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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债 (初雾空/6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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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给秋子
这篇原定是6927主的,写到十来章的时候,发觉自己爱上了初雾空,越写就越变成6927与初雾空对半开的文,好像放在哪个吧都有点不妥的感觉~~
还好秋子给洒家指了条明路。
于是搬文过来。
PS:1.更问奇慢,跳坑谨慎。
2.文废,经常被人说看不懂,请轻拍- -


IP属地:上海1楼2013-07-26 09:54回复

    5.
    蓝非蓝,紫非紫。方才在雾政殿内倒没怎么在意,这会扶着人走到暖阳之下,纲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叫库洛姆的女子奇异的发色,竟和黎明时分揽着自己的那人如出一辙。
    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越看越有些失神,异色的瞳,冰冷的手,凉静的嗓音,还有那吹进耳膜的暖湿气息……记忆太过深刻,就好像这人仍立在身后轻抚低叹,一瞬间的心乱让纲吉猛的停下了步伐,呆呆的站着,三魂丢了七魄。
    “十世?”库洛姆跟着停下,不明所以的唤了声,没得到回应,正欲在那完全放空的金眸前摆手试探,迎面的偌大樱花树上却无端跳下个少年,吓得库洛姆连着倒退了好几步,也顺便让纲吉的魂魄归了位。
    “好慢啊,等得我都快睡着了。”少年抬手敲了敲脑袋上顶着的青蛙装饰,阴绿的眸略抬起,算计的光芒一闪而逝,打个哈欠,一派悠闲散漫的神色。
    “你……唉?”还来不及问出个主谓宾,纲吉的手便被牢牢拽住,身子跟着一轻,就叫那青蛙拖上了树。
    “你会释放死气之炎嘛?”
    “哈?”纲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
    “像这样……”青蛙不理他的疑惑,手自顾自打起了响指,青色的雾之炎便明一下灭一下,掌控自如的样子。
    “啊,这个……我不会。”纲吉不好意思的笑笑,脑中结结巴巴的回忆了些片段,似乎只有吞了Reborn给他的药之后才能释放出火焰来。
    “你不会?”青蛙松松垮垮的表情凝在了一起,似乎很认真的困扰着,良久拍了拍手,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尝试那个办法了,师傅你别怪我哈。”
    师傅?什么师傅?
    没等纲吉想明白,忽感周身一片冰凉,原本沾地的脚没了支撑,身体失重般不受控制,竟是被溺在了水里。胸口慢半拍的意识到了窒息的紧迫,手本能的胡乱挥动,但是抓到的只有冰冷,加上无边无际的黑暗无疑是双重恐惧。
    张开口想呼救,水却倒灌进咽喉,将体内所剩无几的氧气全部挤压了出去,蹂躏着五脏六腑忍不住想吐。越反胃,水灌得越深,一来二去,渐渐失了挣扎的力气,意识跟着模糊起来。
    曾听说人在临死前会回顾起生前的片段,怎么自己脑海中竟满满是那小婴儿一张严肃的脸,卷着鬓发不屑的质问一句,“废柴纲,你想永远被京子看不起嘛?”
    京子?恩,是自己誓言要娶回来的人,一辈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心愿……
    怎么还隐隐看到一双蓝中透红的眸,那夜夜出现在梦中脑中,那揽腰叹一句你好乖的,究竟是谁?
    还,不想死啊!
    死气之炎应声攀附,在额头绽放出炫目的橘橙色,溺水幻境刹那破裂,清新空气重又润活到了肺部,喘息着,感受着生命的回归。
    “你想干什么?”戒备凝在眉间,纲吉变了调的金瞳定格在那青蛙身上,手握成拳寻找着怒火的爆发口。
    那青蛙显然不怕,气定神闲的从袖口掏出个刻有三个6的戒指戴在手上,而后毫无歉意的说道,“十世,委屈你了。”
    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一股劲风迎面霹来,犀利的穿过纲吉的头发,定在了他背后的树干上。纲吉只觉脸颊镇痛,些许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下巴缓缓滴落下来,是血。眼角的余光略过去,那精准的停在他脸颊旁一公分处的是一把银色匕首,弦月船型,雕着华贵的纹路,却又给人一种被截成两半的枯槁树叶的落魄感。
    分神的一瞬间,那青蛙移至了他的身边,对着胸口就是一脚。纲吉没想到这看似和自己差不多体格的少年竟潜伏着如此强劲的力道,他连攀住什么的念头都来不及有,身体已飞出几十米,直接跌进了一潭湖泊,这次不是幻觉。
    可这湖水又很奇怪,沾到他身体的时候,像是有意识的避让开,从湖面开裂到了湖心,生生让出了一条水中路。纲吉就直接砸在了那青苔路上,疼得站不起身,所以眼睁睁望着头顶的湖水重又汇聚在一起,封闭了来路,阻隔出一个独立于外的水下世界。
    弗兰立在樱花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湖水的漩涡趋于平静,一转身变化成了纲吉的模样。那个投掷匕首的人就跳了出来,往他面前一站,金色额发遮住了双眼,却是在细细打量,这地狱之戒的幻化果真觉不出丝毫破绽。
    “前辈,你怎么割他的脸,万一留下伤疤,师傅可不会放过你。”
    “谁管他。你只让我取他的血,还要管从哪取不成?再啰啰嗦嗦,就连你一块宰了。”说着甩手飞出三把短刀。
    弗兰并不躲,任那刀毫无痛感的扎在后背,再刻意的一柄一柄拔出来随手丢开。趁那堕王子爆发之前,好心情的隐去了身影。
    一世每次来雾政殿,好像都没什么大事。晚宴去不去,赛马来不来,出游陪不陪……大抵都是些琐碎的邀请。说是邀请,又不知缘何非要逼出个点头或回应。这个样子,实在很像姑娘家的无理取闹。闹得D很烦心,偏从来拒绝不了。
    弗兰刚踏进大殿就感受到这样一波对峙的状况,怎么出现好像都不妥,只好装成因为犯困而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进大殿的样子,反正十世废柴的时候颇多,别人自然不以为意。
    果然那温温和和的一世起身迎了过来,挽着手把他扶起来。仍坐在上位的D不言不语,锐利的眼神狠狠钉在那相握的手掌,怒火似云烟流走,淡淡在心头磨蹭,旺一阵腌一阵。
    “你……会来吧?”Giotto临走前忍不住追问确认。
    原本已经认命的D这会郁闷焦躁,便又无缘无故的甩起脸色,对于Giotto的问话置若罔闻。端起茶杯抿一口,涩得心烦意冗,长袖拂过,满桌杯盘被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回旋了半天,仍是不答。
    Giotto望向地上的茶盅碎片和自己被溅湿的衣衫下摆,温婉神色敛了下来。知道这次对方是铁了心要拒绝,若再逼他,到弄得自己像是蛮来生作似的,一时间谁也没了声音,香炉里熏着的香倒是自在,疏影袅绕,亦甜亦苦。良久才深深叹一口气,只道,“那便随你吧。”
    D看着Giotto牵着纲吉扬长而去,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
    春初策马,夏至游湖,秋中赏月,冬令踏雪。迎宾宴、接风宴、中秋宴、尾牙宴……说了厌了腻了,不去不去。哪一次又真的弗了你的意?哪一次又不是陪在你身边的?凭你怎会不知我的心思?那样甩袖而去,莫不是耐心都耗在了那个碍眼的泽田纲吉身上?
    D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是自己把人气跑的,偏偏看到那慈眉柔目中泛起的失望,心就颤得疼。这便叫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自作什么?又自受什么?不就是……不就是……自作多情又自受煎熬嘛?
    是谁执意的问一句喜不喜欢?又是谁固执的绑他在身边?怎么这会把他逼疯了却又拉着别人离开?火冒三丈,恨不能将人拉到怀里反问一句,我的一世,我究竟是不是自作多情?
    这个结便就成了今晚要回宫入宴的最好借口了。


