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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集子:林花著雨胭脂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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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全是告别渣后、近期才写的


1楼2013-07-16 08:2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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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古寺,云雾迷蒙,秋霜浸染,霜叶红于二月花。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抛下的丝线晶莹,织成密密麻麻的无边思绪。你立于院中屋檐下,看着雨落青苔凉。屋内,莲花秾丽,檀香袅袅,是佛陀日夜吟诵永不曾放下的泠泠梵音。寺前,卖花女手中拿着今晨才摘下的花枝,只是那花枝上只剩被雨水浸湿的残红,好像女子洗过却未褪去的胭脂。你眉清目朗,云淡风轻,撑一把二十四骨湘妃竹的青伞,向她徐徐走来,好像画中人出画一般。她抬头望你,此时,你才清晰地看到她如花秀丽的脸庞上挂着泪珠。你问她她为何而哭,她答你她花卖不出。
    “跟我离开,衣食无忧,可愿?”
    “愿。哥哥,你是仙人吗?我喜欢你,你比我最爱的花还好看。”
    事过境迁,她早已不再轻易会哭,彼时,她形容尚小,身量不足,现在,她风华绝代,一颦一笑,惹人爱怜。她成了你手中最好的棋。这盘棋局太大,赌注是这天下,一生一赌,一赌一生。落子无悔,稍有不慎便是棋毁人亡。你看着她一点一点在你面前如蝶蜕变,以美为矛,以她唇上的胭脂换别人的血迹。你从未想到过那个似清水芙蓉的小丫头有一天陌生到你也会害怕。你和她初见时你撑的那把青伞因伞骨破落早被你扔在角落,你却不懂她为何在觅到时会如此欢喜向你索求。
    “给你吧,面目全非,本已无用。”
    “面目全非……面目全非,难道就没用了吗?”
    你不懂她为何激动失态像是吼一般说出那番话在你记忆中她自从跟了你便是百依百顺。你不知道她如此喜欢这把伞只是因为这是你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你执的伞。你不明白她的心态她只是由物及人联想到她今后的命运害怕成为弃子。是夜,你发现阖府都没了她身影,你焦急寻找,却无处可寻,你不清楚她为何不辞而别。翌日,她的婢子才来告诉你她留下的话。你才知道一切已晚,已成定数。那皇宫里的人本是你棋局的最后一步,可那个傻丫头却提前效仿荆轲进了皇宫,当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了。悲莫悲兮,不过生别离。
    “她说,今生见君,别无憾事,此番一去,红颜枯骨,生于山中,当还山林,望君怜奴,送眠原处。”
    清明时节,你执着那把被你换了新伞骨的青伞,默默站在一座新坟前,你在心底承诺你会将这把伞用一辈子,永不弃置。新坟旁是五里花海,五里枫林,这是你为她刻意种下的,你想让她一年四季,皆有花相随。她有多惜初见你时你手中的这把伞,你便有多爱初见她时她手中的那枝花。可惜,错过即是过了,还好,你们终于可以不必再错了。
    “山中已经花发,你可是那山居雅客?”
    [ 恬恬执笔赠落儿阿嫣共署,白君矜持。]


    2楼2013-07-16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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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桥旁,忘川河畔,黄泉路上冥界唯有的彼岸花花开一片花色妖娆远看似一片烈焰,灼灼逼人。奈何桥边孟婆马不停蹄地熬完一锅又一锅的孟婆汤,其香味源源不断地向四周弥漫。彼岸花能唤起此生记忆,孟婆汤能忘却此生记忆。那些魂魄自踏入阴间就必须经历刚记起就必须忘掉的痛苦,哪怕他们对阳间再念念不忘,也无可奈何。从我知事起,我和你便是在这忘川河上撑篙划船接引亡魂的船夫,一男一女,一头一尾,你在船头,我在船尾,每天能看见你的背影,是我这样周而复始、永不停歇地撑篙唯一的动力。
      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自何方,我们也只知道划船是我们生来的使命,我……只知道在这循环之中,我和你早已互生情愫。你最大的愿望是能到凡间体验人生,你早就不耐烦于在这忘川河上枯燥无味的接引。我和你每日祈祷于佛,终于用诚心将佛打动。佛赐你我三世缘分,我好奇问佛:何为情?佛曰: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我笑谢,和你第一次踏上了陆地,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
      第一世,我爱你,你不爱我。我芳心暗许与你,可你早就向别人许下秦晋之好,我们在彼此的韶华里互相蹉跎,你有如花美眷,我空剩似水流年。第二世,你爱我,我不爱你。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在别人的爱里沉沦,却无能为力,你终身不娶,看着我举案齐眉,生儿育女,守护了我一辈子,我因此愧疚了一辈子。第三世,你为掌千秋霸业的帝王,我为集三千宠爱的宫妃,这是三世里你我第一次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只可惜女儿薄命,你忘记了作为一个帝王应有的职责,我忽略了集宠爱于一身就是集怨恨于一身,我被人谋害,在最美的年华里与你告别。
      我回到了阴间,看着你如何在最泥泞的路上走出最清晰的脚印,如何一点一点将这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一直在等你。我看着你从两鬓染霜到白发苍苍,这来来往往的游魂里还是没有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每个人都被别人不停地打算着,何况你还为帝王。我真高兴,你能活得那么长,能将这世间的酸甜苦辣一一品尝。我还是在接送亡魂,但我每天都会抽空坐在港口上,搜寻你的踪影。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一定会发现,总有人坐在巷口,等你回家。
      [ 恬恬执笔赠阿负阿怜共署,白君矜持。]


      3楼2013-07-16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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