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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流光° 清水/温暖/无CP向/四驱同人主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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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给烈。


IP属地:湖南1楼2013-07-30 17:32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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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
    金属质地的门发出清脆的声响,房间内的焰发青年发下手中的笔,略微疑惑地转过脸去。待看清来人却又微笑道:“妈妈。”
    “烈……”立于门外身材有些矮胖的星马良江,面对着自己的长子,担忧的皱起了细细的眉,但唤出的声音还是慈爱的,“已经工作了一整天了,还是先来吃些东西吧。”
    “但是妈妈,这么晚了。”星马烈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苦笑道,又重新执起了摆在桌案上的笔,打算再次开始工作。
    “没关系的,我给你做。”良江笑笑,“怎么说也没有让自己儿子饿肚子的道理吧。”
    烈突然明白自己无法拒绝母亲的好意,便微笑着颔首:“谢谢妈妈了。”
    听着略有些吃力的脚步声缓缓走下楼梯,红发青年展开双臂,微微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窗外繁星暗淡天空低垂,遥远的东方泛着些微的鱼肚白,恬淡而静谧的色彩。
    ——呐,这就是成长吧,这就是人生吧。
    “冰箱里还有西瓜呢,要吃吗?”
    楼下远远传来母亲的低唤,于是自己便应了声好,再复投入到工作中去,满带着都市人们的特点:匆忙,匆忙,匆忙。
    夏天到了呢。
    天气开始转热,气候开始温暖,时间的齿轮无时无刻不在转动,身边的嘈杂人群也永不停止活动,都市的喧嚣冰冷官场的明争暗斗都是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的东西。
    那么又要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下守护呢,心底那一片熟稔细腻的浅浅流光。
    我们都会成长,在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上我们谁都有磕磕绊绊,还记得我们曾在一起相拥在阳光下望着天空大笑,用自己的青春年少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共同谱写梦中华章。彼此瞳中璀璨好似流光。
    当成长的烦恼现实的严峻都市的冰冷一起袭来,那又要如何面对心中彷徨。
    于是一步步长大的孩子们前进前进再前进,一路上披荆斩棘狼狈不堪却安于现状不再向幼时一般立誓会一直向着梦想飞翔。
    你笑着告诉我,我们都是这样长大。
    那就这样,在这汹涌的人流中,只要默默守护自己心底的流光就好。
    ——这样就好了吧。
    星马烈起身,打开窗户迎接夏季的美丽阳光。


    IP属地:湖南3楼2013-07-30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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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红色的小巧手机,按键一个个如同烤好的香气四溢等待人们称赞品尝松露馅饼似的陈列在那里,机体上坠着几颗晶亮的白珠,用工整的字体刻出“RETSU”的火红色字样。
      “您好,请问哪位?”
      “……梦幻全垒打。”
      信号这边的焰发青年明显不得要领,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尖细的下巴,细眉皱成一团。良久,他才轻轻唤出了声:“纯?”