    IP属地:上海6楼2013-07-2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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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因为你们没看懂,所以我又跑来解释了- -(于是我大概是文废,每篇都被说看不懂,我下次还是尝试写小甜文好了OTL)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开始看不懂的,就把大框架说一下?
      D和艾琳娜有婚约,但是和一世间有点不明不白的暗潮涌动。后来D中了白兰的招,就和G爷OOXX= =||| 第二天两人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到这里,D知道了自己其实喜欢一世,但是很郁闷一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他并不认为一世喜欢自己,至多就是为了救他。那么他就肯定会想,如果被白兰下了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呢?一世是不是也就和人家上床了- -此为一大心结。
      后来艾琳娜和D解除婚约,要和一世在一起,D对婚约是全没所谓的,但他气的是为什么一世可以在两个人发生那种关系以后若无其事的和别的女人结婚,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他觉得其实一世骨子里是极冷漠无情的人。此为第二大心结。
      然后,从G爷的角度走,他应当是喜欢所有人的,但是D抱了他以后,那碗端平的水总是或多或少开始倾斜的。一开始是为了救人,救着救着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G爷说的:很多事凭着超直感他都可以先知先觉,比如D对他的感情,D的反叛。但是却未必能防患于未然,(我说过这篇有生子设定吧,然后兔子和一世的关系,你们懂了吧= =)
      艾琳娜是喜欢D的,为什么却和一世在一起?是为了帮他,掩盖一些事情,什么事情?(你们懂吧!)
      G为什么在和密鲁菲奥雷的大战中力量渐弱没有护住艾琳娜?后来数月没有出门?(你们懂吧!)
      所以一世的心结就是,在没有很喜欢D的时候有了兔子,不想被D知道这件事,所以牵连了艾琳娜,最后艾琳娜还因为自己力量不足死在面前。对于一世这样柔和的人来说,就会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这边。一世会经常想,如果没有发生那次一夜露水,那么他仍会和D保有距离,而D就会和艾琳娜成婚。然后他们就这样暧昧不明的过一辈子。
      艾琳娜死后,一世总觉得是自己毁了这个平衡,改变了D的人生,所以他无法面对D。
      艾玛,好纠结……其实你们可以不要纠结,因为这篇是6927主……


