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此,小侄便告辞了。世伯腿脚不便,还是不必多送了,多保重。”
“呵…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客气了,一路小心。”
皇甫卓冲欧阳英行了礼,转身跨上了身旁的马,动作优雅而矫健。随着马鞭落下,白色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欧阳英的视线。
“好孩子,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啊。”欧阳英叹息一句。此前的几年里,每次与他相见,都比上次要消瘦几分。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他心里有事又如何能瞒过自己呢。倒是这次,见他面色红润,显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作为长辈,还能有什么比看到孩子过得好更好呢?
皇甫卓走得不快,任由身下的马儿缓步行着,似乎并不急着赶路。不久,身后落下来一个人,一把揽过他的腰便握上了他持缰绳的手,轻夹马腹,催的马儿小跑了起来。
皇甫卓也不恼,倒是放松了身体干脆靠进了身后之人的怀里,这些天来忙着协助欧阳前辈处理品剑大会之事,兼之那人又不在身边,休息的并不是很好。如今既遣了门徒先行回府,边上没有旁人,何不放纵一把。
“见到欧阳前辈了?”
“嗯,远远看了一眼。”
“……欧阳前辈与我提起过,明年他便要卸掉武林盟主这担子。到时候你不妨……”
“阿卓”,姜承打断了他,“此生能得你,能见师父安好,我已别无他想。又何必再相见,多生是非。”
“……也罢,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如今这样,我亦是心满意足。”
“呵……倒是你,看起来没甚精神。很累?”
“唔……”被那人的气息包围,皇甫卓心里说不出的安心,竟像是要睡着了。
“……”姜承与他相处已有了不短的日子,心知如此情况想必是即将入睡了,于是也不出声,收紧双手将他环紧些,牵动缰绳让马儿走上一条相对僻静些的小道,尽量不吵到怀里的人。
夕阳透过树木,斑斑驳驳的照到二人身上,眼看着前面就要到镇上了,姜承低头看了看兀自熟睡的人,虽不大情愿也得将他叫醒。
“阿卓,醒醒。”
“……嗯?”
“赶了一天的路了,我们在前面镇上吃点东西,休息一晚再走吧。”
“……好。”
姜承有些好笑,明显皇甫卓并未真正清醒过来。于是他微微倾过身子,左手抚着皇甫卓的脸,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唔……”这下是由不得皇甫卓不醒了,睁开眼便见姜承近在咫尺的眉眼,似乎还含着笑意。皇甫卓老脸一红,这人简直……
姜承也没有做得多过分,毕竟这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也并非那般放浪形骸之人,方法起了作用便见好就收,他一向很懂分寸。
皇甫卓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后者倒还是笑的温和。这人……
相识这么多年来,很少见他笑,且还是这般发自真心的笑容。皇甫卓瞬间没了脾气,转回头见前方镇子已离得很近了,便与姜承下了马,一起步行进城。
两人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也不讲究客栈好坏。随意找了间,掌柜上菜的同时送来了一坛女儿红。
“掌柜的,这是……我们并未点酒。”
“哦,两位公子,这是小人送给二位的。”
“送?”皇甫卓不解。
“呵呵,实不相瞒,明日小人的闺女就要出阁,今日到现在也就来了您二位客人,便送上一坛女儿红,也让二位啊,沾沾喜气。”
“竟是如此,那这酒我二人定是要尝的了,恭喜掌柜的。”
“嘿嘿,二位不用客气。小人就不打扰了,二位慢用。”
“多谢掌柜的。”
见掌柜的走开,皇甫卓笑着看向姜承,“今日来的却巧,赶上这好日子。”
姜承也微扬唇角,一手打开酒坛,给皇甫卓斟上,“不错,是个好日子。你我今后,亦要每日都如今日一般惬意才好。”
皇甫卓端起酒杯,“我倒是无妨,不过师兄,以往并未见你喝过酒,不知酒量如何。”言语间竟带了些狡黠。
“哦?皇甫兄莫不是今日想将在下灌醉?”
皇甫卓挑眉,“怎么?不敢?”
姜承将端着酒杯的手伸过去碰上了皇甫卓的,稍稍压低了声音道:“既是你我的交杯酒,在下自然得喝。”
“你!”皇甫卓刚要恼,却见对面的人已经将酒喝了下去,还对他扬了扬空的酒杯。
在这大堂之中,皇甫卓也不好对姜承如何,一边仰首将酒喝了下去,心里却想着回去再收拾他。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