      “噗——啊哈哈哈!很难想象你现在的表情呐烈君?”女子因为小小的玩笑引得友人一瞬尴尬而窃笑出声,星马烈听着听着,默默在心里勾出褐发少女成长后的模样:依旧是褐色的头发,可能已经长到了能扎成一束马尾的长度,发上应该符合成年女子的身份而褪去了那顶透出青春活力的棒球帽,整个人应该穿着鸽灰色的职业装,嘴角应该微微地现出笑意,昔日的元气少女应该呈现出一股成熟的魅力。
      想着想着,他就不禁笑了。
      接着两个旧日友人开始闲话家常,星马改造的身体,星马良江的情绪,佐上大叔的高血压,然后是星马烈的工作,佐上纯的安排,星马豪的顽劣——并且两人还聊到了他们三个第一次相遇的那场烟花,那次祭典。
      佐上纯说:“说实话,我现在真想好好看看。当年小时候真的太可惜了——可惜现在人在外国,想看都看不见日本正宗的烟火大会了。”
      星马烈说:“那么,祝你早日回归故土,好好来看看日本的祭典,尝尝日本的寿司。”
      佐上纯说:“听起来好像我不是个日本人似的。”
      然后的然后双方都没有材料来回味了,便开始敷衍和沉默。烈想,他们都在等待吧,等待对方说出那一句结束语:“上司往这边来了,我挂啦回聊。”佐上纯先说出了这句话,于是他们谁都没有念念不舍,几乎在同一时刻沉默地按上手机上那一个鲜红色的键,以示分别。
      当星马烈接到褐发女子的电话时,心情不外乎久未联系而某日重逢的惊讶,儿时玩伴再度相闻的喜悦,自然,还有那么点儿从心底渗出的诧异。
      都是过着都市生活的人呢,对自己的故土故人归根结底还留着多少不舍,都会在冰冷的城市流离间沉淀了吧。
      星马烈望向阳台上那一盆翠色欲滴的仙人掌,夏季正午的阳光打在它身上,恰似舞台中为了突出表演者的光束,灿烂而晃眼,几欲刺痛自己的火色眼瞳。
      正如仙人掌,无论体内多么鲜嫩柔软,汁液丰富,但外体总是长满了刺呢,根根尖锐冰冷的长刺,冷淡不易近人,凡是过多接近都会被无情地刺伤,无论心中多么不愿多么伤感。
      ——因为那是自己的形态,唯一的形态,在这特有环境中萌发而出的永恒形态。
      ——那是自己么,那是都市中冰冷人群的分身么。
      星马烈愣愣的看着,依旧微笑却惶惶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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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小纯打电话给我了。”
      火色短发的兄长为自己的弟弟盛着饭,毫不在意地告诉对方。
      “哦是吗。”沙发上坐着的水色眸子青年继续拿着遥控器不厌其烦的调着电视频道,接过那一碗玉色的温润重量,机械地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你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烈饶有兴致地调侃道,饭勺又一头扎入电饭煲。
      “才没有——话说她跟你说啥了?”豪回头,一副“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的表情。
      “……没什么。”烈眯眼以“我才不信你能问的到”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尴尬的气氛凝固了很久,米饭幽幽的香气在室内飘散开来,润润的温和。
      “吃饭吧。”
      青年不顾形象地扒着碗里的饭,旁边的兄长眯着眼看他。
      我们是兄弟,我们曾经彼此了解到能看透人心的程度;
      但谁说人心不会变呢。
      星马烈突然有种莫名的畏惧和陌生感。
      他瞄了一眼有些落灰的书架顶层上两个火红色和水蓝色的方形盒子。
      ——“你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我的‘梦幻全垒打号’都不记得了吗。”正午时分身处异地的女子这般叹道,岁月变迁掩不了言辞间的淡淡感伤。
      他坐在日本东京的办公室内,眉眼间映着蓄积正待勃发的力量和浅浅沧桑,火红的宝石色眸子和当年正值青春年少的星马烈无异,却又相差甚远。
      ——我怎会不记得,那份熟稔那份温馨,正如我时常抚摩保养着的强棒音速一般,正如我始终牢记着当时正经历成长和快乐的星马烈一般,正如我现在正回忆着的那个天空蔚蓝树影婆娑的墨绿夏季般地,渗着回忆特有的那份温暖那份清新。
      烟花灿烂妖娆美好不可方物,但当它怒放之时,谁又还会记得墨空繁星闪烁如梦似幻,谁又还会记得心底流光渐隐温暖初绽。


