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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武侠小说>《天问诀》连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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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7-25 13:47回复
    第一回 剑客行蜀道,友家惨灭门(上)   “素弦一一起秋风。写柔情、多在春葱。徽外断肠声。霜宵暗落惊鸿。低颦处、剪绿裁红。仙郎伴。新制还庚旧曲。映月帘栊。似名花并蒂。日日醉春浓。”
      “吴中。空传有西子。应不解、换徽移宫。兰蕙满襟怀。唾碧总喷花茸。后堂深、想费春工。客愁重。时听蕉寒雨碎。泪湿琼钟。恁风流也。称金屋、储娇慵。”
      翠雾萦纡,紫霞漫天,南国风光正好。在云滇通蜀的官道旁,“晓轩楼”上,一位黄衫少女自弹自唱,曲子正是《高山流水》。那少女衣衫绮丽,额头上方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左耳银锱光照,瑶鼻樱唇,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其高雅脱俗的气质,丝毫不像一个卖唱女。
      一曲作罢,黄衫少女春葱般的葇夷在古筝上轻轻拨动,回音缭绕,不绝于耳,令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好!”周围响起了过路客们的掌声与喝彩,黄衫少女珊珊起身,向众人微微鞠了个躬,随即缓缓退入屏风后的玄关。众人嘘声一片,大呼不够过瘾。
      在东南角的窗边,一中年文士与一少年对立而坐。那中年文士一身白衣,神态飘逸,面泛红光,嘴角处有一颗淡淡的志,如果不走近细看,根本视不及见。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也是一身白衣,背上背着一把紫金鲨皮吞口长剑,面白如玉,眼睛如清泓般清澈水灵,神采却泛出一丝俏皮。
      那少年见黄衫少女退入屏风,微微皱眉,叹道:“可惜,可惜!”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你是觉得此女气质非凡,不该在此卖唱对么?”那少年点点头,道:“师傅,《高山流水》我听过不少,从未见过有人将此曲弹得这般出神入化!加上她的声音脆如鸾燕,细如泉溪,就像仙女随着仙乐唱歌一般,简直……”
      白衣少年话方说到一半,中年文士打断道:“错矣!错矣!康儿,你觉得她弹奏出神入化是你的琴艺不如她,曲子可用笛箫琴瑟来奏,倘若《高山流水》用笛子或箫来演奏,便又是一番情景。《高山流水》演奏分为三个筝派,即齐鲁筝派、河南筝派和浙江筝派。这少女的技法则是出自河南筝派,河南筝派的演奏对于指法要求极高,这少女的指法还欠了一些火候。西晋傅玄就曾在《筝赋·序》中说道:‘曲高和寡,妙技难工’可见这一流派弹技颇难。河南筝派本应以浑厚淳朴见长,歌者应以深沉或慷慨激昂来协调。但这少女琴声浑厚,声音细腻如丝,显得有些不为搭调!康儿,对于乐理一门,你还得多多磨练才是!”
      中年文士一番长篇大论,说得白衣少年垂头丧气,说道:“师傅,我觉得曲子好听就是了,何来这么多讲究?”中年文士面色一愠,沉声道:“你跟随为师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外行人听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句话么?咱们学乐理之人,不仅要对乐器有熟练的掌握,对于乐理常识,更要了若指掌!情与景合,人与器合,这也是讲究?”白衣少年察言观色,见师傅脸色不对,神色略微尴尬,悻悻一笑,道:“师傅喝茶!师傅喝茶!”
      中年文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对乐理一门,着实没有天赋,此行回去,为师应该考虑考虑专门教你剑法了!”闻言,白衣少年两眼放光,喜道:“此话当真?”中年文士不语,品着香茗摇头叹息。
      这时,不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素闻‘仙乐剑圣’慕思杭对于乐理一门超凡入圣,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二人立时循声望去,只见两步外一张饭桌上,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席桌而坐,正眨巴着俏眼望着二人。那女童一身红衣,面颊通红,双眼宛如两颗明珠光彩照人,一眼望去,说不尽的稚嫩娇气。那女童腰间挂着一柄无鞘短刀,火红色的刀穗猎猎飞舞,使她看上去多了一丝英气。
      中年文士见女童小小年纪,不仅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而且是一副老练的江湖口吻,心中微微诧异,奇道:“小朋友,你认识我?”红衣女童嘴角一凛,冷声道:“当然认得,看招!”只见她左臂一扬,霎时金光迸射,“嗖嗖嗖”三声连响,三点金星穿空破啸,直向慕思杭面门射到。白衣少年惊遇变故,心中一凛,金星虽是向慕思杭而去,但他身子还是止不住向后猛然一挪。
      慕思杭面上古井无波,右臂轻轻一展,三点金星尽覆袖中。白衣少年再度望去,那女童已不见踪影。慕思杭从袖中取出三枚金针,摆在桌上,只见三枚金针均有一寸多长,筷子般粗细。
      白衣少年心中余悸未消,惊道:“小小孩童,竟有这般身手?”却见慕思杭神色凝重,拈起一枚金针,细视良久,叹道:“康儿,师傅的老朋友来了!”白衣少年讶道:“师傅,你认识这个女娃子?”
