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图图~

Chapter Three
把背包送过托运处，金钟大抱着摄影包，在清晨还有些空荡的候机厅坐下来。
给张艺兴和金钟仁各发了一条“出发了”的短信。
张艺兴的回复是“早点回来。半年后的专栏我可提前安排好了。”
“工作狂。”金钟大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句。想着张艺兴顶着鸡窝头猛灌黑咖啡让自己清醒过来去上班的样子，忍不住的想笑。
接着是金钟仁的回复“靠，要走了还扰我清梦”
“是扰了你一大早狼变压倒身边的小奶包吧”，这条短信按到一半，金钟仁的第二条回复又来了“把东西检查好。去森林野营的时候，带上那个咖啡色的小包。”
金钟大把草稿箱里的字一个个删掉，换成一个简单的“嗯”回过去。
关上手机，拆掉SIM卡包好，塞进摄影包最深的角落里。
早上7点23分，金钟大再一次从世界上消失，现在只有江湖传说里那个总摸不到踪迹、却每次都带着让人想不到“他居然会拍这些”的作品回归的摄影师：Chen。
拍动物一直是Chen的软肋。
连金钟仁这个外行都能给出“好看，但是少点灵气”的评价，让Chen觉得很没面子。
面对那些生命时，Chen有时会觉得有点莫名的，恐慌，无法平心静气地测光、对焦、按下快门。
不过，越是不行的事物，偏偏越想挑战一下。
Chen这次只带了胶片机。
并不只是因为考虑到野外充电的困难。
数码的好处就是你永远有改正的机会。可以随意连拍许多张挑出最成功的，可以看过预览后不满意就删掉，就算拍得有瑕疵后期还有修片圣手拯救。
于是，成功有时候来得有点廉价。
而胶片呢，让摄影师必须珍惜数量有限、难以涂改的每一格。
更重要的是，在照片洗出来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你捕捉到的是否与自己所看所想完全一致，不知道成功还是失败。
这种未知的刺激与期待，很像一个猎人对猎物的渴望。
Chen舔舔嘴角，背起摄影包往登机口走去。
护照上一个又一个的印戳，不过是一种对旅程的纪念。Chen记得自己去过的每个地方，虽然也忘了很多细节。
也不是没有过想在旅途中的某个地点定居。但总觉得会有更好的风景等着自己。
而兜兜转转总还会回到这个城市，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舍不得两个损友。
加班狂工作狂属性的摄影杂志编辑张艺兴。
有了爱人就彻底从良的野营装备店老板金钟仁。
两个人曾经在喝多了的时候同时七手八脚把同样喝多了的金钟大按在椅子上，痛心疾首地说：“你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安心待上半年以上？”
于是金钟大终于听了一次话，给张艺兴的杂志做了半年的专栏，顺便帮金小开追到了吴世勋。
可是半年时间一晃而过，金钟大觉得自己又该启程了。
不愿意走路的摄影师，永远拍不出好的片子。
这是爸爸当年把那部35毫米莱卡送给金钟大当成年礼时说的话。
也是金钟大觉得在自己24年的人生时光里，爸爸说过的最对的一句话。

Chapter Five
那天早上鹿晗只说了一句：“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了，你自己小心。”，就把Chen一个人留在了森林里，然后就一连几天都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从来都是无神论者的Chen，渐渐地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因为竟然会去想“鹿晗是不是人类”这样的问题。
第一眼是懵懂的小鹿，第二眼是干净的少年，虽然美好却竟是有点诡异，仿佛时空交错。
Chen甚至开始怀疑那天早上是不是梦游了。
被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一边埋怨着自己“真是魔怔了”，一边熄灭帐篷里微弱的灯光，把胶卷拿出来收好。
四天里拍了三卷，数量不多，在陌生的环境里，追逐着敏感、灵动的鹿群。Chen在慢慢地寻找拍动物的感觉，它们奔跑的动态，静立的瞬间，说不清哪种样子更美好。
每天在草丛里蹲伏太久的代价就是被各种不知名的蚊虫叮出一个又一个的包。Chen伸手去摸索枕边咖啡色包裹里的药膏，默默地在心里对金钟仁的细心说一声“谢谢”。
帐篷外窸窸窣窣摩擦草叶的响声，把在草药味道里泛起的睡意驱散得一干二净，在一切都渐渐入眠的深夜里，听觉被无限地放大了。
Chen在来之前调查过，附近的区域并没有大型的食肉动物出没，这也是他可以安心野营的原因。
如果是蛇，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危险的时候，好奇心也会成正比的膨胀。
深呼吸，打开帐篷。
月光下，鹿晗站在三五米开外的地方。
三月夜晚的天气微凉，白衬衫外面加了件淡灰色的薄毛衫，整个人带上点毛茸茸的感觉。
Chen走出帐篷，站到鹿晗面前：“我觉得，如果和你认识得再久一点，我可能会被你吓死。”
鹿晗耸耸肩：“睡不着了，来找你。”
两个人躺在狭小的帐篷里，微微有一点拥挤。
“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家里人不会拦你？”
“家里只有我自己。”
“那，你的亲人？”
“在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你为什么信任我？”
“什么？”
“怕不怕我会伤害你？”