      IP属地:上海9楼2013-07-26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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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果酒醇厚,后劲却很大。尤其对于Giotto这种酒浅的人来说,满满一小壶,虽则只润了润舌便负气的灌给了D,酒精却仍是攀着神经麻痹了感官。离席的时候已站立不稳,上前来扶的侍从也叫他一一挥退。该来的人不来,别的人又凑什么热闹呢?
        步履蹒跚的挪动到殿门前,那高出一截的门槛是怎么也迈不过去,索性倚在门阶坐靠下来,抬头凝视天空皎洁的月色。想起那句‘别再招惹’的警告,神色顿时晦黯了些,星辰般的眼中满是无助和疲惫。
        那人究竟有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
        Giotto冷笑一声,歪了身子整个躺在了青石地面上,地寒衬着醉意正浓的火热身躯凉爽而舒适,幽幽的阖了眼,呼吸渐匀渐轻,一袭青衣铺陈在地,像融入夜色般自然和谐。
        睡得正好,却有人揽了他的腰将他抱离了冰凉地面,这感觉熟悉,恍如隔世。
        Giotto迷糊不清的睁开眼,一双早已看惯了的磬蓝眼瞳近在咫尺,近的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里面倒映出的醉态朦胧的自己。
        那双颊淡淡泛起的驼红和眼中不易察觉的迷蒙雾气,那轻拢起的眉尖含羞带怨睨视的神情,怎么看都有种勾引的意味。到底为什么就对着D露出这般姿态?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轻慢的凑了上去,鼻尖顶着鼻尖,唇微启,沾着酒精的呼吸放肆的落在这人轻抿的唇边,撩拨着却并不碰触。这勾引便是那人所谓的‘招惹’吧……
        那么,我便招惹你,你又奈我何?
        “你醉了。”斯佩多淡淡的陈述,却未将人抱离,反任其挂在身上肆意妄为。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斯佩多才生出些许把握,对Giotto似乎是钟情于自己的把握。
        “呵~醉不醉岂由别人来说?”就像有情无情,原不过是他人的妄自揣测,你不明我亦无解。Giotto垂了眸,双唇厮磨了上去,借着酒意,不轻不重的咬了对方一口。“你不是要走吗,又来管我做什么?”
        多少年来这王第一次的主动,却像小夫妻斗嘴般甜腻而自然。D不由愣神,额抵着额开始打量起怀里的人。明眸脱尘,要说醉着却仍透出几丝浑然天成的高贵和皇家威仪。要说醒着,这孩子气的举动又为哪般?若真是为了自己那句“别来招惹”,却也不是Giotto的性子。如果警告管用的话,他也不会被这王惹得心烦意乱,进退两难了。
        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想做的事却只一条。
        仍温着清甜酒香的舌,忍不住就含进口中,软腻缠卷到一起。听到自己变沉的呼吸,胸口像有团火在烧,慢慢的不甘于轻啄细吻,垂下头恶劣的咬住了曲线分明的脖颈。
        Giotto吃痛的想推开斯佩多,却是低估了这人执着胜负的心,啃咬不轻反重,沿着喉头直过渡到胸膛。外衫似乎被咬开了一些,寒凉的夜风顺着唇与皮肤的空隙窜到体内,清醒了大半,意识到了斯佩多的放肆,想起了不明不白的那一晚。
        上一次是为了解蛊,那这一次呢?
        Giotto迷蒙的眼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定定对上了斯佩多沉迷的目光。是食髓知味吧?这人是想要这具身子?还是……还是动了心?
        “你……”
        “别问。”
        眼波流转,软糯的吻游回了唇边,封住了这些年纠葛不清的那句话。
        梦里痴缠追问,现实里怎么也不放过他?是不是喜欢?难道现在还不够明白吗?
        斯佩多的叹息融进了Giotto的口腔。
        凭你的超直感总应当是知道答案的,却像是要报复我,就像我逼迫着你妄图撕下你的伪装,所以你也不放过我,偏要问个两败俱伤。并不想承认,承认了,这些年的坚持和固执岂非天大的笑话,所以别问。
        缠绵的吻放不开,星火燎原般一点一点挑逗着欲望,试探着彼此的底线。Giotto酒醉,早酥麻了身体,却感到腰上猛的一紧,人便被抱进了方才自己怎么都提不起力跨过去的那道槛。门外彩灯昏黄微红,门内温纱软帐烛影晃动,竟有点洞房花烛的光影。
        斯佩多扣住Giotto的手腕,褪下全部的衣衫,手轻抚开双腿,小心翼翼的探入一指,耐心的做着前戏。上一次是中了蛊,情欲正旺的人下手没有轻重,也不知是怎么折腾的,竟让这王几天直不起腰。说不心疼是假的,愈想愈是放缓了动作,呵护有加,少了平日的张扬反骨,更添几分柔情蜜意。
        这是预期之外的亲密,身边没有可以用来润滑的东西。当斯佩多探入第二指的时候,由于没有心理准备,Giotto忍不住叫出了声,后庭下意识排斥着入侵,浑身滚烫,却又干得发疼,唇紧咬着,喘息时轻时重,显然对于床第之事毫无招架之力。
        D见状微皱眉,缓慢的俯下身,轻咬住Giotto的唇和他调情。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淡淡的咸,浓郁的香,是这王与自己欢爱时留下的最撩人的记忆。
        中指与拇指摩擦出青色火炎,细微的烧灼着皮肤,红色顺着指尖蔓延开,直到浸没指根。借着血液的润滑,Giotto柔嫩内壁轻松吸入了D的手指,这次并没觉得很痛,反而收缩着将指节继续向内吞入。
        D挤出更多的鲜血,像是祭祀般尽数覆在开始湿滑的内里。Giotto一阵颤栗,不敢去看染血的下身,只嘶哑着声音无助摇头。
        “你……你……”
        “这次不会伤到你,你就放心的选择我吧。”
        缠绵低回的嗓音喷在耳边,Giotto被惑住了心神。对于D这样冷傲惯了的人来说,这极端的温柔正是最魅惑的情药。无意识的点了头,像是交付了所有,软了身躯,臣服本能,彷佛又回到那一夜,那样的乖巧柔顺,任他予取予求……
        月色深沉,雾政殿的主人今夜必是无归。方便了探查,却郁闷了探查的人。
        云雀站在雾政殿的殿顶,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看一眼跟在身边的人,就恨得磨牙。明明是邻国的王,明明一卷鞭便能压制他的拐,怎么单打独斗时又生出一副废柴样。
        “夜探穿白衣好像不妥吧……”迪诺边说边扯住了云雀的袖。
        云雀根本不想理他,袖一甩便跳下殿顶。谁知那废柴跟着跳下来,还站立不稳的直接摔在他身上,他连转身都来不及,就光荣的成为了这废柴的垫背石。
        “滚开!”怒火扬过剔透紫瞳,拧成一股纠结。云雀实在很想咬杀压在身上的人,可是和草食动物干架又不是他的风格。只好眯起狭长的凤眼去瞪,可任他脸色再寒霜飞雪,身上的人就是厚颜无耻的故作不知。
        “你就这么想惹火我?”耐心到了极限,原本就屯了一本被轻薄的账,又浇了一罐无法和斯佩多交手的油,自是一点就着。
        迪诺却不怕,居高临下的抵住了云雀的额头,且笑且问,“恭弥,你知道什么是夜探嘛?”
        云雀不答,只在心里冷哼一声,谁管那见鬼的探查,看不顺眼的人全部咬杀,便是了。
        “闹那么大的动静,分明是想拆了雾政殿。”迪诺状似困扰的看了眼被云雀召唤出来的无数刺猬,虽然找起人来很方便,但至少顾忌一下斯佩多回来以后的心情吧。云淡风轻的就把人逼疯,这雀儿似乎很乐在其中啊。
        “你管太多了。”云雀终于抽出了拐,架在迪诺的脖子前,冷冷道,“下去。”
        “啧~不过说你一句……”迪诺绕开拐,唇贴至云雀耳边低叹一句,“你好生孩子气。”说完不待云雀反应,像是知道多待一刻就会死无全尸般,立刻跳起身,躲得老远。
        云雀被耳边一口气吹得炸了毛,擒了拐就要肃杀,小卷适时出现,哼唧哼唧的传达了什么。云雀这才修正了跑偏的情绪,该救的人先救下,回头再和那废柴好好算笔明白账!


