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十代目!”
记得十年前阿纲经常冲着reborn这么说。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场游戏,只是模模糊糊感到不是这么简单,毕竟没有什么游戏会牵扯到人命。
现在想起来,那几年还真是快乐啊。
每天大家都会聚到一起,看烟火,打雪仗,赏樱花,玩游戏。那个时候我还在打棒球,阿纲他们每次比赛都会到场帮我加油;那个时候蓝波一平与风太还是小孩子,总是让阿纲焦头烂额的;那个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每天抱着单纯明朗的心情度过每一天。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棒球早就丢到一边去了,只有偶尔才会抱着兴趣爱好的念头去碰,取而代之的是两把锋锐异常的刀剑。
我现在是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
我现在是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雨之守护者,山本武。
我默默的如此想。
第二天斯库瓦罗代替瓦利安其他人前来吊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向大嗓门的他难得的语气低沉,真的很难相信,居然会有让他安慰我的一天。
稍后我们开了个会议,关于之后的事情,同样赶来的库洛姆红着眼睛,却表现的很是镇定。
用视频通话与身在中国的蓝波与一平还有日本的云雀取得联系,看着彼方的少年虽然悲伤但仍旧冷静的样子,再回忆起十年前的样子,恍然有隔世之感。
云雀还是以前那副冷淡的样子,但抿起的嘴角泄漏了心思。
了平的样子很疲惫,眉宇间的一抹担心始终抹不去,直到蓝波开口对他说京子没事,与阿纲过去相关的人都被隐蔽的撤离日本或被保护起来后才疏散了一点。蓝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报告这个,真的变得可靠了呢。
了平很焦虑,他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仍旧紧握成拳不停颤抖,但并没有冲动的大喊大叫,同样的还有狱寺。这两个人都只是勉强的维持着冷静。
库洛姆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吸收包容并晕染一切的大空崩塌后,大空庇护下的天气惴惴不安。
云雀拿出了阿纲的遗书,那家伙事先就预料到这一切,做好了相应的安排。听着云雀用冷漠的语气念出一系列详细的安排,包括到每个人甚至巴吉尔和瓦利安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甚至精确到时间,阿纲精密的安排了每一个步骤。该怎么说呢?我只想叹口气。
真是,任性的家伙啊。
十年来在reborn的悉心教导下,他终究成了这个黑暗之处最高的人,手中鲜血流淌,心思缜密无比,哪怕死后的事都有预料。
还是说,哪怕自己的死,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呢?
心底一片酸涩,还真是任性的无可救药啊。
十年能改变什么?能让十年前还不知天高地厚只会疯闹的小孩成长为可靠的同伴。
十年能改变什么?能让十年前以棒球为生命的少年放下棒球成为与鲜血与杀戮为伴的顶尖剑客。
十年能改变什么?能让十年前门门功课都不及格的日本小镇的废柴少年,变成心思缜密安排一切,云端之上的意大利暗世界的无冕之王,黑手党教父。纵然十年前的他百般不愿,还是变成了彭格列的十代首领。
踏入铺满鲜血与黑暗的道路,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