鹿晗坐起身，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依然侧躺着的Chen：“你每天会带两部相机出门，但你不太喜欢换镜头，所以总是上午用定焦下午换长焦；你方向感不太好，会带上指南针，但也会试着用树叶的茂密程度和年轮来判断方向；你大概是B型血，因为这种血型最容易被讨厌的蚊虫叮咬。”顿了顿，鹿晗伸手从枕头边摸起那把瑞士军刀：“枪支无法带上飞机，你除了它就没有带什么可以防身和有攻击性的工具，因为刚才帐篷外有动静的时候你很紧张，证明你的攻击力和防护力都很低。所以，你想用什么伤害我？不要告诉我，你舍得用你的宝贝相机敲在我头上。”
本来错愕中的Chen，听到最后一句话，还是忍不住的笑了：“你跟踪我。”
“是为了更了解你。”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问？”
“我们认识得还不够久。”鹿晗看着Chen上翘的嘴角，说：“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Chapter Seven
冰凉清澈的水，滋润了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有些干燥的喉咙。
鹿晗眯起眼睛，看水珠一滴两滴滑过Chen的脖颈，消失在锁骨下的衣领中。
Chen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勾勾嘴角说：“来之前查到的资料里，完全没有提到这个地方呢。”
穿过森林最黑暗的部分，会找到这处清澈的深潭，有瀑布从远处的山坡上掉落，将活水源源不断地注入这里。
“其实这就是你驻地旁边那条小溪的上游，不过如果沿着小溪一路走过来的话，会被沼泽困住，很难走到这里。”鹿晗按住Chen还在搅动着潭水的手：“别动，它们快来了。”
眼前的水面慢慢恢复平静，远处却泛起越来越大的涟漪。出现在眼前的，是从没有在任何一本教科书中被提及过的水生生物，通身鲜红色的鳞片，在微微泛着绿色的潭水中尤其耀眼，灵活的身体划破水面，在潭底的卵石上投下阴影，跃出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后，又沿着来时的方向回游，消失在出现时的位置。
“我会不会是除了你之外，第二个见过它们的人？”在水声消失之后，Chen才敢发出声音。
“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应该是的。”
鹿晗用沾了水的手指理一理发梢，接着说：“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走来这里，回去的路上，也差点像刚才的你一样分不清方向，被永远留在森林里。不过它们好像还是原谅了发现它们的秘密，放我出去了。世上有太多的无神论者，你大概也是，但其实当你面对大自然的时候，会有许多，超出认知的事情，会很神奇。”
“它们会允许我知道这些吗？”
“如果等会儿我们走不出去，就说明，它们不允许。”
“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我自己？”
“因为是我带你来的，而且，我不会丢下你。”
少年的眼神在水光的映照下明亮纯净，黑色的瞳仁却又像掩藏着更多的秘密与故事。
“其实，你完全可以当我是一个普通的访客，我也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摄影师，或许，你都没有必要理我、更不必让我知道这些。”
“我用了这几天的时间来考验你，觉得，还是值得这么做。”
鹿晗不太想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憎恨猎人，但在看到Chen的时候，像鹿一样温柔的少年，心里居然泛起猎人见到猎物时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也感到过惶恐，因为任何一个陌生人，对于他和这座森林，都是入侵者。
捕猎和防御，不同的目的，却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殊途同归。
“如果说你是一直在试探我的话，那我也要承认，我也在试探你。”
“比如说？”
“也许很好笑，但我确实怀疑过，你是不是人类。”
“理由呢？”
“因为你出现得太突然并且行踪不定悄无声息，以至于你跟踪我那么久我居然都没有发现。”Chen停顿了一下，说：“不过凭着今天早上以及刚才在森林里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再有怀疑了。因为你有温度，正常人类的温度。”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修炼成精、只是披了一张人皮？”
“人的温度，并不是来自外面的皮囊。”
鹿晗抬手将一枚石子丢出去，淡灰色的石子在水面上弹跳了几下，消失在潭底的卵石群里：“既然这样，考验期结束，接下来，就看这座森林会不会放你出去了。”

Chapter Ten
回去的路上Chen一直没怎么讲话。
一片与世隔绝的森林与村落，一个突然出现、身世不明的少年，许多想象不到的事情。
走过了许多地方的Chen，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旅程如此不可捉摸。
这次出发，是因为好奇想走得远一点，却全然没想到，有如此多的意料之外。
Chen突然想起出发前金钟仁问他的那个问题：旅行的意义是什么。
旅行的意义，是为了探索未知，只是当未知来得太突然，自己好像并没有完全做好接受的准备。
顺其自然吧。Chen这样安慰自己。
