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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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的天空总是黑的特别早。佐助看了看鹿丸的手表，已经差不多六点了。
“今天我哥回来，我就先回家了。”佐助说着收拾自己的书和资料塞进包里。
“哎？！鼬哥回来了？”鸣人反应最大，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不是出国念书去了吗？”
佐助裹上围巾，把制服包挂在右肩上回嘴道：“难道国外就不放假了么，白痴。”
鸣人一时被噎得不知道回什么好，只得目送佐助离开图书馆的背影。
“真是的，没想到…还以为鼬哥一出国就六年都不回来了呢…”鸣人嘟囔起来，坐下来重新翻开了课本。
“怎么，”鹿丸提高了语调：“难道说…他哥哥是个弟控？”深受宁次是妹控困扰的鹿丸只能想到这点。
“没错，”鸣人点点头，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这是其一。更可怕的是，佐助在鼬哥面前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平日里的佐助冷静沉稳，感情不怎么外露，少言寡语，也不太和人亲近，相熟的朋友也就只有鸣人，鹿丸和牙而已。
“这么说的话…”牙脑补了一下，渐渐瞪大了眼睛。
鸣人把笔杆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啊，是啊，鼬哥面前的那个佐助会嘟嘴会撒娇，会温柔的笑，还特别粘人…不科学啊！很不科学啊有没有？！”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充满了怨念。
水门和玖辛奈是富岳和美琴的挚友。因此鸣人从小便隔三差五的往宇智波家跑。反正也就一墙之隔，况且两家人都是好友。
佐助从小就是冷性子。六七岁的时候，大他们五岁的鼬每每写完作业一得空就会对佐助和鸣人说：“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实际上就是揣上一点零花钱领着两个小孩子去街口的便利店买三色团子吃。
但是佐助最讨厌甜食。这时小小的佐助会不厌其烦地摇着哥哥的手臂，嘟起嘴撒娇求他给自己买番茄味的饼干。
于是鸣人看到鼬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微笑。本来是想做点什么来阻止佐助的，不过基本上鸣人都开开心心的被鼬买的团子给堵住了嘴。最后三人一行，鼬牵着佐助的手回了家。
鸣人在往宿舍走的路上絮絮叨叨的把旧事跟鹿丸和牙讲了一遍，两人都对佐助刮目相看。
“真看不出来啊，佐助那家伙。”牙不禁咋舌。
“是啊是啊！”鸣人猛地点头：“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也几乎没有变啊我说！！”
“行了行了…”鹿丸看了看身后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取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你们聊着，今晚我先洗澡。”

怎么大家都在提那个笨蛋吊车尾啊？！佐助摔门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把包扔到地上，咬着唇试着放慢急促的呼吸。稍稍缓和一下情绪，决定先去洗澡然后开始复习。
脱下衣物走进浴室，镜子里倒映着自己绯红的面颊，佐助气又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要脸红啊？任他们开玩笑好了，那家伙跟自己还不就是竹马竹马的关系。
佐助闭上眼睛，将身子浸入填满温水的浴缸。少许热水溢出浴缸边缘，哗啦啦地流向白色的瓷砖地板。
身体被湿润的暖意包融，脑海里的一些想法挥之不去。
事实上怎会感觉不到？鸣人望着自己那热烈的目光，以及每字每句里藏不住的关心，早已将全部的爱意传达给了佐助。自己内心深处也从未讨厌过他一丝一毫。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沦陷于那双宛若晴空的湛蓝呢？佐助自己都找不出答案。
不行不行！脑子里全是那个笨蛋的模样，金灿灿的一片把头都撑大了！
佐助把脑袋压进水里，任由脸上的热度于水温融为一体。呼气时，水面咕噜咕噜地冒出一串泡泡。
