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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化物语7中提到了
就顺便找了一下


1楼2013-07-13 17:30回复

        “它动了,”他喊叫着,用厌恶的眼光盯着那个宝贝。此刻,它正躺在地板上。“我刚才许愿时,它在我手里扭动起来,就象蛇似的。”
        “噢,我怎么没看到钱呢,”儿子说着,把猴爪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我敢打赌,咱们永远也看不到这笔钱。”
        “这肯定是你的幻觉,”妻子说,担心地望着他。
        他摇摇头。“没关系,反正它没有伤害我,虽然我现在还感到震惊。”
        他们又在壁炉边坐下,两个男人开始抽烟斗。
        外面的风比刚才更大,楼上的房门突然响了一声,老头紧张地跳起来。三个人默不做声,空气变得分外压抑。最后,这对老夫妻都去睡觉了。
        “我希望,你将在你的床中间发现一个密封的大口袋,里面装着现金,”赫伯特对父亲道晚安时说,“有个怪兽会蹲在大衣柜上,看你有没有私吞这笔横财。”
        他独自坐在黑暗中,望着即将熄灭的壁炉。壁炉里现出许多脸孔,最后一张面孔非常可怕,看起来特别熟悉。他惊讶地盯着这张面孔,它的模样很逼真,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微笑。他从桌子上抓起一个水杯,把剩下的一点水都扬进火里。他拿起那个猴爪,手里微微发颤。他把手在外套上擦了擦,回去睡觉。
    2
    第二天早晨,当冬日的阳光倾洒在餐桌上,赫伯特开始嘲笑他的恐惧。房间里的空气又正常又清新,跟昨晚大不相同。那个干瘪的小猴爪斜放在餐具柜上,没有人留意,因为谁也不相信它的魔力。
        “我猜,所有的老军人全都一样,”怀特太太说。“咱们怎么会相信这种胡说!过两天再看看,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就算它真的实现了,两百英镑又怎么能伤害你呢?”
        “这笔钱大概会从天而降,砸在你脑袋上,”赫伯特俏皮地说。
        “莫里斯说过,事情会发生得非常自然,”父亲说,“你也许会把它归之于巧合。”
        “那好,在我回家之前,不要独吞这笔钱,”赫伯特说着,从桌边站起来。“我怕它会把你变成贪财的吝啬鬼,我们不得不把你从家里赶出去。”
        母亲笑着,陪儿子走到大门口,看着他走上马路,然后回到餐桌旁。她很开心,丈夫虽然受了骗,却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忙碌着。当邮差开始敲门,她急忙跑到大门口,给他开门。看到裁缝从邮局寄来的账单,她又跟丈夫谈了几句莫里斯贪杯的坏习惯。
        “我希望,赫伯特回家后,还能再说几句俏皮话,”他们坐下吃午餐时,她对丈夫说。
        “也许会吧,”怀特先生说着,给自己倒了一点啤酒,“但我可以发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沾到我手上了。”
        “你在胡思乱想,”妻子安慰他说。
        “没错儿,”丈夫回答。“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有……你在看什么呢?”
        妻子没回答。她在观察屋外的那个陌生人。他神秘地走来走去,犹豫不决地瞅着他们的房子,似乎想要下定决心,走到房子里去。难道他是来送那两百英镑的?她发现,陌生人穿得很象样,头上戴着崭新的缎面礼帽。他在门口逗留了三次,但每次都转身走开。他第四次来到门口,站在那儿,把手放在门上,突然把心一横,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这里,怀特太太立刻把双手放在背后,慌忙解开围裙的带子,把它压在椅垫下面。


    4楼2013-07-13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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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陌生人领进来,他显得忐忑不安。当老太婆为房间的凌乱和丈夫的脏外套道歉(那是他做园艺工作时穿的),陌生人偷偷窥视她,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她拿出女性的全部耐心,等待陌生人开口,提出来访理由,他却一言不发。
          “我……被派来通知你们,”最后,陌生人终于开口。他弯下腰,摘掉裤子上的一条棉花。“我来自‘莫和梅吉恩’公司。”
          老太婆很惊讶。“什么事呀?”她紧张地问。“赫伯特出了什么事?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丈夫插嘴。“嗨,嗨!”他急忙说。“坐下来,别忙着下结论嘛。先生,我敢肯定,你没有带来什么坏消息。”他渴望地瞅着陌生人。
          “很抱歉……”陌生人说。
          “他受伤了?”母亲问。
          陌生人弯下腰,表示默认。“他伤得很厉害,”他平静地说,“可他没感到任何痛苦。”
          “噢,感谢上帝!”老太婆说着,合拢双手,交叉十指。“感谢上帝!感谢……”