鹿晗并没有打破他的安静，只是陪着他从黄昏走到天黑，回到森林外的驻地。
说再见的时候，鹿晗先开了口：“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是什么？”
“今天如果给孩子们拍了照片，等你回去，可不可以，不让别人看到？我知道摄影师可能会很喜欢这样的题材，可是，我们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里的存在。虽然，通过这些，也许确实能找到帮助他们的人，但是，还是请尊重这里人们的选择吧。”
Chen低头从相机里取出胶卷，收进盒子里交给鹿晗：“这是今天的胶片。交给你来保管吧，这样，它们就永远是秘密。”
“谢谢。”
Chen拍了拍鹿晗的肩膀：“天黑了，早点回去。不介意的话，下周我再跟着你去见他们。”
鹿晗把胶卷盒握在手心，看着Chen走回帐篷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Chen.”
“怎么了？”Chen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少年。
“你知道鹿会怎样表达对同类的认可吗？”
“也许看到过，不过，你可以再告诉我一次。”Chen走回少年的对面。
月光下，少年的脸慢慢凑近，近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睫毛的轻颤。
“刚才，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虽然你说它不是真名，但是，我喜欢它。”
“在外面的时候，我只有这一个名字。”
“明白。我不介意。”
鹿晗把双手搭在Chen的肩膀上，轻轻地和他蹭了蹭鼻尖：“再一次谢谢你。晚安。”
这个晚上Chen睡得安稳，回到家的鹿晗，却还是在半夜时从噩梦里惊醒。
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从床边的抽屉里摸出那条项链。
黄铜包边被久远时光中一次又一次的抚摸摩擦得光亮，湖蓝色的吊坠散发着温润的光。
收好项链，鹿晗披了件衣服起身，点亮房间里的灯，调好颜色，在画布上仔细涂上深一号的蓝色背景，盯着它看了很久，再调出暗到泛黑的深红色，盖住刚才的画面，看着颜料慢慢干透，红色变得更深，摘下画布卷起，收进柜子的最深处。
如果说仿佛诅咒一般的命运要上演，你愿不愿意，陪它玩上一场？

Chapter Twenty
金钟仁和吴世勋的婚礼地点选在了郊外的一处庄园，用来开户外的婚礼派对真是绝佳的地点。宾客并不多，只有彼此最熟悉的朋友和家人。
看到金钟仁父亲的时候，金钟大和张艺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立正站好规规矩矩地喊一声“叔叔好。”
金钟仁的父亲是军人，出了名的严厉，金钟大和张艺兴从小都怕他三分，金钟仁却正是那种故事里常出现的不听话的儿子，从小一定要逆着老爹的意思来，挨过多少打都不管用。
婚礼仪式前宾客们相互寒暄的时候，金钟大还是忍不住问金叔叔：“叔叔，说实话，我没想到您会同意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把那小子罚跪三天再逐出家门？”
“倒不至于那么严重，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金叔叔的语气却出人意料地温和起来：“金钟仁这孩子啊，从小就不听话，带着你们也没少干坏事儿。可是啊，当年的坏小子，也就这么长大了，也没缺胳膊少腿。他说要结婚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吃惊，是觉得自己老了。世勋是**，想到他的职业，我也觉得这样的人挺好的。最重要的是，钟仁终于肯安定下来了，这可是我和他妈妈努力了好多年都没做到的事情啊。”
“我和艺兴都以为他会再自由几年，没想到他是最早成家的，一听到结婚两个字，我们都觉得自己老了。”
金叔叔一个爆栗敲在金钟大脑门上：“你们说老，我是不是该入土了啊。”
“不不不，没那意思。”金钟大揉着额头说：“叔叔您先忙着，我去拍照了。”
金钟大刚转身走了几步，金叔叔叫住了他：“钟大，有时间，还是多去看看你爸爸。”
“谢谢叔叔，有机会，我会去的。”
在宣誓和交换结婚戒指之后，加一个用手铐把两个人铐在一起的环节，这种事儿大概只有吴世勋想得出来，大概也只有金钟仁会答应。即使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拍照，金钟大还是能瞥见金叔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换个角度，能看到张艺兴和金珉硕躲在人群里悄悄地十指相扣，黑眼圈淡了好多的工作狂笑得一脸幸福，好像今天结婚的是自己。
太浪漫的场合让人的整颗心都变得柔软，回看着已经拍下的照片，突然地，很想念那个少年。
分别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能做的，只是想念。
在暗房里冲洗照片的时候，在整理用过的胶片的时候，在帮张艺兴挑选放上杂志的图片的时候，在深夜抱着一杯红茶看着房间墙壁上那张巨大的地图的时候，在洗澡时看到胳膊上疤痕的时候，甚至是在每一个清晨阳光洒在树叶上的时候。
今年秋天，就回去。
金钟大决定了。
回放到金叔叔微笑着拥抱吴世勋的那张图，长辈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响起来：钟大啊，有时间多去看看你爸爸。
算一算时间，也有差不多一年了。
