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宏！” “刘汉宏是谁？” 柴存也站起来，走到黄巢跟前说：“不知大哥还有没有印象，上次我跟你一起拉盐去兖州的时候，认识一个官府的小吏。” 黄巢沉思片刻说：“噢，就是那个要了我们好多盐的官兵？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贪官，而且胃口还不小。” “正因为他贪，我们正好利用一下他。”柴存说。 “一个小官吏能办成什么事？”毕师铎说道。 “木匠，你别打岔，听柴兄弟把话说完。”黄巢瞪了一眼毕师铎说。 柴存便认真地分析起来：刘汉宏虽然职务不高，但此人在官场非常活跃，兖州、曹州、郓州、齐州、濮州、冀州一带他都非常熟悉，我在曹州就遇见过他好几次。他是黑白两道无不往来，黄河两岸到处都有他的踪迹。上次我看他一下子就能***那么多的私盐，我就知道像他这种官倒没有一定的背景是干不成的，他的身后肯定有一个大官做他的靠山。再说刘汉宏倒卖私盐的事只有我们掌握，他也害怕我们将他的事泄露出去，肯定会十分卖力地帮我们这个忙的。 黄巢向周围扫了一眼，见一个个全都是忧郁的脸色，便对柴存说：“看来只好如此了，你马上去一趟兖州，会一会这位官倒，需要打点的银子尽管从我帐上支。我们的条件是官府不再追究，并放了我们的兄弟。”

冤句城西的小院里立即沸腾起来，“王大哥在长垣起兵了。”不知谁大声喊道。 “赶紧把兄弟们都叫过来。”黄巢向外甥林言吩咐，一方面迅速派人通知各镇的头领前来开会，另一方面把守好小院的各个部位。 不到一个时辰，毕师铎、曹师雄、柴存、黄揆、黄存、黄思邺都来了，加上林言、黄巢共八个人，躲进屋里秘密商议。 “仙芝大哥反了，大家商量一下我们怎么办？”黄巢问大家。 “还能怎么办？一起反了。”黄揆一下子蹿起来大声说道。 毕师铎一把将他拽住，说：“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也反吧，痛痛快快的。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看见那些贪官，我就忍不住怒火，恨不得一刀劈了他们。”曹师雄说。 “曹叔说得对，与其这样苟且偷生，不如杀他个痛快。”黄思邺附和道。 黄巢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柴存问：“你是个智多星，你看怎么办？” 柴存捋了捋胡子，皱起眉头，说：“自从干了这一行，我们就已经宣布与朝廷对立了，自古以来贩私盐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们这么东躲西藏，与官府周旋，总有一天会暴露的。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能再过下去了，反是肯定的。”柴存看大家在专注地听他讲话，继续说：“不过，大家不要急躁冒动，而要沉住气，瞅准机会，给官府一个措手不及，先打他个漂亮仗。这样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些。” 黄巢立即接过话说：“柴存兄弟说得很对，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造反。如今贪官当道，民不聊生，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天子，我们没必要再做他的顺民了。” 柴存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说：“我们这些人中，黄大哥最有雄心壮志，而且文武双全，我们就推他为大将军如何？”柴存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欢呼起来，黄巢还想推让一下，柴存接着说：“造反不是街头打架，我们必须建立一支军队，要把吃不饱饭的穷人都吸收进来，不断壮大我们的力量。” 黄巢对大伙说道：“你们都算算自己手下有多少人？” “我有五十！” “我有八十！” “我有一百！” …… “这些太少，还没官府多呢，你们回去之后再想想办法，多招募点人马。”黄巢突然想起曹州大街上的乞丐，说：“把附近州县能找到的乞丐都给我找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造反？”毕师铎问。 柴存想了想说：“我们先观察一下动静，看看长垣那边形势如何，大家先回去分头准备，当前任务就是多招募人手，到时候就等黄大哥振臂一呼，将它曹州闹个天翻地覆。”

