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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白沙抄」成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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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再修再删,是为二。


IP属地:上海1楼2013-07-30 17:22回复

    献给天白,泠呀与夜御。
    献给我才刚刚开始的人生征途。


    IP属地:上海2楼2013-07-30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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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霜白沙抄
      文/九姜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1、吹雪
      (1-1)
      那是一个与以往无任何不同的元夜。
      祗王宗族齐聚供奉先祖的本殿,听家主慷慨训诫家族的荣耀与责任。
      老爷子那天罗罗索索强调的都是戮力斩魔,为家族之名而战之类的东西,稍年长的人还好,小孩子们早就听得不耐烦,在下面各自玩起来。天白对着跪坐身侧的夜御狭了狭眼睛,小女孩立刻心领神会,张开小手,动用魔力开始凝结一面宝石透镜。
      那时夜御正式修行不过半年时间,对魔力释放的控制还很不熟练。宝石在她掌上浮凸变幻,一时定不下合适的形状。天白却已经等不及,食指上倏地跳出一簇火,就对着还未定形的透镜,上下试起折光来。
      光斑起先色散如虹,而后慢慢汇聚一点,在地板上滑行,直到溜上两人侧前方跪坐的一个表兄的衣摆上。夜御忍不住偏头向天白比出一个小小的、胜利的手势。男孩则努努嘴,示意女孩专心。
      两个衣饰华美如能剧演员的小孩,虽然稚龄,神情中却都已显现出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高雅与肃丽。可惜他们手上正忙活的事情就没那么优雅了。这原本是指导夜御的老师安排天白辅助她修行的一个小练习,现在却拿来捉弄人,不知道给老师知道了,是不是该笑。
      不过此时他们倒也顾不得细想,只希望快快找点有意思的事来做,好赶跑那昏昏欲睡的不悦感。
      不多时,那位表兄的衣角就冒起细细的乌烟来。天白扬了扬眉毛,加大了指尖的火焰。
      他着意盯视着衣上似弹非弹的火星,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侧竟开始细细流动冷流。寒气中夹杂着极微小的冰晶,起初分为几缕,雍容流淌;在火跳出的一刻却倏地汇为一束,宛若极致的一剑,蓦然飞出,将那星火轻轻松松削灭。
      其态甚静。
      其意甚幽。
      然而当中流露出的张狂恣肆,亦全然不可忽略。
      天白来不及惊怒。那一刻他只似听到有琴声从天上下来,有祗园中各珍禽奇鸟忽各发异音,妙不可言;又似一无所有,唯月华从云间斜照在山坡上,那里雪莲迎着光悠悠绽开。
      冰晶相击发出的声响,原来这样轻微奇异,简直像是命运的笑声,隐隐约约。
      地板上溜过一连串钻石样奇异的结晶,犹如银华宝树,极为袖珍可爱,但这显然也是魔力控制不当的结果。殿里忽然涌进来一阵风,吹得长明灯火焰微微一偏。光影从地上移走了一瞬,这时天白才得见那冰晶真实的光泽。
      它在晦然无光中似也熄灭了一瞬,而后即如渐浓的鼓点一般,由内向外渐渐透出光来。那光呈现着极奇特的滢蓝色,好像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岩上石晶,像是松间穿行的闪电,极为幽深,也极为清澈。
      天白心中微微震动,目光一转,看向跪坐他另一侧的男孩。
      小孩子仍然恭恭敬敬地端坐着,姿势都未变几变。脸上神情淡淡的,左手却还保留着一个施放魔力的起势,看得天白实在有点想笑。
      他从未见过这个男孩。殿上不许交谈,也就尚未互通姓名。男孩来得比别人都晚,众人落座后才由管家牵着进来。那会儿天白没顾得上好好瞧他一眼,模糊留了个印象,觉得他像是女儿节摆在台子上的偶人那样,美得有些可爱,傲得带点纯真。
      却不想他原来是这样。
      似乎感受到天白的注视,男孩侧过脸来,目光正好与他相对。
      孩子的双眼是暗银色的,宛如地狱极夜中盛开的优昙婆罗花,莹然生光。既非人类所有,也不是恶魔,倒更像是神明启示的某种东西,在佳美与极恶中间的狭道上徐行,它极为安然坦荡。
      你看着他,既觉到救赎,又有堕落。
      不知为什么天白忽然间冒出个怪想法。
      神祗与恶魔,或许都是这个人。
      仿佛感受到殿尾的魔力波动,家主忽然顿了顿声,目光静静扫过跪得最远的、族中最年轻的三个阴阳师。
      他看到夜御正偏着头,隔过天白向对侧的男孩甜甜笑了笑,男孩却不动声色地错开了目光。
      这一刻似有命运之锤迎向他内心重重击去,一时之间似清明似混沌的万千思绪流转而过,宛若空里急速流动的行云。
      这个终生与神相伴,每日以聆听神谕为常的老人,第一次感到神的意志原来如此纷繁复杂不可捉摸。悠长深远得好像无所思虑,单纯听凭命运自身的运行,无由来令他觉得惊惧。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相爱与复仇,兴盛与毁灭,看到死者必将从死亡之国归来,带来诸神的寂灭。
      人的一生极为短暂微小,其间得以触摸神真正所思所想的,不过能有几个?