不论有多么不想去那个地方，亲人两个字，总是改变不了的联系。

Chapter Twenty One
把自己的一头卷毛抓得乱到不能再乱，朴灿烈才终于在邮件的回复框里敲下那句“好吧，我尽力。”
对方马上就回过来一句“不是尽力，是一定。”
朴灿烈狠狠地搅了两下杯子里的咖啡，勺子和瓷杯碰撞出叮当的声音，在心里骂一句：金俊绵，你这个为了爱情让朋友两肋插刀的混蛋。
凭着一张几十年前的照片和一个名字，找到一个纹身的主人，并且不是只能找到，还要见到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师傅在几个月前宣布退休，不再过问圈里的任何事情，朴灿烈觉得自己唯一能依靠的线索也断了。
金俊绵如此执意地让朴灿烈帮这个忙，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天一边喝着酒一边讲完那个故事之后，卞白贤眼泪汪汪地对他说：“绵绵，一定要找到他好不好。我知道鹿晗在哪里，如果你能找到Chen，我们让他们有生之年再见一面好不好？”
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个自己从小到大虽然没有听到过很多次、却极其重要的名字，到底是属于怎样的一个人。
朴灿烈问金俊绵，你怎么知道这个纹身一定是属于你要找的那个人。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推理，看似圆满却又有太多的假设，金俊绵只好回了两个字：直觉。
说到做到。这是吴亦凡几十年来一直坚持的信条。年轻时说要做最好的纹身师，他做到了；几年前说要把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朴灿烈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他也做到了；几个月前突然宣布退休，闭门隐居再不过问和纹身有关的任何事情，他也能做到。
要从这样的师傅那里问到消息，比登天还难，但朴灿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果然，在他拿出那张照片之后，还没开口，吴亦凡就脸色一变，进了书房摔上了门。
朴灿烈愣了一会儿，别扭劲儿也上来了，就站在书房门口等着，师母来劝了好几次他还是一动不动。
从午后等到天黑，一老一小就这么隔着一扇门对峙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吴亦凡还是打开门对朴灿烈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回去的路上，朴灿烈看着街边的路灯想，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从来没敢忤逆过师傅的意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吴亦凡把自己又关在书房里呆坐到深夜。那张照片让他想到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不只是别人的故事，更是自己的。
朴灿烈回到家，洗完澡坐在电脑前面，给金俊绵留言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没有等到回复。关了电脑，想了想，又拨了个越洋电话：“我遇到麻烦了。还有，我很想你。”
对方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柔：“再等一个月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我帮你。还有，我也很想你。”
吴亦凡想了很多，终于还是拧亮台灯，从抽屉里拿出铅笔和白纸，凭着记忆把当年那份纹身画稿又一笔一笔地画了出来。
一只鹿站在森林里，头上的角延伸出去，和上方树木的枝条汇合在一起，枝条纵横交错的纹理，恰好盖住了一处十字形的伤疤。

Chapter Twenty Two
在帮金钟仁和吴世勋做完婚礼相册之后，金钟大决定还是去一下那个地方。
厚重的铁门，表情严肃的狱【和谐】警，见不到太多阳光的房间里泛起一丝潮湿的气味。
隔着玻璃，拿起话筒，金钟大喊了一声：“爸爸。”
“我没想到你会来。”对面中年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我也没想到，您会肯见我。”
父亲曾经只是一个专注摄影、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庭的不称职的父亲，但在金钟大十八岁离开家去读大学之后，父亲和母亲的矛盾终于正式爆发。当年基于父母之命的婚礼本就没有充足的感情基础，掩藏许久的不满演变成无尽的争吵，父亲想让金钟大继承自己摄影师的事业，母亲却并不想他再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儿子。
在金钟大毕业前的两个月，又一次争吵中，父亲失手推了母亲，母亲从楼梯上跌下，在医院救治一个月后不治身亡，父亲则向**局自首，过失杀人的罪名，换来的是接下来几十年漫长的监狱时光。
离开家的那天，父亲对金钟大说：“你今后可以不必再认我这个父亲，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但是，将来你不论做什么，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心。还有，要认真选择和用心对待你爱的人。”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种琐碎的事情，金钟大却好几次忍不住地鼻子泛酸。