第二章 冤句振臂（3） 黄巢一伙人一边悄悄地以做生意为名招收人马，一边到处购买铁器，锄头、镰刀、钉耙堆了满满一院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要贩卖农具。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八个头领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 “听说仙芝大哥在长垣打了大胜仗，那些官兵不堪一击。” “这些官兵一人一个心眼，当官的都盘算着如何对自己有利，想方设法通过打仗多捞些钱财，个个都腐败透顶；而当兵的吃不饱，穿不暖，辛辛苦苦打了胜仗，好处都被当官的拿了，谁还替他们卖力？” “咱们的部队绝不能像他们那样，咱们就是要让老百姓有口饭吃，要让跟咱们打仗的人都得到好处。” “对，咱们打仗不能只是为了自己，要为天下黎民苍生。咱们是要彻底推翻腐朽的李唐王朝，建立一个人人能吃饱穿暖的新王朝。” “咱们必须有个口号，这样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参加。” “对，应该有个口号。” “大哥，你读的书多，你编一句。” 此时的黄巢心潮澎湃起来。是啊！该有一句响亮的口号，让李唐朝廷为之颤抖。曾几何时，他对这个朝廷充满着向往和期待，希望在这个朝廷里建功立业，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朝廷一次次冷酷无情地将他拒之门外，一次次摧残着那颗报国无门的心。而那些官宦子弟不学无术，依然能当官发财。贩盐路上的艰辛和曹州街头的饿殍历历在目，这个世界该变了，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规则该改一改了。想到这里，黄巢不由得吟出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好一个苍天已死！”柴存大声叫好，“这是多么振聋发聩啊。所有的无奈，所有的愤怒全都体现出来了。” “这是东汉黄巾起义的口号，它的确喊出了人们的无奈与愤怒，但是没有让人看到希望，我们要改一改。”黄巢说。 “那咱们叫什么呢？” “我看就叫‘天补均平’吧。”黄巢说道，“天补均平就是说咱们要打破这个弱肉强食的局面，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人人都能安享太平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好，那样咱们就可以公开卖盐了，跟官盐一同竞争。”曹师雄说。 “呸！你还想卖盐啊？没志气。” 毕师铎说。 “那你想干什么？木匠！”曹师雄问。 “我不是当大将军，就是当个刺史大人什么的。”毕师铎得意洋洋地说。 黄巢不由得笑了起来说：“我看你们比朝廷的那些大将军也差不到哪去，将来统统给你们封大将军。”黄巢接着说：“将来，在我们的世界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做官也好，种地也罢，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干得开心，干出尊严，获得他人的尊重。” 官兵节节败退的消息从黄河对岸传来，黄巢的信心越来越强大起来。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现在官兵人心涣散，将帅们争权夺利，互相争斗，根本不是起义军的对手。特别是县城里，本来就没几个官兵，还都是满腹怨言的。先打他几个县城，逐渐壮大力量，所到之处肯定能得到百姓响应，等到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就可以横扫中原，直指长安。 这天一早，黄巢在院子里练拳。“仙芝兄要打过黄河来了，我们该动手了。”黄巢对外甥说，“这几天，你住曹州城里，要密切注意官兵的动向，一旦有调兵迹象，立即回来报告。” 林言说声：是。立刻起身往曹州去了，黄巢练完拳就开始削着棍子，不时舞动几下，感觉好用，接着再削下一根。 