      IP属地:湖南5楼2013-07-30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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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3 ___________孩提盛夏墨林空,流光急掠流萤默°
        幽深的丛林。
        矮矮的松树参差不齐地生长,形状狰狞的灌木丛在草地上拂过迷乱的怪影如生存在世界最底层的狂暴魔物,墨绿色已至盛期的青草在夜色的浸染中与阴影融成一团浅灰的尘埃状薄雾,并无星辰闪烁的夜空是宝蓝色的,略透出一丝独属于夏日的清凉。
        四周飘荡着的蠢蠢欲动的深墨色越来越浓厚了。
        两只帆布鞋子轻轻踏在枯萎的草丛和被人丢弃的木柴上,咔咔的清脆的声响,在黑夜中却格外令人心颤。
        缓速行进的人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低枝绿叶垂下将自己与夜色融为一体,黑暗着,黑暗着,悄无声息着。
        半空隐约有散着浅碧色光芒的星烁悄悄坠落,幽幽地在丛林的掩映间翩飞漂浮,由光芒闪耀而成的小点在轻盈地翩飞着漂浮着,以这静寂的夏季的丛林夜景为舞台,仿若无人似的舞蹈、旋转、默默地进行着演出的仪式。
        又是几颗浅碧色的星点悄无声息地飞来,以歌舞一般隽妙的姿态。
        果然不该自己一个人来拾柴火的。
        ——这是现在星马烈心里仅存的念头,轻微的,就像人们经常说的马后炮一样,只是在空气中产生些许冰凉的气流,再漫无目的地散开来到树林的各处去。
        那么还是不该和博士一起来露营吗但是我猜拳输了啊技术太差以后必须好好练习才行吗。
        ——完全偏离重点了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这里好黑自己讨厌黑色啊不对是好害怕——总之应该先走出这个树林吧。
        于是星马烈又拘谨地迈出步伐,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拨开灌木丛走出去。
        浅碧色的光芒环绕少年左右。
        萤火虫悠悠地飞着,身后的柔和光芒散开来融成一个小小的团状物,灯笼样点亮一方黑暗。
        焰发少年绕过一株树皮上痕迹斑驳的老树,触感虽然凹凸不平却更为这幽闭的密林增添了一丝古老的虔诚。
        夜幕低垂。
        环绕四周的空气闷热得不可思议,烈轻轻挥了挥手,仿佛能像拨开灌木一样拨开流动的空气——还有这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
        似乎又在林中走了很久。
        脚下软绵绵的碧草柔顺地紧贴着裸露的肌肤,仲夏夜的清凉与闷热毫无保留地赋予了自己,不同的极端,不同的压力。
        ——有点疲惫。
        熟稔的黑暗给了自己太多如此这般的似曾相识感,漫不见底的阴郁。
        ——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吧。
        于是少年的脑海不断荡漾过这样的念头,反反复复直使得人头昏脑胀。
        虚无缥缈的灰色幻境中映出模糊的冰蓝的巨大影子,伫立在那里不染纤尘异常清净,如镜般光滑的表面映出天地间的一切,不分丑恶或美好。
        星马烈唯一记得的是,冰蓝幻影之外,人声鼎沸。
        鲜艳如火的小小金属硬物在冰蓝的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马达和轮胎的驱动声近在咫尺——车子仿若冲向了天地间的最高点,气势恢宏,如中国锦画上的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奋力嘶鸣,似乎下一秒便将冲脱缰绳奔走于何等广阔天地。
        但紧接着是下坠,极速地不受控制的下坠。
        再然后是一个同坠下的物体一般拥有张扬亮丽色彩的少年的身影——义无反顾纵身跳下坠落于冰山的灿烂身影。
        仿佛耳边掠过冰冷的气流盘旋直上,刮得皮肤生疼冷得直打寒颤,猎猎作响的风声和脚底冰蓝的虚幻朦胧蓦地呈现出自己的影子。
        ——双眸暗淡面如死灰的少年的影子。
        砰。
        声响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或震耳欲聋,但全身的痛楚是有的,已经被地面冰冷到迟钝的痛觉漫布身体的各个部位,用尚能思考的神智支撑自己颤动自己尚能活动的手指,缓缓朝眼前渐渐模糊的一团焰色挪动,全然不畏惧被光焰灼伤手指的痛楚。
