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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很好很感人的文《唇诺》不定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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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感觉这篇文超好的。好了不废话了直接来文


1楼2013-06-15 07:33回复
     10     一进入高中,黑诺就感到时间紧张了一些。首先学科多了,课程多了,放学后的作业也远远多于初中。他不可以向初中时候洗完兄弟们的衣服还有闲暇时间(忘记说了,他从5岁开始洗小件的,到逐渐洗大件,一直洗到现在)他的中午不是用来洗衣服就是把上午课上留的作业带回来写。因为下午5:30放学,7:00就又开始晚自习。这一个半小时他几乎有一个小时要在家与学校的往返路上。学生们远一点的都是骑自行车,黑诺家也有二手的自行车,但是一辆五哥用着;另外一辆被俩位弟弟分享着。     自习到9:00,结束,回到家已经9:30了,如果洗完衣服也就11:00以后了,根本无法看书-----因为为了保证在高三的五哥不受影响,他已经搬出来和2个弟弟一个房间。弟弟都是才进初中的小家伙,一到9:00就睡觉了,他们坚决反对睡觉时的灯光。所以黑诺尽可能地利用学校的时间,争取作业都在自习课上完成。     黑诺都是踩着上课的铃声来的,放学就走没有交往攀谈,也没有和新同学们打成一团。有了个男同桌,就是客客气气地每天来就打招呼,并没有和谁走得近。但是每到星期五他都来得早一些,因为等于一个人清扫分担区。组长当然不会缺席,但是他要教室、走廊查看个人的值日情况,拎着工具来就是做做样子晃了一圈就走人。黑诺早知道他打什么算盘,根本就没有指望过他,才不会去计较这些呢。施言就是看准了他不会拆穿自己,才钦点了他和自己负责分担区。可以说分的时候,施言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拿着大笤帚去吃一嘴沙子。     一学期就快结束,施言继续小学、初中万人迷架势,人缘甚好,威望甚高。他喜欢踢足球,经常带着一帮男生操场逐鹿,引无数娇娥折腰助威。黑诺一个人在秋风中扫走落叶,在冬雪中铲除冰霜,好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无人注意,当事人也没有任何的微词。施言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土货的表现,看起来不象开学第一天那么不懂事。     这想法随即就被颠覆,这家伙依然那么不识趣。事情是这样的,施言的哥们们因为家境都不错,有的已经开始接触香烟。这个年龄的男生观念中,吸烟是成熟、长大的象征;还是帅的一种表现。可任你如何耍帅,高中生学生守则上明文规定禁止吸烟,所以这样的"成熟"在教学楼里还是要避人耳目的。这一天是北方少见的明朗冬日,几个人大清早的就在黑诺的地盘上吞云吐雾,黑诺自顾自地做着清扫工作。     他们一人把烟蒂弹到了黑诺扫过的地面,黑诺去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一根烟蒂弹落,黑诺抬头看看,见并没有人看自己这边,应该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也就再扫过来。当第三根烟蒂出现的时候,黑诺走过去:"嘿,同学,能不能别乱扔烟头。"     黑诺不知道的是这其中一位正传授哥们们如何把烟头弹得嚣张、帅气、够远。     几位都是一愣,然后打量他身上肥大的工服。这个是上班的哥哥的工作服,因为每三年发一次工作服,所以换下来的就给了黑诺,比家里棉花已经洗糟了的棉衣暖和很多,很实际、实用。不是哥哥故意要给他穿旧的了,而是每3年换一次颜色,上班要求穿工服的。3年磨损旧是不可免的,除了一些工作中蹭上的无法洗掉的污渍,黑诺都是洗干净的。     施言姗姗来迟地晃了过来。一人喊:"施言,你的地盘禁烟啊。"     施言走近,瞄了一眼黑诺,问自己哥们:"谁说的?谁禁的?我还没有说话呢,这里随你抽。"     你手下管我们呢,哥们几张嘴一说。施言就瞪黑诺:"多大点事儿,扫几下会死。你先扫干净了,一会回来把烟头拣了不就完了嘛。"     黑诺清楚与他们无话可说了,拿着笤帚转身就走去把扫在一起的垃圾撮进簸箕,倒去垃圾箱里。回来的时候施言哥们叫他:"嘿,来把这些烟头拣走。"     黑诺听耳不闻地往教学楼走。"挺厉害的吗?施言,我们叫不动,看你啦。"     "黑诺。"     施言叫他为什么,他当然清楚,所以并不想搭理他。可是又是同班同学,他犹豫着转身。     "过来。"     黑诺看着他们,却不走近。     施言不耐烦,走过来一把抓了过去:"拣起来!"     黑诺想挣脱他的手,没有成功,但是也不去拣。施言面子上挂不住,语气就不好:"你他妈的给老子拣起来。"     其实施言觉得要黑诺把烟头拣起来,在朋友面前给自己一个面子,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平时不都是一个人清扫也全无抱怨呀。偏偏黑诺这家伙人前就不长脸,哥们又都看着。已经骑虎难下,拣也得拣,不拣也得拣。     黑诺站着就不见动,施言有点急了,一脚踢在他后膝盖窝里:"快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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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从来就不打眼儿入不了施言双目的小人物,施言是不会分一丁点注意给他的;他平日里与同学们接触又不深,谁会知道他其实是有倔脾气的。所以在被措不防及的一脚踢得跪倒的黑诺,没有跳起反击施言时,就给了施言错误信号,以为这家伙服软的。于是松开了拉着他的手。黑诺却没有去拣烟头,他站起来拍拍膝盖前面灰印、后面脚印,转身去拿了笤帚、簸箕往教学楼走去。     这边几位看到他进了楼里,身影转过不见后才反应过味的笑了出来,周小东砸了一拳在施言肩上:"你们班还有这样一个不买你帐的啊,真逗,你那一脚好象蹬棉花上了。人家根本不屌你。"     施言眼睛一翻:"懒得收拾他,没人拣,你们几位谁扔的谁自己拣了!"     他们才不会自己拣,喊了一位外班值日生给烟头都扫走。     这么一件小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黑诺也不会放心上的。可是,这放别人心上了,施言感觉自己的威信被侵犯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想想还不单单是无视他,黑诺的做法简直就是蔑视他,这个角落如灰暗老鼠的人,居然敢这样对待他。施言是越想越气,看见黑诺就不顺眼,总觉着他欠修理。     元旦的班级联欢会施言当然是负责人之一了。班级里依然按照那6个组分的,施言还要和别人一起安排全部节目表和准备会上的零食,用班费也就是买点糖果和瓜子、花生之类的,这哪里够学生们一下午五、六个小时的消耗啊,所以也要求每人带一瓶罐头或者一盘菜,有主动提供点水果的更好。黑诺以前这样的事情,都不参加下午就在家不去学校的。可如今上了高中了,班主任特别强调了不准请假,人人都要来。因为他不上心吧,报着应付之意也没有和同学们热烈讨论过,结果以为就是看同学们节目的他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桌子已经被拼成6块,每组的桌子上都堆放了吃的,黑诺这时候才发现别人都有带东西。其实他没有带,也不会有什么人多说、多留心的,因为拿来了就自己放在自己组的桌子上就好,又不会有什么人来记录,本来就是多拿少拿都凭自愿。大家都兴高采烈向别人介绍自己带的东西,或者品尝别人的,对黑诺这样不主动的人不会有人专门跑来问他带什么的。可是黑诺自己觉得白吃了同学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就少少地拿点瓜子、花生在自己面前做样子。     学生的联欢会多就是谜语、唱歌、跳舞和游戏。投入者其乐融融,象黑诺这样几乎置身事外的就是单纯的观众了。已经有流行音乐在同学之间传唱,可惜的是他没有听过,无法置评;谜语倒是有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故意的要渲染气氛,他明明听着简单得够弱智的谜,却要几次才有人猜中。他不去猜却听得认真。     忙碌了一圈已经代表本班也去了同年级其它班拜年的施言回到了自己组的桌前,立即陷于同学热情包围,大家都要他尝尝自己的贡献,连带谢谢他拿来的橘子。因为北方冬季大部分家庭的水果就是苹果,差点档次的是国光,好点档次的是黄、红元帅,要几年以后才开始有红富士这样的苹果。而橘子真的不多,价格也不便宜。施言家人口少,姐姐已经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就三人,而单位分的(领导级)和送礼来的橘子却不少,所以他今天就拿来了几个。     施言得意扫过每人面前都有的橘子皮,嗯,有一个家伙前没有。施言心里不快:好啊,这家伙还不屑吃我的东西呢。这真是误会,黑诺也就是刚刚才知道橘子是组长带来的,他没有随便吃桌子上的东西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不拿别人一针一线,也是因为惭愧今天什么都没有带做了个真正的白吃。     在施言的概念中就是我不痛快,也不能要惹我不痛快的人好过。他想找麻烦,总得寻出事儿啊。正好一同学告诉他某一盘菜很好吃,可惜他回来晚了,大家抢光了。他就问:"黑诺,你的菜是哪盘?"     "。。。。。。"黑诺一下子就不自然起来。     施言一看,就快速数过桌面盘子,果然算上空了的也只有8盘,笑得明朗却心藏恶意:"难道被抢光了?"     黑诺看大家也看他呢,也就坦白了:"对不起,我没有注意通知,我什么都没有带。"   