吃过早饭，黄巢在街上溜达，来到县衙门口，看见一女子长跪衙门前请求替父死罪。经打听知道，原来是她父亲偷盐，被官府抓了，要判死罪。女子哭着向官府诉说：“爹爹几天没吃东西了，他饥饿难当，昏了头，才偷了点盐。他实在是不想死啊！请你们原谅老人家吧！原谅他吧！求求你们了。如果不能原谅，就让我和爹爹一同去死吧！”县令一听，便传出话来答应免她父亲死罪。这女子当即叩头万谢，并发誓说：“谢谢你们给我爷俩活命，我的命是官府给的，为报答活命之恩，我只有毁容谢恩。”说完，当即割去一只耳朵，以示诚信。黄巢见了嘘唏不已，心想这中原百姓多么顺良，给他点恩情，便如此相报，可惜官府不知道珍惜，大唐不知道珍惜啊。黄巢搀起女子，将一包银子悄悄塞到她的手里，匆匆离去。 乾符二年六月三日，林言突然回来，报告官兵一大早就出动了，正是黄河方向。黄巢立刻叫来七位头领，带着自己的兄弟从四面八方赶过来。黄家小院叮叮铛铛的铁器声，一片喧闹，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七八百人。邻居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前来观看，黄巢纵身一跃站在围墙上。向聚集而来的百姓们大声说道：“弟兄们，乡亲们。你们过得可好？” “不好！”人群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们还能活得下去吗？”黄巢问。 “活不下去了。” 黄巢接着说：“如今奸臣当道，官府横征暴敛、欺压百姓，长安街头商人鬼哭狼嚎，曹州城里乞丐遍地。每天都有人饿死、病死、被打死，我们老百姓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有难无人帮。而那些锦衣美食的官僚，用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寻欢作乐、为非作歹。你们说，这样的世道公平不公平？” “不公平！” “与其坐等饿死、累死，不如一起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打进曹州，喝酒吃肉，大家干不干？” “干！”又是一阵欢呼。 “打进曹州，喝酒吃肉！” “打进曹州，喝酒吃肉！” “打倒贪官，天补均平！” “打倒贪官，天补均平！” “好，我们反了。” “弟兄们，抄家伙！” 一声令下，大家排好队，领取武器，邻居一些生活无出路的年轻人也从家里拿出镰刀、斧头纷纷加入到队伍中来。 绣有“天补均平”四个大字的旗子竖起来了，随着黄巢一声“出发”，大家向冤句县城杀奔而去。黄巢冲在最前面，举着一把长棍钢叉，冲进衙门。衙门的官兵看见黑压压的人群从对面涌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夺了兵器，赶紧逃窜。小小县城哪里挡得住近千义军如此一冲，冤句县令带着一家老少一溜烟逃往曹州去了。黄巢带兵住进县衙，下令打开粮仓分发粮食，百姓无不雀跃欢呼，年轻力壮的纷纷加入起义队伍，义军顿时增加到两千多人。

王仙芝也振奋地说：“现在我们已经把义旗举起来了，虽然在全国各地得到了穷苦百姓的响应，但朝廷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绞杀我们。现在，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平复南蛮上，还没有对我们引起足够的重视，这是个大好时机，我们必须迅速地打他几个州县，壮大自己。”王仙芝喝了一口茶，说：“现在，我们总体目标有了。下面我们商量商量下一步何去何从？” “往西直捣长安！” “往北过黄河！” “我想去南方玩玩！听说南方的美女全都是水粼粼的。” 一阵哈哈大笑。 柴存捋了一下胡子非常严肃地说：“大家不要笑，我觉得往南倒是个好去处。南边人少地广，官兵防范比较松弛。恰恰有利于我们移动作战。” “柴大哥该不是还想着东家的小妾吧？”曹胖子咧着个大嘴笑道。 “死胖子，别胡说!”柴存严肃地叫道。 “南边的淮南节度使刘邺和感化军薛能都不是好惹的。听说这两人治军甚严，打仗十分了得。”王仙芝思索片刻说，“我觉得往东不错，那里只有一支天平军，其主帅就是在濮州被我们打败的薛崇。这次，我们再给他沉重一击。” “我看可以，那一带我们熟悉，贩盐的时候那些山路都被我们走遍了。”黄巢说。 “熟悉路并不等于熟悉对手，齐州、沂州一带国富民强，恐怕不一定好对付。”柴存忧心忡忡地说，那张瘦削的脸更显得皱纹密布了。 王仙芝拍了拍柴存的肩膀说：“柴军师不必担心，你可能没见过薛崇吧？此人长得一幅呆头呆脑的模样，就知道说大话，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他比谁都跑得快。也不知道朝廷怎么选了这么个人当节度使，真是瞎了眼了。” 柴存一看立即微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现在跟我们交过手的军官不多，我对他们还不十分了解。我只是提醒大家，还是谨慎点好。千万不要轻视任何对手。毕竟我们的部队多是农民百姓，他们不懂得战争，也没有经过专门训练。所以要更加重视对手才是。” “不错，柴存兄弟的提醒是对的，薛崇不行，不见得他手下的将士都不行，大家打仗的时候还是小心点。”黄巢说。 “好，那就决定了，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攻打沂州。大家赶紧准备一下吧！”最后王仙芝下了命令，明天午时出发。 第二天，两万义军集结曹州东城门口，准备向沂州出发。曹州百姓纷纷前来送别，有的送来干粮，有的送来衣服鞋子，个个含着眼泪，与亲人依依惜别。 经过短暂的训练，两万大军再也不是衣衫褴褛，队伍混乱的模样。看他们都穿上了干净的衣服，配上了大刀长矛，一个个精神抖索，意气风发。这时，黄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一双大手抓住了那位姑娘。 姑娘转过身，惊奇地看着黄巢。黄巢突然发现眼前的姑娘竟然是如此美丽，虽然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但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熠熠生辉，令人顿生爱怜。黄巢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慢慢地往右耳后挪过去，正想揭开那片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姑娘迅速伸出抓住了他的手。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你爹还好吧？”黄巢问。 “饿死了！”姑娘摸出一包银子塞到黄巢手里说，“你的银子也没用得上。” 黄巢将银子推回到姑娘手里，说：“你留着过日子吧，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姑娘含着泪，不停地点头。黄巢立即跨上马出发。

第四章 转战中原（1）
第四章 转战中原 踏莎行： 乍起秋风，残枝扫尽，猎猎狂飙声如洪。千里江山迎瘟神，欲把魔域换仙境。 高举义旗，一呼百应，浩浩荡荡势万重。满腔义愤泄天地，摧枯拉朽破万城。 宋威一路放着鞭炮，骑在高高的马上，满脸红光，露出灿烂的笑容，敲锣打鼓地回到青州城。这天一早，坐在豪华的书房里，写好了申请立功受奖将领的名单，拿着名单满意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非常小心地折叠起来，装进一个纸袋子，正准备派人送到朝中。突然侍卫来报，临朐县令有要事相告。宋威赶紧将名单藏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县令一进屋，宋威便拱手作揖，装作热情地说道：“刘县令今日是来请……” “大人不好了，王仙芝没有死。”还没等宋威说完，县令惊慌失措地说，“王仙芝昨日又来袭击我县，还请大人立即派兵歼之。” “一派胡言！”宋威大怒，“王仙芝早已被我消灭，又哪来的王仙芝？” 县令似乎还没从惊慌中苏醒过来，声音依然颤抖地说道：“千……千真万确啊，大人！” “再敢胡言乱语，按扰乱军心论处!”宋威愈加愤怒，大骂起来：“胡说八道，给我滚！” 原来王仙芝带着一群人跑进了临朐县境内的沂山之中，一路跟随的只剩一二百人。他们一边寻找黄巢诸将以及走散的部众，一边俟机抢夺富豪钱财，招兵买马，准备东山再起。 宋威好不容易***聚集起遣散的部队向沂山一带进行密集的搜索围剿。将士们却没有了先前那股锐气，一个个带着怨愤，一边骂娘，一边慢腾腾地满山的转悠。有的干脆找块干净的石头坐在那里睡觉，也有些人聚集嬉戏。