      慕思杭不语,摇摇头,说道:“我认识她师傅!”说着,将三枚金针收入囊中,道:“走吧!”白衣少年心中诸多疑问,见慕思杭似乎并不愿过多提及此事,只得作罢。
      二人出了晓轩楼,径直向东南方向行去。路上,尽是繁花碧草,清潭曲流,蜀国风光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白衣少年走得有些累了,问道:“师傅,咱们还有多久到那吴伯伯家?”此时,二人行到一处山涧,山崖绝壁峭岩,涧处飞湍急流,天险迹迹。慕思杭向对崖极目望去,青樟秀木尽收眼底,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过了这处山涧就是了!”
      白衣少年也向对面山崖望去,只见那山中飘出一缕青烟,果然是有人居住。正当这时,山崖对面的树丛,猛然钻出两个人头。
      树影晃动,一僧一道出现在山崖对面。那僧人穿了一件红色虎皮袈裟,双目如炬,右手持着一根六尺长的钢拐,看上去勇猛异常。那道士却是身形猥琐,面瘦如猴,左手提着一串铜铃,右手握着一把青铜宝剑。
      那红衣僧人见对崖有人站立,神色一紧,呼喝道:“兀那书生,快快离开此地,越过此涧,爷爷的拐杖可不长眼!”白衣少年见那僧人傲然屹立,并不见礼,胸中怒火未戢,骂道:“贼和尚,这当头,当山大王么?”
      慕思杭向白衣少年一摆手,旋即向红衣僧人赔笑道:“大师息怒,我们这就离开!”白衣少年心中有气,正想再说什么,慕思杭却急忙拉着他离开了山涧。
      行到一处小溪,白衣少年再也按捺不住,不悦道:“师傅,那两个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高手,以您的武功难道还有所畏惧?”慕思杭摘了一片扇形的绿叶,折成凹状,在小溪中乘了一叶水,再将叶子一头放入口中,自顾自品尝起来。
      只见他仰首闭目,神情似是十分享受,不住赞道:“翠林流清泉,细饮饮如甘!不错,不错,入口清爽甘甜,细品如仙醴琼露……”白衣少年见慕思杭并未将那二人挡道的事放在心上,胸中气闷。慕思杭见他神色不悦,缓缓说道:“康儿,为师不是怕了他们,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别人不让过,我们大可绕道而行,凡事忍让一步,可免诸多灾祸!”
      白衣少年见他侃侃而谈,好像什么事到他口中都变成训诫自己的砝码,叹了口气,埋头在溪水中狂饮起来。慕思杭道:“咱们沿着小溪一路直上,也可到你吴伯伯家!”说着,徐步向溪流上游而去。白衣少年在他身后作了一个鬼脸,很快跟了上去。
      走了约摸小半时辰,突然山林中树影晃动,“嗖”一支羽箭从西北方向袭来,慕思杭侧首一避,“嗵”地一声闷响,箭身尽没树干,可见发箭之人臂力十分惊人。
      二人突遭袭击,白衣少年慌乱中急忙拔出宝剑,右手紧握,环视四周,朗声叫道:“哪路贼人,竟在此处偷袭!”却见慕思杭身形一闪,白衣少年还未看清他的动作,慕思杭的身影已没入一处树丛。只见树丛枝桠晃动,白衣少年方才将目光向树丛投去,慕思杭已立在他面前,手中拎着一紫面汉子。那汉子一身黑衣劲装,紫面豹眼,身材虽小但双臂奇粗无比,肌肉壮硕,看上去威猛不凡。但慕思杭竟如拎小鸡一般提着他的衣襟,紫面汉子丝毫无挣扎之力。
      慕思杭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为何袭击我们?”那紫面汉子双目一瞪,冷冷道:“阁下还是尽早离开此处为妙,以免一个不慎,走进了阎罗殿!”白衣少年骂道:“你们这帮山贼,先是在山涧挡道,又派人来此处偷袭,究竟是何居心?莫非这深山老林,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紫面汉子并不答话,而是向慕思杭道:“阁下的身手令人佩服,张翼熊今日认栽了。敢问阁下名号?”张翼熊语气冰冷,看来被人提在手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慕思杭微笑道:“辟野村夫,无名无号。”白衣少年向张翼熊吐了口唾沫,骂道:“你这个小卒还不配知道我师傅的名号,不过,小爷的名号可以告诉你!小爷就是尿淹七省平地楼,屁震四海黄土高坡,人见人怕的玉面小白龙程康是也!”
