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
2009年7月19日 夜
昨天,两件事情让我想起了江湖。
一件事是下午和朋友去大观河边,拜访昆明最老的茶馆(已经有90多年历史)的现任老板,一位已近70的老太太。
她见我们来很是高兴,泡上几杯茶后便滔滔不绝地讲上了故事:
因为老城改造,她在三年前将茶馆从景星街搬到了现在的地方,三年来“打江山”的故事惊心动魄。
同行多嫉妒,老太太的第一个对手便是新店旁边的几家茶馆。
对付他们,她的秘诀是以心换心,其具体招数是:
当隔壁老板使人过来撒屎撒尿砸场子时,老太太只一个人拿把烧红了的火钳大喝:“你们再敢来撒尿我就敢把你们的JJ剪掉!”当即吓退一群地痞无赖。
老太太做生意从不抢客,从不评说别家茶馆的好歹,很快便赢得了尊重。
龙蛇混杂,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是她的第二个对手。
对付他们,只有一招——邪不胜正!
当瘾君子、黑打手想来喝白茶时,老太太只一句话:“喝茶1元,不喝茶占座2元!我几十岁的人来这里不是图赚钱的,只是积善行德,让那些生活无着落的人有个遮风避雨处!”
居然便退了兵......
后来老茶客们陆陆续续找到了她的茶馆,重新集结在一起过他们的江湖生活:喝茶、聊天、下棋、打牌、相互倒卖玉石、手表或者是二手手机。
他们星期一至星期五在茶馆喝茶,无聊中张三把他的玉石3元倒给李四,李四把他的手表4元倒给张三,周末便被老太太撵上街去做生意,如果张三能把手表卖掉当然更好,卖不掉下周来他还可以5元又倒给李四。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生存方式,谁手头宽裕就用这种倒卖的方式接济手头紧张的人......
每天都有上百人混迹于此,再无旁人敢来闹事。
三年来,老太太将周边环境卫生治理得绿树成荫,碧波荡漾,连当地政府和物管公司都站到了她这一边。工商局帮她注册了“老茶馆”,别人不得再用此名,物管公司做了一块木招牌敲锣打鼓的帮她挂上,派出所也对她称赞不已,因为老茶馆的存在让那片原本垃圾成堆、治安混乱的地方改了头换了面,成为当地的新风景。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倒映在大观河中,金灿灿的波光将老太太衬得更加慈祥和淡定。她还在说着茶馆这一行的规矩:“兵归兵来将归将,茶客都是跟着自己的茶馆走的......”
而我突然想起了阿庆嫂:“垒起七星灶, 铜壶煮三江。 摆开八仙桌, 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 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 过后不思量。”
我沉浸在样板戏唱腔的旋律中,已经听不见老太太在讲什么,只是从她那越来越深的皱纹里,我看到了江湖!
第二件事情是......
为报答度娘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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