真是的，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鸣人那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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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鸣人裹着浴巾从宿舍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鹿丸已经坐在桌前做卷子了。他瞄了鸣人一眼：“不是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么？”
“说谁是笨蛋呢！肯定是有人在骂我——阿嚏！！”鸣人叫嚣着又打个喷嚏。
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的牙插嘴道：“打两下就说明有人在想你噢。”
“嘿嘿嘿！肯定是佐助在想我啦我说！！”鸣人一边傻笑一边穿上衣服。“哎对了，那打三下呢？是不是说明佐助特别想我啊我说~？”
“说明你感冒了。”传来鹿丸无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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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好不容易坐到了书桌前，翻出书包里一打上午新发的资料，然后从笔袋里抽出那支常用的黄色的记号笔。
“我可以进来吗？佐助。”鼬轻敲房门。
佐助伸手帮他把门打开。鼬捧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零食出现在他面前。
“给你拿点东西吃。今天晚饭你吃的也太少了吧？这样晚上会饿肚子的噢。”鼬说着走了进来。
“我不吃甜食。”
“唔…这我当然知道啦。”鼬从零食山的顶峰抖下两颗番茄，摆在佐助桌前，然后把零食堆在他的床头柜，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他望着那些看起来就很腻的包装袋缓缓的说：“这些是妈给我的。”
“拿到我这儿干什么？”佐助转过头，正好看见正拆开一袋巧克力包装的鼬。
“想跟你聊一聊。”鼬笑着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佐助瞬然抿紧了唇，头颅稍稍垂了下去。“如果是关于鸣人的话，我现在…不想听。”
鼬自顾自地啃着巧克力，不紧不慢的说：“听一下嘛，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啊。”
佐助沉默，将背影留给哥哥。
“鸣人这孩子虽说粗心，做事也大大咧咧的，但是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呢，把你交给他，我也算是能放心了。毕竟是知根知底。况且你也不讨厌他啊，要是仔细追究的话，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吧…”
“我要复习！哥你出去好不好……”佐助慌张地冲过去将那堆零食塞进鼬的怀里，然后把他拽了起来。
“哎…？还没说完呢…！”
不等鼬辩解，佐助便把他推出了房间外，反锁了门。
“真是的…”佐助坐回原位，长舒了一口气。他将复习资料粗略翻阅一遍之后，拿笔开始在上面标记重点。
最近不仅被关于鸣人的话题干扰，还老是被那家伙本人纠缠，下个星期期末考成绩发下来，要是退步了就找他算账。佐助想着，长叹了一口气。
然而他似乎也并没有打扰到很多啊，只不过是时不时问自己几个题目，偶尔凑过来胡侃两句，仅此而已。但是总觉得应付他需要耗费的精力比面对其他人时要多得多。
只要跟鸣人打交道，应对起来一字一句都得仔细斟酌，生怕让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过亲密，而让那吊车尾的得寸进尺地逾越界限。
担心他逾越自己内心深处那日渐坍塌的防线。
从儿时建立起的默契与羁绊时至今日已无法斩断，那份情感随着时间变得愈发浓烈，在一点一滴的生活中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企图侵占心中那片尚未开垦的土壤…
佐助趴在桌子上，狠狠地锤向桌面。
“…够了…别再想了…”
他无力的自言自语道。把头抬起来，抹掉眼眶边缘浅浅的泪痕。
重新振作起来看向资料，刚才还空无笔记的纸上，就在短暂思考的空档间，不知不觉被他用黄色的记号笔勾描出了一个十分可爱的鸣人的头像。
“这、这是什么啊…！？”
佐助慌忙翻出修正带将那个涂鸦清除。修正带里齿轮磨动“哒哒哒”的声音渐渐让他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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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唔——好困…”鸣人打了个很大的哈欠，抻了抻胳膊和双腿，驱散了房间里一片无人般的静谧。