小时候的金钟大很羡慕金钟仁。虽然金钟仁的父亲太过严厉，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会第一时间二话不说地不让儿子和他的朋友们受到伤害。
小时候的金钟大也很羡慕张艺兴。虽然张艺兴的父亲很看重儿子的成绩，总是把张艺兴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玩，但至少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张艺兴可以牵着爸爸的手回家。
记忆里的父亲，是那个要么在影棚和暗房里忙到深夜，要么带上背包出门很久才回家一次的人。
但记忆里的父亲，又是那个从不允许别人动他的相机，却能放任尚不懂事的金钟大拿着它乱按一气的人；是那个在金钟大很小的时候就带他去看摄影展，告诉他这是全世界最有意义的艺术的人；是那个鼓励金钟大不写假期作业、把所有的时间用在背包旅行上又帮他搞定学校老师的人；是那个把自己珍藏的限量版莱卡送给儿子当成人礼的人；是那个在金钟大决定大学要去读摄影系时，给他百分百支持的人。
父亲之所以为父亲，是因为他的爱会有更特别的表达方式，不像母亲那般细致入微春风化雨，却在从你学会开口叫他“爸爸”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你生命的方向。
探视时间快结束的时候，父亲突然问金钟大：“有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好像……还不算吧，我还在尝试。”
面对父亲，金钟大还没做好充足的承认的准备，毕竟，秋天再回去会怎样，未来又会怎样，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慢慢来。还年轻，不着急。”
金钟大愣了一下，说：“嗯。我明白。我记得您说的，要用心。”

Chapter Twenty Two
在帮金钟仁和吴世勋做完婚礼相册之后，金钟大决定还是去一下那个地方。
厚重的铁门，表情严肃的狱【和谐】警，见不到太多阳光的房间里泛起一丝潮湿的气味。
隔着玻璃，拿起话筒，金钟大喊了一声：“爸爸。”
“我没想到你会来。”对面中年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我也没想到，您会肯见我。”
父亲曾经只是一个专注摄影、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庭的不称职的父亲，但在金钟大十八岁离开家去读大学之后，父亲和母亲的矛盾终于正式爆发。当年基于父母之命的婚礼本就没有充足的感情基础，掩藏许久的不满演变成无尽的争吵，父亲想让金钟大继承自己摄影师的事业，母亲却并不想他再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儿子。
在金钟大毕业前的两个月，又一次争吵中，父亲失手推了母亲，母亲从楼梯上跌下，在医院救治一个月后不治身亡，父亲则向**局自首，过失杀人的罪名，换来的是接下来几十年漫长的监狱时光。
离开家的那天，父亲对金钟大说：“你今后可以不必再认我这个父亲，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但是，将来你不论做什么，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心。还有，要认真选择和用心对待你爱的人。”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种琐碎的事情，金钟大却好几次忍不住地鼻子泛酸。
小时候的金钟大很羡慕金钟仁。虽然金钟仁的父亲太过严厉，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会第一时间二话不说地不让儿子和他的朋友们受到伤害。
小时候的金钟大也很羡慕张艺兴。虽然张艺兴的父亲很看重儿子的成绩，总是把张艺兴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玩，但至少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张艺兴可以牵着爸爸的手回家。
记忆里的父亲，是那个要么在影棚和暗房里忙到深夜，要么带上背包出门很久才回家一次的人。
但记忆里的父亲，又是那个从不允许别人动他的相机，却能放任尚不懂事的金钟大拿着它乱按一气的人；是那个在金钟大很小的时候就带他去看摄影展，告诉他这是全世界最有意义的艺术的人；是那个鼓励金钟大不写假期作业、把所有的时间用在背包旅行上又帮他搞定学校老师的人；是那个把自己珍藏的限量版莱卡送给儿子当成人礼的人；是那个在金钟大决定大学要去读摄影系时，给他百分百支持的人。
父亲之所以为父亲，是因为他的爱会有更特别的表达方式，不像母亲那般细致入微春风化雨，却在从你学会开口叫他“爸爸”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你生命的方向。
探视时间快结束的时候，父亲突然问金钟大：“有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好像……还不算吧，我还在尝试。”
面对父亲，金钟大还没做好充足的承认的准备，毕竟，秋天再回去会怎样，未来又会怎样，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慢慢来。还年轻，不着急。”