    7楼2013-06-15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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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大家有没有想法不知道,或者因为他在班上一直老实安静以及非常朴素的形象吧,没有人说什么,或者表现出什么。     施言抓了糖塞给他:"不带就不带呗,那也别什么也不吃啊。都一个组的,不带就吃大家的。"施言特别大度地说着,却故意说成不带而不是不知道。     黑诺听得出弦外音,却认为自己理亏就接了糖道谢,过了一会儿趁人不注意放回桌上。一只手抓住了他。是施言。     施言真的是被激怒了,本来给了他一个小难堪,就着给个巴掌以后给个甜枣的原理,施言出气了。但是抓着他把糖放回去,真真个竟然敢再次藐视自己。     施言是要在同学面前装脸面的,抓死黑诺的手到桌下,掐得黑诺手腕生疼。黑诺还不明白施言怎么了呢,奇怪地看着他。这眼光在施言看来就是充满了挑衅。施言空着的一只手拿着一颗糖连纸都没有拨就递到黑诺嘴边,笑嘻嘻地说:"这种贼好吃,带馅的。"手下却用力,拿只有黑诺听得清楚的声音:"老子要你吃,你就得吃!"     黑诺知道惹了麻烦了,他从来不吃糖的,可是这也不是解释的理由啊。想息事宁人的他就好言好语:"谢谢你,我牙不好,所以不怎么吃甜的。"     施言如果接受这理由就不是施言了,现在就是黑诺把自己不吃糖的真实理由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他所要的就是黑诺把糖吃下去,代表着对他的服从。所以他直接就把糖往黑诺嘴里塞,黑诺本能就侧头闪。施言也顾不得桌下掩藏,双手都上来了,一只手抓他头上按压在椅背上阻止他躲,身体靠上他一只手追逐他的嘴。因为施言还摆着笑脸,别人以为他们二人闹的玩笑。施言比黑诺力气大的,可是黑诺的手臂因为锻炼的不少-----长年洗衣板上搓洗衣服,也不是好让施言就治服的。     纠缠中都要黑诺闪脱了,施言更加不甘心,恶狠狠地低语:"你他妈的不识抬举,老子非要教训你这龟儿子。"桌下的脚就下绊,手肘也掩护着重重敦(dui不知道是不是这字)上他腰腹。黑诺躲避他,但是都不伤人的。他这么一胳臂过来,击得黑诺胃都痛得抽了一下,有呕吐的感觉。动作就慢了下来,让施言抓住一颗糖带纸就往嘴里塞,或者施言生气,所以手指还把糖往嗓子里狠劲地送。黑诺头仰着椅子都后翘起来,难受得抓他手,没有办法挣脱。     一阵阵反胃逼得黑诺脚自然地就解救自己,他本意抬脚踢开他,却没有那么好的准头,一脚踢在了人家大腿根儿。施言被这突然爆发的力量踢得撞倒了身后的桌子,罐头瓶子和盘子哗啦啦落地,施言正倒在其上。北方冬天教室里暖气都是非常足的,再加上还都糊窗户,屋子里人又多,所以室内也是不会少于20度的温度,学生在教室都是穿毛衣脱掉外衣的。而今天因为唱唱跳跳,不少都把毛衣也脱了只穿衬衣的,施言就是其中一位。少了厚衣服的保护,他着地的一侧胳膊被碎的罐头瓶子制造的玻璃茬子扎进了肉,手更倒霉地按在了一些玻璃上,也立即涌出血。     那边黑诺也因为椅子失去重心后倒,他也摔了下去。但是他飞快地跳起来想到施言身边看看他有事没,同学们早就围上去扶他了。有女生还在叫:"流血了,流血了,快去医务室啊。"有的同学赶紧拿来他毛衣和大衣,老师怕有碎玻璃进到肉里,学校的医务室没有办法处理,要他们直接去医院,把玻璃要洗出来。施言笑着说没事,没事,不严重。直接穿上大衣一边袖子,受伤的胳臂没有套进去,就和几位同学去医院了。只是临走前,目光掠过黑诺的时候,凶狠毕现。     大家继续,同学们纷纷抱怨黑诺玩笑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踢人,连老师也说了他几句。黑诺没有辩解,的确懊恼自己怎么伤人了。而且,他不安。施言那一眼就暗示了不会善罢罢休的。黑诺就算再是聋子、瞎子,也清楚施言可不是老师、同学眼中看见的昭昭之人,自己可不能招惹这种人,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心不在焉地回到家,还在想明天去了学校,看见施言好好给他道个歉。自己以后注意点躲着他,本来自己与他就是无交集的,应该也不会冲突到他。觉得自己诚恳点,施言也不会为难自己吧。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得罪他。想好了,稍微放了点心吃晚饭。     黑诺绝对想不到这件事情带给自己的后续是什么。如果他真的有先知的能力,恐怕施言把糖向烟头一样扔地上、他也会拣起来;从鼻子给他塞进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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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虽然心思比同龄人透达,毕竟是来源于他涉猎多样化的书籍,生活中他当然还稚嫩,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就单纯地想到施言,而忽略人家背后的家。     施言在医院的时候,他的哥们就给他父母打了电话,二人都是扔下手里工作-----其实各单位大部分在12月31日的下午也是联欢会时间-----心惊胆战地冲到医院。说实话,看着有血吓人,但只有胳臂上需要缝一针,还是在施言母亲强烈要求下,她怕伤口冬天不好愈合、胳臂又是经常活动的地方。那血多是手掌上大么指牵动的那块含血丰沛的肌肉被划伤引起的,但是伤口不足以深到要缝针,大夫就是给手掌清洗干净,确保无碎玻璃残余就给他包扎上了。     等到拿了药,打了破伤风针,看着儿子白纱布缠绕的手,妈妈心疼得要命。开始追究怎么弄得这样"伤痕累累"?同学们说了因为玩笑打闹,还加了一句:"黑诺怎么玩笑还踢人啊。"     "黑诺?"闻讯感到的哥们一听这名字:"是不是上次那个啊?"     "嘿,施言,这家伙蔫蔫的,原来在这等着你呢。这不是报复呢吗?"     "倒霉,还被他踢到一脚,看我不踹了他腿儿折(she)。"     本来孩子们的话,一般家长听了不会做什么剧烈反应。偏施言的妈妈这位只有小学二年级毕业的人因着文革捞了个好丈夫,高级知识分子找个成份好的保护自己。所以她是阶级斗争的热衷支持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复到正常思维。一听见有人报复她儿子,立即追根揪底地问。施言和哥们总不成说出吸烟的事,就含糊地答:"施言是他的组长,管他他不服,也不听从施言的分配。"     这妈妈可不允许别人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尤其听说还是一个单职工家庭[1],所以在晚饭后立即找到黑诺家。施言妈妈鄙夷地进了客厅,对于家里来了一位趾高气扬,穿得象花蝴蝶的一人,黑家夫妇等待她的来意思。施妈妈的刀子嘴把事情自己润色告诉了他们,扔出医院的药单、针剂单子。别误会,那个时候公费医疗,她不是来要钱的,拿这些是为了证明她儿子受伤有多么严重。     黑家夫妇一看她就是不好讲话的人,叫出正在干活的黑诺,问他今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黑诺奇怪爸妈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想解释就看见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冒火地盯着自己。她开口:"你是不是和施言一个组的。"     黑诺点点头。     "他是组长?"     "嗯。"     "他管你,你不听,他分派任务,你也不做,是吧!"施妈妈肯定的语气。     黑诺想着组长要带罐头和菜,自己什么都没有带。现在也别辩解把责任推他身上去了,自己今天伤到他,本来就不对。所以黑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见他不说话,施妈妈气焰更嚣张:"你今天还踢伤他,"转向黑家夫妇"你们知道踢我儿子那里了吗?我儿子以后有问题,你们全家都不够赔的。"     黑家夫妇和黑诺都是一惊,黑诺真的拿不准自己踢到施言哪里了,要这位妈妈一说,还真以为踢到了那处,一下子就担心自己真的踢伤了施言。黑爸爸在吃惊以后,控制不住的跳起赏黑诺一耳光:"你这混蛋的东西,要你上学你就去打架的。"     急忙问施妈妈孩子现在怎么样,连声的抱歉。     "你儿子那么下流,你们做父母的会不会教育啊?教不过来就别生那么多嘛。看你们的儿子以后还不成流氓啊。"     黑爸爸脸上黑红交替,说不出话来。黑妈妈有点受不住这样尖酸的话了:"男孩子打架不知深浅,失了手也不是故意的。黑诺平常也老实不闯祸的,可能。。。。。。"     施妈妈的声音一下子高亢到八度,几乎尖叫着打断:"那你还想怎么着,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打人重伤?你们这样的父母,难怪有这样下流的儿子。就你们这样的家还要孩子上高中?想上大学,没门。你那个高三的儿子就别想上大学。[2]"说完站起来就走。     黑诺顾不上她扔下的威胁要父母变了脸色,跟了几步叫着:"阿姨,施言他、现在有事吗?"     "关你什么事!"     黑诺走回来,黑爸爸已经在里屋叫他:"滚进来。"     他走进去。     "脱了。"     他脱光了站那,黑爸爸把腰上皮带拽出来就开始抽打他。雨点般的皮带没有规则地伴着黑爸爸的怒骂落下来。有一下抽在头上时皮带梢扫到了眼角,他怕眼睛会再被扫到,所以就拿手护住了头脸。打累了的爸爸命令他跪到墙角,出去和妈妈商量这头疼事去。第二天爸爸依然抽了他一顿,把他关在家里不允许上学。   


      8楼2013-06-15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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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后侧角坐着的黑诺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的一举一动。她缓缓伸手进书桌里翻着,动作轻柔。当她拿出施言的本子好似在拿着什么珍宝,手指抚过封面,就又有湿润凝结在她眼下。     黑诺不懂究竟什么样的感情,要施言心里不名一文的同时,却要这个女孩愿意拿生命殉祭。他承认施言高大英俊、举止幽雅、潇洒不羁,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这些都是外貌上的优势,是他家境优越下的产物。回来后他已经发现施言的成绩远不如从前,就是风流性子比以前还嚣张了。     待她情绪平稳了许多后,黑诺走到了第一排座位,跳到了桌子上坐着,离她有几个位置之隔:"写好了吗?放在他桌膛里或者我转交他都行。"     一张梨花带泪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写?"可怜兮兮的语气让黑诺无可奈何地叹气,不知道是否应该同情她。     "那你想写什么?"     女孩的脸上窜了红晕,吱吱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手无意识的在书桌里翻动,触到一塑料盒,拿出是一盒磁带。她眼睛又红了,带哭腔地说:"他最喜欢唱歌了,他唱歌非常非常好听,以前他每次都唱歌给我听的。"     