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天际泛着若隐若现的星光,却寂寥得诡异,令人忍不住瑟缩。
来者一袭素裙,顺肩而下的乌发随风而动,勾勒出一抹绝佳的倩影。脚尖轻踮,裙摆掠过屋檐,随即化作一道风,消失在夜里。
翌日,天气晴好,阳光随处可见,街市时而敲锣打鼓,甚是喧闹。而更为引人注目之地便是街市正北向的舞台,不少人围绕在那处观看着,荣满堂喝彩。
一位正值妙龄的女子踱着轻盈的步子,传来的喝声不禁令其倍感惊奇。经一番探听后,才知那人已是家户喻晓,出色的把戏更是令人百看不厌。女子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之人玩尽各种戏法,皆获男女老幼的称赞。
“扑哧——”
“不知乃是何事可博姑娘一笑?”
她怔怔颔首,环顾四周,顿觉已无他人在场。她才发觉自己已发愣许久,直至旁人离开后才回过神。她抱歉地牵起一抹笑,道:“只因公子的戏法当真是妙罢了。实属令人流连忘返。”
“在下谢过姑娘褒奖。”他微微欠身,“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哦?”她抬起清澈的眸子,打量着面前之人。
衣裳朴素,然而却不失君子之礼。
“不知姑娘可愿与在下彼此相识?”
倒是没有过多的推辞。“还未曾可知如何称呼?”
“在下快斗,黑羽快斗,还请姑娘多多指教。”说罢,指间忽而现出的妖艳之花,令她颇具措手不及。
“此花甚是美艳。快斗君未免太过客气。小女蓝翎依,称翎依便可。”言毕,附着上一抹淡笑。
二人便如此僵持片刻之长。片刻后,黑羽快斗将方才所使道具收起,置入木檀箱箧中,“相遇便是缘。翎依姑娘可否陪同在下一同前往一处?”
思量片刻,应答道:“当然。”
黑羽快斗携蓝翎依至一处较为偏僻之地,与喧闹街市乃有天壤之别。
此处应当是小村罢。
蓝翎依望着此地土地平旷,时有幼童身影四处奔跑,而幼童的双颊上洋溢着笑容。
蓝翎依甚是不解,满腹疑惑就此从喉口中吐出:“不知快斗君来此处有何用意?”
只是黑羽快斗并无即刻回应她,而是将箱箧放下,取出钱袋,向一名略大的孩童招手。
面前一幕更是令蓝翎依心中疑虑就此加深,她不明晓为何黑羽快斗要将努力得到的钱财给不知名的孩童。
待那名孩童离去之后,黑羽快斗面向蓝翎依,“很是惊诧?”
“嗯。”
“这些幼童令人甚是怜惜。”
蓝翎依知晓这其中必有故事,便不再发问。
经黑羽快斗一番解释,蓝翎依才知其初来到此处时乃是半载之前,那时并无如此之多的房屋,反之,居住于此处的孩童饱受风吹雨打,只能默默忍受。衣食住行亦是得不到保障,他们的栖身地仅有这个小村庄。
“为何要告知于我?你我不过是初日相见。”
“直觉告知我,你必是善人。”
蓝翎依笑道:“原来如此。初次相见时,我感觉到了一股非是常人的贵族气质,原来并非错觉。”
“翎依姑娘察觉力甚强,实是佩服。”
“快斗君谬赞罢。”
“恕在下不情之请,翎依姑娘可否在得空之时常来探望这些稚童?”
蓦地,天际中倏而闪现几许寒鸦,吱呀地唤着。
蓝翎依身子一颤,险些倒地。待她回过神来,才顿觉是黑羽快斗搀扶着她。
“许是在下的要求太过强求罢。翎依姑娘亦可无须在意。”
蓝翎依牵起一笑,“怎会。只是略出乎意料罢了。做善事为何不可?只不过今日小女还有些许事,须先离去。快斗君,有缘再相见。”
未等黑羽快斗启开唇齿挽住去留,余留他的便只余一道仓皇离去的倩影。
无法拒绝的是起始,无法抗拒的是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