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胞妹妹叫菓珃,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与我重逢并留在府上的。
我家穷,本就无法养活两个孩子,更何况两个都是女孩子呢?恰巧在我三岁的时候又碰上了闹瘟疫,闹得整个城中人心惶惶。恰巧的是,我伤风了,但是似乎别的人并不那么认为,。
很可笑的是,本该不记事儿的三岁孩提之龄,到是把家中所有人都把我往外轰的场面记在心中……在街上,时不时就冒出一个饿死或者病死的尸体,尸臭味几乎要把我熏晕,我不哭因为娘亲不喜欢哭闹的孩子,妹妹也不喜欢流泪的姐姐。数年后,我身边依旧弥漫着这种气味儿,当然这是后话。三岁啊,我饿了,就想只讨口饭吃,可惜大家都像躲瘟神一般躲着我,大概是我忘记了吧,在他们心中我就是瘟神。那时我还小,不懂什么是瘟神。
“起来了,起来了”一个粗犷的外地口音传入我耳,将快要一睡不醒的我唤起来。
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馒头,如我所愿,他扔给了我。
我咬了一口,确信这不是梦。我发疯了一般地跑回家,想着,不断着重复着:如果是臻儿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错事,那娘亲看到这干粮,一定会原谅我的!
“小畜生,滚出去!”舅舅见到浑身脏兮兮,枯黄的头发鸟窝一般地耸立着,上面还缀有细小的沙石以及枯枝烂叶,破旧不堪的衣物将将好可以蔽体。回想起来,我都快要笑了,这身打扮连叫花子都不如呢。
我再次被扔出去,娘亲眼睁睁地看着我爹和舅舅像扔麻袋似地将我扔出去,她厌恶地将身体向屋子里挪了挪拦下了想要扑向我的妹妹,一言不发。
我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了,我太累了,以至于一个下午我都一直躺在门外的草堆中。我很欣慰,我可以听到妹妹哭喊者要去找我,虽然她很快就受到了‘男女混合双打’的待遇,这一点我还是很心疼的。
许久,终于有声音想和我对话了。我也知道,我还活着。“没死掉吧”那个外地口音传来,正是我所熟悉的那一个,不过我只知道他在动口,口型好像是:“还有一口气啊,喂,我说那个不知名的,我家少爷要把你治好,听到没有,还不快谢恩啊!”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