        IP属地:上海10楼2013-07-26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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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晦暗的甬道,怎么进的便怎么出,似乎并无其他岔路。
          纲吉扯了扯六道骸的外衫,“喂,这里出不去。”
          被扯的人停下了脚步,垂下异色的眸,回了句南辕北辙的话,“骸,六道骸。”
          “哈?”纲吉像是没反应过来,程亮的眼睛睁得滚圆,呆愣的样子勾来一个甜腻的吻,双双交换了呼吸,唇齿厮磨间听那人调侃的笑道,“今早不还在问我的名字吗?难得我愿意告诉你,可记清楚了,回头抱你时,再不许喂来喂去的,倒白费了你这点火的本事。”
          纲吉的脸刷的红了一片,散不去的躁热和羞怯直蒸腾到头顶,那人却并不放过他,薄唇一路咬到他耳根,暖湿喷在耳骨既轻且柔的诱哄道,“唤一声来听听。”
          “骸……”极轻的单音节,才出了半个音便没在了克制的唇间。
          “乖~”笑叹着轻舔,迫着怀里人松开了紧咬的唇。
          感受到对方的呵护,兔子抵挡的手软了下来,还轻轻攒住了那藏青色外衫。动作细微,却有着莫名而起的信任与依赖。
          大抵抱着他的人实在狂霸得过了头,哪怕‘是不是?许不许?可不可以?’这样点头摇头的简单询问都没有,便我行我素的做了别人的主。纲吉这样软糯的性子最怕遇到这类人,总是不由自主的就贴附了上去,愈近愈是安心。好像所有需要烦恼操心的事摆到这样的人面前就化成了一条清晰敞亮的道路,自己只需顺着对方的步调走,轻松没有负担。
          也是夜夜梦到这人的缘故,面对面时并无对陌生人的戒备与胆怯,相反的,由得对方横着来竖着来,竟丝毫不反感,只因那强势又是顺着毛捋,包括方才牢内的轻薄也都是半推半就的,若是自己有一丝的坚定的不情愿,这人想必也不会强迫他……
          唉?怎么不知不觉间就为这人说起了好话? 别人占了你的便宜,你还没原则的护着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就是,不就是……
          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的意思了?
          表情纠结的拧在了一起,六道骸看了好笑,“就这么让你费思量?喜欢我便安心的交给我,不喜欢……Kufufu~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便死心吧。”
          直接了当,目的明确,不容反抗,正是纲吉最招架不住的方式,却也是最舒心的方式。他这个人,犹豫是块弊病,遇到想不明白的、抉择不了的,干脆绕道而行,附和他人,全没所谓。说白了总有点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意思。
          就像现在,喜欢不喜欢都说不上来,统共不过见了两次罢了……茫然,心下空白,却认命的偎在别人怀里,乖顺的“噢”了一声。
          “Kufufufu~~你‘噢’一声就完了?”六道骸有点哭笑不得。他怎么从不知自己竟这么容易被人信赖?
          “恩?不是让我死心嘛?”答得理所自然,半分抗拒的意念都没有。
          信赖,是个玄妙的词汇,之所以玄妙,是因为有背叛的存在。
          第一次见到这兔子就觉得他应当是个不知背叛为何物的人,似乎人情冷暖都如他那灿橙的金瞳,一眼就能望到底,清澈无边。
          倒也无妨,这信赖越早建立,就越容易将想要的弄到手。只是到那时,这小东西还会不会如此乖顺?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吧。
          异色瞳孔中流动的艳红凝滞住,瞬间翻转现出“一”字。邪眸一扬,水做的笼便分崩成一片一片碎裂开。顺着裂缝涌进来的湖水又惧着纲吉,避让出了来时的青苔路。没了阻碍,揽着人轻易的便跳上了岸。
          呼一口清新的空气,迎着兔子合不拢嘴的惊诧神情,笑问,“怎么了?”
          纲吉摇摇头,心说没怎么,就是自己卯足了劲也冲不破的牢,这人挑个眉甩个眼色就轻松摆脱了,未免有些强得离谱了吧!想来那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也正是基于对自己力量的自信。
          想到方才在牢里若忤逆了这人,这人会不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他?越想越是满头心虚的黑线,纲吉一边在心里鄙视弱小的自己,一边对六道骸可怖的实力产生了些许敬畏。也总算是明白了一些这人会被囚在秘密水牢的原因了。
          哎,如果Giotto知道这人是因为他才逃脱的,会不会直接赐他一百个板子再把他送给那斯佩多,任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啊?
          看出纲吉的心思,六道骸淡淡的给出解释,“这水牢原不过是斯佩多的幻术罢了。没了那碍事的锁链,任何幻术在地狱道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地狱道?”
          “恩,是我这六道轮回眼的能力之一。”