          她突然沉默下来,渐渐明白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她盯着陌生人,他把脸扭过去,证实了那个可怕的猜想。她倒吸口冷气,转向比她更迟钝的丈夫,把颤抖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他们久久地沉默着。
          “他被机器搅进去了,”最后,陌生人低声说。
          “被机器搅进去了,”怀特先生茫然地重复着。“是的。”
          他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把妻子的手夹在他的双手之间。他过去常常这样做,在四十年之前,他们坠入爱河的时候。
          “我们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他说着,缓缓转向陌生人。“这个打击很残酷。”
          陌生人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慢慢走到窗口。“公司希望我来转达深切的慰唁,对你们的巨大损失表示同情,”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请求你们理解我,我只是公司的雇员,我之所以到这儿来,仅仅是为了服从命令。”
          没有人回答他。老太婆脸色惨白,眼珠一动不动,听不到任何呼吸声。老头的表情非常复杂,他的军人朋友说到第一个许愿者死亡的时候,几乎也是这种表情。
          “我要告诉你们,‘莫和梅吉恩’公司拒绝承担任何责任,”陌生人继续说。“因为他们认为公司毫无责任。不过,为了报答你儿子对公司的贡献,他们想要送给你们一笔钱,以此作为补偿。”
          怀特先生放开妻子的手,站起来,用可怕的眼神盯住陌生人,从干瘪的嘴唇里挤出两个字:“多少?”
          “两百英镑,”陌生人回答。
          妻子尖叫一声,昏死过去。老头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笑意,他伸出双手,仿佛一个盲人,然后栽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5楼2013-07-1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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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那是个巨大的新墓地,离家大约有两英里远。把儿子埋葬之后,两位老人回到家里,承受着忧郁和沉默的重担。这件事结束得那么快,起先他们几乎都没回味过来,后来又陷入期望状态,好象还会发生别的事,可以替他们减轻重担似的。对两颗苍老的心来说,这个担子实在不堪承受。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期望渐渐变成绝望。两位老人变得麻木不仁,有时会叫错对方的名字,有时则相对无言,几乎连一个字都不说,因为他们现在都没什么可说的。日子漫长得让他们难以忍受。
            大约一周后,一天深夜,老头突然醒来,伸手一摸,妻子不在身边。房间里黑漆漆的,从窗户附近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他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倾听。
            “回来睡觉吧,”他轻声说,“你会着凉的。”
            “我儿子住的地方比这儿更冷,”老太婆说着,又啜泣起来。
            她的啜泣声渐渐在他耳边消失。床很温暖,他睡得两眼发涩,时睡时醒,好容易进入梦乡,却被妻子的喊叫声惊醒。
            “爪子!”她拼命地大喊。“猴爪!”
            他被吓了一跳。“在哪儿?它在哪儿呢?出什么事了?”
            她踉跄地走到丈夫对面。“我需要它,”她平静地说。“你没有弄坏它吧?”
            “它在客厅的壁炉架上,”他不解地回答。“你要它干什么?”
            她又哭又笑,俯下身子,亲吻丈夫。
            “我刚刚想到它,”她喜滋滋地说。“为什么我以前没想到它?为什么你没想到它?”
            “想到什么?”他问。
            “剩下的两个愿望呀,”她飞快地回答。“我们还有一个机会。”
            “难道这还不够吗?”他难过地说。
            “当然不够,”她得意地大叫,“我们可以许个更好的愿望。起来,快去拿猴爪,让我们的儿子复活。”
            老头坐起来,掀开被子,露出颤抖的四肢。
            “上帝呀,你疯了!”他惊慌地大叫。
            “快去拿,”她气喘吁吁地说,“快去拿它,然后再许个愿……噢,儿子,我的儿子!”
            丈夫划着火柴,点燃蜡烛。“上床睡觉去,”他哆哆嗦嗦地说。“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们的第一个愿望实现了,”老太婆兴奋地说,“为什么不试试第二个呢?”
            “那是……巧合,”老头结结巴巴地说。
            “去,去拿它,然后再许个愿,”老太婆激动得全身发颤。
            老头转过身端详她,说话带着颤音。“他已经死去十天了,此外,他……我真不愿意对你说这个,可是……现在我只能够认出他的衣服。假如他的模样变得让你心里发毛,那该怎么办?”


