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记得属于我的那个年代。
那个躁动的、诡秘的、惴惴不安而又蠢蠢欲动的少年时代。
遇见他的,那个年代。
我曾经深深崇拜的作家说过。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人们直下地狱。
人们一无所有。
也因此很多年以后,我常常想起校门前那条延伸得长长,长长的石板路,单车忐忑滚过地面,雨天后蜿蜒的青苔,老琴房阴天灰尘的味道,琴声斑驳。是谁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臂,风呼啦啦地过,夏季绵延,时间藏在飞滚的车轮里,年华过去。
一无所有的年代里,谁都有翻天覆地的勇气。
那是一九九六年。新北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