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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Lime Green】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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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笔录十四·疮


1楼2013-06-17 23:02回复

    青白相间的竹子林立在古皇煊色的建筑周围。
    古皇煊色的建筑坐落在雄浑陡立的嵩山腰间。
    世有嵩山,必有少林。
    山下的人家,这几年已经散去了三四烟村。
    山上的钟声,这几年已经减少了多少敲打。
    先有安年,后有乱世。
    白鸟有栖,飞纸鱼信。听见了鸟儿落足的声音,寺门口便飞奔而出一个小和尚。
    白信,白笺,白画,白描,白体字。
    “师傅!那位白先生来信了!”还没进入寺内,小和尚便开始大声叫嚷,像是要让整个寺里的人都听见一样。
    “破戒,不可喧扰众门。”从舍利院里走出一名老僧,面色苍白却用比他弟子更为嘹亮的声音回答。
    “可是……师傅你比我大声啊……”小和尚快速跑到老僧跟前小声嚷嚷着,“……师傅这叫以身言教!”声音仍旧嘹亮。
    老僧看了许久的信,什么话也没说,但表情变化之快让他那呆呆的弟子有些蠢蠢欲动,“师傅!是不是白先生要亲自送药来!”这位法号破戒的小和尚忍不住说出他的想法,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成功的敲醒了他师傅的嘴唇:“……你怎知?”
    “因为信封上有写啊……”……细节决定一切……
    “按照白先生的速度今天之内估计能到。破戒,你准备准备,下山迎接白先生。”“是!师傅!”


    2楼2013-06-17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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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里,最为爽快的便是与酒畅饮。
      雨夜里,最为惊恐的便是空巷跑声。
      陪酒千觞,空巷回肠,深醉里,饮了多少盏。
      和外面如同失恋的少女哭的稀里哗啦的雨不同,“这是客栈”里头却是热酒交替,人声鼎沸。
      正是人们享受这大雨带来的团聚感时,客栈外的无人区却出现了诡异的脚步声。
      三踏一跌,三跑一停,三步一水。脚步声所带来的违和感严重影响到客栈内人们的热情。
      声音由远及近,近得似乎无法再近的时候,脚步声停了下来。
      接着是一声水啪出的落地声。
      正在颤抖的小厮正准备鼓起勇气打开门,门却突然打开了。
      一个躺地的少年,不,准确的说,是小和尚,用他几乎全无的力道掰开那扇“这是客栈”近十年没有装修的破门。
      “白……白先生……快……救我师父……”说完,那小和尚便失了力气,晕倒在门口
      。“白先生?”“白先生是谁?”“有谁叫白先生的吗?”人群里开始又新的话题,有的人甚至站起来问全场的人。
      应该说人言具有一定的作用,在墙角那边的一个饮客停下手中的酒,缓缓地站起身,走向小厮。
      “结账。”饮客斗笠下露出锐利的眸子,原本对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而有些呆滞的小厮一看到那凌厉的目光,不禁毛骨悚然,发白的双唇发出微微可听的声音“一共是三十七钱,客官。”
      “一两,不用找。”饮客从腰囊里拈出一两白银,如浮羽般轻放在小厮颤抖的双手上,而后一拂袖,似有群蝶飘过,竟和小和尚一同不见了踪影。
      “看来这白先生还真是隐市高人啊!”“刚才你有看到吗,是蝴蝶诶!”“说笑吧,下雨天怎么会有蝴蝶。”似乎爱喝酒的人群里永远没有沉默。
      而在另一个角落里头,一染墨色的青年轻轻放下手中的酒壶,淡漠的眼神望着窗外的大雨,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拍了拍身旁正在轻拭手中泛光的剑的青年,轻言了几句,然后跃窗而出。


      3楼2013-06-17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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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小和尚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微微睁开的眼睛里看到了抱着自己背后长着蝴蝶翅膀的裹头者,而这侧脸似乎有些熟悉。正怀疑自己是否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雨停了之时,方才发现头上正戴着那斗笠,小和尚仿佛清楚了什么,轻嗅了一两下,闻到那被大雨也去不掉的药虫腥味,小声地说:“是……是白先生吗。”
        “先不要说话,你现在身体还很弱。”裹头的人不畏雨点地张开背后蝴蝶翅膀,进行着短暂的飞行越过房屋之间的缝隙。
        突然,从前方空气中破开一道银痕直射小和尚,裹头人立刻收拢了翅膀,缩不知道哪里去,紧接着从空中抱着小和尚旋转了不知道几圈,正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听到一声鹰鸣,那一染墨色的青年正坐在同样乌黑的大鹰上,低空飞翔着接住了裹头人和小和尚。
        然后是一声惨叫,再来是三重落地声。
        “……哪个暗人放暗器!”那青年肩膀被银痕一穿而过,而后重心不稳向后一倾倒,如果是真鹰也罢,那鹰竟然也随着其主人消散而去,而裹头人和小和尚刚好压在青年的大腿上……
        “咦!我还活着!”小和尚睁开那被吓了一跳的眼皮,“请你们两个……放开金臀……好吗!”被压在身下的青年发出愤愤之音,似乎……那两人坐错了地方。
        “你跟来做什么。”各自整理一番后,那裹头人冷冷的对墨衣青年说道,那青年嘴角有些抽搐,“在下也姓白,觉得此少年和尚似乎有隐疾,于是跟上前来。谁知发生了此事。”而裹头人之时淡淡的看了看,什么也不说。
        “白哥哥,你胸口在流血……”“不算什么。”
        “夜禁了你们还在干什么,刚才那一箭是警告,要是夜间还继续逗留,下一箭就是给你烧的香。”从远方走来一个身穿战袍的士兵,手中拿着长弓和箭,准备要搭上去。
        “啧,我们快走吧。”青年貌似对那军爷有些不满,赶着裹头人和小和尚急忙前行。待离开了军爷的视线后,拉起小和尚拉起裹头人飞跃上屋。
        “白哥哥,你胸口在流血……”“不算什么……”
        也不知疾行了多远,竟是月落之时上了嵩山,雨也停了有一段时间。
        “白哥哥,你胸口在流血……”“不算……好痛!”
        止步在舍利院前,裹头人因要医治命令不许入院,那墨衣青年只好随着小和尚往小筑院休息。