黑诺看不清楚,皱眉略眯眼。     女孩把磁带扔给他,封面上几个长长头发,一身黑衣,手拄着吉他而立的人,黑诺一个都不认识,旁边写着黑豹两字。     "这是一个新乐队才出的磁带,我还买了打算送他的,可是他已经有了。"声音和她脸上的神采一样黯淡下去。女孩子思考了一下以后,犹豫着说:"施言说不喜欢,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听,鬼哭狼嚎的叫,我听不下去没有听完就不听了。"     "。。。。。。"     "我知道他不喜欢也一定会学唱这些歌的,因为据说这个乐队一出来就很火、很轰动,施言很追流行的。"     "你很了解他。"     "嗯。"女孩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我是最了解他的人。"     "你当他,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女孩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了解他?我那么、"迟疑几秒,转移落在黑诺身上的目光,"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不懂他。"     "施言,这磁带好听吗?"黑诺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她当做施言来发问了,他特意学着好象哥们之间那样随意、轻松的问。     女孩一怔,也让自己进入状态,回忆模仿着施言说话的样子,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答:"实在不怎样,歇斯底里地疯叫一通,我昨天晚上听到一半就打住了,就见我家的猫都惨叫一声钻到床下去了,还是拿鱼片才诱出来的呢。吃了以后它还叫着抗议这折磨呢。"     "你也不喜欢?"     "哼哼,咱还得慢慢欣赏,现在嘛,学唱了一半就学不下去了,还需要锻炼锻炼自己心脏受刺激能力。"     "都说你唱歌好,你说是乐队唱得好,还是你唱得好。"     "当然是人家专业的乐队唱得好啦。"     "施言,黑豹唱歌真那么难听?"黑诺装着感兴趣的样子。     "我说了你还不信,那就是一种折磨,对耳朵、对心脏的折磨。"女孩学施言狂妄的模样还真学得惟妙惟肖。     黑诺眼底浮现淡淡笑意:"黑豹的歌折磨了耳朵、心脏,居然连猫也不放过的摧残;"直视着女孩的眼睛:"可是,施言,人家毕竟是专业乐队唱得胜过你啊,你没事就对我们唱一曲,得(dei)把我们刺激成什么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耳朵、心脏才一直遭受你魔音穿脑的残酷虐待啊!"     女孩呆怔哑口,傻傻的样子。因为她没有演错,虚伪的施言的确会回答乐队演唱胜于他本身,演错的是黑诺,不会有人敢这样对施言说话的啊。     黑诺看着女孩微动嘴嗫嚅几下,都没有吐出话来。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发出爽朗的大笑,女孩子傻了一会儿,也露出了笑容。     "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虚伪。你还喜欢他什么,我们再来一段相声。"     停止了笑声的女孩歪头细想,自言自语:"喜欢他帅气,可是小虎队也帅气;喜欢他幽默,可是说相声的更幽默。。。。。。喜欢他什么呢?"     黑诺已经走过去把窗户关了,再坐到了她前面:"值得吗?如果你觉得无法在这里见人了,考上大学离开再不回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话是黑诺的真心话,黑诺自己就是想着以后考上大学,就是自己新的开始,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女孩注视着他,眼中的泪涌现又退了回去,没有掉落。她感激地看着黑诺:"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歧视我,还教我走出来。"这个时候,女孩才发现眼前这个衣着简朴的男生原来有一双澄澈的眼,清明得无一丝尘垢。     "那就快回去学习吧,考大学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对这个女孩的一点就通还是安慰的,如果遇上一难缠的,黑诺可不认为自己有那劝人的能耐。所以送出一屡笑容"我也要锁门了。"其实黑诺耽误了回家,自己也急的。     女孩突然眼光停留在黑诺脸上,黑诺以为她还有话说,就定定站着等她说。结果她非常郑重地吐出谢谢二字,深深看了他几眼走了。     黑诺收拾好书包,赶紧关灯锁门。门锁落下同时,黑暗中传来的呼吸声音让黑诺一惊,急转头,一人影入眼。     施言双手抱胸靠墙而站,走廊里只有楼外透进来的灯影使他的脸朦胧不清,可是双目闪耀如炬地瞪着他。黑诺脑子一瞬间就空白了,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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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觉得后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沈闷窒息的空气中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被那喷火的眼睛锁住,心都欲跳出胸膛一般。事后黑诺才反省出来自己听见施言呼吸声,那是他故意为之的。黑暗中站得笔直的黑诺和倚墙的施言就这样对峙着,其实黑诺是紧张的。     啪啪的鼓掌声来自于施言,懒散的语调一如平常:"不错,很不错的相声。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我很喜欢听,而且保证我的耳朵、心脏可以承受得住。说给老子听听吧。"     黑诺沉默着。     "不赏脸?"施言哼哼冷笑:"还是觉得我这个观众不值得您动嘴?"     "对不起。"黑诺低下了头,平静下来的心当然知道这样背地里拿施言开涮不对,何况他还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施言走了过来,面对着黑诺,站得很近,贴得很近,黑诺不由退了一步,施言就是要给他这种压迫的,当然就再一次逼近。     "对不起,我道歉。"他的靠近让黑诺慌乱。     施言捏住了黑诺的下巴:"这张巧嘴用来道歉多可惜,还是适合说精彩的相声。"     黑诺情不自禁得就拉他手,一个大男生被另外一个男生捏住下巴,怎么都不会自在。可他的抵抗才引发了施言心底的怒火,两只手各抓他一胳膊向后一拧。经过了那一年的艰辛生活,黑诺身体的单薄劣势在此时突显出来,他只觉得铁钳一样的手把自己胳膊禁锢到背后。强壮的施言一只手就圈禁住了黑诺2只细瘦手腕,而空出的另一只手挤捏着他本就凹陷的两腮:"说啊,不是很会说吗?说给老子听听!"     被他这样掐开了嘴,两腮生疼地顶在牙上,黑诺怎么可能说得出话。     "不说?"施言恶狠狠手指就伸进黑诺嘴里,夹住里面的舌头就往外拽,黑诺吃痛挣扎,却甩不开他巨灵之掌。呜呜的道歉也无法传达出来。但是黑诺是真的不敢再抬腿踢他了,过去对他的伤害黑诺可是一直心存内疚的。     这边纠缠的难解难分,楼梯上的脚步声救了黑诺。是关闭校门前的巡楼,施言放开了他,黑诺弯腰急促地喘息着。     晚上睡觉前,黑诺揉着酸痛的脸颊还在想这件事怎么才能够解决。施言是不会接受自己口头上的歉意了,可其它的方式----送东西表示致歉?黑诺没有钱不说,施言能够看上眼的东西也不是黑诺可以买得起的。可是如果施言的怒气得不到平息,,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在学校想消停都难。黑诺辗转反侧良久,也只想出了一笨方法,虽然笨点,应该可以要施言出气了。黑诺才略微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早晨,黑诺早早起来,很早的来到了学校。施言到校的时候惊讶地看到黑诺居然在看着自己,眼神不闪不避没有一丝畏惧,施言狐疑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拿出课桌里的书,一张纸条,龙飞凤舞:下午放学后在东校墙外等你。黑诺。[1]     学校的东边比邻的是稻田地,或者说一校之墙隔开的就是农村与县城,因为早年这几个大国企没有落户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农村。施言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可是他那几个损友都万分好奇的要跟来,还美名其曰说是怕黑诺请了人对付他。施言几乎暴笑,就黑诺还敢请人?就是想请他也没有人可请啊,什么时候见过他有朋友啊?何况别人一听是自己,还不脚底抹油。     施言他们先到的,不是黑诺故意来晚,而是施言他们都骑车过来,黑诺要走出校门(西边)正好要绕大半个学校才到东边校墙外。看见他们是一帮人坐在稻田边,黑诺愣了一下脚下顿住。     施言叼着一根稻苗:"怎么,要老子请我们相声大师。"     黑诺走上前来,施言还是坐在地上,臂肘拄着地后仰头看着他。黑诺觉得不太好,所以蹲了下去:"施言,昨天的事我做的不对,很对不起。"     施言翻翻眼睛:"嗯,你找我就说这个?"     "不是。"黑诺看着别人都在看,垂下了眼睛。终究还是抬头坦然说出:"你揍我一顿出气可以顶了吗?"     施言好象没有听明白,坐正了身子:"你说什么?"     黑诺当然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正视着他眼:"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旁边的朋友已经有笑出声音来的,黑诺窘迫地红了脸,但是他的确找不出其它什么快捷方法要施言消气。自己不主动,等到施言出手那就不容易解决了。   