鹿丸瞥一眼丢在桌上的手表：“十二点。”然后又扎进了书堆里。
牙在床上斜躺着翻书，一抬头就看见桌子前面一脸倦意的鸣人。“哈唔——至少得撑到半点啊，为了雏田，为了木大。”他一边喊着口号，也打了个哈欠。
“嗯！为了能跟佐助在一起，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我漩涡鸣人大爷！？”鸣人打了鸡血般忽然神采飞扬起来，欢快的吹了声口哨，接着埋头用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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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了这么久果然有点饿。佐助揉了揉微酸疼的双眼，把手探向那两颗红彤彤的番茄，抓起一个递到嘴边咬上一口。酸胜于甜，但仍然是心仪的滋味。
所以说果然还是得找那吊车尾的算账呀。佐助舔掉唇角边的红色汁液，不自觉的，双颊也染上了近似的美妙色彩。
有流星划过宁静而安稳的夜空。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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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樱今天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教室里，正是午饭时间。和佐助等人围坐一块的鸣人忽然发现小樱耳后从早上开始就用红色格纹缎带绑起的一双娇俏的马尾，好奇的询问道。
小樱抚了一下右边的发梢，略显腼腆的微微一笑：“啊，这个嘛…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啊。”
“对吼！！”鸣人嘴里还塞着面包，就恍然大悟般吼道：“今天是平安夜诶！！呐呐，佐助，今天陪我过吧我说~！！”
“我要回家。”佐助一口一口地吃掉便当里的饭菜，不理会鸣人的邀请。
“也是噢…”鸣人的把脑袋耷拉下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要不是寄宿的话，今晚就能跟佐助一起过了…可恶…为什么不是周末呢…”
对呀，今晚是平安夜呢。晚上回家哥哥又会买一大堆糖果塞给自己吧。佐助回想起以前的圣诞节，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嘴角。
好像有几回是跟吊车尾的一起过的。佐助细细回忆起来。碰巧平安夜在周末，爸妈带着哥哥和自己去了鸣人家，水门叔叔的厨艺真的是没话说啊。鸣人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自己和哥哥给的礼物，那天大家过得都很开心。当时还是小学吧，那个白痴好像送了自己一盒叉烧味增的拉面。啊，不过叉烧可是他最喜欢的拉面配料呢。佐助这么一想，忽然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鸣人凑过来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佐助立刻收敛许多笑意：“想到你以前圣诞节送我的蠢玩意。白痴就是白痴，送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唔…怎么这么说嘛，好歹是能吃的…”鸣人说话时下巴一张一缩，弄得佐助的肩膀痒痒的。他一抖肩，把那狗皮膏药似的金色毛团给甩了下去。
“呆在宿舍也没什么不好啊，”鹿丸看了看鸣人：“总之都是复习嘛。”
鸣人长叹了一口气：“真是没办法啊我说…”他说着又把脑袋贴在了佐助背上。
“没关系啦~！”小樱拍了拍鸣人的肩：“等新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神社求签吧！保佑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大家都去吧？”
“好啊！！”牙马上响应。
“虽然有点麻烦，”鹿丸顿了顿，说：“不过整天都在家自习也会闷啊。”
“的确，毕竟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佐助附和道。
鸣人一拍桌子立刻站了起来：“太好了！大家都去对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说！！”
看他一副期待满满的样子，佐助想，他是不是已经忽略了今天的小小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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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班下午没有课，大家基本上都选择去图书馆，也有少部分留在教室里自习。
