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我被爸爸推出房间。身边的椅子上放了一大袋苹果。
“乖,你就在这里削苹果。”爸爸的脸,像是一块密布着裂痕的玻璃,仿佛只需一个小拇指的力量,便会“砰”地,顷刻间分崩离析地破裂开来。
走廊里很安静,房间里却乱成了一团。我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倾听着。空无一人的长廊尽头,大座钟站在那里,面色阴沉,“嚓嚓嚓”冷静地数着时间一秒一分地抬脚走过。
这个晚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睡着。小犀,你不能睡着。我在心里,大声地对自己说。
我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苹果,慢慢地削起来,静静等待着世界末日的降临。
然后,他出现了。
眼角的余光看见他黑色的长跑下摆触及地面。
他就站在我的边上,无声无息。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像是一只蹑手蹑脚的猫。我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