      慕思杭见程康信口胡诌,眉飞色舞,不禁哑然失笑。张翼熊冷冷道:“没听过!”程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慕思杭放下张翼熊,道:“康儿,咱们继续走吧!”程康转过身来,皱眉道:“师傅,那这个人……”慕思杭道:“由他去吧!”程康心虽不愿,本想狠狠揍他一顿,但师命难违,只得作罢。
      张翼熊咬咬牙,道:“阁下高义,奉劝二位不要再向深处行去,危险重重,即使身手如阁下一般,也难以全身而退!”慕思杭拱手道:“多谢提醒!”但并未采纳张翼熊之言,师徒二人并肩向山林而去。张翼熊叹了口气,径自离开了。
      慕思杭二人又行出数十丈,突闻树丛中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响,方才在山涧拦路的道士,阴沉着脸从树丛走了出来。那道士将铜铃系在腰间,青铜剑横于胸前,冷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这书生,不怕死么?”那道士声音低沉沙哑,犹如公鸭一般,极为难听。
      程康骂道:“好个贼道,专挡你爷爷的路!”那道士嘴角一凛,冷冷道:“道爷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说着,左手取下系在腰间的铜铃,右手提着青铜剑,疾步而来。
      慕思杭沉声道:“康儿退下!”程康向后退了十来步。慕思杭说话间,那道士已至跟前,右手握了一个剑诀,左手摇晃铜铃,铜铃“叮当”作响,显得格外诡异。慕思杭面上波澜不惊,目光淡然,泰然而立。那道士呼喝一声,青铜剑自左下方斜刺而至,直向慕思杭面门取到。
      慕思杭微微一笑,身子“呼”地一声向后平移三尺,背手而立。那道士方自一惊,左手猛地摇晃铜铃,铃声变得急促紧凑。那道士左脚向正前方跨越一步,青铜剑“刷”地在空中化了个圆圈,霎时乌光泛滥,幻起剑花万朵,向慕思杭周身袭去。
      慕思杭右手一扬,袖影晃动,中指与食指并出,蓦见白光一闪,“叮叮叮叮叮”五声脆响,那道士只感到虎口一震,身子不住向后连退七八步方才停下,右手不停颤抖,青铜剑便欲拿捏不稳。
      那道士喘了一口粗气,冷声道:“哼,还是个硬碴子!”


    2楼2013-07-25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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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剑客行蜀道,友家惨灭门(下)   那道士左手再次摇晃铜铃,便欲上前进攻。这时,林中传来一声急呼:“贼道!扯呼!”慕思杭听得出来,这声音是那个红衣僧人所发。
        那道士似乎心有不甘,犹豫一阵,飞也似的向林中掠去,只留一阵铜铃声响在山林回荡。这时,程康走了过来,骂道:“贼道打不过就逃么?”回声在山林荡漾,那道士却并未回话。慕思杭沉吟道:“看来这些人还有不可告人之秘!”
        程康道:“师傅刚才为何不制服那贼道问个清楚?”慕思杭摇摇头,道:“这人的武功实乃上乘,却是作拦路事,看来他身后的人,不是权贵便是绝世高手!我们莫要惹祸上身!”程康撇撇嘴,不悦道:“那我们行走江湖岂不是要处处受气?”慕思杭摇摇头,叹道:“咱们学音乐之人,一忌心浮气躁,二忌争勇斗狠。为师已隐深山多年,行的便是修身养性,陶沿情操,不想再卷入什么武林纠葛了!”程康见慕思杭又是一副训诫口吻,无奈忍气吞声,快步沿着溪流上游走去。
        慕思杭摇了摇头,跟了上去。二人行了不久,便见前方不远处,飘出一缕炊烟,如丝如幻,在山中徐徐缭绕。程康指着炊烟处,喜道:“师傅,这就是吴伯伯家么?”慕思杭抬头望去,目光深沉,迷茫着雾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了!”
        “嘶——律”这时,那炊烟飘起的地方响起一阵马鸣。程康讶道:“这是有人来还是有人走?”慕思杭道:“刚刚没听到马蹄声,应该是有人离开!”程康惊道:“不会是吴伯伯要走吧!”
        慕思杭摇摇头,道:“他知道我要来定会在家中等我!”过了一会儿,马蹄声起,轰隆隆如雷震一般,约摸有数十骑之多。马蹄声渐渐远去,突听程康叫道:“师傅,不好,你看!”
        只见前方黑烟滚滚,似是失火。慕思杭惊呼道:“不好!”说着,身形一个纵跃,已向前方掠出数十丈。程康还未回过神来,便听慕思杭远远叫道:“康儿,你速速跟来!”