        11楼2013-06-15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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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施言把自己背回来的一个包打开,拉过带滑轮的小茶几,拿出一堆的东西摆开。黑诺看着他摊好瓶瓶罐罐,拉过椅子坐在自己面前。施言左看、右看他的私处:"这样坐着也好,躺着还不好弄。"就去拉黑诺的一只腿。     黑诺手挡住他:"不,不用。我没事。"     "不用?我拿来了你说不用?你脑子想什么呢?还没事呢,你是不是打算做太监啊,笨得要死。"施言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拉开。     黑诺难掩慌乱:"我自己来。"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自己怎么弄,你弄一个我看看。"施言靠坐回椅子,不耐烦地说。     黑诺被他盯得死死的,一副你做不来我就做的样子,无奈伸手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拿起来看看。有酒精、药膏,还有云南白药的胶囊?!基本常识也让他知道先是用酒精,问题是要他怎么用酒精为自己擦拭啊?想擦到伤患处,必须要打开腿,拨开肿盖着股沟的右侧睾丸。要他在施言面前大张着双腿,还要自己去触摸那种地方,黑诺是死都不愿意的。所以他拿着棉团沾了酒精以后就这么傻看着施言,他的意思是施言总应该要转身回避吧。     施言可没有什么要回避的概念,看他不动手,一把抢过来就推了他靠在沙发上:"你是不是男的啊!没有去过澡堂!没有看过别人光着!"     施言拿着棉球就擦到了他的腿根,凉凉的触感也有酒精杀到的痛感,黑诺身体颤了一下,施言抬头看他一眼:"应该不会太痛吧,就简单擦一下。"     的确不是太痛,因为皮肤并没有破,所以酒精不会杀到深处。是施言的手摸到了黑诺的私处,他才会战栗。看黑诺把脸偏向了一边,施言暗笑他的害羞,想着说点什么,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刚才就看见了他腿上的痕迹没有见轻,今天又添了新的,于是问他:"你有没有擦酒啊?还是你没有看说明书?"     "酒?"黑诺混乱中的思维跟不上施言的思路。     "药酒,我上星期给你的,你别他妈的告诉我你没用!"     "我、我没用。"感觉施言的手停下,黑诺补充:"味道太大了,我怕引人注意。"     "操!"     "药,我吃了。谢谢。"     施言借着他说话的机会,把他的腿抬起来分搭在了自己的椅子扶手上,黑诺侧脸上晕红起来,皱了皱精致的眉。但是没有转过来,由着施言的手分开了睾丸和股沟。施言用酒精棉球都擦过以后,拿过那药膏先涂抹均匀,再把云南白药的胶囊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伤处。做好抬头正对上黑诺偷眼看,黑诺本来第一反应是立即转头,但是又转了回来,对着施言带着满面的彤云:"嗯、谢谢。"     施言知道他极腼腆,也不为难他了,岔开了话题:"这云南白药洒上,好得快,是我的独家秘方。就象武侠小说里见血封喉的毒药,都是疗伤圣品。"     这一段胡说冲淡了黑诺脸上红霞、缓解了尴尬气氛。黑诺自在了一些,想坐起来穿回裤子。施言把他腿放下扶手:"这个粉末要吸收一会,你先躺一下,一会再穿,要不然都蹭裤子上白上药了。"     黑诺点点头。躺靠在沙发上。光着下身他还是不得劲,拉了裤子松松搭在腿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和施言之间实在找不出可说的话。不过,施言却和他有得说,最起码施言还有问题要问他呢。     "你那儿怎么伤的,你不会笨到敞开了腿要他们抽吧?"施言继续拿过膏药,打开:"这个管活血的。"挖了一坨放黑诺腿上,开始给他抹开。     黑诺不习惯他的手那么在自己的腿上游走,半靠着挺起上半身,想自己动手。     "老实躺着,别乱动。"被施言按回去:"说啊,谁动的手?"     听不见黑诺的回答,施言抬眼:"我问,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施言以为黑诺怕他们报复才不告诉自己。这二人之间的思维完全两样,差距十万八千里。黑诺是根本就不知道谁动的手,他今天被打倒几次以后,就有人在他还没有起来时过来(以前都是给他休息到站起来),听见了铁链子的声音,让黑诺忍不住想躲了,所以一下就几个人过来制住他。在链子落下的哗啦声音中他本能的就剧烈挣扎想摆脱。结果不知道是别人有意的目标,还是黑诺挣扎闪躲反倒误伤那里。     不管是哪一种,黑诺都不会讲给施言听的。看他不说话,施言把手里膏药抹完以后就走到桌前打了个电话。     "。。。。。。"     "少废话,我只想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     扣下电话的施言,看向黑诺的眼神又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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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象一只满身的鬃毛都刺起勃发的狮子,明显的怒气到黑诺不能忽略的地步。不过,黑诺不紧张、不担忧,每当他看起来凶恶,对自己冷言恶语的时候,都没有真正伤害自己;反倒是一副轻松无害笑容时,才是一肚子坏水。现在或多或少体会到施言是一个好话也说不好听的家伙,就看他端着一杯温水和几个药片,又凶神恶煞般走近:"吃了!"。     吃了药,道了谢,黑诺看看墙上挂的锺,自己不可以太晚回家,于是就打算穿起裤子。     施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塑料袋扔过来:"穿这个。"     "?"黑诺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裤头,他不好意思:"不要,我穿自己的就行。"     "新的,你有什么可嫌弃的?"     黑诺自己多少年都是拣哥哥们穿过的裤头,现在则是把自己穿小了的衬裤剪短缝好边儿当裤头,当然不是嫌弃施言。可是要他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好象欠了债一样,他心里就不愿意,何况还是施言这样自己还不起的人。     "不、不是那意思。"黑诺有点结巴,无从解释。还是选择了去穿自己的。     施言把他的裤头抢下来,扔一边再拆自己拿来的:"你那条又破又小,勒在那你舒服啊!难怪你的家伙那么小,这是我的,你穿了一定大,正好现在宽松点好。"拿出来递给黑诺,后者被他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恼,就是不接。     "怎么?要老子侍候你穿,那我动手了。"说着施言就做势要蹲下去。     黑诺赶忙拽走裤头,都不敢看施言地低头穿。他还是不太方便,之间施言伸手帮了他,才把外裤也穿上。站起来,施言把一些药放进他书包里:"回去自己看说明书,上面都有用法。"     "嗯,谢谢。"     施言骑车把黑诺送回家,黑诺要他在自己家那排平房的房头就停下来,然后自己走回去。看那单薄身影进了一扇门,施言才返回。     星期一放学的时候,黑诺没有和平时一样,铃声响了就背起书包走人。因为他走路姿势还是一点点怪,步子也小,所以打算等人潮过去,晚几分锺再走的。结果一出教室门,施言的那几位哥们居然都在,黑诺的心瞬间就漏跳了一下,神经也绷紧。看着一位走向他,他勉强自己站住不后退,那人上来就搂住了他肩膀:"嘿,哥们,兄弟那天玩笑过了,手失了准头,别介意啊。"     黑诺心底惊讶万分,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其实是无从说起。     那人又说:"你怎么也不告诉哥们们,三哥和你已经化戾气为祥和了。咱们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大家都是哥们,别记恨过去的事啊。"拍拍黑诺,他们一群人走了。     黑诺一头雾水,却也听出来施言就应该是那个"三哥"。摇摇头,谁要和他们是哥们啊,躲他们还来不及呢。只要没有以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和他们交集的地方了。以后一定要离这些瘟神远远的。     才出了教学楼的黑诺,就看见了眼前一个瘟神-----施言。     施言看到他,挑起了眉:"怎么那么慢,你爬出来的。"     "?"黑诺不计较他一贯的狗嘴:"你找我?"     "废话,还不上来。"拍拍自己车后座。     "哦,不用了,谢谢。我好多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要我抓你上来啊!你他妈的从来都一副别扭样。"施言一只脚蹬着地跨骑着:"我没有耐性,你痛快给我上来!"     黑诺坐上去,施言就骑上。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前天是黑诺第一次坐在自行车上,被别人带着。到了平房的边上,黑诺下来道谢,才问:"那个裤头多少钱?"     施言一怔,骂道:"你他妈的有病!"转身就走了。     这以后,不仅仅是放学施言骑车送他,连上学也是施言驮他了。因为次日早晨黑诺出门上学,施言就在房头送他回来的地方等着他呢。黑诺已经学会不和他争辩,只是默默坐到后面去。不过他们之间的交谈寥寥无几,因为黑诺在心底就抗拒和施言交流,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就这样简单的一接一送,黑诺在学校都变得显眼了。施言是学校里的所谓的"校草"人物,黑诺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他是风云人物,但是没有理解透彻这个"校草"到底有多么风光,多么受到大家追捧和拥戴。因为他见识到了这个人最恶劣的一面,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被他表面的温文尔雅、高大俊美的皮相所蒙蔽着。     黑诺不知道的是:施言自行车后座的位置是女生的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变成一男生鸠占鹊巢,能不引人注目吗?所以最近的日子,他发现教室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女生探头探脑,不是他多心,而是她们表现得太肆无忌惮,是来看他的。而且,班级里的同学也借故开始和他说话,主动接触。这对黑诺绝对是一个困扰,他不喜欢被人注意不说,更加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打量的目光。   