金钟大愣了一下，说：“嗯。我明白。我记得您说的，要用心。”

Chapter Twenty Five
秋天的阳光变得温和了许多，透过树叶的缝隙，还能看见湛蓝的天空和漂浮其间的云朵。有草尖泛出些微的黄色，预示着又一年的时光在慢慢走向终结。
鹿群的聚居地在森林的深处。听到要去那里的时候，Chen兴奋中还带着一点犹豫，鹿晗却说：“对你来说，会担心惊扰了它们，但对我来说，只是带着自己的新朋友去见自己的老朋友。”
被树木环绕的一大片开阔地上，鹿群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享受着安宁的午后。
“远处的那只公鹿，是鹿群的首领。不过年纪有点大了，大概到明年，就会有更年轻的鹿来挑战它的地位。那边树下的那只母鹿，一条腿有点残疾，不过它很幸运，每次遇到危险都还能逃脱。那只在吃草的小鹿，特别调皮，走丢过几次，还好最后都被妈妈找回来了……”
鹿晗像介绍自己的家人一样，向Chen介绍着鹿群的成员。Chen终于忍不住问他：“在我看来，它们的长相都差不多，我至多只能分辨出性别和年龄，你是怎么记住它们每一个的？”
“其实鹿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特征的，每天接触它们，慢慢地就记住了。”
一只个头不大的鹿向这边走过来，又在距离鹿晗和Chen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步子，好奇地张望着。
鹿晗对它做了个“过来”的手势，小鹿犹豫了一下，小跑着过来，在鹿晗面前停下，伸长脖子。
人和鹿亲昵地蹭了蹭鼻尖，仿佛是同类之间的例行见面礼。
“还记得它么？”鹿晗一边抚摸着小鹿的脖颈一边说。
“你是在对它说，还是在对我说？”Chen一瞬间觉得有点迷糊。
“对你们两个。话说，你见到它的时间，比见到我还要早呢。”
脑海中的画面倒回来到森林的第一个清晨，那只站在草丛中，叼着一片叶子，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知所措的小鹿。
“和它打个招呼吧，它会喜欢的。”
Chen试着伸出右手，挠一挠小鹿的下巴，小鹿微微眯起有着长长睫毛、像黑玛瑙一般的大眼睛，对这个当初吓坏过自己的陌生人的亲近表示了默许。
“它右前腿的上方有一小块白斑，额头的毛色比同类要稍微深一点，以后你也能认出它了。”鹿晗把小鹿的特征告诉Chen，然后又对着还在享受新朋友的抚摸的小鹿说：“他上次吓到你，现在我把他带来向你道歉了，所以，不要再责怪他了。”
Chen还是被少年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看着跑开来去寻找同伴的小鹿，说：“我回去的时候给朋友讲起这里的事情，他们问我是不是搭错航班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了。人和鹿可以生活在一起，可以像朋友一样讲话，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呢。”
“是啊，也不能怪他们，每天要接触的事情太多了，就会遗忘许多。其实就像鹿的身边都是鹿，会把人当成异类一样，人的身边也都是人，所以也一样把其他生物当成奇怪的异类。我从小见到的鹿，比见到的人还要多一点，有时候自己也会糊涂，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同类了。”
森林里的一切，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时光。鹿晗很庆幸从去年冬天到现在，这大半年安宁的时光，没有猎人的入侵，唯一的来客，是身边这个追逐但绝不伤害它们的人。
更庆幸，我们，爱上了彼此。

Chapter Thirty
“看这边！对，很好！下巴再抬起来一点……很好，别动，就这样！”
金珉硕忙得投入，金钟大和鹿晗站在背景布前听着他的指挥，张艺兴站在旁边乐呵呵地当着监工。
拍了一阵双人之后，接下来是单人的部分，金珉硕说要先拍鹿晗，于是张艺兴和金钟大就在旁边电脑上看起了刚才的预览。
按着鼠标一张张浏览过去，张艺兴说：“金钟大，你真是……捡到宝了啊。”
“听你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我是个诱拐无知少年的猥琐大叔。”
“再年长五岁，你就可以成功地获得这个属性了。”
“说实话啊，虽然他比我小，但好多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比我们都要成熟一点呢。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久了吧，一个人经历很多事情，就会想得多一些。”
“你这次带他回来，是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他说想来看一看而已。我认识了他的朋友，他也想认识我的朋友。”
“其他的呢？比如说……让他留下？”
“不会的。他离不开那片森林，朋友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像你们对于我一样。”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可是你不能一直这样吧，两地分居，一年见上一两次？还是你打算也去那儿隐居了？我觉得你干得出来，说不定哪天就连个招呼也不打丢下我们跑了。”