      滋润生命的圣泉,无数人一步一磕头地在雪山上寻访,真正找到的又不过有几个?
      然而这些冥冥中的启示,最终只化为老人脱口而出的一声幽叹。他正正姿势,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刚才我们讲到伏见执家时斩魔的情形了,这一时期对我们祗王家地位的奠定有着重大的作用……”
      座下的宗族原以为家主刚刚说得累了,打算屏退家人,正满心欢喜。这下看老爷子又来了精神头,难免感到有点颓丧。命运如流花翩然而逝。有意或无意,此刻人人都放它一边,只顾自己哀乐,恍若未见。


      IP属地:上海3楼2013-07-30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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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春日很快就到来了。
        冬日里出生的天白,依照当地的风俗算是又虚长了一岁,今年已经九岁了。
        祗王本邸中的早樱已纷纷开放,在风里给吹得拂拂扬扬。樱花之后又会有李花盛开。这两种都是十分高洁肃丽的花卉,深得天白喜爱。
        他从唐式的泉渡桥上慢慢走过,着意欣赏着花瓣自然而然由树端脱落,静静滑入春水中的样子。柔风缓缓拂过他的衣袖,一点也没有被扰乱,仿佛他与风根本毫无分别。
        对阴阳师来说,修行不仅仅意味着为斩魔卜筮而不断精进术法,也包括随着阅历增长,一步步加深对天地阴阳的理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切神明圣道,抑或魍魉精魅,在阴阳家眼中均生生相息,此消彼长,互为补充。一个阴阳师的潜力有多大,不仅取决于他天生的资质,也取决于他对万物的感知,对人世的通悟。他越能与环境相融,就意味着他执掌着越为强大的阴阳术力。
        一枝早樱翩然而下,垂落到天白发间,竟惊得他微微一动。他表现得是如此吃惊,不像是闲庭散步,倒像练功时游神被老师发觉,像是什么只属于他的秘密,忽然被秘密里的人说中。
        我是怎么了?他自我责备道。怎么最近好像忽然产生了一种执念。
        功课仍然繁重,闲暇的时候,他却反复忆起元夜的种种。言语,姿态,手式,面容,连光影的变动都记得清清楚楚。是难得玩得高兴的缘故吗?他自问。然而心下又隐隐否认。
        族会上见到的男孩也有些古怪。他似乎并不与天白他们住近,灯下一别后便匆匆不见,其后接连几日的家祭同庆典上也不曾露面。天白有时觉得他简直像一个美丽的幻影,趁夜色而来,只为凑成一夜若睡若寐的迷梦。他甚至想他会否是京都夜行的百鬼当中,悄悄溜出来的一个惑人的魔魅。自己未能斩魔,反悄然被他蛊惑。
        他一直一直这样迷惑地怀想着,猜测着。灵魂一刻也不得歇息,却不知疲倦。
        一只白鸟啁啾着渡水而过,拍动双翅飞远了,水面上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犹如梦游被叫醒,天白打算去看看夜御的修行。
        五岁的女孩比同龄人已成熟许多,但仍避免不了小孩子心性,刚开始练功的时候也会觉得辛苦,觉得无聊,觉得疼。训导她的莲城老师还是个年轻的男子,对此总觉得头痛异常,时不时就要搬出天白来帮他挡一挡。
        “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夜御交由天白指导倒更为恰当。”他笑着说,“明明他们两个更加要好,我却不得不常在其中穿插。”
        那时他像是还不能理解,一个小孩,怎么会对另一个小孩有如此大的依赖。又或者他其实看得明明白白,只是年轻人总想懒一懒,不想动弹,不想点破。
        可惜人世间总有这么多这样的事,就因为不动不说,于是从人的掌控中飞脱而去,转瞬就被命运的浪潮吞没。
        (1-3)
        祗王本邸是典型的寝殿造,廊道与唐桥,曲曲折折,交错沟通。只要不坐在殿内,几乎随处可见人工修造的水塘,或是建邸之初就顺势划入府邸内的古潭。在阳光比较温和的时候,看得到融融的和光在水面一点一点浸透,映照着潭边的丹花翠树,火一样地燃烧。像那样琦美的情形即使过去很多很多年,也令人难以忘怀。
        天白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等下讲出来能让夜御乖乖听话的话题。这对他倒并不难。毕竟是小孩子,对新鲜事物总怀有强烈的好奇心。
        夜御时常期待去北海道看雪,天白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想出去走走。他忽地想起族叔给他说过的潮入庭园:这种庭园引入海潮来灌充泉池,随着潮汐的涨落,景致也有诸般的趣味。既有园林安逸秀美之态,又融合了海景的辽广与沈静,即使听一听,也会使人觉得如此向往。