          15楼2013-06-17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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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06-1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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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3-06-17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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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3-06-17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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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想拿起来又怕碰坏了,还是带着防震塑料泡小心垫在手里,仔细地观赏。黑诺除去下乡一年,没有离开过县城,当然连海也是没有见过的。看见如此精美的巧夺天工的海螺,忍不住心下惊叹,不知道海有多么壮观漂亮呢。真是向往啊!     "你是游泳拣到海螺的吗?是不是沙滩上也有许多贝壳?你拣了好多吧?"黑诺眼睛不舍离地问着施言。     看着黑诺捧着千层佛手螺的喜爱之情,施言的心也一扫郁闷。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见此螺就想到他了,出于深海的千层佛手螺和黑诺一样,二者都透着于世孤立地纯然、干净。     那一次额外约他校墙外的见面,施言本就是带着两手准备去的。预计中,黑诺应该会申诉还没有到两个星期之约,会担心自己更改约定,那么他会求自己维持原样。如果这样施言就打算放他一马,给了药就算终止约定,毕竟他可没有兴趣欺负残弱人群。如果他还是象以前一样无视自己,就"教育"他到认清自己。体育课上黑诺伤淤曝光后的态度,让施言愤怒,由衷地感觉他的不屈,所以施言就是要他屈服于自己。     可是,当黑诺应约前来,他是那么安静地放好书包,坐到一边去等待其它打手的到来。如果施言不是主宰的当事人,也不会认为黑诺是来当"人肉沙包"的。那个人就淡然幽静地坐看田野、和风,好象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把他呵斥过来,他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猜想的藐视、挑衅、不屈,只有平平静静。     这份平静到施言发现了他的舞弊穿着才被打破。要施言震颤的是:黑诺没有辩解、没有求恕,而是对他微不足道的自我保护表现了羞愧。他表达着他的歉意-----除掉可怜的挨打防护服。施言要再三确认,黑诺眼中的是惭愧而不是惧怕。他没有想到什么人、什么事逼迫得他要这样做?就是想到自己没有贯彻执行这个霸权的约定吗?怎么会有这样纯净的人、纯澈的心?     回想起来,从最初定下"约会"开始,黑诺从来没有偷奸耍滑过。他不会求、也不会装,只是每两周就按时来。每次哥们动手,他倒地以后都是换下一位的,如果他够机灵的话,在适当的时候提前倒地,也不会被察觉或者被追究。那么他不知道会少挨多少拳脚的招呼。然而,黑诺总是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才会被打倒,他偶然闷哼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出声,疼就多按压一会再站好。     那一瞬间,施言突然就懂得了黑诺不是在挑衅、蔑视别人,他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反应都来自于他真实的心。施言不再寻求屈服与否的答案,甚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想到自己看见的那副身子,就有不知名的东西心中翻涌。施言发现自己不可以忍受这具身体上再添伤痕,哥们们做的,他几乎决裂;黑诺的父母做的,导致了他无处发泄的狂怒追究了肇事者。     就好象现在,刚刚施言还在气黑诺的愚蠢,告诉他那些补品是公费医疗报销的,他竟然无一丝怀疑;事实上,太阳神口服液的确来源于公费医疗,是有权有势的家庭才可以在医院的药单上以不同名义开来的,而蜂王浆是别人送的,家里也储藏丰沛,根本就吃不完。而拣到千层佛手螺这样明显的气恼讥讽,他也都信以为真。可是一看到他双眼的神采,看见他脸上的喜悦,施言就庆幸他的简单、他的无邪。     黑诺还不知道这样的海螺是出现在深海的,而且还不是中国海域出产的,更加不知道沙滩上也不是随处可见、随处可拾贝壳的。他以为大海就是博大精深、孕育天地万物的。他是真的喜欢,爱不释手的喜欢。     "你还拣了许多?"他带着期翼看着施言。     看着黑诺的期盼,施言后悔没有多买点其它的种类,在海南的沙滩上游散的小贩还有各式各样的贝壳、海螺、海星和以这些做出来的工艺品。但是因为长途携带的不方便,他也就买了这么一只配黑诺的。早知道他会这么喜欢,自己不托运在行李里亲自携带多买几只海螺了。     "就拣了这么一只,别那么贪心。那么热,谁有时间太阳低下拣。"施言也坐到床边来继续骗他,其实心中满是遗憾:"就说了你一定喜欢,打开看啊,这不是能打开的嘛。"施言可还记得里面自己还放了东西的。     "真的漂亮。"黑诺没有打开海螺,却是给他包起来了。     施言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包最外面一层的时候,施言心中预感升起压住了他的手,眼神危险盯着黑诺:"什么意思?!"施言替黑诺祈祷不要逼自己在他家发作。     "还给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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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暴的施言抓了海螺就要往地上摔下,黑诺情急地拉他手:"别,别摔。"     施言冷眼看着他拽着自己胳膊上的手:"放开!"     黑诺手指松了松,却没有放下手,目光有点不舍:"那么漂亮,你留着不好嘛?"     "漂亮?"施言冷笑:"你不是不喜欢不要吗?"     "我要了,你就没有了。"黑诺低声说。     "。。。。。。"施言的火气被这一句话彻彻底底地浇灭,自己怎么还是不明白他呢,又误解了他的问话。当他在问"你还拣了许多?"的时候,自己以为他是还想要更多,真是,他怎么会索要呢?     "我有,我还有一个更大、更好看的,没有舍得给你看。怕你抢我喜欢的。"     "我才不会抢别人东西!"黑诺反驳他。     "这回可以要了吧?"施言把海螺递给他:"这可是我大老远的背回来的呢。别人要,我还不给呢。"     黑诺手握了握,神情好象就紧张了起来,看着海螺的眼中矛盾挣扎闪现。对上施言诚恳鼓励的笑容,他伸手接过了海螺,带着羞涩一笑:"谢谢。"     看着黑诺那一笑,坐在窄小空间里的施言觉得自己比坐在海南夕阳下吹海风还舒坦。黑诺有些难为情地不知所措拿着海螺,施言不由自主地就放低了声音:"里面还有东西呢,不看看?"     黑诺打开一半的包装,又一次把千层佛手螺捧在了手心。他是真的喜欢呢,看着这海螺,他都可以想象大海的无垠浩瀚。就是第一次(主动)拿别人的东西,他控制不住的脸红。他记得以前和同学换鞋的事情,爸爸事后斥骂他"拿别人的手短,吃别人的嘴软",所以黑诺从来不会去看别人的东西。     轻轻打开上面的一瓣,里面花花绿绿是一个个小小的包装。黑诺把海螺小心地放在床上,拣了那些糖果一一看着。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这些我可以不要吗?"     施言是真的无力感翻涌,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啊。     "这些都是当地特产,便宜着呢。"不过还是拿轻松无谓的语气回答了他。     隔壁房间突然响起动静,黑诺急忙站起来过去,施言也就跟进去了。小侄子睡醒了,黑诺给他穿上鞋子,抱下床:"你坐一下,我带他去尿个尿。"平房的厕所是在院子里的,施言点头借机看了这个房间。     这里宽敞明亮,一张大写字台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当然不可以和自己坐的皮转椅相比,不过可胜过黑诺的旧凳子不是一点点的。两张单人床各靠一边墙地对应着,都挂着蚊帐,床之间是一个书架,床头的小桌子上有一台弱挡转着的电风扇,难怪黑诺把小侄子放在这屋睡午觉。除了五斗橱(一种家具,五个抽屉的),还有一个带镜子的大衣柜,前后都有窗户开着,是比黑诺小屋条件好多了。施言不清楚黑诺家情况,只凭感觉知道或者经济不好,但是看见两个档次的房间,还是不太高兴。     黑诺带小侄子进来,把电风扇关了,看施言还站着:"嗯,进我那屋吧。"又恍然地说:"哦、是不是太热了,我把电风扇给你抱过去吧。"     "我拿。"施言抢前一步,自己去抱了电扇到小房间。黑诺把自己台灯插销拔下来,换上风扇的,调好了风对着他和小侄子的方向。小家伙已经看见了床上的东西,早扑上去了,施言把糖果是拆了给他,海螺却放在床上只允许他摸看,不许拿起来。     看到小侄子嘴里吃着施言的东西,黑诺尴尬地道对不起,轻声责备小家伙:"你有没有谢谢叔叔,就吃了人家的糖?"     小家伙倒是干脆利索地大声:"谢谢叔叔!",施言和黑诺都笑了。施言还感谢这个小东西吃下去了,否则黑诺还真会要他拿回去。所以他逗他:"小东西,你可你比叔痛快多了,叔叔下次再给你。"小家伙对吃的很感兴趣,吃得飞快手里还攥着两小包。黑诺揉揉他脑袋:"没人和你抢,慢慢吃,吃不完六叔都给你带家去。"     施言一听可不愿意,一共就给黑诺拿了那么几袋的椰子产品,他可不想黑诺什么都没有吃到。他挑起一小包椰子丝打开:"给。"     "你吃。"     "我吃够了,吃腻了,在海南天天吃。"     黑诺拿了过来,小侄子拉着黑诺要听故事,小腿灵活地就从床上蹭下来,黑诺弯身从床底下拽出一无盖纸箱,小侄子蹲在一边选童话书。施言也凑近看,就上面有几本儿童的书,下面都是黑诺的课本。他又看了屋子一圈,除了桌角上摞了一些书,是没有放书的书架。施言终于没有沈住气:"旁边那屋谁的?"     "我弟弟,我弟弟是双胞胎。"黑诺带点骄傲告诉施言。     "他们呢?"在施言看来,既然有两个人,为什么黑诺病着不是他们来陪小孩子?"怎么不带这个小东西?"     小家伙飞快抬头:"我才不要小叔叔他们呢。他们会凶我,还会打我。"     "什么时候小叔叔们打你了?胡说八道,还不是你不听他们话了,他们才说你。"黑诺揪着小侄子的鼻子捏捏:"不可以这样说小叔叔们。"     "可是他们都走了,还不准六叔把电风扇抱过来用呀?"   