“我还没想好，也不用太着急吧。你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觉得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用什么方式反而不重要了么？就算离得再远，你会一直记得他，他想要的生活，你也会努力给予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会每天都想见到小包子，会在工作累了的时候跑个神儿想想他，会在没事儿的时候来棚里找他。不过也许你是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方式罢了。总之啊，认真一点，别像你对待其他事情一样想怎样就怎样。”

拍完了单人照的鹿晗走过来，手指弄松打得有点紧的领带。
金钟大抬起手理一理鹿晗的刘海：“累不累？”
“不累，挺好玩的。轮到你了。”
鹿晗坐在金钟大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张艺兴递了杯水给他：“你镜头感不错啊，如果真的可以做模特这个职业的话，发展会很好的。”
“还是像你这样的幕后比较好呢，因为你们会知道，怎样把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哦？那，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其实，你一直想问的是，我能不能留下吧？”
张艺兴愣了一下，看着鹿晗温暖却又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心事被一个自己还当他是孩子的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太好。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了他。”鹿晗看着远处的金钟大：“但是啊，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w完成。爱情很重要，但你自己坚持的事情也很重要，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许更好。他说过你是个工作狂，所以，这种心情，你能理解的吧。”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的方式，很辛苦啊。”
“喜欢一个人，就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情，这不是很好么？”
“鹿晗，过来，补几张双人照。”金珉硕冲着这边喊。
鹿晗把领带重新整好，走回到背景布前。
看着远处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张艺兴拍拍额头笑了：“我真是婆婆妈妈……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啊……”

Chapter Thirty One
“之前的推理都是对的，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怪人肯开口，真的不容易啊。”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要给你：他说没法帮忙找到他，联系不上。”
“想想也是，几十年前一个普通的客人而已，怎么可能还有联系。”
“但是他们……好像又是很熟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哦？怎么讲？”
“说不清。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先去睡了，明天要早起去机场。”
“你的小桃子要回来了啊。”
“快去陪你家白白吧。晚安。哦，对了，记得周末把画稿寄给我。”
“知道了。晚安。”
朴灿烈关了对话框，看看放在旁边的照片和画稿，还是觉得没有任何头绪，这个忙，帮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吧。
把房间整理好又去洗了个澡，让自己早一点进入梦乡，还是明天早上的事情比较重要啊。
清晨的机场已经开始上演离别与相聚的戏码，一天天的周而复始迎来送往。
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的男孩背着吉他从远处走过来，对着朴灿烈弯起生来就带着妖娆的眉眼：“我回来了。”
把男孩瘦削挺拔的身体拥进怀里，朴灿烈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欠打：“黑眼圈又重了啊。”
男孩在朴灿烈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从18岁认识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那是卧蚕，不是黑眼圈。”
对于别人，他是那个站上舞台就能征服全世界的乐队主唱TAO。
对于朴灿烈，他是黄子韬，只是黄子韬，永远是那个18岁时带着一脸倔强认识了朴灿烈的黄子韬。
这次出国录新专辑，花了比预想要久一点的时间，黄子韬离开家的时候还是夏日的炎热将退，再回来时，又已经是新一年的开端。
回家第一件事，是去看阳台上走之前种下的蝴蝶兰长出了多少，是否安然度过了这个冬天。