佐助今天没有跟鸣人他们去图书馆复习。今天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连自己的呼吸都能轻易入耳，周围安静极了。
“偶尔也会想一个人复习嘛”，鸣人被鹿丸用这样为佐助辩护的借口给拖去了图书馆，一下子好像少了些什么，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佐助从课桌里抽出一份试卷，拔开笔帽开始做题，企图驱散心间充斥的旷荡。
一题做完又是一题，早就已经轻车熟驾了。虽然也有费时耗力的大题难题，可拼一拼脑力也还是能够解决的。
吊车尾的每遇到难题就会拗着自己来给他讲解，满口诚恳的乞求，直到他弄懂为止，最后还总是不忘碰碰自己的手或往大腿上揩一把油。
现在周遭清静，却开始盼望着有谁来身边打扰一下自己。
佐助把柜底的那张资料抽了出来。他看了看被修正带糊掉的一大块不自然的白色，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指甲一点一点将它们刮了下来。刮出了一大堆白色的碎屑，他轻轻一吹把白屑吹到地上。
皱巴巴的纸上，金黄色的鸣人的小小的头像不依不饶的出现在面前。佐助眯着双眼，无奈的望着自己的杰作。
心底的感情怯懦得辨不出真正的模样，只好将之默默得藏在柜底。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气。
思念春闱锁，心意柜底藏。
忽然就想到了那句诗。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那真挚的心意。不知道是进是退。
佐助望向窗外，天空晰白澄澈，透露出稀薄而纯正的蔚蓝色。一片云淡风轻。
不远处的校园内，有一棵枝干繁密却因寒冬而秃无叶芽的树，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品种，也淡忘了它以往枝繁叶茂的样子，不知道来年春天将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
若枝萌新蕾，长恋无绝期。
这真的是能够称之为“恋”的心情么？
佐助长叹，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晚上总是失眠，早上又醒的特别早。头昏脑胀，他缓缓的趴到了桌上。
稍微休息一下吧。佐助感到发帘遮住了视线，便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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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来这么多雪下？！”牙惊呼。
刚走出图书馆，就看见了令人吃惊的景象。垫高了许多的走廊上附着一层花白，就更不用说校门口以及校外的街道了。积雪仿佛泡沫般厚厚的堆砌在大地之上，硬是将地平线往上拉高了十公分有余。
“还在下呢我说！”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步子飞快。肩上的制服包摇晃得厉害。“风刮得真够狠的。”
“真麻烦…这样的天气。”鹿丸叹道。冬夜夹带着雪花的寒风把裸露在衣外的肌肤划得生疼。“赶紧回宿舍吧。”
“等等…！”鸣人的手在裤袋里来回掏了两遍，接着冲鹿丸和牙抱歉的笑了笑：“手机…我手机好像落在教室里了我说！”
鹿丸无奈的摊手：“真是麻烦啊你。”
“还愣着干什么？”牙瞥了一眼杵在原地的鸣人，快步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还不快去拿是想兄弟几个被冻死是怎么着？”
“嘿嘿，抱歉啦！”鸣人连忙跟了上去。
晚间的教学楼里，走廊没有亮灯。鸣人一行人踱步走上三楼，一路上都是黑蒙蒙的。
教室里没有开灯，鸣人也不在意，径自拉开了门。
窗边的座位上，一个蜷身微伏的身影靠在桌子上。鸣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是佐助！鸣人惊讶之余摒住了呼吸。
他朝门口候着的鹿丸和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鹿丸白他一眼，轻声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鸣人点了点头。
哪还顾着目送他们离开，鸣人蹑手蹑脚地把自己的椅子搬过来，坐到佐助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那背部曲起的弧度随着和稳的鼻息规律地起伏，发梢缀在桌面上仿若圈圈涟漪，阖上的眼睑边缘，纤长的睫毛似乎被梦臆牵弄般微微颤动，嘴唇轻抿像一颗柔软的蓓蕾。这并不是别人，就是佐助。
