孔舒航那清秀的笔迹: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K歌,
我听着你像极了Yoga的好声音,
想起了从前那个扯着公鸭嗓哀嚎的毛头小子。
看着你已经比我高的还算挺拔的身影,
想起以前玩笑的时候我总是凭着身高俯视你的样子就想要微笑。
你从乳臭未干的小男孩终于变成了痞啦吧唧的翩翩少年,
像普天下所有男生一样也有一颗自恋无比的小心脏。
在我以为你终于成熟的时候,
你却缠着我死乞白赖的要一件手绘的白T-shirt。
然后总是在我上线的第一时间追着我要成品。
你追着问在我身边发生的事情,
你用委屈的语气说关于我你总是从别人嘴里听说。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怕我被别人欺负。
你对我的好我都是放在心里的。
不过,我们要再见了。。。。。。
毛若懿感觉到了不对,赶忙套上外套,拿出手机打孔舒航的电话。这个电话还是当初孔舒航死皮赖脸要留下的,毛若懿拿他没办法,只好存了,没想到现在有用处了。他赶忙按下那个号码,接的却是一个女人:“喂,你好,请问找谁。”毛若懿有点生气了,说再见,原来是出去鬼混了。但他还是保持翩翩公子的态度问道:“请问,孔舒航在吗?”没想到的是,电话里那个女人突然哭了起来,说道:“你是孔舒航的同学吗?他快不行了,你来看他最后一眼吧。。。。。”毛若懿没听完电话里的内容,他只明白,如果自己晚去一步,将会终身遗憾。
当他感到医院时,竟忘了问病房了。于是他便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找,头上已经溢出了丝丝汗。最后,终于在重症病房里见到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孔舒航全身插满了管子,脸色很苍白,本来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已经闭上了。孔舒航的父母看到毛若懿后,便哭着说:“你去看看舒航吧,他需要你。”毛若懿狠狠的点了一下头,便进去了。
病房里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毛若懿想着孔舒航妈妈的话:“舒航那孩子,得了绝症不说,生命一直在死亡的边缘。但还有一股意志,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毛若懿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他知道,孔舒航一定不喜欢这股气味。他打开窗户后,孔舒航的声音传来了,虽然很微弱,但他还是听见了。他急忙走过去,凑上耳朵听,孔舒航透过氧气罩说:“毛毛啊,可不可以让我看你跳芭蕾,专门为我而跳的芭蕾舞。”毛若懿此刻的眼里储满了泪水,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他握了握孔舒航的手,仿佛在给予力量,然后开始跳起了芭蕾,专门为孔舒航跳的芭蕾。孔舒航慢慢举起手,似乎像抓住这一切,近在眼前,可力不从心,重重的垂下了手。医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但却束手无策,宣布脑死亡和心脏停止。毛若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他的脑海里只有孔舒航的样子,他的笑,他的哭。。。。。。毛若懿喃喃的说:“舒航,下辈子,我继续为你跳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