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春其实并没有很明确的喜欢过一种花,樱花印象深刻但是并不符合自己的审美模式。
三浦春喜欢大朵大朵颜色清冷的花,给人感觉总是嚣张但不高调。
白玫瑰吧,但是它太过华丽。
三浦春很少收到鲜花,这是作为妙龄女子的缺陷。
三浦春点了点脚尖把鞋子脱下,每天下班都是做着万年不变的循环动作。
也许下班回家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晚上吃点什么好,三浦春总是这么想。
“啊,每天都不想动。”
将老式手提包往桌上一放就一头扎进被子里面,这样的生活让百无聊赖的三浦春绝望,绝望到在自己的手腕上割破血管。
不是不记得,也不是不在乎,但是人长到这么大连伪装都学不会的话,三浦春真的是太失败了。
有时候剥夺一个人的求生欲只要那么一个小小的契机。
云雀恭弥不再回应三浦春的事实真是让人懊恼。
三浦春不坚强!
床单上传来的淡淡沐浴露香味稍稍的让三浦春心乱,因为今天是星期五。
他会来。
厨房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窗台上如往常一样换上了新鲜的白色百合,一眼望去,静默而安好。
今天天气很好,也可能正因为天气很好,三浦春决定对自己好一点。
“纲先生,我们离婚吧!”三浦春倚靠在厨房的门扉上,认真的态度让纲吉有点恍惚。
纲吉停止搅拌手中的鸡蛋,稍稍侧过头对着窗口,门外的樱花树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花期,都纷纷的开始凋零,洋洋洒洒的粉色飘零得一片静好。
“决定了?”
“恩,想去找他,想见他。”三浦春一直以来的直率。
三浦春的视线停在纲吉新打的耳钉上,上面是双鱼。
“我送你。”
“不用哦,京子后天到东京,你替我去接她吧。”三浦春屈肘抱住纲吉微 怔的身体,贴着后背的侧脸去感觉不到熟悉的温度,只有骨骼凸起的纹路。
“嗯”
“谢谢你,纲。”
三浦春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但紧紧只是打包,并不打算带走,她知道,这栋房子不会再有人来住。
这栋房子的男主人两年以来从未回来过,那是个漂亮得无法配色的男子。
门牌上:云雀
泽田纲吉从此以后没有再带过耳钉。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人说:喜欢戴耳钉的男孩子。
纲吉一直记得,因为那个人总是会在说到喜欢的事物时加上自己的名字。
云雀恭弥喜欢自己推动轮椅,这样会显得自己稍微没那么废物。
对腰部以下器官、肢体都已被破坏殆尽的云雀恭弥来说,以这种姿态活着,只是回馈遗憾的一种救赎,对那个女人的救赎。
他想以活着的方式来告诉那个女人,自己并不后悔也没有觉得不值。
三浦春决定这次不管再怎么被赶都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