        慕思杭一路飞奔,周围景物均是一闪而过。过不多时,慕思杭掠上一个山坡,只见坡上一房屋囤立,屋中已然失火,房屋上的梁木已塌过半,瓦砾纷飞。只见烈火熊熊,黑烟飞舞,一股焦臭扑鼻而至。
        “吴大哥!”慕思杭不假思索,飞身冲如入火海。慕思杭只觉周身奇热无比,双颊火辣辣发疼,于是一边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边慢慢向室内行进。
        由于火势太大,室中物事均淹没于火海之中,目之所及,全是赤红一片。“嘎吱——”横梁上一根木头突然坍塌而下,慕思杭急忙侧身闪过,这时,慕思杭听到内堂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轰隆——”一片火焰顿时平地而起,拦在慕思杭面前。“嘭——”这时,屋顶一大片瓦砾扑面而下,霎时黑烟滚滚,沙尘乱飞,几根木头又一次倒塌在内堂入口,拦截了慕思杭的去路。
        这时,慕思杭听到程康在屋外呼喊,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长袖一挥,一股内力流遍全身,集成一股暗流从慕思杭体内喷发而出。“轰隆——”一声,挡在慕思杭面前的瓦砾木头瞬间被击打得四分五裂,逞着这个空档,慕思杭急忙闪身冲入内堂。
        只见内堂之内全是尸体,有七八具之多,尸体已经开始燃烧,一股尸油恶臭飘满内堂,令人作呕。在内堂西北方向的角落中,一虬髯汉子紧紧抱着水缸,满面尽是鲜血。
        “吴大哥!”慕思杭一眼认出这人正是自己的挚友吴天明。于是不假思索,飞身而至。只见吴天明的背上已经烧了起来,背部肌肉血肉模糊,慕思杭心中一紧,长袖猛然挥动,扑灭火焰。
        吴天明此时奄奄一息,用尽最后一口气颤声说道:“慕兄,我儿……我儿吴昊……交给你了!切莫……切莫报仇!”话方说完,头胫一歪,登时气绝。
        慕思杭霎时间只觉全身一凛,不由得悲从中来,但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由他多作悲伤。“轰隆——”内堂最后一根横梁便要倒塌下来。慕思杭一惊,抬手用袖子卷起一根木头抵住那根横梁。慕思杭向水缸望去,只见水缸中漂浮着两个竹编摇篮,慕思杭顿时心惊道:“怎会有两个婴儿?如此一来,吴大哥的遗体……”
        望着倒在地上的吴天明,慕思杭心中虽痛,但是活人要紧,眼下形势已不容他多作考虑,当即一手抱着一个摇篮,向火海外围冲出去。刚刚冲出内堂,那根木头已经支撑不住,横梁“轰隆——”一声塌陷,那些尸体已经埋在瓦砾中。黑烟沙尘漫天飞舞,慕思杭一口气冲出房屋,“轰隆——”此时所有横梁已经烧断,整个房屋顿时坍塌,屋中一切均已埋在瓦砾木屑中。
        程康见师傅平安出来,忧虑一扫而尽,喜道:“师傅,你终于出来了!”却见慕思杭一脸悲伤,将两只摇篮递给程康。程康伸手接过摇篮,慕思杭顿时瘫软在地,神情恍惚。
        程康知道他突逢变故,内心打击沉重,也不便去打搅,于是望向怀中的两只摇篮。只见左手摇篮中的婴儿睡态安详,两只小脸热得通红,白白胖胖,憨态可鞠。而右手摇篮中的婴儿脸上沾了许多灰尘,正在哭泣,只是被一块布塞住小嘴,发不得声,眼泪已经沾湿了襁褓。程康叹了口气,扯下婴儿嘴中的布,那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眼前是熊熊烈火,黑烟滚滚,加上婴儿凄厉的哭声,小山坡上显得悲凉无比。而小山坡四周的青草秀木中,莺歌燕语,不绝于耳。
        慕思杭神情凄切,望着火海怔怔发呆。程康道:“师傅,吴伯伯这……跟那几个贼人有关么?”慕思杭恰似未听见一般,呆然若常。程康咬牙道:“肯定有关的,我们需得找到那几个贼人,为吴伯伯报仇!”
        “轰隆隆——”正当这时,山坡下又传来一阵狂乱的马蹄声。程康惊道:“师傅,贼人又来啦!”慕思杭依旧呆立,仿佛世间之事,均与他无关。
        过不多时,马蹄声渐至,程康循声向山坡下望去。只见来人数量约摸十五六七,领头的是一个身着金貂紫裘的虬髯汉子,右手提着一把五尺长的砍马刀,模样凶神恶煞,厉如索命无常。那汉子身后的随从清一色黑衣劲装,个个手持砍刀,一群人气势汹汹向小山坡疾奔而至。
        程康见慕思杭对自己毫不理会,而一群人又气势汹汹从山下蜂涌而来,心中顿时开始急躁起来,将两只摇篮放在慕思杭身旁,拔出长剑,傲然挺立。转眼一行人已奔至跟前,众人见山坡上一片火海,均是神色一变。为首的紫衣汉子将砍马刀横在胸前,朗声问道:“小朋友,这是怎么回事?吴天明呢?”声音沉若洪钟,响亮粗重。
        程康见这群人面凶色厉,不像好人,因此语气中也有一丝不客气:“你问我?我问谁去?”紫衣汉子面色一凛,冷冷道:“你是吴天明什么人?”程康道:“我不认识!”
        这时,紫衣汉子身边一黑衣大汉低声说道:“大哥,吴天明家中失火,多半已凶多吉少,看来只有这两个人才知道《天问诀》的下落,就算不知道,那也是个线索!”紫衣汉子点点头,砍马刀一挥,道:“把这二人带回去细加审问!”