        那个时候,每日每日,天白都在期待自己快快长大。连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为什么他那样渴望着去外面看看。尘世中的一切,空华也好,浮夸也好,那时对他好像都有无穷的吸引力。他一面暗暗地渴望,一面又隐隐地恐惧,不知道这种热烈的希冀,会不会也是一种魔性。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风的流向转变了。
        好像无意之中,悄然混入了一种不安定的气质。
        他惊觉自己恍恍惚惚走进一个从未踏足的院落,虽然陈设同其他厢殿并无多大不同,气味却是陌生的。
        而这种陌生里,隐约有杀机。
        百千早樱仍由空里闲闲飞落,在天白衣袍上停一停就飞去。桥下的深水推着花一波一波。
        风的改变一瞬间就消失了。
        快得几乎让天白以为是幻觉,以为他又因为某种非常隐秘的心事,一时陷入梦境。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幻梦。
        不会错的,那种杀机锋锐得像两面都快的刀,绝对不是梦。
        合上双目,天白听到风仍在静静地吹,水一层一层泛着细浪,连花落上去都是有声的。但他所能感知的不仅如此。阴阳师的心眼,看得到尘世的风,命运的风在空里流动。任何一点点力量的异动,于他都清晰可辨。
        “谁在那里!”他忽然回身叫道。
        深潭边斜立的桃树太密了,看不见人影。从桥上只看得到一截狩衣的下摆从花间垂下来,被水上微风吹得拂拂扬扬。听到天白的喊声,浓密的花叶轻微颤了几颤,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忽地从花间飞了出来,纵身跃入深碧的古潭当中。
        然而与常理不同,男孩居然稳稳地停在了水面上,姿态雍容,宛若一只鹤悠然翩入水中。他身着的狩衣颜色与桃花近乎一模一样,难怪之前天白没有一下子看到他。
        天白随意扫了一眼他脚下,果然踩着一块浮冰。男孩忽地舒开双袖,寒气骤然由他袖中沸沸涌出,以他落脚处为圆心,周围约一丈之内都在迅速结冻。森然寒光反射到他身上,使男孩看上去冰凉如玉,隐隐透出一种无礼的杀意来。
        “这里不是你的厢殿,”男孩随意踏了踏脚下的冰,似乎确认了稳定不疑,这才向前踱了几步,冰冷冷地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白自己也说不出。
        头一次被人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任谁一瞬间都会觉得有点诧异,头脑有点转不过弯来。
        更何况元夜中的幻影忽然跳到梦境之外,一时真实与幻觉颠倒,迷梦原来更像现实。
        他恍惚着,奇喜更甚于惊异。
        “问你!”看天白不做声,男孩又向前踏了一步,语气不耐烦起来,“无事来此,到底有何贵干?”


        IP属地:上海4楼2013-07-30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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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在说什么?
          天白蹙起眉。
          他好像误解了,自己并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只不过随性随意走到陌生的院子里,这样的借口他绝对说不出。
          要怎样回答才能既不丢脸,又不显得小气呢?
          天白心里忽然掠过一个念头。
          “我的确找你有事。”他听到自己声音稳稳的,这时才觉得找回了自己,“我想找你打一架。”
          冰上的男孩微微一怔。他动了动衣袖,挑起眉:“和我打?”
          “没错。”
          “理由?”
          “没有理由。”
          那就是单纯看不顺眼了。这倒有意思。
          男孩扬眉,眼神中罕见地露出点认真来。
          “家族内部不许私斗,违者重罚……”他声音也和天白一样稳稳的,“你要怎么办?”
          下一刻他目光陡然一偏。
          泼刺一声,一条红白锦鲤弹出水面。男孩静静一瞥,原已停止生长的冰面似有灵性一般,忽地朝它的方向延伸了几尺。锦鲤没来得及落回水中,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在了冰面上,一翻一翻跳动。
          男孩掉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瞧着锦鲤挣扎,似在等待天白发话。
          天白笑起来:“你在害怕?”
