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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猖狂而来,也该纵歌而去· ]
人生短长,并无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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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边青葱的柳条枝依旧不断地冒着新绿,我却不必在折柳寄托惜别之情。
凤冠霞帔地入了王府,端起贤德,唱起温柔和婉的旦角儿。我自知,这戏铿铿锵锵,勾勒尽了富丽堂皇,是要付与一生时光,至了那所谓的地老天荒,也不肯罢休。
可那又如何,甘入戏者,恰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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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时,翩翩公子蹑足而至的温柔,已是我此生最初的仪式与最后的爱情。
无论是存在于未来抑或是高高在云端,我也可以跋山涉水,穿过荆棘丛林,至他身畔。何况,我只需要坦然接受妾的名分。那时候我当真觉得,除却生死与你,哪一桩于我不是闲事。
来我长街,做我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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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笃定着,他会是天家最后的胜利者。
无谓于是否加冕,无谓于天下赞颂,而他最后确是成了一朝天子。天下山河,尽掌他手。我乘着轿辇,怀揣着满心的骄傲,进了世间最奢华的城。于我看来,它并非一座金牢笼,而是我的家,此生的家。那一刻涌上心头的少女情思,细腻而生动,我讶然于原来这么多年,它还不曾丢弃我。泪在眼角蜿蜒成河,无关悲伤,只因动容。
之后我便笃定,与他携手并肩,共赏江山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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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一场梦,当我高坐殿上,俯瞰粉黛之时。
但不变的是,醒来之后,我仍觉得甚是爱他。那是时光偷不走的温柔心思,是权利磨不了的刻骨誓言,是于我此生最重要的信仰。
( 苏尚瞳执笔赠与阿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