        紫衣汉子身边两个黑衣大汉应了一声,飞身下马,便向程康而来。程康冷冷道:“想要抓我们,还没那么容易,先问问小爷手中的剑!”说着,双步一错,挺剑冲出。紫衣汉子叫道:“抓活的!”那两个黑衣汉子应了一声,提起大刀,向程康冲了过来。
        眨眼间,三人已经交上手。程康年龄虽小,但师出名门,身手也自不凡,一攻一守之间,法度严谨,进退有秩。那两个汉子也是使刀的好手,一劈一砍,虎虎生风。
        那两个汉子见程康小小年纪,剑法端的高明,虽然力道欠缺,但二人联手进攻,一时也拿之不下。其中一个黑衣汉子心道:“若连一个黄口小儿也制服不了,日后如何在兄弟们面前立足?”当下使出全力,如狼似虎般向程康恶扑而至。两个人突然加大使刀力道,程康年龄尚小,只是仗着剑法高明才战个难分难解,现下二人力道惊人,程康的剑稍一在二人刀口触碰,虎口就是一阵震痛,有好几次差点拿捏不住,长剑便欲脱手。
        此时,程康左支右绌,连连后退,完全处于下风。那紫衣汉子见二人突然发力,生怕一个不慎,取了程康性命,于是在一旁说道:“当心别伤了性命!”那二人听见吩咐,招式缓了下来。此时程康已累得满头大汗,他见这两个爪牙身手也是如此不凡,那紫衣汉子的身手就更不用说了。由此,他心中升起一丝惧意。
        正在这时,突闻“刷刷”两声响,两点星光闪烁,程康还未看清,那二人俱都惨叫一声,仰天倒下。众人皆是一惊,程康的心中也瞬间打了个突。
        紫衣汉子面色惊变,向那二人望去,只见那二人喉间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金针。这时,慕思杭缓缓起身,双目血红,冷冷地望着紫衣汉子。紫衣汉子身体一个哆嗦,手上一松,砍马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程康见慕思杭回过神,喜道:“师傅!”那紫衣汉子跌落下马,双膝跪地,对着慕思杭不住磕头,连连道:“杨江川不知杜前辈在此,多多冒犯,还请杜前辈饶命!”原来,这紫衣汉子竟是黑衣帮帮主,人称“狂龙刀”的杨江川。方才他见慕思杭仅是一抬手,连动作都未看见,自己的两个爪牙便已毙命。再见那致命的武器,他虽不认得人,但那筷子般大小的金针他还是认得的,这是“夺命阎王”杜真波特有的暗器“追魂针”,杜真波称霸漠北,乃雄距一方的绝世高手,狠辣的手段与歹毒的招术更是令许多人闻风丧胆。
        马上的骑士也有大部分认出金针,纷纷颤身下马,连滚带爬到杨江川身旁跪下磕头,纷纷求饶道:“杜前辈饶命……”程康眉头一皱,知道这群人认错了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慕思杭缓缓道:“杨帮主,你黑衣帮到这山野丛林意欲何为啊?”杨江川颤声道:“回杜先生的话,我……我等听说武林奇书《天问诀》重现人间,而且就在吴天明手上,因此准备来看个究竟……”
        “《天问诀》!”慕思杭面色一变,惊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杨江川道:“这件事武林上已众所周知了,只不过没人知道吴天明家住何处,我等经多方打听,才了解吴天明的住处,于是马不停蹄赶来此处,没想到……没想到竟碰到了前辈……”
        慕思杭眉头紧皱,思索一阵,缓缓道:“你们走吧,《天问诀》谁也没见过,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徒添武林风波的一件祸害,走吧,出去告诉世人,我杜真波回去以后,会将《天问诀》焚毁,要想知道《天问诀》的内容,不怕死的可以来找我!”
        杨江川身体还在哆嗦,听慕思杭愿意放自己走这才松了口气,连连道:“谢杜前辈不杀之恩!”十几个黑衣汉子也一齐叫道:“多谢杜前辈不杀之恩!”杨江川一挥手,众人翻身上马,不一会儿尘土飞扬,十几骑马消失在山林之中。
        程康这才走过来,讶道:“师傅,那个杜真波是谁,为何那些贼人如此怕他,还有,您为什么要冒充此人?”慕思杭道:“这人就是我跟你说的老朋友!”程康不解道:“那个女童就是她的徒弟?既然是朋友,那他徒弟为何还要袭击我们?”
        慕思杭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杜真波和我齐名,人称‘南剑仙,北修罗’,杜真波以心狠手辣、武功奇高闻名于世,在他人看来,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以人称北修罗!如果那个黑衣帮主把刚刚我的话带出去,一般人不会有那个胆子去找杜真波,因此便少了许多武林纷争!”
        “哈哈哈哈……多年未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耍小聪明啊!”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自周围的林中响起。
        正是:
        蜀道多难事,
        风波悄然生。
        欲知后事如何?