          “六道轮回眼?”
          “Kufufufu~~~ 你感兴趣?”
          纲吉点点头,手轻柔的抚上了那血红的瞳,小心翼翼的,仿佛那不是属于人间的东西,而是缀在阎王宝鼎的鬼魅妖石。
          六道骸被这举动中不易察觉的怜悯所刺,眼神冷了下来,凉凉的问,“想要?”
          要?要什么?
          没等纲吉想明白,身子突然被抛了出去,砸在石子路上,巨痛沿着腰蔓延开,挣扎着却爬不起身。那妖瞳的主人缓慢的走过来,蹲在他身前,精致优雅的五官逐渐放大,最后与他鼻尖顶着鼻尖,却再没了方才的暧昧,徒剩几丝狠戾的警告。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纲吉张开口想问,那问话又被吓得咽回了喉咙。因为面前的人竟伸出两指掐在自己诡异的红色眼球上,唇边仍挂着浅显弧度,却是冷笑。
          “所有人都想要,若是给你,倒也无妨。”说着,两根纤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剜了进去,比那诡异的红瞳更刺眼的腥红就喷了出来,溅在纲吉呆愣的脸上。橙色眼瞳猛的收缩了一阵,终是忍不住惊惧的惨叫出声。
          “纲吉!”
          一个温适的嗓音突然插入,唤回了纲吉快要崩散的神智。回过神发觉自己仍在六道骸的怀里,妖异的红瞳毫发无损,鬼魅的“一”字溢出了森寒邪气,那神情分明是在说,这是底线,不要妄想靠近,否则死无全尸。
          虽然已知是幻觉,但脑中的体验太过真切,以至于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发抖。纲吉艰难的抬起头试图寻觅那个拯救自己的声音。
          眼神落在面前的两人,白衣墨发清清冷冷的是云雀前辈,不敢求救,因为喊了,那人也未必理他。另一个杏色衣衫暗银底纹的是……那温煦声音的主人。
          急于摆脱身心的恐惧,向着这人无助的伸出了手,想要寻到庇佑。迪诺不作他想,拽住纲吉颤巍巍的手腕,一使力便带进了怀里。
          六道骸没有阻拦,只定定看着那兔子把头埋在迪诺的胸口,肩膀的曲线时高时低,不知是在喘息平复还是在轻颤哭泣。哪一个都没关系,至少让他知道了,温柔大多是幻象,这世间之人并非都如你眼中的和煦可亲。需防、需戾,软弱何以为王?!既是答应了Giotto辅助他上位,这便算是成王败寇的第一课吧!
          正想着,迎面一把暗银拐攻过来,跳开一步躲了开,望向那拐的主人犀利的紫瞳,不见血不罢休似的,那样子正是来寻仇的。可他现在并无心思打架,不由苦笑道,“怎么又是你?我可没心思和手下败将再战一回。”
          这话与其说是要息事宁人,到更像是一种高傲的轻蔑。云雀凤眼微眯,肃杀的气场爆裂开,正欲动手,却无端被身后的鞭子连人带腕的束缚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动了七分力,却挣脱不开,急火烧上心头。
          “别乱来,天快亮了,斯佩多随时可能回来。先回宫再说。”迪诺抱着纲吉率先跳上了一匹良驹,随后将鞭子的一头绑在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扯强拉着云雀上了另一匹马。
          云雀还要挣扎,却被人箍住了腰,身后的马鞍上贴过来一个人。藏蓝的发丝被风逆吹过来,和他的墨色缠在了一起,身形顿时一僵。
          “六道骸!”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没再乱动,厌恶与他人的肢体接触。
          迪诺闻声转头看去,目光沉了沉,张开口想说什么,六道骸更快,“我的人已被你们带回了行宫?”
          “不错。”迪诺点头,却见云雀不甘的横他一眼,心里顿生不舍,云雀的性子和纲吉正是反着的。兔子的求救是直接了当的,雀儿却是更加迂回一些。很多时候他只是不愿开口,那种强迫自己面对一切的样子反到更令人心疼。
          迪诺在心里叹气,对着六道骸似激似拨的问道,“我怎么不知你这样的人喜欢和手下败将共乘一骑?”这话不免换来云雀恼怒的瞪视。真是孩子气。
          “KUFUFUFU~~~不过心血来潮。”六道骸幽幽的笑,笑够了,唇一敛,手一扬,“还你!”
          迪诺没料到有这么一下,手忙脚乱的就去接被抛过来的云雀,同时怀里猛的一轻,却是六道骸趁他不防,把怀里的兔子勾了去。
          待要反应,那马已跑出了些许距离,异色眼瞳回望,含笑,洒脱的一句,“两清。”
          回身揽住了身前瑟缩不语的兔子,安抚的吻落在耳边,“好了,不过逗你玩,别怕了。”
          那样子细婉轻柔,不是讨饶又是什么?
          迪诺看着那样的六道骸,到心生羡慕。他若敢放开云雀,再讨个原谅,说句别气了,顺便偷个吻,怕不被大卸八块?
          人与人,怎么如此天差地别呢?叹息着,手里的鞭子松了开,腹部预料之中的挨了一肘子,环着的手臂却没挪开。俯在耳边委屈道,“我可是帮你脱离了魔爪,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嘛?”
          “再啰嗦就把你咬杀。”云雀冷哼一声,却没挣脱他的圈抱。
          迪诺的脑袋搁在他肩头,看不到云雀的表情,却是欣然的笑。他当然知道,雀儿若是下狠手,绝对不会是赤手空拳的,还让他有心思说话,至少得断两根骨吧。
          如是一想,心下豁然,缰绳轻拽,飞马扬鞭,好不痛快。