朴灿烈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从十几岁就开始玩视觉系音乐的黄子韬，平时的爱好居然是这些花花草草。男孩穿着白T恤松土、浇水、剪枝的样子，让人怎么也无法想象到他勾画上浓重的妆容、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刻。
为了黄子韬的爱好，朴灿烈也变成了半个园丁，慢慢地甚至连自己纹身的风格，也因为这些花草而变得更细腻。
18岁那年，黄子韬为了自己的乐队，和家里彻底闹翻。也是在那一年，他找到了朴灿烈来做自己的第一处纹身，沿着脊椎骨对称分布的一对翅膀。
那时的朴灿烈20岁，还没有从吴亦凡手下完全出师，握着纹身枪准备开工的时候，不自觉地有点手抖。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对翅膀么？”伏在椅子上的男孩在纹身枪不间断的哼鸣中说：“因为人总说人是不能飞的，但只要你愿意，没人能拦着你的心飞到最想去的地方。”
当时还在纠结是做纹身师还是乖乖回学校念书的朴灿烈，就因为这句话，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两个同样倔强的年轻人，也从此开始认识并且慢慢爱上了彼此。
“那天打电话你说遇到麻烦了，到底是什么事？”黄子韬翻看着书桌上的画稿问到。
“就是因为你手上的东西。”朴灿烈指一指黄子韬手中和照片夹在一起的那张纸：“我在帮俊绵和白贤找这个纹身的主人。”
“是你师傅做的？纹身师都会记得自己的作品吧，但是要记住带着自己作品的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嗯，好多年了。不过，吴亦凡居然真的记得这个人。”
“哦？那就是说能找到了？”
朴灿烈摇摇头：“联系不上了。”
“如果能找到的话，也是位老人了吧。他们找这个人做什么？”
“帮他和他爱的人见面。”
黄子韬愣了一下，笑着说：“听起来，像是有个好感人的故事啊。”
“还有另一重意义，金俊绵的身世，也和这个人有关。”

Chapter Thirty Three
虽然冬天的森林安静的悄无生机，鹿晗却还是在森林的第一场大雪到来前回到了那里。
金钟大没有陪他回去，一来是鹿晗执意不肯，二来是要准备自己的第一本作品集出版的事情了。
张艺兴建议金钟大把在森林里拍的作品也放进去，金钟大想了想，还是觉得可以再等一等，也许明年、后年直到后面的很多年，那里会有更多新鲜的事情等着他去记录。
又或许，那座森林已经成为自己和恋人之间的一个秘密，不再舍得轻易与别人分享。
约了张艺兴帮忙联系的编辑在咖啡店见面，来的人是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短短的头发和干净的笑容，大眼睛里带着好奇，或者说是有点“惊恐”的神情，对金钟大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出版社的编辑，我叫度庆洙。”
度庆洙翻看了金钟大带来的照片，问他：“对这本书，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呢？”
“没有特别的想法，简单清晰就好。”
“其他的呢？”
“最好是能在明年4月前出版吧，4月是我父亲的生日，想送给他做生日礼物。还有，4月之后我要去旅行了。”
“听张艺兴说过，你是个很喜欢到处跑的人。”
“还好吧。多去些地方，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啊。”
“还有你拍的那些关于鹿的照片。虽然我已经听说你不准备放进去了，不过还是想建议你用上它们，效果应该会很不错的。”
“谢谢你的建议，我还是想暂时保留一下，以后会有机会的。”
“好吧，作者自己的意见我肯定会尊重的，如果将来你想把它们公布出来，我也很愿意帮忙。不过，还想冒昧地问一件事情。”
“请讲。”
“你有没有写游记的打算？”度庆洙放下手中的咖啡勺，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金钟大。
“没有。比起写字，我还是更喜欢拍照片。”
“可是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吧，不记下来好可惜啊。”
“说实话，好多事情，我在旅行结束后就立刻忘记了，要去的地方有太多，都记住的话，不是太累了么？”
晚上，张艺兴给金钟大打了个电话，问他白天的情况。
金钟大想了想，说：“挺顺利的。只是，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啊？怎么讲？”
“问了些有点怪的问题。比如说，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写游记。”
“唉，这个怪我，忘了把你上学时候作文总得最低分的事情告诉他了。”
“去你的，别打岔。我是说真的，他还问我，一个人在森林里怎么生活啊之类的。我觉得，有点八卦，和工作也没什么关系吧，所以就把话题绕开了。”
“你别介意啊。嘟嘟这个人，是比较敏感，所以对自己不放心、没把握的事情，会想方设法搞清楚。而且这也是他工作的方式吧，你又提不出具体的要求来，所以他只有先了解你，才能让书有你的风格啊。”
“嘟嘟？这么小孩子的称呼……”
“是啊，我们说起他的时候都这么叫。不过，就算你和他熟悉了，也别在他面前这么叫他。”
“为什么？”
“还说别人，你不也是一样的八卦。”
“我是好奇，不是八卦。”
“本质还不是一样的……说来话长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出外景，先挂了，找个机会慢慢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