        请看下回分解。


      3楼2013-07-25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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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13-07-25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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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想到了《天问》。@沐之枫
          ✄┈┈┈┈┈┈┈┈┈嗨,我的小尾巴~~
          ✄┈┈┈┈┈┈┈┈┈不,是你的小尾巴。


          IP属地:江西5楼2013-07-25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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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现在你最多到第几回?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07-25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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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好啊,木头真该把《天问》二字双手送上。无奈啊。。。


              7楼2013-07-26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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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书生斗魔女,山中托遗孤(上)   【画外音】:上回我们说到,慕思杭与其徒弟程康一路受到阻截,最后终于来到吴天明家中,结果却遇到吴天明一家惨遭灭门。吴天明临死前将两个婴儿托付给慕思杭……在打发走杨江川后,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这人是谁呢?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请看第二回:剑仙斗修罗,山中托遗孤。
                  ★★★★★
                  程康循声望去,却并未看见半个人影。慕思杭却哈哈笑道:“老阎王,这当儿你还故作什么神秘?速速现身吧!”程康听他口中称呼对方为“老阎王”,心中略一思索,旋即惊道:“莫非是……”
                  蓦地,山林中传来一阵清啸,只见南面山林黑影一闪,一身形高大的汉子出现在二人面前。程康斜目望去,只见那汉子身长八尺,肩宽胸阔,胸前的肌肉犹如石块一般露出,胸毛须须。那人浓眉大眼,两眼精光迸射,长发披肩,背上一把大刀又粗又长,看来十分沉重。
                  这时,在晓轩楼遇到的那个红衣女童不知何时已缓缓走到那人身后。这人正是人称“夺命阎王”的杜真波。杜真波领着红衣女童缓缓向二人走来。程康见他长相凶狠,不由得退到慕思杭身后。却听慕思杭缓声道:“康儿不必害怕,这是师傅的朋友!”
                  杜真波一直紧绷着脸,直到走到慕思杭面前,才仰天大笑起来,慕思杭伸手拍了拍他的胸,也跟着笑了起来。程康心道:“看师傅的样子,似乎跟这个杜真波很熟,可是……”他的目光向红衣女童投去,此时红衣女童一脸俏皮望着程康,似乎对晓轩楼发生的事熟视无睹。
                  二人笑了一阵,慕思杭指着程康说道:“这是我的徒儿程康,康儿,还不见过杜先生?”程康犹豫一阵,低着头走到杜真波面前,委声道:“见过杜先生!”杜真波哈哈大笑,道:“好,好!和书生一样俊俏。来来来,皓玉,见过慕先生!”红衣女童笑嘻嘻走过来,笑道:“岑皓玉见过慕先生!”
                  慕思杭点点头,叹道:“老阎王,你的徒弟小小年纪,身手不凡啊!”说着,从袖中取出三枚金针,递给岑皓玉。岑皓玉笑嘻嘻接过金针,躲在了杜真波身后。程康微微皱眉,目光望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只见那两枚金针还牢牢插在尸体喉头。程康讶道:“师傅,那金针不是你发的?”慕思杭呵呵一笑,道:“你何曾见过师傅杀过人啊?”
                  杜真波道:“小朋友,你师傅只会救人不会杀人,而我只会杀人,所以几十年来,跟你师傅都是死对头,但我们同时也是好友!二十年前荆门一别,老书生,我们已经二十年没见了吧!”
                  慕思杭笑道:“不错,你我师出同门,没想到性格不合,做了几十年的对头!今日一见面,你好像变得更加沧桑了……”杜真波冷笑道:”可是你这个老书生修身养性,越活越年轻啊!”慕思杭摇摇头,道:“师傅的驻颜术我只学了五成火候,老阎王,是你自己不肯学吧!”
                  程康道:“师傅,原来你们竟然是师兄弟……”慕思杭笑道:“不错,他是师兄,我是师弟,年轻时候我们各自看对方不顺眼,所以一直在师傅面前明争暗斗,可是从来没有胜负,就像我们在江湖当中的名声,那也是齐名的……”程康道:“可是,杜师伯的名声……”
                  杜真波哈哈大笑,道:“杜某生平从不在乎名声,我行我素,笑傲江湖,狂行于世,才是真男子,不像你师傅,像圣人一样隐居,不问世事……”程康见他说慕思杭的不是,心中微怒,道:“总比你杀人好!”慕思杭冷声道:“康儿,怎么说话呢?!”程康“哼”了一声,退了回去。杜真波哈哈笑道:“好小子,有话就说,这性格我喜欢,不像你师傅,整日之乎者也,对人谦卑恭敬,虚伪之至,虚伪之至啊!”
                  慕思杭干笑两声,道:“康儿,你杜师伯虽然杀人无数,但杀的都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之人,杀之有理!”程康听师傅言语,心中怒气稍缓。却听杜真波道:“老书生,你我二十年未见,也就是二十年未曾比试了,来来来,咱们过两招,我看你这二十年武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慕思杭摇头叹息道:“研究乐理医术,武功早已荒废,哪是老阎王的对手,咱们不比了吧!”杜真波皱眉道:“那哪成?当年是谁说要跟我斗一辈子的?”
                  慕思杭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康儿,借你宝剑一用!”程康还未回神,突闻“苍——”的一声龙吟,程康背上的剑已被慕思杭抽去。慕思杭长剑一提,笑道:“老阎王,想和我打,你得先追上我!”说着,身形蓦地拔地而起,已掠出数十丈外。
                  杜真波骂道:“虚伪书生,这也叫荒废!?”说着,向着慕思杭掠出的方向追了出去,速度与慕思杭不相上下。岑皓玉笑道:“看!我师傅胜你师傅一筹!”程康怒道:“凭什么说你师傅比我师傅更胜一筹?!”岑皓玉小嘴一嘟,道:“我师傅背上的斩玉大刀重两百八十三斤,背着这么重的刀也能和你师傅的速度一样快,要是我师傅卸下宝刀,岂不是比你师傅快的多?”程康啐道:“嘟嘟嘟,吹法螺,按这刀的体型来看,有几十斤就不错了,还两百八十三斤,小小年纪,这么会吹!”岑皓玉哼道:“呸呸呸!没见识,那斩玉大刀乃太虚玄铁锻造而成,太虚玄铁比一般铁器重五六倍!说你没见识,还真没见识!”