          IP属地:上海12楼2013-07-26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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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彭格列,还有那个泽田纲吉。
            呵~如此这般责备的语气叫我如何受得起。我的心里有什么,你,当真不知嘛?
            可是,知道的却可以装作不知,喜欢的又可以装作无意。
            便是一丝心念也握不实,镜中花水中月,真正就是雾啊……
            Giotto在心里叹息,弯身拾起了那柄像是泄愤似的被狠狠砸在地上的秋水长剑。剑刃银白锋芒,衬着白昼之月,映出了一双掩去了光泽的金瞳,还有锁骨处那道不深不浅的剑痕。腥甜的血液止不住势头的往外冒,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痛。手压在血脉上,抑住了伤势,却平复不了心头的苦。
            袖口被人扯了几下,低下头,纲吉正仰头看着他,“一世,你的伤口要赶紧处理一下。”
            传承于自己的金橙明眸中满是担忧和费解的神色,这兔子定是在想为何他不躲开亦不还手?不禁泛出苦笑,傻孩子,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一拳都是小孩子的做法。如果感情是可以躲可以还手的东西,他泽田纲吉也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我没事。”Giotto失了血色的唇轻轻启阖,声音柔了下来,“纲,我要离开宫中去处理一些事,你……”
            “哎?一世,你要去哪,不要丢下我啊!”纲吉没等Giotto说完就开始苦丧着脸哀嚎。
            “呵呵~你慌什么,我不过离开几日,你若遇到什么麻烦,去找迪诺便是了。”
            “可……可是……”这里还有个祸害,迪诺好像完全摆不平啊。纲吉边想边偷偷瞄了六道骸两眼。
            被瞄的人却不以为意,双手环胸,半倚着廊柱,仰着头赏着月,清风拂面,笑意吟吟。那儒雅的气质中却又带着几丝妖异的邪性,竟勾得兔子想起了不该想的事,嫣红无端又爬上了双颊。
            Giotto不动声色的捕捉到了纲吉和六道骸之间暗中涌动的潮,良久对着兔子附耳说道,“此人可用,只是……有心有意,无心无情。”
            兔子听得云里雾里,张口就要问,Giotto却摆摆手不想再答,捂着剑伤悠悠的往殿外走。说是去晴政殿疗伤,其实是直接离了宫,去了那片纲吉爱去的森林湖泊。
            阿诺德听闻云雀回宫,便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隐在暗处多时,又追着Giotto到湖边,旦见他抱膝而坐,神色忧郁的望着一潭寒凉湖水。便踱步过去把外衣轻轻的裹在那个瘦弱的肩膀上。
            “干吗突然对我示好?”Giotto头也不抬便知身后的是谁。
            “今天没心情和你斗。”说着,阿诺德挨在Giotto身边坐下,“我们暂时休战吧!”
            “是啊,全乱套了。”Giotto垂下头拉紧了外衫。
            有心有意,无心无情。
            话是说得明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对方若是有心,便是伤他负他让他流尽了血泪,他仍敢摊开所有不留退路的倚靠对方,就是背叛也无妨,那情意终是在的。若是无心,六道骸也好,D也罢,便都是不好掌控的人,跳脱轮回,超脱生死,所谓的雾,心何在?情又何在?
            Giotto从湖水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苍白的脸,还有阿诺德难得一见的抑郁神情。这一切都是为了内心深处的某个人。因为喜欢的缘故,所有的人都自乱阵脚,被搅得一团乱。
            纲对六道骸也好,自己对D也好,就连阿诺德也不例外……
            “乱套?向来不都是你乱别人的嘛?”阿诺德感叹着侧头,却见Giotto抚着脖颈微微出神,心想这剑割在咽喉上没什么动静,反倒在心头割出个心病来了。
            “呵~你也被我所乱吗?”Giotto意义不明的问了一句,随即扔下外套,扑通一声跳进了寒潭。
            “喂,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寒。”阿诺德蹲下来想去捞Giotto的身体,双手却反被抓住。
            “下来玩会!”Giotto浅笑着微微一扯,就把阿诺德一并拉下了水。
            “一世,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一起玩水!”阿诺德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后,便强行拖着Giotto爬上岸。拿过被扔下的外衣将他裹起来,再脱下自己的,仔细的替他擦着头发。
            “好难得啊~~你这么清冷的人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Giotto乖乖的伫立在原地,见阿诺德不为所动,只是眼中闪过柔和而复杂的神色,便接着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不过是炎力变弱罢了,又不是真就变成了个女人。这胎落不了,如果不靠点特殊手段的话……”
            “一世。”阿诺德打断了那状似自言自语的话,手中的动作亦停了下来,这次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Giotto,“与其两败俱伤,为什么不退一步?”
            闻言Giotto的眼眸垂了下来。退?怎么退?
            即便喜欢,D也不会承认,承认了便是背离了原则。而他自己呢,更不愿解释,若说出了那兔子的事,艾琳娜不就成了个枉死的挡箭牌嘛。再简单的事,只要参合了人伦纲常,总能轻易将人逼入死角,谁也不能幸免。所以轻叹,“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只要你想,总会有的。”阿诺德边说边在Giotto惊讶的目光中牵起了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云政殿的方向慢慢的行进,未了又回头淡淡的补充道,“若无退路,就退而求其次吧。”
            这话来得不是时候,不免让Giotto头疼起来。
            若是早几年,若是没有兔子,若是没有昨夜……
            哎,哪来这么多的借口,从来不就只有一点嘛。
            若是,若是没爱上D的话……
            纲吉回到寝殿已经很久了,跟着Giotto去斯佩多那时就是严重缺眠状态,后来又被某个禽兽给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现在双腿间还一阵阵的疼。他实在很想立刻倒头就睡,可是那个把他虐来虐去的禽兽竟一路跟了过来,还很厚颜无耻的霸占了他的床。
            “我…我想睡了……”泽田纲吉,你怕他做什么啊?!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啊!
            “Kufufufu~~那就睡啊。”六道骸靠在床上,右手支在太阳穴撑起了上半身,左手则轻轻柔柔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你今晚,今晚……要睡这?”这人要敢点头,他就……就……就什么就,又打不过人家。那我就去死好嘛!!纲吉皱紧了眉,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思想准备,谁知六道骸竟摇了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你还不走。”有多远滚多远啦!
            “Kufufu~我的意思是不止今晚,以后每一晚我都要睡在这。”
            “哈?谁许了?!你……你不过是个越了狱的禁犯……”纲吉炸了毛,说这话只涂嘴快,是没过脑子的,连原本对于六道骸的敬畏都丢到了一旁。
            可想而知六道骸的表情,笑仍是笑,只是从骨子里透出了浅淡的不悦。眉一扬,低低的问,“你怕?”
            “当然会怕啊!”纲吉气鼓鼓的嚎了一声,又低下头结巴了语调,“明,明明说了很疼,不要了……你却…却……”
            噗~什么嘛,原来这兔子怕的竟是这事。
            忍不住笑意,六道骸冲纲吉勾勾手,声音跟着软了下来,“好了,我不碰你便是,过来睡吧。”
            大抵是六道骸的表情和声音实在太过温柔,纲吉只少许犹豫了一下,便就乖乖的走过去,脱了鞋爬上了床,钻进了狼窝。
            六道骸似乎从没考虑过信用破产这类的问题,出尔反尔的一翻身就把已经悔恨到死的兔子给牢牢压在了身下。
            纲吉忆起了那撕裂般的疼痛,眼里浮出了雾气,边挣扎着大骂六道骸骗人,还不忘在心里狠狠扇自己,让你这么听话!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知道兔子要闹情绪,六道骸笑着掐了掐兔子的脸,安抚的轻舔从唇角过渡到耳垂,吻红了耳根又蔓延到白皙的胸口。
            纲吉感受到对方的调情,腰软了下来,难以言喻的燥热从胸口升腾到头顶,完全放弃抵抗前仍挣扎的喃喃道,“不是说……不会碰我嘛……”
            “我也说过要你死心,我会做到你习惯为止。”六道骸轻轻的吻他,将他的手紧握在手中。纲吉感觉到那手是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可眼中却闪动温润的爱恋。
            “那……习惯了以后呢?”不知怎么就问了这么一句。
            “Kufufufu~等你习惯了再告诉你。”
            磁性的嗓音溶进了双唇间,最终变成了缓慢而撩人的索吻。在柔软的口腔内甜蜜的进出,直磨得身下的人快要断了呼吸,六道骸这才放开了一些,柔声感叹,“你啊……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这语气竟像是彼此早已相识了多年,却已无力探究。
            路要一步步走,事要一件件来。纲吉现在恐怕只能专注一件事了,便是习惯。
            习惯六道骸,直到上瘾为止。


