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他张开眼睛,见自己已回到客栈房间。刚想坐起来喝口水,才动了一下,全身就似散架似的疼。
紫英吸了一口冷气,就见望着窗外出神的重楼立刻走过来,轻轻地将他扶靠在床上,递过一杯清水。
“谢谢。”紫英勉力一笑,用沙哑的声音道谢后,端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饿了吧?”重楼关切地问道:“午膳凉了。我让小二准备点热的饭菜。马上就回来。”
“嗯...有劳。”紫英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一闭眼,就想到昨夜那疯狂的场景,重楼近在咫尺的呼吸,那火热强健的身体,那猛烈又带满爱意的撞击……紫英使劲摇头,想把那令人脸红的画面赶出脑海,却不料用力过猛,扯得身体一痛,一声低吟已毫无防备地泄出嘴角。
“紫英!”重楼连忙奔回来,紧张地问:“怎么了?很难受吗?”
“没、没事。”紫英低下头,脸蛋已经红成一片。
“呃…”重楼有些无措,又倒了杯水递到紫英唇边,说:“再喝点水吧,饭菜很快就来了。”
“嗯。”紫英微微抬起头,就着重楼的手将水饮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重楼紧张地在房里踱着步子,紫英羞红了脸闭着眼睛低着头掩饰。终于,重楼下定决心,从里衣内侧取出从不离身的精美匕首,递到紫英面前,说:“紫英,昨夜我们……”
紫英把头埋得更低。
“这是我家传的宝物。”重楼看着匕首说:“它锋利非常,削铁如泥,是我父亲在送我逃亡之前给我的遗物。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重楼!”紫英惊讶地抬起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拿着。”重楼将匕首塞到紫英手里,说:“它曾经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激励,是我重楼最重要的东西。”
“……”
“但如今不是了。”重楼抬起紫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现在,你是我重楼最重要的人。将它送给你,一是可以用来防身,二是代表我对你的情义。”
“重楼……”听着如此直白的告白,紫英的脸红得更厉害。他将匕首握在手里仔细端详,说:“你真的要给我?这可是你的家传宝物。”
“任何宝物,都比不上你重要。”重楼笑着说道。
紫英想了想,说:“既然你坚持,那…多谢。可惜,我从皇宫里逃出来之前被魔尊的手下换了衣服,一件贵重的东西都没在身上,没办法送你点什么……”
“没关系。”重楼笑着坐到床板的凳子上,说:“你有这份与我交换定情信物的心思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什么定情信物……”紫英将脸转向床内,不好意思看重楼。
“你自己心里清楚。”重楼心里满是甜蜜的感觉:“你也知道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
重楼知道紫英皮薄,不好意思接话,便接着问道:“紫英,你身体…可有不适?”
一说到这个话题,紫英就立刻加倍地感觉到全身上下那又酸软又无力的感觉,昨夜那些细节的画面又再一次一股脑地冲到脑海里,那自己平时绝不可能发出的声响似乎又响在耳边,紫英有些喋怒地看着重楼,没好气地问:“你说呢?”
“我知道,是我不好。”重楼一副“我知错”的态度:“下次定会温柔地对你。”
“还有下次?!”紫英扬起眉。
“呵呵,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重楼吻了吻紫英的额头,调笑地说:“你觉得呢?”
“你!”紫英羞得面红:“大白天地就有如此淫思,成何体统!你…出去!”
“好了好了。”重楼笑着说:“我去催催小二,让他快点把饭菜端上来。你今日身体虚弱,勿要下床。好好休息两三日,我们再上昆仑。”
“两三日?”紫英惊讶地抬眼:“这怎么行?我还要去找……”
“我知道。”重楼说道:“但是我昨夜…不知节制…伤了你。是我的错。你若坚持上山,那我只有抱着你上路了。”
“你…你敢!”紫英瞪着重楼,重楼却不肯让步,三两步走到床边,双臂一伸,真是要将紫英抱起来的动作。
“喂!等等!放开我!”紫英连忙阻拦重楼。
“那你答应我,等身体养好了再上昆仑。”
“这……”
“不答应?那我……”
“唔…别!”紫英连忙隔开重楼:“你别乱来!外面那么多人。我…依你就是。”
“这才对。”看紫英着急的样子,重楼觉得自己心疼他真是疼到了心底。轻轻地在紫英脸颊偷了个吻,重楼走到门边,说:“你坐一会儿,我去把饭菜端进来。”
“……嗯”看着重楼出门时留恋的眼神,紫英心里一半塞满了甜蜜,一半又被愧疚感折磨。此时他的两位兄长正在牢狱里受苦,他却在千里之外与情郎如此浓情蜜意。紫英将匕首握在胸前,嘴角喃喃念道:“二哥,怎么办?我…真的喜欢上他了……父王、母后、大哥…还有二哥你…能原谅紫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