                  程康毫不示弱,道:“我师傅那一跃只用了五成功力!”岑皓玉道:“我师傅也只用了五成功力!”程康骂道:“放屁,你又不是你师傅,你怎么知道他只用了五成功力?”岑皓玉笑道:“你才放屁!你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是你师父,你怎么知道你师傅只用了五成功力?”
                  程康见她口齿伶俐,辩才滔滔,知道再和她唇枪舌战下去自己绝不讨好,无异于自取其辱,当下喝道:“小妮子!有本事你也和我比一比,看谁厉害!”岑皓玉笑道:“比就比,谁怕谁?”正在这时,两只摇篮中的婴儿哭声再次传来,程康眉头一皱,走过去俯身查看。
                  正当这时,突闻身后一阵呼啸。与此同时,岑皓玉的娇叱从身后传来:“小书生!看招!”程康听声辨器,知道岑皓玉在自己转身之际,骤施金针,当即不假思索,身子迅疾向地面一扑。
                  只听“哒哒哒——”三声响,三枚金针没入地面一寸多深。程康吓得面无人色,回头骂道:“小魔女,竟然暗算我!”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程康见岑皓玉双手叉腰,向自己吐着舌头,样子十分可恶。自己竟被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玩弄于股掌之中,登时怒火大炽,竟不顾摇篮中哭泣的婴儿,双步一错,右手向岑皓玉面门直探而去。
                  岑皓玉嘻嘻一笑,右足轻点,双手合拢,待那程康右手探到,双手向前一迎,程康的右手已送入岑皓玉双手之间。正当程康心惊之际,只见岑皓玉咧嘴一笑,双手一拧。程康“啊”地一声惊叫出声,右腕吃痛,身子也禁不住原地打了一个盘旋。
                  岑皓玉的双手紧紧握着程康右腕,程康只觉得这春葱般的小手滑嫩柔软,却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神力,紧箍自己的手腕,使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岑皓玉嘻嘻笑道:“怎么样?小书生,服不服?”程康登时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双目一瞪,骂道:“服个屁!”说话间,抬起右腿,向岑皓玉小腹踢去。
                  岑皓玉哼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拉,身子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程康右腿还未踢到,只感觉全身失衡,右腿猛然着地,双腿在岑皓玉那一拉之下犹如撕裂般疼痛。程康骂道:“不服,我是学剑的,拳脚功夫当然不如你,待我用剑再跟你打过!”


                8楼2013-07-26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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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皓玉“哼”了一声,放开程康右腕,道:“我还是使刀的呢!”说着,从腰间拔出短刀,在程康面前一阵乱晃。程康的右腕得到解脱,长吁了口气,喝道:“看我用剑收拾你!”说着,伸手向背后探去,只觉背上空空如也,方才想起剑已被慕思杭拔去。程康咬咬牙,卸下剑鞘紧握手中,冷笑道:“用这个一样赢你!看招!”说着,挺身向岑皓玉面门刺去。
                    岑皓玉嘻嘻一笑,侧身闪过,躲闪间短刀斜砍,迅如雷电,直向程康腰间砍去。程康手腕一翻,剑鞘猛地向后打了个盘旋,与短刀撞在一起。“咣当”一声,程康只觉右臂微微一震,剑鞘便差点脱手而出。
                    程康此时已然心惊:“莫非这小妮子有古怪?小小年纪武功为何如此之高?”正思忖间,突闻一个声音朗声道:“康儿!柳暗花明又一村!”程康闻声一喜,知道是慕思杭在旁指点,慕思杭口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正是他平时化入剑法中的剑诀招式。当下不假思索,程康右步向前一错,反转剑鞘,一剑向前递出三尺,直往岑皓玉胸间而去,岑皓玉当即挥刀一格,不料程康剑走偏锋,手腕轻轻一抖,剑鞘已避开短刀,向岑皓玉腰间袭到。
                    这时,突闻杜真波在一旁叫道:“皓玉,狮子跳墙!”岑皓玉闻声一喜,知道师傅在一旁指导自己,当下右臂一拧,脚下轻轻一错,短刀刀尖“当——”的一声击在剑身,瞬间岑皓玉身子拔地而起,跃上空中一丈有余。程康只觉手中一沉,再见岑皓玉,从半空一刀刺来,声势骇人。
                    慕思杭见势不妙,急呼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程康闻言,苦笑道:“师傅,我不在空中怎么用这招!”当下向后连跃三步,躲开岑皓玉的攻击。慕思杭骂道:“蠢材,她刚刚那招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你连自家的招式都不记得了么?”
