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此の胜负に负けたら
「生キテユク资格モ无イ」
要是败了这场输赢，
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这不是白白去送死么？”
“是啊是啊，还要用最好的装备最优秀的士兵，太糟蹋了吧。”
“花我们的钱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据说中央政府有解散调查兵团的意向呢”
…….
每次回墙内都会听到这些窃窃私语。
其实已经不是窃窃私语了，虽然偷偷摸摸地说，但是声音正好大到能让他们听到。
“据说中央政府有解散调查兵团的意向呢”
听到这句的时候，利威尔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这不是谣言。艾尔文说中央政府的确有这个打算，他在尽力争取。是啊，牺牲太多，但是获得的情报实在少的可怜。
但是解散调查兵团，不就否定了他们这些年的存在的意义了么？他不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利威尔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的艾尔文。
稳稳地接住了自己挥过去的拳头——驻屯军团的士兵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力气很大出手也很快啊，小鬼，差点就被你暗算了。”
“你没资格叫我小鬼。”然后猛地一个背摔硬生生把这个比他高了28公分的男人撂倒在地。
“看来是个格斗高手。要不要跟我走？”还是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喂，被摔了还这么高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正准备离开，下一秒却看到了这个大个子背后自由之翼的纹章。
他的人生在这个时候一分为二。
“我就知道我属于这儿。从小就知道。”成为人类最强之后他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和艾尔文说。
艾尔文笑着去揉他头发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或者大型犬。
“别拿你沾着烟味的手碰我。”利威尔一脸嫌弃地推开对方的手，那个时候他看着艾尔文的眼睛、艾尔文嘴角的弧度，艾尔文指尖夹着的烟，突然想起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不是可能，总有一天他们会老的使用不了立体机动；或者更快，在某次任务中不小心残疾了。
“喂，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之后的生活？”
“回家种地。”
“......哈？”
艾尔文把胳膊往脑袋后面一枕，“那个时候战争应该结束了吧。欢迎你来给我帮忙。”
“……..做梦。”
艾尔文总是能说出这些貌似乐观的话来。他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艾尔文但是依然非常不安，这就像那些吊人胃口却不够精妙的电影，总能看到桌子底下的炸弹上巨大的数字显示屏在倒数计时。
现在他切实地看到了这个数字显示屏，看不到艾尔文当时描画出的场景。
“如果中央政府真的这么决定了怎么办？”
“他们总有这么做的理由。”
躲在内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能轻易左右他们的人生。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等待一瞬间的天崩地裂，灰飞烟灭。

Chapter 3
调查兵团的晚间例会。
韩吉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她的最新研究，利威尔打了一个哈欠，环视了一圈周围，除了艾尔文“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象征性地听一听”之外谁都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所以这个药物就目前看可以提高人类对疼痛的感受度。”韩吉做了结语。
“意义在哪里？”散了会之后他拦住韩吉，“疼痛不应该是人类的预警机制么？如果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
他在地下街学会了格斗的一切，用疼痛的等级来判断自己的状态，然后才能做出应对。
“这不是用来提高战斗力的，利威尔。”韩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们在死亡前，至少不会这么痛苦。你也…….都看到过的吧。”
是啊，这里，不是地下街。
战场上一秒的疏忽造成的可能就是不可逆转的结果。
他突然觉得很沉重，“陪我去喝一杯吧，韩吉。”
“利威尔，其实巨人从某些意义上说，更接近神。”
“什么?”他一个激灵，韩吉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酒后胡话。
“高大，人类比不上的体力，自我修复能力，没有感情…….”
“还没有智商。这算哪门子神？”他打断韩吉。
神是怎么样的呢？勇武过人，并且品行高尚么？
或者，能用博爱的心去看这个丑陋的世界去努力清洗它角落的污点？
神真的存在的话，为什么不拯救他们呢？或者说这一切是他们的惩罚？他们也该对这个龌龊的世界绝望了吧？
谁知道呢。利威尔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那样的玩意儿。教会的人只会说鬼话。
而所谓扮演英雄拯救世界，说到底也只是一剂安慰剂罢了，让民众安心下来，实际作用能有多少？调查兵团的他们本身也是这个世界污点里的一块块，他们和所有人一样。和这个世界一起疯狂，一起堕落，一起渺小下去。
“还记得730年的那场战役么？”
“怎么了？”
“人类的自相残杀，一下却损失了两成的人口。即使没有巨人，人类也是会灭亡的吧?现在却能团结到一起来抵抗外敌。”
“历史学的很好嘛，流氓也需要学这些么？”
“我曾祖父参加了。”
“诶？”韩吉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负了伤，政府没给补贴，于是家里越来越穷。”他耸了耸肩，“政府不一直是这样么。你能做出贡献的时候就全力压榨，到了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我还真为他感到不值，为了这么一场没意义的战争，一点价值都没有。”
“这可不一定，那时候‘为国而战’的想法不是很盛行么。这个世界啊，也许本来就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韩吉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都瞎的时候，没有人能看见东西的，即使是身为人类羽翼的我们。
“对了，整理埃尔德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韩吉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利威尔你是不是自己在调查什么？”
Titan计划。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艾伦说他小时候无意闯进地下室看到过，但是当时没有懂那究竟是什么。所以我授意他们去调查了。”
“只有他们？”
“…….还有地下街的流氓。没有足够证据的时候艾尔文是不会同意这样的行动的。”利威尔烦躁地回答道，“但是得到的情报也是相当零碎，看不出头绪来。”
“真是一如既往的胡来。”
“别用艾尔文的语气和我说话！你看到埃尔德的文件的时候不是一样没有上交而是自己调查。”利威尔一幅头痛的表情，韩吉吐了吐舌头。是啊，都是坏毛病。在调查兵团呆的太久，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的所见自己的分析。
“那么，佐耶小姐，你从这份文件里又得到了什么真相？”
“简单地说，巨人是实验的失败品。”
“实验？”
“Titan计划就是一个生化实验。730年战争里，有人第一次发现了猿巨人，捕获了它，然后试图通过基因改造让人类也拥有超常的身材和体力。那段基因相当有意思呢，资料里也有简单的描述…….”
“行了”利威尔赶紧打断她的话，按韩吉的性格一旦谈起研究就没个完。不过按照韩吉的说法， 巨人应该就是实验失败的人类？
等等，是人类？人类制造出的武器用来灭绝人类？
人类果然很愚昧啊，一遍又一遍地毁灭自己。
“你的小队很厉害啊，一下能调查出这么多东西。我这几天一直在实验室赶工，如果按照计划文献里面的记载说不定现在我能找到正确的排列顺序。”
“是啊，可惜他们没能等到看到自己调查的成果被用到的那一天。”利威尔苦笑了一声。“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对了……”
他扭过头，韩吉却只是笑笑，“没什么关系….以后再说吧。”
但是，根本就是有关系。他清楚记得韩吉那时的笑脸。如果那时强迫她说出来就好了。

