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that I am,that I have,that I hope and all my love have ever flowed towards thee in depth of secrecy. One final glance from thine eyes and my life will be ever thine own. 我的一切存在,一切所有,一切希望,和一切的爱,就在深深的秘密中向你奔流。你的眼睛向我最后一盼,我的生命就永远是你的。 ——泰戈尔 chapter 1 发生 我们无法知晓我们的命运,就如同银河无法知晓群星的数量。人们是因为不愿相信一切均是巧合,才发明了命运。 但是即便星光彼此都相去甚远,零落孤单,永不相及,然而这些星光虽以不同的,独属于自己的方式存在,但,却各自为一不可知的,非出自本心的意志力所束缚,所吸引,因而得以构成宇宙的庞大浩瀚。 在少年的世界里,同样如此。 如今真田回想起来,幸村本来只是一个四岁时在儿童网球俱乐部认识的漂亮的男生。其实当时是把他毫不犹豫地当成了女生。 软糯的说话声音,却总带给人无法抗拒的服从感,这种东西,大概是一种禀赋。还有上帝亲吻过的脸,眉黛如画。 狠厉的球技,恩,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大家注意了,这是真田弦一郎君和幸村精市君,以后大家要和睦相处哦。 ”戴着帽子的他把黑黑的瞳隐到帽子三角形的阴影里。然后他看见了幸村对他绽放的毫不吝啬的笑。多年以后的真田依然无法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像是甘心被搁浅的人鱼。 “SANADA,还是一样的话,我打球不是很好,但是,不会输给SANADA。”他有那样细腻的尾音,浪尖上一点点白花,便可以在最沉郁的泥潭中激起清漪。轻轻上挑,沿着心脏的血脉,蜿蜒而上。“哦。”习惯地皱皱眉头,拉低帽檐。怎么的?看见他笑就更没法说话了。 “哈!”那球携着雷裹着电劈开空气而来,真田几乎就要愣在原地,这样的发球?!没有时间,不是不想花时间去想,而是,根本没有机会。这种几乎可以夺走人心跳的极速发球,已经让接球的人,只剩下接球的本能。 他在将球击回的最后一刻,凭借自己猎鹰一般锐利的眼看见对面纤细的少年,柔韧的手臂下面,因为用力凸起的青色筋脉。 高球,削球,对角球,上网球,旋转球,截击。 精准,锐利,不,是锋利,他的球让每一次呼吸都勒紧咽喉,每一块肌肉都牵扯神经,只剩下野兽一样的直觉,只有,只有球。 真田从不知还有这样的人,可以把对手的实力激发到理性和野性的边缘,那样精准地像解剖一样,他不会让你发狂,却以将要发狂的形式把你的实力逼至极限。他感觉每一寸血脉里的血液都已将至沸点,在全身以磅礴的力量涌动,最后来到手腕,如同一头脱离天牢的龙,嘶吼着将所有力量挣脱束缚。 是在裁判宣布“6:4,yukimura。”时,小小的真田决定跟随他,那本只是小男孩天生的英雄情结,却没想到从此一生。 就这样,一直,一直,一起打球好了。跟着这个人,自己,也许真的可以成为战士,成为爷爷那样的人,哪怕在枪林弹雨中,也不会迷失方向的人。 回到家的少年真田睡不着,来到平时练剑的地方,手里的刀柄很是强硬,他想起了比赛后,幸村握住自己的手,刀柄与之比起来——还真是,不舒适啊。 单纯如真田自然不会把这种想法挂在心上。猛然他想起那个亲戚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真田啊,这孩子真是太强,太刚硬了。如果以后,可以有一个温柔的人陪着他就好了啊。” 温柔?真是个连发音都很温柔的词啊,像是每次说的时候,都要用舌尖小心翼翼地体会发音呢。 他和幸村选择了立海。 因为幸村简单的一句“我们,一起进立海大,而且,要进网球部。” 声音不大,但其中凌冽着的,是王者的霸气。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真田伸出手承接了幸村的手,他知道,幸村,将是他的起点。 也是对某个未来独属于他们的王国的执着。尽管这种执着带着强烈的不确定感和高傲的少年心性。 真田从此开始了对幸村的追逐,他渴望与幸村并驾齐驱的日子,并且坚信着自己可以与其并肩,他可以为幸村而战,却不愿仅仅如他人一般追随。幸村,被他当作心愿,藏在了心里。他和他一起探索着,寻求着,接触着这个世界。 “SANADA?”温润中性的声音将真田纷乱的思绪扯了回来。 拉低帽檐,不变的习惯。“抱歉,YUKIMURA,我走神了。”眼前的少年眉黛的弧度没有变,但,已经不再是少年,他们,早被冠以王者立海大部长与副部长之名,带领一批共同追风的少年,向巅峰进发。 “SANADA最近没睡好吗,居然松懈到——走神了?”幸村好整以暇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抱起了胸。 因为前两天的那个意外。