        6楼2013-07-1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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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带回来,”老太婆大喊,把老头往门口方向拉。“你认为,我会害怕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老头走进黑暗,摸着黑来到客厅,走向壁炉架。那个宝贝还在,他非常害怕,唯恐那个没出口的愿望把肢体残缺不全的儿子带到面前,自己还来不及逃走就会被他捉住。他正在喘息,忽然找不到门在哪儿了。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双手摸索着,绕过桌子,沿着墙边行走。最后,他发现自己站在狭窄的走廊里,手里抓着那个害人的东西。
              当他回到房间,发现妻子的脸色变得非常可怕。她脸色惨白,充满期待,眼光似乎不太正常,看起来特别瘆人。
              他害怕她。
              “许愿!”她喊起来,声音很大。
              “这是干傻事……后果很严重,”他结结巴巴地说。
              “许愿!”妻子重复。
              他举起手。“我想要我的儿子复活。”
              那个宝贝跌落到地板上,他恐惧地盯看它。然后,他颤颤巍巍地陷进椅子里。老太婆睁着通红的眼睛,走到窗前,拉起百叶窗。
              他始终坐在那儿,全身发冷,偶尔往窗口瞟一眼,瞅瞅老太婆的背影。蜡烛已经燃到尽头,火苗在陶瓷烛台的边缘跳动,把影子投射到天花板和墙壁上。最后,火苗猛地蹿起来,爆出比刚才更亮的火花,然后完全熄灭。老头回到床上,暗自祈祷,希望那个宝贝能够失灵。一两分钟后,老太婆默默回到床上,面无表情地躺在他身边。
              两个人都没说话,他们静静躺着,倾听时钟的滴答声。楼梯上发出吱吱的响动,一只老鼠尖声着,迅速跑过墙边。沉重的黑暗压得人难以喘息,躺了一段时间之后,老头鼓起勇气,拿出火柴,划着一根,下楼去找蜡烛。
              火柴在楼梯口熄灭了。他停住脚,又划着一根火柴。与此同时,从大门口传来敲门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出来。
              火柴从老头手里落下去。他无声地站在那儿,屏住呼吸,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接下来,他转过身,飞速跑回房间,回身关好房门。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在房子里回荡。
              “什么声音?”老太婆喊着,坐了起来。
              “耗子,”老头用颤抖的声音说,“一只耗子。它正在爬过楼梯。”
              妻子坐在床上听。响亮的敲门声,在房子里回荡。
              “赫伯特!”她惊叫。“是赫伯特!”
              她向门口跑去,丈夫却拦在她面前,抓住她胳膊,攥得很紧。
              “你要干什么?”他沙哑地低语。
              “是我儿子在敲门,是赫伯特!”她大喊,机械地挣扎着。“我忘了,墓地离这儿有两英里远呢。你干吗抓着我?放手。我说什么也要去开门。”
              “看在上帝份上,别让它进来,”老头哆哆嗦嗦地大叫。
              “你居然害怕自己的儿子,”她大叫,继续挣扎。“放开我。赫伯特!我来了,妈妈来了!”
              砰!砰!敲门声一再响起。突然,老太婆猛地挣脱手臂,跑出房间。丈夫呼喊着,跟在后面,求她回来,她却急忙地来到楼下。老头听见摘下链子的哗啦声,妻子正在缓缓拨动门闩。接着,他听到妻子紧张的声音。
              “门闩太高,”她大叫。“来帮帮我呀。我够不着它。”
          这时,丈夫四脚着地,拼命地在地板上摸索,寻找那个猴爪。要是能够在那个东西从外面进来之前找到它……砰砰砰!敲门声不断地在房子里回响。吱呀——,老头听见椅子在地板上的摩擦声,妻子从走廊里拖出一把椅子,放到大门前。嘎吱——,老头听到门闩被慢慢拉开的声音……这时,他突然摸到猴爪,立刻声嘶力竭地说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望。
              敲门声突然停止,但响声仍在房子里回旋。吱呀——,老头听见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大门打开了,寒风扑向楼梯,妻子发出一阵长长的,交织着痛苦和失望的哀号。妻子的声音给了老头勇气,他跑到她身边,然后又来到门外。街灯在对面闪光,路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7楼2013-07-1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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