Chapter 4
残された仆より无になった君は
どれほど辛いだろうか
与留下来的我比起来 化为无的你
谁比较痛苦呢
韩吉·佐耶死了。
阿明一大早来到实验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韩吉经常会在这里通宵工作，她看起来就像是疲惫过度趴在桌上睡着了。
但是很快阿明就发现了不对劲，韩吉的身体根本没有呼吸的微小起伏，走近之后一眼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青紫勒痕，身体已经冰冷多时。
利威尔在听到阿明汇报的时候失手将瓷杯子摔得粉碎，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角沾上了咖啡渍。一边的艾尔文从文件里抬起头：“阿明，你先出去。别对外说，没有必要造成恐慌。”
“艾尔文，我和你说过，在那两只实验巨人被杀的时候。调查兵团有奸细。”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调查！” 即使已经习惯了艾尔文在公事上不带任何的情绪，他这次还是被艾尔文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恼了。
“因为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那么现在呢?”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怀念韩吉，最近的一次墙外任务是在后天。”
“做不到了。”
“什么？”
“我说过无条件相信你的一切决定。”摔门而出。
晴天，但是云把天空切割成了破碎的蓝色，太阳光却把云朵的上半部照射得耀眼发白。他觉得鼻子有点酸，脑内一遍遍回响“韩吉再也看不到这一切了”和刚才艾尔文说的“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缅怀死者，我们也不能经受兵团内部的不团结和分裂。”。
也许艾尔文从来都是这样的。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说同样的话。
一个人是如何做到生活中如此温柔又在决策时冷酷无情的呢？
或者温柔只是自己的幻觉吧？那些对他们来说最最珍贵的时光，就在这种欺骗性的无限里被拉长到变形，每一个画面在这些变形的时光中被冲淡，边缘融化在一起，再也无法分辨。
明明和那时候相比，什么都没有改变。同样是在看着前方，但是分明觉得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远，再也触碰不到了。明明有着相同的寂寞，自己也不了解追寻的东西，再回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孤立无援的自己。
“利威尔兵长。”身后传来阿明的声音。“昨晚我离开实验室之前韩吉分队长让我给你这个。”
是埃尔德的报告的最后几页，参与计划的名单。
他扫了一眼，这是……..
周围的空气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
他冲回团长办公室：“艾尔文!!!!!”