            IP属地:上海14楼2013-07-26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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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亲,窝来这里顶文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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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3-07-26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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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加精的经历,现在也不太会。请等我请教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3-07-28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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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初雾空吧开帖了诶,过来一顶~


                  IP属地:北京17楼2013-08-0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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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


                    青铜星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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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3-08-13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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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里也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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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4-01-09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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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破晓的金黄色光线若有似无的流泻到寝殿内,携带着些许微风,轻轻的卷起了雪白的帘纱,温暖的爱意立刻扩散而出。床上的人交叠的手臂十指相握,似耐不住这磨人热量,轻轻的探出,垂在床沿。

                        纲吉星眸半闭,满眼的雾气,诱人的晕红直从脸颊蔓延到胸口,迷离之间唯一知道做的就是张着薄唇不住喘息,看得出来对于承欢之事已无余力。可惜六道骸并不放过他,还不待他缓和过来,腰身微微一挺,便撑开了依旧湿润的地方。

                        “啊……”纲吉孱弱的叫了声,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身体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已经第三次了,怎么还是这么紧?
                        骸皱皱眉,缓慢的俯身,轻抵着纲吉的额头,静且沉的和他对视,眼色柔和的快要滴出水。

                        “还很痛吗?还是要再轻一点?”
                        “不,不是……恩……你…能不能不要,不要看我……”纲吉一边喘息,一边费力的将半张汗湿的脸埋进软枕里藏起来。转头的动作让锁骨的曲线更为突出,颈周的肌肤因为六道骸呼出的气息而微微颤抖。

                        “Kufufufu~~现在才害羞,不嫌晚了点嘛?”六道骸低沉性感的声线,隐含着说不出的煽情甜腻。轻舔兔子脖颈间起伏的脉搏,诱哄道,“放松一点。”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啊。
                        纲吉的手紧紧揪着床单,直拧到指节发白。浅尝情欲的他完全应付不了这种被撑开又无法填满的折磨。只是本能的抬起了腰,修长的双腿从骸的腰间滑落,却仍是听话的尽可能的向两边分开。

                        感受到他的配合,六道骸没有犹豫,一个挺身完全占有了他。措手不及的连根没入,让纲吉失声叫了出来,不小心溢出的柔媚嗓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六道骸也是跟着一愣。纲吉的整张脸瞬间通红不已,在异色眼眸的凝视下,羞愧的无地自容,最后只能垂下眼帘死死咬住下唇,隐藏起失控的自己。不禁暗暗担心,六道骸会不会讨厌这样的他?

                        然而,这种担心纯属多余。六道骸的唇角微微上扬,柔缓的抱起不知所措的纲吉,托着他匀细的腰肢轻轻道,“你别叫得这么诱人,我快舍不得放开你了。”

                        那就不要放开啊……不要丢下我……
                        纲吉环着六道骸的双手紧了紧,心里不知怎么竟涌出了一股惧怕和心伤,遥远而沉寂,像是古来已久。超直感告诉他,他和六道骸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xml:namespace>


                        IP属地:上海20楼2014-01-0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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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阿诺德带着Giotto回到云政殿的时候已是薄暮破晓,潭水的寒意浸透了淡薄的衣衫,身上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交握,手心传来的暖意倒淡去了这份寒凉。

                          对方沉默的放开手,转身离开,Giotto也并不开口询问,只慢慢拖起有点沉的身体,轻轻一跃坐上了正对殿门的偌大檀木雕花窗沿上。

                          所以当阿诺德拿着干净的衣物再次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Giotto的左脚垂下窗沿,微微的晃动着,半湿半干的衣衫就跟着一晃一晃,水珠凝在衣衫的卷边欲落未落。及腰的金栗色长发随意的黏贴在身上,隐约的缠住了略显惨白的皮肤,只有额前难得垂下的发丝随着窗外灌进来的风浅浅的飘动,若有似无的遮去了明眸中的晦暗。

                          听到开门的声音,Giotto缓缓抬起头,瞥嘴说一句,“你知道我不喜云烟色。”这语气分明是撒娇,哪有一星半点王的样子。

                          阿诺德叹口气,淡淡回他,“你知道我的衣服只有这个颜色。”

                          Giotto本是随口抱怨,虽然难免有点刻意逗他云守的意思,但架不住这人竟还真一本正经的回答。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金橙色的眼瞳就反射了暮色。如此的清艳,只叫这遍空晨曦都成了他的陪衬。

                          这王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和淡定自若的,像凡事都被握在手中的君临天下,可现在这样坐在暮色前浅笑吟吟的时候,他内心的柔软又无一遗漏的被展现出来,如同孩子般激发着他人想要强烈保护的欲望。

                          阿诺德看的晃了神,他不是不知道Giotto把挑战他的底线当做趣事一件,就是因为知道才心疼。周围的人只道这王得尽天下一切,可亲却又隐秘的可怖。然而对于他,看到的却是Giotto另外一面的模样,这样一个让人没法不心动的,彭格列的王。


                          清脆的鲜血从Giotto手腕滑落的一瞬间,阿诺德的眼微微眯了起来。原本那手垂在身侧到没注意,这会定在半空,就狰狞的露出了腕上银线般纤细的割痕。伤口还很新,怎么看都是这王自己清清淡淡的割下去的。自然不是寻死,反倒更像是祭奠什么的仪式?

                          脑中浮现了Giotto似是自言自语的那句话:这胎落不了,如果不靠点特殊手段的话。
                          这便是所谓的特殊手段嘛?

                          阿诺德的神色沉了沉,走过去一把捏住了Giotto染血的手腕,“你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Giotto本不想回答,只是抽了抽手,没有抽出对方的钳制,知道自家云守认死理的性子,只得开口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只要放七天的血,便可一干二净。”

                          像是对他做法的不认同,阿诺德维持着逼问的动作,静静看了Giotto一会,手上的力道慢慢松了开来,将人从窗沿抱下来,轻柔的揽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即便你这么做,也没可能两清……”这事总要伤一片。

                          “呵~你不用提醒我,我又何尝不明白……”Giotto任自己倚在温暖的怀里,阿诺德肃静的气息和D的狂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时间有些迷惘,对于疲惫的心贪恋这种沉静安逸的迷惘。就这样退而求其次不好嘛?不敢逼问自己,怕自己的犹豫和软糯会妥协,只得岔开话题,“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彭格列指环纵延传承的力量的?”

                          “你以为谁不知道?”阿诺德边说边将Giotto抱到了床上,随手撕开了自己的云衫下摆,缠在那渗着血珠的腕口上。因为这动作,那微撩起的青衫水袖下的匀称手臂裸露了出来,上面是或深或浅的吻痕。阿诺德忍不住皱眉,头也不抬的叹道,“你们,是不是做得太激烈了?”

                          这样的话和阿诺德这张万年冰山脸实在有点不搭。
                          不爽?还是害羞?