王仙芝带着一百多号人便悄悄地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了出来，又跑进了东蒙山。 巍峨磅礴、风光秀丽的东蒙山，沟壑纵横，山洞遍布，素有“七十二主峰，三***洞天”之称，自古以来孔子、庄周、鬼谷子、孙膑、庞涓，李白、杜甫都曾到此游览，留下了辉煌足迹和千古名句。若不是为了逃避官兵追击，置身于如此清幽深涧之中，该是多么的逍遥自得啊。可是，今天这样的处境却让他逍遥不起来。一百多人在山沟里钻来钻去，昼伏夜出，人不人，鬼不鬼的，长此以往不成野人才怪呢。不行，必须赶紧出去。 王仙芝和盐道上的几个铁杆弟兄坐在山沟里，一边啃着刚从山外抢来的鸡腿，一边喘着粗气，懊恼地说：“哎，这仗打得真叫窝囊。” “这个宋威，我可记住他了，迟早有一天找他算账！” “不知道黄巢兄弟怎么样了。但愿他能平安脱险。” “不碍事的，副统帅智勇双全，应该能够脱险的，说不定也正在找咱们呢！” “估计也在山里，我看还是派几个兄弟去找找吧？” 尚让立即站出来说：“我去！” 王仙芝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不行，还是让猴子去吧！” 猴子纵深一跃消失在树丛里。 王仙芝等人继续在山沟里摸爬，一边躲避官兵，一边渐渐向山外转移。 过了两天，猴子回来了，高兴地说：“打听到副统领的消息了，他们占领了平邑城，好像队伍还不小呢。” 王仙芝刚开始还是觉得异常兴奋，队伍保存下来了，又可以东山再起了。但又很快觉得有点失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看到兄弟们一个个兴高采烈急切想要下山的样子，他只好硬着头皮带队下山，***与黄巢会合。 平邑县衙，黄巢正在与兄弟们热烈地商量着。听到外面一阵欢呼：“大统领回来了！”黄巢赶紧出门迎接，看见王仙芝灰头土脸的样子，立即跑过去，将他紧紧地拥抱住。过了许久，才松开，眼圈已经通红，无比激动地说：“终于回来了，你们受苦了。” 尚君长也紧紧握着弟弟的手，说：“我们到处找你。你不知道，黄大哥都急坏了。每天都派好多兄弟出去打探消息。听官府说你们遇难了，黄大哥痛哭了好几天。他一直不相信，觉得你们肯定还活着。你看，你看！果真被他说准了。” “弟兄们，今天我们要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场，庆祝大统领安全归来。”黄巢拉着王仙芝的手，大声说道。 “啊……已经好久没粘酒了，今天要一醉方休！”尚让蹦跳着，如同突然获释的死囚一样高兴。大声诉说着在山里经受的艰难和委屈。 王仙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次失败，他感觉到很没面子，自己也明白在指挥上犯了一些低级错误，看见黄巢他们，心里总觉得疙疙瘩瘩的。黄巢似乎觉察到了他的心理变化，在酒席上不断地给他敬酒，以表示对他的尊重。 过了几天，宋威带着五镇联军***向平邑奔来。王仙芝连忙组织大家一起商议义军下一步的转移方向，他谨慎地说：“宋威已经杀过来了，他已经夸下海口，不灭我们，就没法跟朝廷交待了，看来我们只有暂避锋芒了。” “还是往西撤吧！”黄巢说，“中原一带的百姓最苦，他们受尽盘剥，早就对官府失去了信心。回到中原，我们能更好地得到百姓的支持。” “可是中原的军队也是最密集的。”柴存说。 “军队密集有弊也有利，所谓弊就是他们一旦联合起来，我们很难首尾相顾，会陷入官兵合围之中；但是，依目前形势看，各镇官兵各怀异志，彼此缺乏信任，不大可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这正是我们可以很好利用的。”黄巢分析道：“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觉得还是去中原比较合适。” 王仙芝听了黄巢的分析，果断地说：“我看这个险值得一冒，往中原冲一冲，说不定能冲出一番新天地来。” “对，回中原，听说那里也有好多人拉起队伍公开反抗朝廷了，说不定我们可以跟他们联合呢。”毕师铎也插了一句。 “就这么定了，往西，我们可以避开州府，专打县城。”王仙芝见大部分人都赞同，便下令道：“今天让大家饱餐一顿，明天出发。”

黄巢，只是一个吃人恶魔，他的种种只为他的吃人找借口

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