Chapter 5
没有无谓的牺牲，所有牺牲都是必要的
“Titan计划，你其实都知道是不是？”
艾尔文只是沉默。
艾尔文·史密斯。Titan计划的最早参与者。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是他的曾祖父。
艾尔文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十五岁的他问了和现在的利威尔一样的问题，“调查兵团的牺牲，是无谓的不是么？”
“没有无谓的牺牲，所有牺牲都是必要的”。他的父亲这么告诉他。
但是所谓的“必要”也仅仅是帮助政府维持统治的必要而已。那么多年轻的生命，用来换一个政权的稳定，这个世界是个杀人的机器，而他默默成了这个杀人机器的一个齿轮。肮脏又残酷，除了——
“你挡着我的路了。”那天的地下街也是这样一个好天气。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这个少年——其实已经过了少年的年纪，只是长的小而已——在地下街却打扮的整整齐齐，仿佛没睡醒却意外明亮的眼睛，还有骄傲的神情与执拗。
利威尔就是这样一个家伙，至少他这么觉得、这么多年。
然后就开始了这段看上去美好的关系。
不，这真的极端美好。艾尔文甚至都快忘掉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像是陷进了童话故事的沼泽，哪怕知道有朝一日会溺毙其中。这个故事里调查兵团是人类的羽翼与希望，他和利威尔要带着整个兵团带着人类迈向自由。他都快被自己的自我催眠说服了，但是最终还是记起这个世界原本有多么丑陋残忍。
当利威尔冲进办公室揪住他的领子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梦到头了。有些东西握在手里才知道有多么摇摇欲坠。
“那些接近了真相的人，是没办法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艾尔文又一次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利威尔的拳头。
“韩吉、佩特拉奥路欧、埃尔德、衮塔……”利威尔的声音愤怒地发抖。
“可是你们还没有看到这个计划最后的一步。”
“什么？”
“830年的时候做出了成功的Titan实验体。你也猜得到的吧，莱纳·布朗、贝特霍尔德·胡佛、阿尼·利昂纳德、尤弥尔还有你。”
“我？”
“因为注射血清的时候你已经成年，所以仅仅增加了体能和反应能力。”
他看着利威尔错愕的表情终于没有说，是他亲手签的确认书。
利威尔从没想过这会是这个真相。
如果早知道他宁可从未探求。
他的人生在遇到艾尔文的时候脱轨而出，无路可退——无论从那个意义。
他拼尽全力不露出受伤的表情，虽然暗自嘲笑自己表现出来又如何，全世界都看到又能如何。
他甚至在离开艾尔文办公室的时候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
没错，笑容。
可笑的是他从未后悔过。
即使是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即使冲在队列最前，即使为了和他毫无干系的世界拼尽一切，即使是成为一个试验品。
这是一段他可以用所有来换的时光。
“再见艾尔文。”
办公室的不远处传来了枪响。
Ending
855年，调查兵团解散
856年，成功的血清被用于战争，战争形势扭转。
860年，战争结束。注射血清的人同年被秘密处决。
以上的记载当然不会存在于官方文书里。
人类很愚昧，总是在一步步地毁灭自己。
人类很聪明，总是可以在欺骗与自我催眠中获得安宁。
艾尔文合上日记本，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深夜。站在窗边可以看到暗淡的下弦月半死不活地吊在半空。
And the universe will not even notice.
这一切，宇宙是不会注意到的。
===============完结======================
附：
内心的深渊里深处的手
什么也无法触碰
以谎言囚禁自己暴露的欲望
伪造的爱是那样易碎又短暂地与灰散落
抬头所见残月
亦是绝望事物
不愿相信的是渲染上孤独的事...
在四面楚歌凌虐的终结获得救赎
向著月又归来诉说之时
见到你们那被隐瞒的心情
真的不需要与任何人在一起
连[再见]的一句话都得不到
即使那样
我仍深信著
欺瞒中也存在著一丝温柔
我存在的意义
绽放著生存,散落著逝去,所谓走马灯的意义...

..................非要虐到这个程度吗

没有被虐觉得很真实。好喜欢

是吗！！写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跳跃ww

好棒！！！不能再爱了我果然是个M
我心中的团兵就是这样！！残忍狡猾的团长，心死却未曾后悔的兵长，太戳我萌点了！（对不起萌点有些奇怪）（我才不说我最喜欢这种阴谋论呢）
我总觉得团长最后会把兵长给卖了（你快够了）
知道真相的人只能疯狂的死去这句话太符合巨人的主题了，尤其是看到墙里的秘密之后
果然好黑啊。带着绝望死去的兵长和独自老去的团长都是同等痛苦的吧

是的全文我其实最喜欢对团长自欺欺人和梦醒的描写，他们的相遇都改变两人的人生轨迹，美好的日子甚至让团长甘愿沉溺，但这注定会破灭，世界是如此残酷，就算重来兵长还是会去寻求真相的

会写字的都好强大，OTZ
楼楼加油【膜拜脸

没……感……觉……我会说吗。仅仅是那一句调查兵团解散有感觉- -

啊好难过打滚打滚求安慰阿啦背叛什么的

为什么兵长一定要成为试验品?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