                  21楼2013-06-1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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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比较愉快,日子也过得飞快,黑诺大哥出差回来,想着他带自己儿子一个假期了,所以给黑诺带了一件衣服回来。是一件白色条绒还带着帽子的衣服,黑诺真是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新衣服呢。不过现在天气还穿不上,要开学了秋天才可以穿,他试穿上衣服到四哥、五哥的房间去照镜子(在父母那一边门里),出来的时候遇到五哥恰好回来,穿着新衣服的黑诺好象被抓住的小偷一样不自然。他把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了。     第二天他大哥是在家吃的饭,饭后不急着回去,小侄子就要黑诺带他到门外溜达,玩了一会看天色暗了,就和小侄子往家去。进了院子,打算领着小侄子到父母那边去找大哥,就听见屋子里五哥生气的大嗓门:"我不管,反正我是喜欢,我要带去学校。"     黑诺一怔,大哥在说话:"你喜欢我下次出差给你买,这次就给老六吧。"     "不行,我这次就要,你下次再给他买吧。"     "衣服我都给他了,要我怎么要回来?我怎么开这口?"大哥为难地说。     "你就找他要回来呗,你买的,你说给谁就给谁。"     "那我是买给老六的啊。"     五哥被堵得没话说,大概生气了。     "你怎么乱买东西,他配穿吗?你去拿回来给老五。"一个不悦的声音宣布了争论的最终判决。[1]     "爸。"大哥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爸都说了给我的,大哥你去要来嘛。"     黑诺拉着小侄子的手退出院子,走到平房的头,蹲下来对小侄子说:"东东,你可以帮六叔一下忙吗?"     小东西点点头,小孩子感觉到了黑诺的不一样,还是对自己笑的,可是小孩子觉得六叔在难过。     "东东,不要告诉别人咱们刚才回过家了,我们现在回家,你一进院门就喊:‘爸爸,我回来了',去爷爷那边找爸爸好吗?"     "嗯。"小孩子重重点头,要帮助自己喜欢的六叔。     重新来到家门口,黑诺深吸了一口气,对小侄子笑一下,推开院门。     "爸爸,我回来了。"小孩子大声喊着跑向爸爸那边,黑诺也在后面跟进去。     "爸、大哥,"黑诺打着招呼,看到五哥:"哎,五哥,你在啊,我还打算找你呢。大哥买了件衣服,我穿着大,想你穿穿看合适不?"     "你穿大?"大哥奇怪问,因为这俩个弟弟几乎一样高啊,顶多老五也就比黑诺高一厘米。     "嗯,有点肥。"黑诺不好意思笑笑,转对五哥说:"我拿来给你看看,你穿应该不肥。"     黑诺去自己屋打开柜子,用手摸摸最上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回到这边:"五哥,你看看,这个还有帽子的。"     老五得偿所愿,当然高兴地跑去试穿,在自己的镜子前照过以后,还出来给爸爸看:"爸、大哥,好看吧。我说我穿一定好看的。"     黑诺说:"嗯,五哥穿不肥,正合身。"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话,他悄悄退出去。     在自己房间里,黑诺把柜子角的包裹拿出来,一层层打开-----千层佛手螺。他捧在手心,一直看到眉宇不再沉重。大哥一片好心,自己如果不主动交出衣服来,就让大哥左右为难;而且,即使不去解大哥之困,这件衣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了。黑诺,记住大哥给自己买了衣服就好。     这件白色的衣服被五哥开学带走了,直到他大学毕业回来时,这件衣服已经穿旧,带着暗黄他挑拣淘汰下来,黑诺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把这件衣服带在了自己的行李里,他当然没有穿过,却保留了许多年,感谢大哥送了他平生第一件新衣服。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黑诺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施言自己把分班改了呢。现在他们相处那么好,黑诺都喜欢和接纳了这个朋友呢。施言真的是有趣的人,接触多了就体会到了,他说话极是风趣幽默,特别诙谐,难怪大家都喜欢他、追捧他。看样子也不全是因为他的好皮囊,而且,他其实人心细又善良。说话粗声粗气骂黑诺的时候,都是因为他的好心被拒绝才发飙,还不是真的发脾气,如今连小东西都不怕他的凶恶形象,一见到他就缠上去,比对自己的两个弟弟还亲。     黑诺就打算带着鸵鸟心情这样拖到开学。一报到自然而然施言就会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黑诺也不怕施言的怒火了,他就一纸老虎,叫骂过也不放心里-----黑诺这个傻瓜,完全忘记了施言以前那些行为可以和心胸广阔搭得上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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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发书本,一下子就有进入高三的压迫感,不再是以前领了书回家,次日正式开课,而是发完书本即刻开始上课。施言没有看见黑诺,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迟到了,可是课上到一半了都不见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一定是黑诺被分到别的班级去了。与当时同龄人比施言他们这一帮官家子弟多懂社会这一套,估计着黑诺是因为有权势家孩子要进一、二班,而被挤到三班去了。     一下课,施言就去隔壁三班教室找黑诺,看了几圈都没有,抓了一个同学问,他们也说黑诺不在他们班啊。这还是拜施言上次打架所致,好多人才认识黑诺。施言又朝四班去了,当然还是一无所获,施言几乎不敢相信。以他成绩不可能在最后一个垃圾班啊,难道他在成绩最好的一班?施言才打算去一班就响上课铃了,只好先回二班上课。     第二节课以后本来应该是课间操的时间,由于高一、高二还没有开学,这一周的课间操就暂停着。施言来到一班的门口把学生每一个都看遍,也不见自己要找的人。他问了第一排座位的同学,得到黑诺不在这班级的答案以后,转身朝五班走。才迈出二、三步,脚下突然站住,他脸色一变往六班(文科班)而去。     站在文科班门口,仅一眼他遍寻不着的人就落入眼帘,而且还不只一个人。坐在黑诺旁边与他说话的人施言也非常熟悉-----他的前女朋友之一于瑶,就是配合黑诺说相声的那位。施言但觉肺都气炸,眼里盯着他们几乎吃人一样,一身的怒火滚滚燃烧。教室里下课的喧闹一下子转为肃静,发现异常情况的黑诺和于瑶也奇怪地张望。     黑诺看见门口的施言,心就紧张收缩,他还是觉得自己欺骗了施言很不对,所以只有呆呆坐着。同桌的于瑶拉拉黑诺的袖子,他才醒了似的站起来走向门口。施言在他快到自己面前时,露出冷冷一笑,转身走了。黑诺不由快几步出了教室,只看见施言高大的背影在走廊里,四周学生让行。     黑诺默默回到座位上,等待下一节课。他早晨来了以后,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去告诉施言自己在文科班的事,可是分座位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女孩来打招呼。自己当然还知道她是谁,她没有考上大学所以复读,因为文科就这么一个班级,所以她当然和黑诺一班了。看见黑诺,她显得很高兴,主动说要坐同桌,黑诺也同意的。因为文科班里女生比男生多得多,所以有熟人黑诺也愿意。     而下课黑诺又不好一个一个教室去找去问施言在哪班,就想着放学遇到再说吧。所以课间于瑶和他聊天,他也问了于瑶一些她高三的学习方法,而且他还想多知道关于高考的事,进过一次考场的于瑶也大大方方地讲自己的失败。     施言是真的生气了,别看他高一和黑诺发生了小冲突,算是小小交手一次;高二好象冲突升级,发展成为真正的拳脚,但是施言根本就没有往心底去。那些都是他霸道习惯别人的臣服,才觉得被黑诺冒犯了,收拾收拾他,修补修补丢的面子罢了,真有深仇大恨,他怎么会看见黑诺的伤就住手了。     可是今天,他真的被黑诺激怒了,黑诺的行为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愚弄、一种背叛。自己把他当做朋友,真是有记忆以来,首次这样主动、殷勤地对待一个人,自己是真心和他做朋友的。施言他们一圈里都是差不多等级的人,就黑诺和他们不一样,自己还要纾尊降贵地去强迫他接受自己的友谊。隐约猜测他在文科班的时候,心底都替黑诺驳斥这想法。结果就是他报了文科,还在整个假期里提都没有对自己提过!     施言越想越恨,自己又不是没有朋友,也不是企图从黑诺那里得到点什么,怎么就这么贱地非和他做朋友,给了他这么拽的机会。你他妈的以后再找那个王八蛋,你就是龟孙子。怒极了的施言愤恨地咒骂着自己,也没有想到去以武力讨还所受到的"委屈"。     中午放学的时候,黑诺没有看见施言,于是在下午早一点来到了学校。他上午已经看见施言是走进二班的教室了,所以他就在二班的门口那等施言。快上课的时间,施言才和别人一起走来,施言的哥们看见黑诺,他们互相打个招呼,黑诺才叫:"施言。"     只见施言就和黑诺不存在一样地从人家眼前走过去进了教室,他们也莫名其妙地没有说什么进去了。黑诺羞窘地看施言坐下以后,眼睛虽然看过来,没有停留、没有表情地和同桌说起话来。放晚自习黑诺也没有看见施言,因为人家骑车自然走得快。   


                    23楼2013-06-17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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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徽章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3-06-17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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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


                        27楼2013-06-17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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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是真的想不到自己可以睡着,这么多年他就没有白天无缘故的睡觉,而且他不但入睡,还睡得香沈,因为他醒得比施言居然还晚。
                          精力旺盛的施言只要小小的补上一觉,立即就浑身气爽,看看在自己身边的人,侧着的他看起来更加瘦,细细的腰看起来就薄薄的一层,也不知道给他吃的那些个营养品都长到哪去了。想到元旦一起吃饭那次,如果他一直吃这样的猫食,也就可以解释这一身的骨头棒子了。