        4楼2013-06-17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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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老僧从舍利院恭着裹头人送出院,那老僧的脸色虽未恢复血色,可竟从昨日的求救到今日的行走,可见那裹头人医术之高超。
          那裹头人医治之后,也不逗留,便要下山。
          而这嵩山在昨日的暴雨里头汲取了过多的水分,茫出了些许浓雾。裹头人不好下山,只好和青年以及老僧一同饮茶。
          “破戒!快去拿我准备的那几泡上好的茶来!”老僧似乎很喜欢这些年轻人,唤着徒弟去取茶。
          “破戒?这个法号还真是特别!”青年调笑着小和尚,“是不是僧有八戒,戒之破之?”
          “才!不!是!”小和尚的脸立刻变得红彤彤,“那,是什么呢”青年笑着看着老僧。
          “唔——”老僧刚要说话的时候,鼻口却淌出血,“咳咳,白——白先生——”而裹头人却把头扭开,“那只是副作用。”
          青年顿时脸色凝重,盯着两人。
          “我去解趟手。”裹头人站起身来,走出院门,遁入了浓雾里。
          青年盯了些许,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那几乎抑制不住血喷发的老僧苦苦支撑的苍白脸。
          青年忙用手指稳住老僧发白渐凉的手,越听脉脸色越是沉重。而小和尚却在旁看的五里雾中。
          把完脉后,青年直接伸出手将内力传至老僧掌心,然后快速往老僧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老僧这才喘过气来。
          “小哥,多谢。”老僧欠了一手。而那青年却意识着老僧闭住嘴巴仔细听,那小和尚却仍旧五里雾中。
          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浓雾里朝这靠近。
          终于达到能见度的时候,裹头人却像是被逼着往后退,架在他面前的是一把剑,泛有光泽且造型古朴的剑。是那个客栈里拭剑的青年。
          “为什么要偷跑。”墨衣青年冷眼看着那被逼后退的裹头人。
          “走……走错方向了……”裹头人话语变得有些弱气。
          “真的吗,茅厕离这里三十步就到,况且去茅厕的小径也只有一条。”墨衣青年拈了拈小和尚递过来的茶,“我昨夜去过一趟。”
          “而你,却不走小径,反而穿过草地。”墨衣青年指了指裹头人布鞋上的泥巴,“雨后,草地里最容易踩出泥巴。”
          “不止如此,你还抛弃着大师独自离开,是个稍微懂得医术的人都知道,鼻口出血气必有大伤,你却说是副作用。”裹头人背对着墨衣青年,却看得见裹头人那被包裹的脸下颤抖的下巴。裹头人硬撑着莫大的压力歇斯底里的吼:“到底是我医治他还是你医治他!外行人就别胡说!”
          “我看不是这样吧,五毒,”墨衣青年冷笑,“至少我能闻得出你到底用了哪几味药哪几种虫。”“你!是谁!”裹头人似乎被说中要害,那青年竟然能分辨出自己的师门。
          “我说,白闲白先生,三番五次这个名字用的舒服吗?”墨衣青年嘴角轻扬,用惋惜的口气说道,“可惜功亏一篑,省略了几率很小的可能。而被这可能翻盘了对吧。”
          “兰摧玉折。”墨衣青年一挥袖,手中的茶叶飞驰而去,驰断了裹头人的头巾。被包裹的头下,是一套少数民族的脸饰。“你!”那个被割去裹头巾的毒哥,指着那墨衣青年:“当真是万花白闲?”
          墨衣青年卸下了摞着头发的方巾,荡下的长发飘逸在空中,微笑着说“你说呢?”
          “哼,今番毒不死老秃驴,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毒哥掏出腰间的长笛,吹着飞起来,蝴蝶翅膀又从毒哥背后长出来。然后纵身一跃,往远处一翔。而那持剑青年正要追上去,却被墨衣青年阻挡住。“不用追了。”
          “这位小哥,你究竟是?”老僧对这一切也茫然,“那个来医治你的五毒人士你可知是来害你的?”墨衣青年食指点住老僧的肘,一股清新之气盎然而生。“若是一般的少林和尚,是不是从小就要学习药理之术?”运送清新之气的时候墨衣青年问了问身旁一脸呆滞的小和尚,“诶……诶?!是……是的。”小和尚顿时清醒了过来,“我们都有在藏经阁和百脉堂进行每日功课……”
          “那么的话,这等小毒疮大师你应该一眼就看的出来,那为何会?”墨衣少年瞥了瞥老僧头顶上的的秃顶,似乎有些血迹“我说,我说如果,如果大师您是半路出家呢?”
          “……”“你究竟是谁。”
          那墨衣青年从腰后取出一封已打开的信封,上面落款人写着白闲。
          就在此时,浓雾里破开一声长鸣,一道锋芒扎过那封信,直接刺穿了老僧的脑袋。
          “追!”“师父!”两声同时叫起。
          执剑青年直追声音而去,那浓雾却隐蔽了周围声色。
          寻了许久,不见踪影。
          “那……那个五毒呢?”破戒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5楼2013-06-17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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