        晃眼的金黄勾勒出“烈”字,交织着的白与红正慢慢慢慢涣散至虚无。
        还差一点……就可以够到了吧。
        飓风音速,我的飓风音速啊。
        极端的黑暗弥漫开来,少年仅存的意识轰然一震,随后宣告完结。
        飓风音速啊……
        于是忘却了悬崖边少年失去理智地狂呼,于是忘却了跑道上少年一咬牙决心担起责任的疯狂,于是忘却了面临昏迷时灰暗焰眸中险些溢出的苦涩。
        输掉了不是吗。失败了不是吗。
        明明已经结束了我还在失落什么,我这个,白痴。
        林中的少年眨眨眼,继续漫无目的地穿行于林间。
        昔日病床上的少年抚摸着绑上绷带的脚,啪地一声按下手中红色按钮,默默看着略显老旧的电视机屏幕漫上细碎的雪花然后化为浑浊的乌黑。
        一脸黯然。
        ——其实真正遗憾的,或许只是自己终究没有触及自己心爱的赛车。
        星马烈抿抿唇,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响得突然。


        IP属地:湖南6楼2013-07-30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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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发浅碧色光芒的萤火虫寻觅着空气中某种独特气味而去,从自己身旁飞过。
          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矮灌木,暗绿的叶在夏夜中微微颤动,鹅黄的嫩芽静静萌发,树影婆娑。
          他摸过去,湿润的平滑感。暗色的墨绿间隐隐有点点灿黄柔嫩悄然绽放,于是少年微微笑起来,夏季的落翘要开了,他知道。
          心间似乎有什么温暖的芽儿就快如这落翘一般萌发了,全新的,充盈着活力和期待的。
          少年稍稍用手臂将婆娑的树丛挪开来一点儿让自己通过,于是又重新踏着满地的如水般漫开的冰凉向未知的方向走去。
          数抹流萤聚着而又散开,时而如花般绽露夏季美好时而星光般在林间急窜,柔润的浅碧色因而也就映出了各种幽暗瑰丽的奇异景色,使这似乎平淡无奇的各样树丛染上了格林童话的魔幻色彩。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视线的尽头是暖橘色的浅浅光点,没有飘忽不定的闪烁,一直一直定定地在那里。沉静。
          啊啊,在那里么。
          仿佛被那光芒刺痛般地,萤火虫纷纷躲闪,又窜入少年身后苍翠树林间的各个角落消失不见。纷乱的线条在人类视网膜上形成绚丽的错觉,极速在黑暗中划过的光点如流星般璀璨,像永远延续着的生命的延长线。
          自己缤纷的生命还远远没有结束呢,烈勾起嘴角,笑得一如往常毫无阴黯。
          即使会几经曲折步入不同寻常的轨道,也会这样灿烂这样华丽的走下去。
          ——绝不废弃。
          于是少年推开不断发出嘎啦嘎啦声音的古旧木门,泛着暖意的灯光在少年周围勾出美好轮廓。
          自家弟弟绕着屋子和二郎丸进行着一场以一块西瓜为奖品的赛跑。
          肤色黝黑的少年温和地切着西瓜,一面与身旁随意坐着的褐发少女聊天。
          黑发的高大男孩悠哉坐在房间一角品尝堪称夏日风物诗的鲜红色水果。
          而原本正在整理蝴蝶领结的猴子先生因为焰发少年的到来坐直身子然后抖开扇子微微坏笑迎接自己归来。
          接着少年笑吟吟接过话头:
          “我回来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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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马豪!”
          这是星马烈于某年某日第51次呼唤自家弟弟的名字。
          于是沙发上横躺着的不明蓝色生物慵懒地翻了个身,慵懒地发出了声音:
          “喊人家那么多次你不累的啊……烈兄贵你是有恋弟情节么。”
          “怎么可能!”你丫以为自己待业在家不用工作就了不起了是吧你丫就可以一觉睡到十二点了是吧你丫就能无比自然地来调侃我了是吧!我星马烈以兄贵的名义告诉你星马豪你想都别想!!