          “你有多怕,我就有多怕。”男孩说,“你如果无畏,我自当奉陪。”
          这个回答很合天白的意思。他收了笑,慢慢说道:“我当然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那么我也一样。”
          “如何定胜负?”天白忽然想起,“又不是决斗,总不能向死里打。”
          “打到直至一个人愿意认输为止,”男孩慢悠悠地回答,“你看怎么样?”
          说完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极自然而然的微笑,没有一丝勉强,看起来却那么的诡丽。嘲弄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竟显得他神情妖异非常。
          这一刻他的刹那之美像是平地里开出的水仙,既无朕兆,也看不出未来,如同凭空出现。又像是头一朵烟花蓬地一声在天际绽放,明艳琦丽却突如其来,叫人全无预备。
          简直如同地狱里的延请,而魔鬼在放歌相邀。
          天白却摇了摇头。
          他那么骄傲,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镇静,与刚才的挑衅截然不同。
          “身为祗王家一员,我们都是有自己尊严和骄傲的人,为此无需互相考验。”他静静说道,“你我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斗狠大可不必。”
          这意思是要拒绝?
          男孩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我可真想不到——”
          他定定凝视着天白,少年容貌纤秀却毫不阴柔,凛凛只若岩下紫电。
          墨绿的双眸宛如林间古潭一般,水荇在水底反复缠绕,没有一丝光能将它照透。
          男孩快快微笑了一下,神情转柔。“既然你这么说,不妨我们换一个简单的办法。”他淡淡地说,“接下我十五招,就算你胜利,你看如何?”
          “我当然不能说一个不字。”天白笑了笑,面容平静而自信。
          整个河面这之后都在飞快地结冰,阳光照射之下,看上去熠熠生辉。幽蓝的寒气从冰上蒸腾起来,一点一点向高够去,如河雾。天白惊觉那寒雾中竟也一闪一闪,折射着冰蓝的幽光,仿佛置身于星辰大海当中,那感觉十分孤独幽静。
          日后被称誉为绝对屏障的冻月之壁,此时也只能以魔力稀薄的雾形态出现。但天白清楚它仍然是威胁性的。那些看似美丽的冰晶之后都蕴藏了一个契机,而若干个契机的达成,将会化作致命的攻击。
          (1-4)
          一道冰刃钻了防御的空子,狭狭擦过天白的发尾,转瞬被他用魔力震碎。
          然而回避开侧面的攻击,正前方忽然又感知到魔力波动。
          他一面向男孩脚下施放火魔术,一次次将他落脚点烧化,同时迅速跳开,下一刻一把巨大的冰剑就挟着气旋袭来。天白在刀背上借力,施施然跳起,趁着男孩释放完冰剑的空档猛然逼近,将手中的火炎倾力抛掷出去。而后在河面上疾速跳跃几下,翩身翻回桥上。
          他不敢在冰面上多逗留。虽然据他目前的估测,男孩没有从己身放出的冰中再派生冰的能力,但仍不能排除目前为止是障眼法的可能性。毕竟天白要长男孩两三岁,对战经验远比他丰富。男孩如果在最初就贸然展露自己实力,就会错失诱敌松懈、一举击杀的机会。
          冰剑狠狠钉在了中段的桥柱上,微微摇晃。这把剑挟裹的威势太强大了,竟震得桥柱微微开裂。天白不禁想象了一下如果击在自己身上的后果。
          对方是动真格的。这种时刻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满盘皆输,甚至送命。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那个人的打法实在太奇怪了。
          是实力不足的缘故吗?
          冰刃的发射,多角度攻击,这些都在意料之内,算是中规中矩的招式。天白只是奇怪那寒雾。
          战斗开始前就大量释放的寒气,并不如他所想那样化为坚固的冰壁将空间封印,打斗中也没有从里面飞出任何冰刃,就只是那样柔美而虚幻地在两人身边漂浮着。然而奇怪的是,男孩还在不断加大寒雾的浓度,并且由于魔力消耗和视线受阻,连续几次发出的冰刃精确度都有所下降。
          一切都像是有所预谋,这一次天白却完全看不出。
          难道那些寒雾真的只是虚张声势吗?
          十五招还剩下两招。又躲过一波蜂巢般的冰刃,马上就要结束了。
          天白心里不觉得轻松,反而愈发沉重。
          难道这样就胜利了?
          他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可是对方明显已经黔驴技穷,胜利的天平如此昭然地倾向他一方,几乎由不得他不胜利。
          男孩也收回了施放魔力的手势,单纯躲避着天白的火炎,似乎也在思考。
          两人间的寒气一次次被烈火撕破驱散,却又很快聚拢起来,倒显得他身形影影绰绰。
          天白忍不住再一次有些神离。


          IP属地:上海5楼2013-07-30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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