                          想着手就到了人家腰上,伸开大掌丈量了一下,又移到自己的腰上比较了一下,真的可怜。把他轻轻扳平躺了,不知怎么就看得入神,除了高一报道那一次,施言发现那个破旧衣衫下的清秀,还没有再这么仔仔细细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眉毛黑亮,却不怒张,如他的人一样柔和,即使睡眠中长长的睫毛也由于略有凹陷的眼显得翻翘,他的嘴唇颜色并不娇艳,因为身体状况,甚至还覆了一霜色,却不影响那完美的唇形。这张脸与高一初见时发生了不少变化,尤其是比那时清瘦多了,原本就无赘肉的脸现在尖得要人心酸。
                          施言想着得要他长点肉,为他盖好大衣站起来。本是想拿本书坐到黑诺旁边等他醒来的,却不知道突然来了兴趣,把黑诺的柜子打开,里面无什么新奇东西吸引施言,都是黑诺那些旧衣服,不过也看见了自己的海螺-----带着包装呢,那包裹的纸是施言精心挑的,当然就记得。拿出来坐到桌前打开自己欣赏,越看越觉得配黑诺,施言也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随意拿了一下,有声音?放东西了?施言打开海螺上半,金灿灿一堆。拿起来一枚疑惑地翻看。认出来的施言突然就低下了头。
                          等施言撮了几把脸,再看那些金色亮片的时候,眼中是错不了的疼爱。他来到床边,那无知无觉沈睡的人,有着最纯澈心灵的人,他永远记录的是别人的好,别人的给予,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得到的多么少,多么匮乏。施言的手自动的爱抚上了他的脸,善良的黑诺,我们会是一世的朋友、兄弟,我一定会对你好,最好!
                          黑诺是被唇上的触觉弄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施言坐在身边手在自己唇上。一头雾水的黑诺把他手拿下去坐起来。施言敲了他头一下:"睡够了,快起来,晚上跟我放鞭炮去。"
                          黑诺下来穿鞋:"家里没有人,你晚上要在我家吃饭吗?"突然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海螺,说话就结巴起来:"你、你拿出来的。"
                          "留它干什么?神经病。"施言拿起那些太阳神和蜂王浆的瓶盖,都是剪过边沿的,所以圆圆的。
                          黑诺不好意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想留着做纪念。"
                          "笨,难道我以后会对你不好?"施言听到这句话以后心头泛起的连肠子都酸楚的柔柔的情感,在经历了自己恶意欺凌以后的黑诺,竟然会说自己是对他最好的人。
                          在黑诺家吃的饭,不是没有别人的。他爸妈和弟弟们今天都不会回来,但是他五哥在二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回家了,施言不需要敏锐的神经,就察觉到了黑诺的拘束和紧张。黑诺给哥哥盛了饭,介绍这是自己同学,来找自己玩,自己就留他吃饭了,其中有解释的意味要施言不太痛快。
                          他五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地吃饭,但是黑诺不再会给施言夹菜了,施言也注意了黑诺果然只吃素菜,到黑诺小心地问为什么晚上专门放鞭炮去,施言回答家里被别人送的鞭炮成灾,三十夜晚上从晚饭到午夜的饺子之间就没有闲着的糟蹋,还是剩了几大箱子呢。他妈妈要他尽快消灭,因为正月十五必然还有送上来。
                          这话题才吸引到了五哥的注意,打量了施言几次以后,热情地询问起他父母都在什么地方工作,是什么职务。在知道施言的身家背景以后,亲热地拍了他弟弟一把:"黑诺,你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能打来这么好的朋友,真有你的。"
                          黑诺脸上不自然,可施言才是被惊到的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和黑诺之间的"人肉沙包约会"?黑诺告诉的他?那他知道自己这么欺负黑诺,现在的话真话、反话?施言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因为不知道他五哥的真意。
                          "五哥,"施言头一次这样尴尬,呐呐不成语:"那、那时候"
                          "还是施言心胸宽广,到底是有气量的人,黑诺,你给施言父母道歉没,施言能原谅你,你可别再犯混。这么好的朋友,你还和人动手?"五哥把话接走了,对黑诺教育一翻,转而对施言却是笑面如花:"真没想到他回来你们还做了朋友,你不计较。。。。。。"
                          "等等,五哥,他给我父母道什么歉?我也没什么要原谅他的啊?"
                          轮到五哥无话,施言看着黑诺紧张的样子:"我、我哥是说咱们俩高一打架的事。"
                          "高一打架?哎,那还叫打架啊,五哥怎么也知道?"施言放心了,只要不是做人肉沙包的事情被拆穿,施言都不理亏黑诺。
                          "我告诉我哥的。"黑诺快答。
                          "你妈来我家了啊。"五哥的答案同步。
                          施言狐疑地看黑诺,然后在桌下拉住了黑诺的手掐紧,他错过了什么?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五哥,我妈来干什么?不是来告状的吧?"施言一脸无害的笑容。
                          "你伤那么重,你妈能不急吗?当然要找黑诺算帐了。"
                          黑诺手欲抽走,张嘴欲言,施言握住了手,眼神严厉警告他。
                          "怎么算了这帐?"
                          "你妈走后,我爸打了黑诺好几天,他认错好,我家才把他送回乡下去,后来我觉得农村教学质量不好,建议我爸要他回来,所以黑诺才可以不在农村了。否则啊,这家伙现在还在村子里,以后说不定就扎根那里了。"五哥自以为幽默地结束了这话。
                          黑诺和施言都不说话。五哥又说了什么,他们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他走了。
                          施言脑子里嗡嗡地,盯住黑诺:"我是对你最好的人?"


                          33楼2013-06-19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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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施言才不会要黑妈把话题这样结束呢,他转对黑爸:"今天我去学校看老师了,他们说起黑诺都惋惜不已,直问他怎么不来复课,他只要保持以前的水平,考个重点院校不算难。"
                            黑家夫妻知道施言为什么来了,看黑诺一眼,黑诺心提到嗓子眼。他们相当不满意,认为是黑诺求助施言来做说客的,不由就添加厌恶心理。不过他们还是要做出长辈的样子,黑爸温和声音:"施言,谢谢你的好意,你这孩子心地不错,很为朋友着想。"
                            "黑叔,您别这么说,黑诺才心地好呢,他不去复课,真是太可惜了。"施言不接受夸奖、也避免转移话题,一直抓紧复课这件事。
                            "大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考个招工有了固定工作,一样是铁饭碗,不也不错呀。"黑妈反驳道。
                            "招工是不错,可是黑诺大学毕业就是国家干部,招工他就做工人了。"
                            "他爸不也是工人吗?他两个哥哥还是初中毕业就做了工人呢,三哥不也是初中毕业做学徒,干的好单位不就送去读中专了。黑诺现在都高中毕业了,做了工人还不比他那三个哥哥条件好多了啊。想念的话,上班好好干,以后也要单位培训嘛。"
                            施言想到黑诺的那些个招工工种,真有掐死她的冲动。那样的工作叫条件好,施言算是记住了什么是后妈。这也不能够怪到什么后妈这身份上,不希望黑诺复课是有为自己俩儿子打算的私心,可谁做母亲的不优先考虑、爱自己的孩子呢?既然不上大学,当然是什么挣钱多选什么了,至于说工种辛苦,无非就是受点累,这些在黑家夫妻看不觉得是什么事。
                            "黑诺如果不去复课,其实就等于我害了他一辈子,我非常内疚。黑叔,黑诺的一生完全可以是另外一样的。他学习一直刻苦努力,还不是为了高考这根独木桥,结果他不是因为自己学习不好没有上大学,而是因为意外,这对黑诺来说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实在太残忍了。"
                            黑爸不说话,黑妈可有些急,她怕黑爸会被施言说动了。这个时候,院子门响,是黑诺四哥回来了。他是大专毕业的,工作两年了,但是因为单位离家远,一直是住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家的,今天又不是周末。黑妈虽然纳闷,可也高兴有个人可以回来帮自己了,因为老四在家和老五一样都比较得父母欢心的,尤其黑妈更喜欢老四,黑爸是更喜欢老五的。
                            老四进来,见到施言也一愣,施言站起来叫人,以前已经见到过的,老四最早是从老五那里知道施言的。不明白他怎么在家里,还好象和父母在商谈一样,但是心里烦乱的老四也无心问,就要回自己屋去。黑妈看出来老四情绪不好,但是还是先拉住了他,要他来支持自己。
                            "爱文,你先别走。这正商量黑诺考招工的事呢。"
                            "哦。"老四坐下,懒懒地应了一句。
                            "你说做个工人有个铁饭碗、脚踏实地的是不是挺好?黑诺又想复课,非要上大学呢。"
                            "大学?毕业还不是和工人在一起,干的还不是一样的活,你以为上大学就有什么了不起?"老四语气愤懑,发泄一样的讥讽。
                            "爱文,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黑妈看老四很生气的样子,急忙问。
                            "工作不顺心?"黑爸也关心。
                            老四是在班上生气回来的。他虽然大专毕业,但是家里无权无势,分配自然没有关系,完全照章办事。分到了下面的厂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做个技术员以后慢慢助理工程师、工程师一级级走也满足的,可是今天主任分配任务,他居然是和一帮工人在一起,做同样的工作。他去找主任理论,主任大嘴一张:"年轻人就要锻炼锻炼。"
                            老四问要锻炼多久?