                          Giotto思索着,又忍不住起了欺负自家云守的念头,“还有更激烈的,要看嘛?”
                          边说边扯开了腰间的封带,露出的白皙的胸口布满了不知是咬还是吮的痕迹,好在衣服是潮湿的,才没有滑下肩头。阿诺德没敢看,手里包扎的动作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没一刻又轻缓的缠起那伤口,不发一语。


                          IP属地:上海23楼2014-01-0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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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otto轻笑,待自家云守黑着脸包扎完,他就抽回了手,缓缓的脱下了外衣。暧昧而煽情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处都是D留下的痕迹。<?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看了这样的身体,你觉得我还能退而求其次嘛?”Giotto自己也是第一次这样细细的查看自己欢爱后的身体,从里到外,都被D刻上了印记,已经无处可逃。

                            想起D抱着他说,‘这次不会伤到你,你就放心的选择我吧。’当时不怎么明白,现在却让心痛的感觉翻江倒海,搅得他头痛欲裂,却又忍着苦涩对着阿诺德抱以歉意的笑,轻声道,“我,已经没有办法选择别人了。”


                            殿内的气氛一时静默到快让人窒息。Giotto以为阿诺德会转身离开,谁想他却撂了他的云烟色长衫盖过来,挂在了头顶,也遮住了引人遐想的身体。温热的手心揽在肩头,沉稳且清淡的语调,他说,“一世,你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听到这样的话,Giotto始终忍耐着的情绪崩了手指掐在阿诺德云烟袖上眼泪抑不住的滴落,闷闷的没有声音。阿诺德就任他拧着,发泄着。

                            不拍抚亦不安慰,所谓默契,应当如是。



                            这样的清晨,注定不会平静。
                            到了晨起的时间,纲吉是依着惯例不在自己寝殿,然而Giotto的寝殿也是空无一人。这一下不止史卡鲁,就连一向冷静的风也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看着凌乱的床铺,可乐尼洛扭头询问风的意见。
                            风皱着眉头,好半天叹口气道,“走,我们去迪诺那看看。”

                            地方是找对了,可还没到殿门口,就听得里面打斗的声音一阵又一阵,接着几个下人狼狈的跑了出来。

                            “这里发生宫变嘛?怎么大清早的门口跪了一地的奴才?”可乐尼洛挂在自己的宠物鹰下,跃过墙头停在半空,对着眼前的凌乱啧啧称奇。

                            史卡鲁好奇的从殿门外探进脑袋查看,迎面就有一个重物飞砸过来,好在身后的风提着他的领子避让了开来。低头一看,这不是云雀的暗银拐嘛。循声望去,那邻国的王正持着鞭子,只守不攻,反观云雀攻势凌厉,没了武器就用手刀霹,招招都是想要对方的命。

                            只听迪诺边闪躲边讨饶,恭弥,我保证这次什么都不做,你就乖乖的让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云雀似被这话激起了三昧火,跃起身再跳下,借着下坠的重力,一腿压在迪诺的肩头,迫得他半跪在地上。

                            恭弥,我知道错了,可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打架。要不等你恢复了,我再任你处置好不好?
                            “闭嘴!我现在就要把你咬杀!”云雀的凤眼中满是杀气,架在迪诺肩头的腿横着一扫,就把迪诺踢飞了半丈远。这一下用完了所剩不多的气力,连带着站立都有些不稳。


                            IP属地:上海24楼2014-01-09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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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诺顾不得擦一下唇边的血,跑过去把人扶住,“怎么了?是不是还很疼?”
                              “滚开。”云雀掌内运功,又要霹过去,这一次被迪诺抓住了手腕,“放手。”
                              “对不起,我不能再由着你胡来,伤口会裂开。”说着手往云雀的脖子一点,怀里的人立马老实了。又一把将被点了穴的云雀横抱起来,凑在耳边柔声道,“别生气了,等你伤好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
                              这便将人抱去了寝殿。
                              风见状,知道这是问不出什么了,便转向始终立在一边的罗马里奥,“今早没有见到一世和十世,想问初殿有没有在这留过什么话?”
                              罗马里奥毕恭毕敬的答,“主子交待说,若是要找十世,可去偏殿。”
                              偏殿?那不是初代雾殿曾经居住的地方吗?
                              风和可乐尼洛面面相觑,带着疑惑,道声谢谢。
                              无论如何,且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吧。
                              15.
                              身体很重,呼吸也不顺畅,意识刚刚恢复,却又在这似乎是溺水的环境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脚下是深渊般的黑暗,无力的自己缓慢的向下沉淀,虚弱的涣散了所有情感,连求生的本能也跟着消失。
                              掌心却突然一暖,有一个沉稳的力道攀上来,压迫着纲吉分开的手指,紧紧的合并起来,被握入宽厚的手掌。手腕传来向上提拉的力道,身子撞开了水的阻力落在一个人的臂弯之间。
                              那环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胸膛贴到了胸膛,有氧气渡了过来。从温凉而柔软的唇瓣,一点一点的灌入体内。这才睁开了眼。
                              吻着自己的人,孩子的模样,有一双渊蓝剔透的瞳,三分冰凉,七分朦胧,在这青幽不明的水下,折射出明暗不定的奕奕眸光。是谁?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做什么?”
                              “那个,你救了我,所以……”
                              “报恩?”
                              “恩。”
                              “不用。”
                              “喂,你别走。我,我是认真的。”
                              “那,和我缔结契约吧。”
                              …………
                              纲吉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从昏睡的梦中挣脱了出来。面前是一汪苍青色的绸料,再往上,是有些似曾相识的碧蓝与魅红。红蓝分明的眸子正安安静静的翻看着桌上的古籍。和印象里的霸道嗜血极不相符。
                              “醒了?”
                              “嗯。”
                              六道骸的左手托着纲吉,嘴角挂着清浅的弧度,也不看他,就这么隔着薄丝被,时轻时重的揉着他的腰。
                              纲吉觉得奇怪,这样抱着他看书不累吗?想开口问又不怎么愿意。视线在桌上的笔墨书卷间转了圈,发现竟是些医药草鉴的文典。旁边压着张宣纸,有摹绘的植物,还有圈点的批注。画锋遒劲倾颜,字迹苍灵流溢。正如主人的刚柔并济,增减一分都不妥。
                              总觉得和这人相熟,记忆中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异色妖瞳。看得有点愣神,直到对方收回了视线,和他对上了眼。
                              “看什么?”
                              “没……”红晕爬到了脸上,不知为了什么在害羞。
                              “若放你在榻上,醒了也不会叫我。”似是明白纲吉在疑惑什么,这便自顾自的解释起来,“有件事必须在你恢复意识后马上就做。”


                              IP属地:上海25楼2014-01-09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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