                    程康哭丧着脸,道:“杜师伯不是说狮子跳墙么!”慕思杭摇摇头,叹道:“儒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平日为师将这套沧月剑法化入乐理之中,全套剑法三十六招,我便化了三十六句诗,每一招便是一句诗!没想到徒弟天赋平平,既然不能完全领悟……可惜,可惜!”
                    程康面色一窘,尴尬道:“师傅,我且和她再打过!”慕思杭摇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康儿不是皓玉的对手!老阎王,你收了个好徒弟啊!”杜真波哈哈笑道:“你也会有乖乖认输的时候啊!”慕思杭道:“我徒弟输了,我可没输!”杜真波面色一讪,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来说点正事!”
                    慕思杭叹了口气,望着正在燃烧的房屋,此时火势渐小,但黑烟甚浓,依旧不能靠近。慕思杭叹道:“没想到我晚来一步,友人家中竟惨遭灭门……”杜真波此时也是一脸严肃,沉声道:“听说此事和《天问诀》有关!”
                    程康突然问道:“师傅,这《天问诀》是什么?”慕思杭道:“《天问诀》是三百年前一位叫上官摩羯的武林前辈留下的奇书。《天问诀》起源于屈原的《天问》,据说上官前辈的剑法出神入化,临终时也找不到一个令他满意的弟子,但如果不将毕生所学传承下来,那他的武功可就成为武林中的绝响了!于是,上官前辈以《天问》为基,将自己的剑法融入其中。据说这位前辈不仅剑法盖世,书法更是一绝……”
                    程康奇道:“这跟书法有什么关系?”慕思杭道:“《天问》全诗一百七十三问,每一问,上官前辈便将它化成一招剑式,于是,便用书法写出每一问中的文字,据说《天问诀》中,字的笔锋走势非常独特奇妙!”程康道:“怎么个奇妙法?”慕思杭道:“当一名剑客拿着剑在虚空勾画《天问诀》中字的笔锋走势时,会发现自己正在比划一套非常高超的剑法!”程康讶道:“这么神奇?”
                    杜真波突然道:“但是,没有《天问诀》的心法,会走火入魔的!”程康问道:“《天问诀》的心法又是什么?”慕思杭道:“这个无人得知。《天问诀》这三百年来只出现过四次,上一次出现是在我师傅年轻时候,七十年前。没想到七十年后,《天问诀》重现于世,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何与吴大哥扯上关系……”说着,慕思杭神色一黯,别过头去。
                    杜真波叹道:“我与吴天明也有些交情,那日我在漠北客栈喝酒时,听到塞外人士讨论《天问诀》,一问得知,原来《天问诀》重现江湖,而且正在吴天明手上。我想此书必会引起纷争,说不定会给吴天明带来杀身之祸,于是,马不停蹄从塞外赶来这川蜀,没想到,你我均晚来一步……”
                    慕思杭叹道:“半月前我曾收到吴大哥的来信,信中说他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和我分享,还说你行踪飘忽,如果你我二人能一同来此,那就更好。没想到,我师徒二人一路游行而来,吴大哥已经……”说着,慕思杭的目光望向两只摇篮中的婴儿。
                    杜真波讶道:“这……这两个孩子是吴天明的遗孤吗?”慕思杭点点头。杜真波走过去,抱起其中一只摇篮,望着再次熟睡的婴儿,叹道:“老书生,说来我也有愧,这孩子就交给我吧!”
                    慕思杭先是一怔,旋即点点头:“不知你那个婴儿是否是吴大哥的儿子吴昊!”杜真波撩开襁褓,笑道:“是个男孩!”这时,只见那婴儿襁褓的围巾上,绣着一个“昊”字。杜真波道:“不错了,就是吴昊!”慕思杭点点头,道:“日后你千万莫要教孩子动不动就杀人,名声搞得和你一样臭!”
                    杜真波目光一凛,冷声道:“这一代的仇就该留在这一代,我会查清楚是谁对吴天明一家下的毒手,吴家的仇,我来报吧!”慕思杭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这时,突听程康叫道:“师傅,这是个女孩儿!”
                    慕思杭皱了皱眉,道:“你看看她襁褓上,绣着名字吗?”程康在襁褓中翻了一阵,道:“没有!”慕思杭叹道:“哎!老阎王,日后若碰见这个女娃儿,千万不要告诉她的身世,我想把她培养成精通乐理之人,修身养性,无忧无虑的成长!”
                    杜真波点点头,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尽管回你的银月谷吧,替吴天明报仇,还有《天问诀》的事,就交给我了!”
                    慕思杭若有所思地望了杜真波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保重!”杜真波点点头。程康道:“师傅,方才杜师伯杀的那两个人还留了两匹马在这里!”慕思杭道:“你杜师伯远居塞外,路途遥远,马就留给他吧!康儿,我们走吧!”
                    慕思杭向杜真波拱手一辑,不再言语,转身便大步流星而去。程康抱着摇篮,回头笑道:“小魔女再见了!”岑皓玉向他作了一个鬼脸,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却听慕思杭在山林中唱道:“念故人二十载,春花凋零,秋风瑟瑟。吟风雪数十年,旧道斑驳,物是人非……”杜真波望着慕思杭二人离去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


                  9楼2013-07-26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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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3-07-26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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