                            "要服从组织分配。" 主任也不说时限地敷衍他。
                            "那么别人呢?为什么别人不是这样的分配?这样的锻炼?"老四很愤怒这样的打官腔。
                            主任也立即变了脸:"领导怎么布置工作还需要向你汇报吗?如果不服从领导安排,你看哪能容你,你去哪好了。"
                            黑家夫妻听了也发愁,可是又没有能力帮助儿子。薄弱的安慰,根本无作用。老四激动地说:"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放到工人堆里,别人还不以为我犯错误下放了。"
                            "要不,妈给你拿点钱,你明天买点东西,去你们主任家看看?"
                            "我不去。要我低声下气去求他,做梦!"
                            "那怎么办啊?"
                            三人都默然,担心儿子以后会被穿小鞋,也不舍得他受委屈。老四也想到明天还能怎么办呢,难道不去上班?
                            "四哥,你调个工作吧。"施言说话。
                            "调?调哪里?没人怎么调?你想太简单了。"老四嗤之以鼻。
                            "调XXX厂吧。"这是施言爸爸的企业,可是多少人都挤破脑袋要进去,送礼都找不到门路的单位:"我可能没办法要你一步就到总厂机关来,或者在机关附属科室,或者在分厂的机关,但是以后我们再慢慢一步步来,可以吗?"
                            "你真可以调?"不仅老四惊喜,黑家夫妻也是不敢置信的。知道施言家有权势,可是施言肯给办这样的大事,还是令人难以相信,因为施言只是一个才毕业的高中生啊。
                            "四哥,你先请一天假,我明天就可以给你消息。"
                            他们三人连声的道谢,谢得施言都要招架不住,老四还亲密地搂搂施言肩膀:"真是好哥们,黑诺能有你这朋友,真是他的荣幸。施言,这事不管办得成办不成,四哥都记你的好。"
                            施言其实不是百分百把握的,但是看这样子,也想了无论如何也要老爸答应自己。
                              


                            42楼2013-06-21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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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
                              回到黑诺的屋子,一进去黑诺就拉住了施言的双臂,没有开灯借窗外光线,施言只看见黑诺那闪亮的眼在黑暗里波光流动,他抓得很用力却不自知。最后俩人同时开口:
                              "你别也对我说谢,已经被他们围困谢死了。"
                              "谢谢你!"
                              黑诺没有施言的玲珑手腕,他没有花哨言辞来讨喜,有只有真诚地感谢。虽然谈话的后来都是围绕着四哥在进行,施言问了四哥的一些情况,毕业的院校和专业,与黑诺的复课一点关系也没有,可黑诺已经知道施言是付了什么样的代价在为自己争取呢。算是有过工作经验的黑诺已经懂得了一个好单位意味着什么:高额奖金、丰富福利、优越工作环境、好对象的资本。
                              在过去的生命中,黑诺几乎不懂笑、不懂哭。因为无论他多么开心、多么喜悦,不会有人和他分享,所以他连学业上也不是百分百的用心,因为他没有要拨尖的欲望;而同样面对难过、悲伤,也不会有谁在乎,所以他内敛、沉默。小时候大概还不会控制自己、渴望那些温暖,希望有哥哥、或者弟弟们一样的机会被父母摸摸头、拍拍肩;希望可以和领居的小朋友一起游戏,但是伴随着成长,这些希望都是奢望,会给他带来失望,以后他就再不会有这样不现实的想法了。
                              其实在那个时代,因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孩子们都是窜门玩的,在家得宠的孩子带回来的朋友父母也欢迎热情的,偶尔还会拿出点糖果招待,否则大概就是冷眼赶人。试问谁愿意去一个不欢迎自己的家里玩啊?所以在家不讨喜的孩子一样会被左邻右舍的孩子歧视和排挤的,象黑诺的四哥、五哥就会有许多年龄相若的朋友。
                              其实或者有记忆开始,黑诺就知道了自己被别人厌弃,他只是从来都忽略这想法和感觉,他一直乖巧、听话,希望改变别人的态度。在黑诺承认了别人对自己的讨厌不会更改之后,他才掩藏自己,尽量要别人不注意到自己、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也形成万事自己承担、自己背负,所以才会独自忍受病痛折磨,只要可以熬过去,他小心约束自己不添给别人麻烦,以免引起更深的厌恶。
                              只是在接受了别人的冷漠、轻视后,他也会有失落,偶然呢也自卑一下。但是他总是在暗暗鼓励自己的,黑诺小时候就因为书的启迪,想到了将来读大学,然后努力工作多给家里钱。在他的心里,能够上了大学,自己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生命。在那里不会人人都讨厌他,他有无限的生机与希望。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啊、磨难啊,黑诺只要一想到上大学,就不觉得是委屈磨难了,所以高二的时候每两周他和施言校外见面,施言那看垃圾的鄙视,他都淡然处之,完全无动于衷。
                              本是习惯冰冷的生活环境,本是习惯了孤独的黑诺,遇到偶然的一丝善意,他都会感觉亏欠对方人情,何况是给予他整缕阳光的施言呢。在这一瞬间,黑诺也并不确定施言可以帮助到四哥,自己会因此而回归校园,可确定无疑的是,他感谢施言,他心里满满充盈着的都是谢恩。就象四哥说的,这事办得成办不成,施言的恩义他都铭记在心。
                              要施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心底是不愿意的,可现在不仅仅是上学的问题了,在听到四哥被欺负以后,他怎么可以在施言能够解决四哥难题时,拒绝施言袖手旁观呢。就算为了四哥他也说不出口。
                              施言告辞了,他要回去办理该办的事情,黑诺的父母四哥送他到门口,施言不忘叮嘱黑诺:"明天你在家把书本弄好,不要去上班了。"这当然是说给另外三人听的。
                              回到家的施言非常正式地和父亲谈了这件事情,当然夸大了自己与朋友的哥哥也算友好的关系,并且说是因为关系好,不愿意也算朋友的四哥受欺负,而主动提出来的。施言的父亲答应明天早晨上班以后,打电话到黑诺四哥单位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次日施言特意起早,对父亲强调自己在家等他电话,不要耽误了。
                              施言到10点都没有等到电话,心急火燎最后自己往父亲办公室打电话,秘书接了电话以后告诉他,他爸爸正在讲电话。施言不准秘书扣电话,要占住电话线等着。电话中传过来的讲话,施言听得出他爸爸正是在处理黑诺四哥的事情,心情也就好转。
                              等他父亲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一上午都等不了,你真当老爸只为你一人工作啊。"施言这就知道办成了,高兴地奉承父亲几句。他父亲才告诉他,只自己这边接收,黑诺四哥单位不同意放人也是不行的,刚才就是与黑诺四哥单位的主管领导通话,打个招呼要这个人。
                              施言的父亲是好人做到底,否则自己这么好的企业,黑爱文无任何背景,原单位很有可能因为嫉妒而刁难,不同意调出,到时候自己的儿子一样要找自己的。为什么施言的父亲会这么爽快答应施言的请求呢?施言是独子,唯一的姐姐又远嫁外省,施言将来必然是不可以远离父母的,那么就是还会回到这里。
                              施言将来的关系网,除了自己留给他的,就需要他自己建立了。所以在施言保证、强调自己和这朋友有多亲、多铁以后,施言的父亲愿意为了他将来的人脉给予方便,毕竟四年之后他就进入这环境了。所以,施言的父亲不但调黑爱文入厂,也将会把他放在一个有机遇、可发展的位置上去磨练。
                                


                              43楼2013-06-21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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