          ——不对!你怎么能跟一小孩儿一般见识呢这不是你星马烈你要淡定,对,淡定。
          怀抱着如此圣母想法的某兄贵硬是将头上炸开的毛一根根理好然后潇洒转身留给某小孩儿一个背影。
          “那我是否就不用告诉你藤吉在三国皇家华丽奇幻究极乐园设宴招待当年的日本胜利队成员呢。”
          关上房门前他听到笨蛋炸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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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了烈君,豪那家伙来么。”
          橙红色冰凉金属物体的那头传来熟稔的声音,仅是多了分岁月沧桑君子谦谦。
          “啊这个……我是告诉他了没错啦,但是还不知道他的答复呢。”
          焰发青年揉了揉垂至颈侧的头发,微微苦笑着。
          ——总不能告诉人家我被说有恋弟情节了啊……
          突兀地,耳边传来活力十足的清澈男声:“烈兄贵我的马达不见了啦借你的用用!”
          “啊哈?”放下手机,烈的眼神透着少许的疑惑。
          眼前的青年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用手指一点脑门傻笑说:“啊啦我忘了借用烈兄贵的赛车零件的话车子绝对的跑得慢吞吞的才不适合跃动冲锋。”
          “什么啊跑得太快结果冲出跑道的话我不会管你哦。”
          出于惯性说出这句话的焰瞳青年一愣,到底是多久,多久没对自己的弟弟说过这样的话了呢。
          星马豪听后也是一怔,然后便满不在乎地咧开了嘴回一句:“烈兄贵你才是”这样的话便又兴冲冲跑回自己房间。
          烈笑笑,转过身又拿起自己的手机,说道:
          “啊,藤吉君么,那家伙没问题了哟。至于我么——
          “当然。”
          青年嘴角弧度一如当年恬雅。


          IP属地:湖南7楼2013-07-30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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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中年男人分明已过壮年,青黑的短发掩不住光秃秃的头皮,粗粗的剑眉上嵌着一点墨痣,墨黑色的眸中透出无尽的疲惫与慵懒,更有着市井人民普遍都有的烟尘气息,棕褐色的短短髭须硬而扎手,嘴边耷拉着一根廉价香烟。
            星马烈低垂着头,目光正对上男人的衬衫,白衬衫很明显已经洗过多次,但上边还是沾满了油黄色洗不去的污迹和刚刚擦上的灰尘;领带也打得东倒西歪,没有一丝绅士风度,更多的是七品官专属的仗势欺人的傲气。
            似乎是终于消气了的样子,男人气呼呼地坐下,在柔软的黑色办公椅的怀抱里深深陷了进去:“所以我就说现在的年轻人,办事越来越不牢靠……”每说一个字都喘着沉重的燥热的气息。
            十指毫无知觉地紧紧攥起,粉白色的尖锐物体刺进肌肉也浑然不觉。
            “下次再这样,小心我炒你鱿鱼!”男人瞪大眼警告道——实际上他的权力并没有达到这个地步,只是恫吓罢了,“年龄可不是你们犯错的理由!”
            “……请问您说完了么?”
            “啊?!”
