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静的洒下,透过玻璃窗和米色纱帘映照在床上人儿精致美丽的面庞上,那好似雕刻家费尽心血细细雕琢出来的近乎完美的面容,一半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如白瓷般白皙,而另一半却隐没在阴影中。此时,一只手正在轻轻地为这人抚去额上挡眼的碎发,泛着微光的银发静静的垂在脸侧,勾勒出他线条优美的脸庞。
隼人的睡颜真美啊,不论看了多久都不会腻,简直就像一幅画呢……
山本将手收回,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狱寺,眼中充满柔情,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他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狱寺的脸,从额头到眉毛,再到眼睛、睫毛、鼻子、嘴唇、下颚,然后再回到额头,就那样不厌其烦的看着,像是一位画家在欣赏自己笔下的美人一样。
像这样几乎每晚都在看着隼人的日子,过了快有五年了吧……马上,我就要二十四岁了呢……
山本在心中默想着,口中对狱寺低喃到:“呐隼人,再有一个星期,我就二十四岁了呦~隼人也快了呢,过了九月九号那天的生日,隼人你也就二十四岁了呦~日子过得真快呢~”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仍旧静静地躺着,山本的声音也很小,睡着的狱寺大概听不到吧。隔了一会,山本又说道:“隼人,等到了你二十四岁那天,也就到了我们约定的日子了哟~那时候的你会不会醒来呢?我们的约定你没有忘记吧?”
狱寺依然没有反应,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山本伸出手轻抚狱寺的脸,又笑着说:“嘛,我想隼人你一定不会忘的,到了那天你也肯定会醒来的,我只要静静的等着就好了,毕竟你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一阵子,对吧?”
从椅子上站起,山本俯身在狱寺的额头上留下温柔地一吻。再次打量一番狱寺的脸,道了声“晚安隼人”之后,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才转身离开走到了隔壁的房间。回到房间后,山本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睡觉而是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隼人已经睡了快五年了。这五年来,自己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着他,每天和他说话,给他做按摩,帮他洗澡换衣服,每晚又要在他身边待上一阵子道了声晚安后,才走到隔壁的房间休息,可休息期间也会时不时起来查看一下他的情况。没什么工作时,自己就会在隼人的身边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若是有工作白天忙的脱不开身,到了晚上也一定会来看看他,亲眼看到他仍在床上静静的睡着才会安心。自己每天还要检查一下隼人身上的伤口有没有恶化的。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伤口基本已经痊愈,并在夏马尔的治疗下已经尽量不留疤,可每当看到隼人身上几处淡淡的伤痕时,自己的心仍是会忍不住抽搐起来。
没错,自从五年前的那场战斗之后,隼人就变成了植物人,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一切都是因为几个敌对家族联合制造的阴谋,守护者们被从沢田纲吉身边分散至各处,然后运用逐个击破的方法想将彭格列摧毁掉。虽然后来沢田纲吉识破了敌方阴谋,其中几位守护者侥幸脱身,但是狱寺却没能及时从敌方总部撤离,在与敌方家族的交战中受到重创,而且脑部严重受损,后来将他救回来之后,昏迷了整整两个月都没醒,最后被诊断为植物人,并且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当听到“植物人”三个字之后,山本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盯着狱寺的脸半天没缓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时,整个病房只剩下他和狱寺两人了。心在不断地抽痛着,每疼一下都让山本眼前变得一片漆黑,除了面前的人的睡颜,其他的再也看不见。他的双腿几乎要支持不住身体,摇摇晃晃的,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狱寺的床边。
虽然当初见狱寺两个月都没醒来,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但仍然固执的认为还有希望。可当那无情的诊断结果映入眼中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卷他的全身,他被重重的推入了无底深渊。
骗人的吧……夏马尔医生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隼人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