鸣人望着那褪尽平日里倨傲姿态正安睡的人儿，爱怜地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发。
佐助被那已足够小心的动作惊扰，眉尖稍蹙。
佐助的睡眠向来很浅。但看着他的眉心又缓缓地舒展开来，鸣人意识到他最近该是非常疲惫了。
鸣人平静地望着佐助乖巧的睡脸，绕有兴趣的勾起微笑。睡着的佐助好像小孩子一样噢。鸣人想。
心绪恍然间回到了小时候相互叫嚣得极端严重却又心照不宣般相互照料的时候。大约是小五，小六？该是初中呢？总之是第一次看着他感到心动的时候。炎热的夏天，蝉鸣声颤。因为一个过失的亲吻，他嗔怒又羞涩地瞪着自己，目光仿佛一道和风悠然漾进了心底，拂净了所有杂垢尘埃。
平静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时起鸣人就这样告诉自己。
回忆的旧唱片放到一半，只听见佐助闷闷地哼了一声，张开了惺忪的睡眼。
“佐助你醒了？”鸣人看着他道。
佐助猛然全醒。看向窗外，大雪在夜空中纷飞，楼下校园里以至街道，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完了。佐助咬唇，小心翼翼地避过鸣人的视线。这样要怎么回家…
“哎哎，”鸣人说：“雪下这么大，你怎么回家啊我说？”
“你管我？”佐助不紧不慢地回口道，嘴唇却抿得更紧了。
“好啊我管你~！”鸣人灵机一动，拍了拍佐助的肩：“来我们宿舍待一晚呗！”
“等雪小些再走不行么。”佐助望着窗外无意停歇的漫天大雪说。
“拜托…”鸣人勾住佐助的肩膀，把脑袋凑近他侧脸：“还要像这样死撑到什么时候啊你，嗯？”
佐助来不及还口，书包里便传来了手机的铃声。是家里。
“佐助？”传来鼬的声音：“怎么还没到家？”
“啊，不小心在课室睡着了…”佐助说道，羞耻般微微低下了头。

“现在还在课室？”
“嗯。…对不起。”佐助听到电话那头妈妈询问的声音，感到有些抱歉。三年来难得团聚的节日，居然失误把自己困在了学校。
“没关系。不过这个天气，怕是回不来了啊…”鼬有些忧心的说。
佐助不语。鸣人把耳朵贴在佐助手机背面，听得倒也清楚。“哎呀所以说干脆就跟我回去算了嘛…”
“闭嘴。”佐助打断他。
“是鸣人吗？”鼬听见了鸣人的声音问道。
“…是。”佐助十分不情愿的回答。
“哟！鼬哥！”鸣人冲佐助耳边的手机叫道。
“别吵。”佐助躲开鸣人搂着自己的手臂，转身面向窗户：“没事的，等会儿下小了我就走。”
“待遇差别还是这么大啊我说…”鸣人双手抱在胸前气恼道。
“算了，佐助。”鼬听到了鸣人的吼声似乎放下了心来：“把手机给鸣人。我跟他讲。”
“什么？”佐助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把手机给鸣人。”鼬好像十分乐意的重复了一遍：“我有话跟他说。”
佐助看了看鸣人，撇开脸，艰难地把手机递了过去。“…我哥叫你听。”
“哎哎？！”鸣人很是惊讶，一脸疑惑的接过了尚有佐助掌心余温的手机。
“啊、鼬、鼬哥！好久不见！”鸣人不知为何忽然结巴起来。
“鸣人，”鼬的声音严肃又温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在耳边响起：“这回我批准了。”
“呃？”鸣人一头雾水。
“今晚，佐助就交给你了。”
手机那头“嘟嘟嘟”的忙音充斥着耳畔，鸣人的脑海里却只旋绕着鼬的话语。
鼬哥说他批准了。弟控终于肯松手了。
今晚，佐助交给我了。意思就是说，今天晚上，佐助可以跟我在一起了。
佐助见鸣人一脸呆滞傻笑的样子，连忙抢过手机，却发现哥哥已将电话挂断。
“我哥跟你说了什么？”佐助使劲摇了摇他的肩膀。
鸣人望着他，仅是笑着，也不说话，看得佐助心里直发毛。
“白痴问你话啊！”佐助着急地吼道。
“呐呐，佐助，”鸣人一脸认真却欣喜的样子：“鼬哥说今晚你归我了噢。”
“你说什么？！”佐助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但看鸣人的样子，又绝非是在开玩笑，他轻叹一声，缓缓地坐了下去。
“有什么关系嘛！跟我回宿舍吧我说！”鸣人笑着站起来，抓住了佐助的手：“还没吃晚饭吧？回宿舍我有泡面噢~！噢对，佐助不喜欢吃泡面…那去丁次那边看看好了！然后…然后宿舍的浴室鹿丸他们刚刚用完所以会特别暖和噢~！…佐助，有在听我说吗？”
佐助头垂得很低，鸣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风吹雪花敲打着窗棂的晶莹响声清晰可闻。
“…嗯。”
“那咱们走吧。”鸣人握紧他的手腕，朝楼梯口走去。
佐助望着他不知何时成长得比他还高大的背影，竟说不出话来。道谢也好，埋怨也罢，都通通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响，只是任鸣人牵着他，步子轻快地踏在走廊上。
这回鼬哥给的圣诞礼物可真不一般呢。鸣人小心翼翼的想。

第二章未完
【TBC】
【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