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风一曲完毕,乐声随着琴弦久久不绝于耳,她用手指止住弦,轻轻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片片落叶,抬头望向朽木白哉身处的位置,微微一笑,
“朽木队长,如不嫌弃,何不近些来听琴” 异色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远处的白哉有些惊异的扬了扬眉,随之了然
〔毕竟是十番队的第三席,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在附近呢〕
思及此,朽木白哉索性走了出来,来到女子面前,低头望着眼前貌似柔弱却处处透着坚强的美丽女子,内心深处不自觉地有一丝悸动
“下次来听琴的时候,不妨坐得近些,听得才清楚”风抬头仰视着白哉。果然是十分俊朗的男子呢,棱角分明的面孔又如雕刻一般,漆黑如夜色般的眼眸深不见底。
风看着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再说话的朽木白哉,不禁轻轻一笑,虽然白哉表面冷漠,但是那一丝无措却落入了风的眼中。于是她含笑重新坐下,拂动琴弦,乐声再起。白哉不由得也随着坐下,细细的聆听,心中的起伏重新归于平静。
当瑞雪初降的时候,朽木白哉已经听灵神风面整整拂了四个月的琴,只有这个时候,望着眼前的女子,他内心清澄无比,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
当第一朵白梅绽放,暗香涌动的时候,白哉缓缓地舞动千本樱,那是朽木家的骄傲,让樱花可以在寒冬飘零的华丽;风白衣胜雪,纤纤十指如行云流水般拨动着琴弦,琴声空灵悠远。刀随着琴声舞动,弦随着刀影轻颤,遥相呼应,如影随形。
晶莹的雪花无声的飘落在他们的眼角,发梢,衣摆,刀锋,琴弦之上,又瞬的化为水滴悄然逝了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舞刀拂琴的二人而已
曲终,朽木白哉收住身形,抬手将千本樱置于眼前,细细观看,锋利的刀刃趁着雪色,泛出冷冷的寒光,也映出白哉的模样,冷峻如山
朽木白哉轻轻叹了口气,望向一直含笑注视着自己的风,心中下定了决心,在风的对面隔琴坐下
“风,愿意做我的刀鞘吗?” 白哉的口气淡然随意,眉目间窘迫转瞬即逝,却丝毫不落的被对面细心的女子看在眼里
风暗中好笑,他总是这样一幅冷漠的样子,但他心中的那份情意她又怎会不知。只是看到白哉此时的模样,风不禁起了好玩之心想要逗逗这位冰山队长。
当下一脸费解的摇了摇头,“我一女子,怎么能做刀鞘?”
白哉皱了皱剑眉,沉默了良久,见风依然一幅无辜的神情,只好继续开口道,
“刀在冬天也会很冷,所以希望能有一个刀鞘”话到此处,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
风也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望着眼前的男子,终于柔声道,“朽木队长,风愿意做这刀鞘呢”
紧绷的面容终于有些放松,可能连朽木白哉自己都不知道,他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此时写满了笑意,连嘴角都扬起了没人察觉到了弧度,就像是冬天里的一阵柔风。
那把所向披靡的刀,其实也需要刀鞘,即使表面冰冷,却也希望有一副刀鞘带来的温暖,好在,这个冬天,这把叫做朽木白哉的刀遇到了一副叫做灵神风的刀鞘
回忆着曾经的种种,朽木白哉望着满天繁星的黑夜,不禁加快了脚步,因为那个女子还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归来
远远望见朽木府门前灯笼的红光,把手持灯笼的女子素白的衣服罩上一层暖暖的淡淡的柔光,一股沁入心脾的温暖从内心扩散开来。从他们成亲以来,无论他多晚回来,风总会手持灯笼在门前等候,不管他说多少次不希望她她辛苦,不让她如此,风总是微笑着摇头拒绝,说替他照亮归家的路,那是她小小的心愿而已
是啊,无论他朽木白哉身在何处,总是能望着那灯笼的灯光找到归家的路,回到她的身边。那把寂寞的刀,终于找到了可以厮守的刀鞘。在寒冷的冬季,即使没有樱花甜甜的香气,却总有淡淡的白梅香围绕在身旁,这就是他的幸福吧,他可以奢望一生的幸福
“风,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风舞
弦动
樱花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