            “请问您说完了么?我还有工作,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焰发的青年一脸淡然,白净的脸庞移向明亮落地窗的方向,双睫轻眨的模样似极年少,没有焦距的双瞳徒剩酒红朦胧,却异常专注于窗外的澄蓝。
            正如自己所想地,怒极的上司拍案而起,粗眉纠成一团面容丑陋不堪:“星马烈!你这是什么意思!蔑视上司吗!!”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淡淡地将目光别开,轻巧地鞠了个躬,“如果说我刚才有什么冒犯之处,请原谅。”
            “那么我先告退,计划书我会重写的,直到让您满意为止。”
            话说的谦和有礼无可反驳,神情也是诚恳不差分毫,徒留下满室浓浓的火药味。
            “办公室外的空气清新了好多。”星马烈深呼了口气,睁开眼睛双眸平静如水,面颊上仍是不咸不淡的微笑,仿佛从来不曾变过。
            野村绘理眨着莹蓝色的眼睛一脸困惑,默默地端来一杯拿铁,乳白色的热气似烟雾袅袅,承载着温暖香气蓦地遮住对面那张温和得过分的脸庞。
            方才经理冒火的气话自己已然听见,声音嘈杂得差些把正在喝水的绘理呛着,不管怎么看来,都是眼前这个看上去风平浪静的青年闯的祸了。
            “谢谢。”耳边突然传来心里正嘀咕着的青年的温润嗓音,突兀地过分。甚至在那一瞬间,金发的女子有将自己心里所有如花般的少女情怀,全部一吐为快。
            ——眼前的英俊男子除了公事讨论外,对自己说过的所有,也仅是这堪堪一声谢谢了吧。
            在心里为自己的单纯愚蠢苦笑一下:真是的,明明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在念及到他时还是会如同儿时那般兴高采烈的冲动呢。
            “呐,野村君知道的吧,我是第一届WGP日本队队长的事。”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心脏漏跳了一拍,出于本能反应地支吾了一声:“……恩。”
            接着发生的任何事情自己已经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只是脑海里眼睛前,反复荡来漾去的那抹的红,深红火红品红粉红玫瑰红,各具特色的深深浅浅的红色幻灯片似的放映着,搅得人头昏脑胀却又仿佛陷在那片无比温柔的红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后来自己怎么都忘不掉。
            似乎然后星马烈就仿若自嘲般的说了一句“真奇怪男人的直觉怎么也这么准”之类的,后来说了些什么他们彼此都渐渐淡忘至时光的彼端,唯一记得的是那个依旧笑得一脸温柔被温柔的红色包围的温柔男子就那样迅速离去,留下了一句“明天我有事麻烦帮我请个假”那般轻飘飘没有任何重量散失在空气中的话语,在自己眼前离去徒留下红色幻影的残像。
            ——那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固执地将那些早已散在空气中的声音的碎片,一片片拼凑起来珍藏在记忆里呢。
            野村绘理听见自己喉咙里传来的嘶哑呼喊,看了看那杯青年始终没有喝过一口的拿铁,抓过瓷质的杯柄一口灌了下去。
            ——分明依旧是记忆里那一张如此温柔的脸,为什么又依稀不是了曾经的美好少年呢。
            时过境迁,曾经再怎样激动兴奋让人颤抖不已的美好往事,也不过是泛黄的书页轻轻洒落在时光间的璀璨尘埃罢了吧。


            IP属地:湖南10楼2013-07-30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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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聚会很快在蓝毛笨蛋和西装猴子的吵闹中结束了,期间星马烈还是忠实地履行着兄长的责任:包括很细心地擦净自家弟弟颊边的饭粒。
              虽然星马豪对此表示很不爽而且非常惊讶罢了,但是星马烈只是简单地解释这是习惯。
              曾经的朋友们只是嘘寒问暖,却也不作答——都已经成为彼此习惯的存在了吧。
              和古老沙漏狭小间缝里点点漏下的砂砾一般,人们面对时会感慨会伤怀,但到底也会沦为被漠视被习惯的普通不过事物。
              伤口是会结痂的,那些纯粹到透明的过往痛彻心扉的回忆也一样——然而那层薄薄的痂皮,会使我们更坚定地前行,仿佛所有重要的人还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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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藤吉家的大门时,他又一次俯身看那丛似乎是希腊神话中跃出的红蔷薇。
              已是夏末,轻纱般绽开来的花瓣末梢已微微枯黄。花开花落弹指间,荼蘼花事了。而焰发的青年仰望天空——星马烈明了花落便是错过了这一载的芬芳,深秋她将沉寂隆冬她会凋零,但他更了解,蔷薇的种子在枯叶中生根在冰雪间发芽,她不会再错过下一个追梦的时节,那些未曾言说的梦想总将绽放,如花朵般华美星空般璀璨,在成长的长河中永不腐朽。
              ——那些年少的稚嫩梦想似流光,忽烁忽灭,明明暗暗——但她一直在那里,在心底最深刻最柔软的角落里,温暖着冰冷麻木的心房。
              -----------------------------------------------------------------流光•End-------


              IP属地:湖南12楼2013-07-30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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