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不见,她还是一样的矫情。
当越前龙马带着棒球帽遮光镜出现的时候,安允欣正在咖啡厅里和一对情侣掐架。
听后来店里客人的口气,似乎当那个浑身散发bling bling气息的少年路过时,女孩儿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掀翻了身前的木桌,冲对方上来就是一耳光,之后两人就厮打在了一起。
这么看来确实是美化了安允欣不少。真实的情况是,当她威风凛凛的打算找对面那个女人算账的时候,她当真没想过对方会还手。
记得以前有个人跟她讲。安允欣,你知不知道耍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气势。她一只谨记那人说的混蛋话,并且贯彻始终。可是她却不知道其实还有后面一句,流氓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
凑巧,她就碰到了一个。进而无论对方的男朋友是如何的想息事宁人,那女人却总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姿态,搞得最后安允欣所有的威风,统统变成了顽抗。
越前挎着网球包,一路躲避着采访记者,下了比赛就直奔咖啡厅却姗姗来迟。他看了眼厮打现场有些搞不清状况,然后淡定的路过那张喧闹的桌子,走到还算安宁的角落准备就坐。
一旁好八卦的客人喋喋不休,哎呀,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脾气这么暴躁。越前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担心着躁动的人声不会惊动周围还在寻找自己的娱乐记者。
直到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瞥了眼越闹越凶的争吵,不经意看到了那颗极尽奢侈的Harry
Winston耳钉,不由得整张脸的僵硬下来。
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随手拎起网球包准备快步离开,却没想到经过那张桌子的时候还是被人扥住了。越前厌恶的挣扎了两下,却似乎并没有甩掉扣住自己网球包的那只纤细的手。
安允欣最后拎出手边袋子里的Macallan Whiskey向着对方脚边奋力一摔,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声反手拉住越前的衣袖死命的冲出了咖啡厅。
一路疯跑了几条街,最后由于自己体力不支一口气瘫坐在路边。
越前走向自动贩卖机,拎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腿边倚着电线杆死命喘粗气的女孩儿
“安允欣,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女孩接过矿泉水看了眼标签,向越前摆摆手,然后一脸嫌弃的轻啄了几下便拧上盖子。“怎么不是Perrier。”精致的妆容和发型,经过一场厮打和狂奔却依旧丝毫未变。
多年不见,她还是一样的矫情。
后来安允欣大致描述了一下故事零碎的片段。无非是路过的时候她不小心用行李箱压到了女人白皙的脚趾,之后虽说嬉皮笑脸的道过谦了,对方仍是不依不饶。似乎精心挑选的烈酒,也在失控的情况下砸的粉碎。
刚说着,她一声惊呼,转身就向咖啡厅的方向跑去。并不是因为那价格高昂的旅行箱,或者限量款Givenchy的休闲T恤,而是被里里外外包装的几近完美的首饰盒里似乎平凡无奇的戒指。
越前一把拽住安允欣,褐色的眸子扫过一脸焦急的她,不疾不徐极尽讽刺的说。“你现在回去找死么,那女人报警了怎么办?不如干脆打个的我送你去警察局。”
听了他的话少女沉默了,半晌又转身试图脱开他的手。
已近傍晚的斜阳慵懒的挂在天上,暗黄的光影照在少年脸上没理由的好看。越前叹了口气,紧握着少女的手慢慢松开。“安允欣,宫村他早就不要你了。”
听了越前的话少女愣了,趔趄了两步猛地瘫坐在地上。似乎是笑着轻轻哼出了一个单音,慢慢的身体开始不由得轻颤,鼻子酸疼。
是啊,宫村他不要自己了。订婚宴上甩手离开,自己紧握着他送的订婚戒指手足无措。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划破了安允欣高傲自尊的真实。
“安允欣,你最大的能耐不是撒泼耍混当个不经世事的大小姐。你最大的能耐,是太会勉强自己。“
后来,当所有往事都已经成灰,所有人的面目都已经在安允欣心里模糊。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的人的脸,依然在她记忆里鲜活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